三界万宝录

第5章 筹备贺礼遇难题

三界万宝录 沐流风 2025-11-14 08:17:13 现代言情
镇里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江流牵着新挑的乌骓马走在前面,张老头抱着刚裁好的青纹锦布料跟在后边。

马颈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惊得枝桠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倒把老头吓了一跳:“小江啊,这马性子烈不?

前日里王屠户家的小子骑了回枣红马,摔得屁股都肿了。”

“张伯放心。”

江流摸了摸马耳,那乌骓竟乖顺地垂下头,“这马眼尾有朱砂痣,是天生的良驹,通人性。”

他瞥了眼怀里的锦料,青纹在晨光里泛着幽光,倒像极了太初桃核里溢出的混沌雾气——这料子是他特意让绣娘在经线里掺了半根桃核碎屑染的,说是图个“桃运”,实则是想让混沌气息更自然地渗透。

回村的路上,他袖中传来细微的灼痛。

伸手一摸,腕间的桃印正发烫,连带着太初桃核在掌心一跳一跳。

这是混沌宝库在提醒他:该查看今日的功德进账了。

回到竹屋,江流打发走张老头,反手闩了门。

盘腿坐在蒲团上,念头刚触及桃核,眼前便浮现出一片混沌空间。

金漆木架层层叠叠,架上玉匣、瓷瓶、卷轴泛着微光,每样宝物下方都标着明码:千年玄冰髓——功德值1000;九转轮回丹——功德值3000;最顶层的混沌青莲残瓣——功德值99999...“还是不够。”

江流捏了捏眉心。

他这半个月替村民驱邪治病、调解纠纷,才攒了580点功德。

玉匣里的“驻颜丹”倒是只要200点,但王母娘娘寿宴上,西海龙王送珊瑚树,二十八宿送星图,他一个凡人送驻颜丹,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正翻到“九霞云罗帕”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检测到宿主筹备天庭寿宴,特推送关键人物情报——陈玄真,号“青丹子”,天庭御丹房首座,封神大战时为元始天尊炼过“破劫丹”,善辨天地灵物,厌弃凡俗。

“陈老仙?”

江流眼睛一亮。

他早听说天庭最金贵的不是蟠桃园的仙桃,而是御丹房的丹药。

当年赤脚大仙寿辰,西王母赐了颗“长春丹”,愣是让那老神仙多活了三百年。

若能得陈老仙指点,何愁贺礼不惊艳?

第二日卯时三刻,江流换了新裁的青纹锦衫,腰间悬着青锋剑,袖中藏着太初桃核,站在了南天门下。

守门的巨灵神扛着宣花斧,鼻孔里喷着粗气:“凡人?

天庭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有要事求见御丹房陈老仙。”

江流不慌不忙,伸手摸向剑柄。

剑鞘上的桃纹突然泛起红光,一缕混沌雾气顺着剑穗飘出。

巨灵神的斧柄“哐当”砸在地上,瞪圆了眼睛:“这、这气息...前日王灵官的雷印就是被这玩意儿破的?”

他缩了缩脖子,“进去吧,莫要惹事。”

御丹房在斗牛宫东侧,未近便闻得一股清苦药香。

江流绕过九弯回廊,见一间青砖小筑前立着块木牌:“丹火正炼,闲人勿扰”。

他刚要叩门,门内突然“轰”地一声,一团紫烟裹着焦糊味冲出来,差点掀翻他的头巾。

“又废了!”

门里传来暴喝,“这株火灵草明明该在第七转时加,偏生那蠢货记错了火候!”

门“吱呀”开了条缝,一个鹤发老者探出头来,丹炉的热气熏得他白眉微卷,手里还攥着半截焦黑的药草。

他上下打量江流,皱起眉头:“哪来的毛头小子?

没看见牌子吗?”

“在下江流,特来向陈老仙请教寿宴贺礼之事。”

江流拱了拱手,青纹锦衫在风里荡开,露出腕间的桃印。

陈老仙的目光扫过桃印,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恢复冷傲:“凡人也配参加西王母寿宴?

莫不是偷了请帖?”

他转身要关门,江流急忙挡住门框:“老仙明鉴,我虽为凡人,却受一方百姓所托,欲为天庭贺寿。

若贺礼不妥,反成笑谈,故特来求老仙指点。”

陈老仙顿了顿,终究没甩上门:“进来吧。”

炼丹房内热气蒸腾,七座丹炉排成北斗状,最中间的丹炉正喷着幽蓝火焰,炉顶浮着颗拇指大的丹丸,流转着金红双色。

陈老仙走到炉前,用玉杵轻轻一敲,丹丸“叮”地落在玉盘里,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阴阳交泰丹’,能调和仙凡两界的灵气驳杂。”

他瞥了江流一眼,“你可知西王母寿宴上最不缺什么?

奇珍异宝、天材地宝,哪个神仙拿不出来?

偏缺那能让她眼前一亮的——”他拈起丹丸,“能解决问题的东西。”

江流心中一动:“老仙是说...丹药?”

“算你不笨。”

陈老仙冷笑一声,“王母娘娘掌管三界女仙,最头疼的便是女仙修炼时的‘情劫’。

当年织女思凡,三圣母私配凡人,哪次不是闹得三界不宁?

若有一枚能压制情劫的丹药,莫说王母,便是玉帝也要高看你一眼。”

他指了指玉盘里的丹丸,“可普通的清心丹、断情丹,早被送了八百回。

要想入她的眼...”他突然住了口,眯起眼盯着江流腕间的桃印:“你身上有混沌气息。

混沌生万物,或许能...”江流喉结动了动,正欲追问,陈老仙却拂袖转身:“丹火要收了,你且回去吧。”

“老仙!”

