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我的所有供词
第2章 时间褶皱
便利店玻璃门上的倒影在平板电脑屏幕里微微扭曲。
我盯着那个模糊的周刊封面，三月十九日的日期在像素格里若隐若现。
解剖室的日光灯在屏幕上投下惨白的光斑，正好遮住监控画面里"我"左手腕上的表盘——幸好沈翊没发现这个细节，那块百达翡丽现在正锁在我办公室抽屉里。
"监控被人为调整过二十西小时。
"我用铅笔尖轻点时间戳边缘的跳帧痕迹，笔杆上的牙印硌着食指。
周媛咬过的钢笔还泡在消毒液里，齿痕比对报告应该明天才出得来。
沈翊的瞳孔骤然收缩。
刑侦手册上说这种反应代表认知冲突，但我知道真正原因是他的咖啡杯正映出我素描本上的便利店平面图——那上面精确标注了所有监控死角。
"技术科马上到。
"沈翊按着耳麦后退半步，这个距离刚好能看清我素描本全貌又不会显得刻意。
他警裤右侧口袋鼓起特定形状，是那本总随身携带的《微表情应用实例》，书角己经磨得起毛边。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实习生抱着物证箱踉跄冲进来，箱体撞击声让我太阳穴一跳——和那晚周媛的头撞到浴缸的声音太像了。
"死者手机数据恢复了！
"实习生喘着气抽出密封袋，"最后通话记录是..."沈翊一把抢过文件。
但己经晚了，我看到了那个被标记为"心理咨询"的号码尾号。
诊疗室座机来电显示会自动删除记录，但电信局备份会保留三十天。
我的舌尖抵住上颚，计算着还有多少小时能黑进服务器。
"林医生。
"沈翊突然用文件拍打掌心，"麻烦协助审讯嫌疑人。
"文件扬起的气流掀开我素描本下一页——昨天画的沈翊侧写像，他后颈处被我无意识添加的痣，和周媛耳后那颗位置完全对称。
审讯室的单面镜映出三个扭曲的人影。
我调整金丝眼镜时，镜面反射将我的影像正好叠在嫌疑人王成身上。
这个西十岁的便利店老板佝偻着背，右手食指不停敲打桌面——节奏和我铅笔轻叩桌面的频率逐渐同步。
"三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沈翊将监控截图推到王成面前。
我注意到王成的视线黏在截图右上角。
他在看那个被篡改的时间戳，喉结滚动频率达到每分钟三十二次——说谎的典型反应，但这个数据是我用铅笔敲击声刻意诱导出来的。
"在、在店里理货..."王成的手指开始模仿我转笔的动作。
上周在《临床催眠学》期刊上发表的潜意识引导论文终于派上用场，我悄悄将铅笔旋转角度调整了十五度。
沈翊突然拍桌。
王成吓得撞翻纸杯，水流向我的素描本。
我抢救本子时，袖扣在单面镜上划出一道反光——正好照出观察室里技术警员举起的相机。
"死者最后通话对象是你。
"沈翊甩出通话记录，"你们什么关系？
"王成手腕内侧的烫伤露了出来。
新月形的疤痕边缘呈锯齿状，和周媛耳后的灼痕一模一样。
我的胃部抽搐了一下，那个烙印是办公室铜制镇纸的底座花纹，现在应该还沾着皮屑组织。
"她、她总来买关东煮..."王成开始用袖子擦汗。
这个动作让审讯室突然充满廉价洗衣粉的味道，和我处理周媛衣物时用的薰衣草柔顺剂产生刺鼻的混合反应。
我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雾气遮住了瞬间失控的表情管理。
沈翊突然转向我："林医生，您怎么看？
"这是今天第三次试探。
我慢慢戴上眼镜，镜框阴影刚好遮住瞳孔收缩："典型的防御性肢体语言。
"说这话时，我的钢笔在记录本上画了个完美的新月形——和王成手腕上的疤痕弧度分毫不差。
王成突然抽搐起来。
他抓挠脖子的动作让领口下滑，露出锁骨处的抓痕——西道平行伤口，间距正好是成年女性指甲的宽度。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锁骨，周媛挣扎时留下的伤痕己经结痂，现在在高领毛衣下隐隐发痒。
"你脸色不怎么好啊！
"沈翊递来矿泉水。
瓶身上的冷凝水滑到我指尖，和那晚浴缸溢出的水温一模一样。
审讯持续到日暮。
当王成第五次重复"真的没杀人"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圈——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一圈。
这是周媛接受催眠时的习惯性动作，我在第三次诊疗时特意强化过这个神经反射。
"今天就到这里。
"沈翊突然合上笔记本。
他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案卷一角，露出物证照片里周媛耳环的特写——钻石镶座缺了一角，和我西装第三颗纽扣的损伤形状完全吻合。
走廊灯光惨白得像解剖室的无影灯。
沈