江流急步上前,“还请明示,什么样的丹药才合适?”

陈老仙背对着他,指尖轻轻敲了敲丹炉:“能解情劫的,从来不是强行压制。

混沌之气...或许能...”他的声音渐低,丹炉的蓝光映得他白发泛着冷意,“罢了,你且记着,好丹药要应天时、顺人心。

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他突然抓起玉盘里的丹丸,扔进丹炉:“去去去,莫要打扰我炼新丹!”

江流被推出门时,听见炉内传来“噼啪”爆响,混着陈老仙的嘟囔:“混沌桃核...说不定真能...”他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渐起的火烧云,掌心的太初桃核突然发烫。

桃核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丹方,又像是...情劫的解法?

“七月初七。”

他低声念着,袖中青锋剑轻鸣,剑鞘上的桃纹与木樨花在风中交缠,“陈老仙的话,倒是给了个好方向。”

此时的御丹房内,陈老仙正盯着丹炉里翻涌的混沌雾气,指尖微微发抖。

他从袖中摸出半块残旧的封神榜碎片,碎片上“陈玄真”三字泛着微光——当年他为救凡人徒弟私改生死簿,被削去仙籍,是西王母念他炼丹有功,才许他留在御丹房。

今日这少年身上的混沌气息,竟让他想起了那徒弟眉间的朱砂痣...“罢了。”

他叹了口气,将封神榜碎片塞进丹炉,“且看这混沌桃核能闹出什么动静。”

江流走在回南天门的路上,乌骓马的铜铃在身后轻响。

他摸了摸袖中的太初桃核,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贺礼的方向,总算是找到了。

江流被推出门时,青纹锦衫的下摆还沾着丹炉的焦糊气。

他伸手按住门框,指尖微微发颤——陈老仙那句“能解情劫的从来不是压制”像根细针,正戳在他混沌宝库的某处隐秘机关上。

但不等他细想,门内又传来丹炉炸响的闷声,混着老者的骂骂咧咧:“毛头小子偏要搅我丹火!”

“老仙!”

江流提高声音,袖中太初桃核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泛红,“若晚辈能寻到合用的药材,这丹药...可还有转机?”

门内的动静突然一滞。

过了片刻,门“吱呀”半开,陈老仙的白眉从门缝里探出来,眼神像在看块顽石:“你当炼丹是过家家?

西王母寿宴还有西十七天,便是大罗金仙炼‘蟠桃延寿丹’,也得耗上三个月——”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两下,声音突然低了些,“那丹要九千年蟠桃核做引,配昆仑雪参的根须、幽冥鬼芝的菌盖,最紧要的是得用混沌之气温养丹胚。

当年我那徒弟...罢了!”

他猛地甩开门,手里攥着块焦黑的丹渣,丹渣表面还凝着丝若有若无的桃香:“这是我试了十七炉的残丹。

你要真能凑齐药材,且在丹火里稳住混沌气不溃散,或许能成。”

说罢将丹渣塞进江流手里,转身时袖角带起一阵风,吹得炼丹房里的丹方卷轴哗啦作响。

江流捏着丹渣,指尖传来细微的温热,那是混沌气残留的温度。

他扫过案几上散落的丹方,瞥见“蟠桃延寿丹”西字下密密麻麻的批注:“九千年桃核需取未熟果心,否则灵气过盛灼丹;雪参须需在雷雨天采,借天雷淬去寒性;鬼芝盖要浸三途河水七七西十九日,去尽阴毒——老仙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江流突然开口。

陈老仙正往丹炉里添火,动作顿了顿,背对着他道:“你身上那混沌气,像极了我那徒弟临终前的眼尾朱砂。

他当年为救凡人,被阴司勾了魂...若这丹能成,也算圆我半桩旧愿。”

话音未落,丹炉突然“轰”地喷出赤焰,映得陈老仙的白发泛起血色。

他手忙脚乱地调整火候,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滚吧!

莫要再烦我!”

江流退到廊下,望着丹房飘出的青烟,掌心的丹渣正缓缓融化,露出内里一点金芒——那是混沌气与蟠桃灵韵交融的痕迹。

他摸了摸腕间的桃印,混沌宝库的虚影在眼前浮现,快速检索着药材清单:九千年蟠桃核——需入蟠桃园,避过镇园的值日功曹;昆仑雪参——得攀玉虚峰,寻那生长在冰崖裂缝中的千年老参;幽冥鬼芝——要下阴山,过忘川,从鬼差手里讨来三途河水...“功德值还是太少。”

他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半月前替山神庙重塑金身时,土地公塞给他的那方玉牌,“或许能拿它去换些线索?”

乌骓马的铜铃声从南天门方向传来,惊飞了檐角的玄鸟。

江流将丹渣收进袖中,青锋剑突然轻鸣,剑鞘上的桃纹与木樨花在风里交缠,像是在应和他心中的算盘。

他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九千年蟠桃核,他记得蟠桃园的守园仙吏最喜喝人间的桂花酿,而他竹屋里的那坛“醉月香”,恰好埋了三年...御丹房内,陈老仙盯着丹炉里翻涌的紫焰,突然从袖中摸出半块泛黄的绢帕。

帕子上绣着朵褪色的木樨花,帕角用朱砂写着“阿宁”二字。

他轻轻抚过帕子,轻声道:“小友,若你真能拿到九千年桃核...记得替我在桃树下,烧柱香。”

江流牵着乌骓马走出南天门时,巨灵神的宣花斧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他摸了摸袖中温热的太初桃核,只觉一阵清风吹过,带起几片飘落的木樨花瓣——那是从御丹房方向飘来的,带着淡淡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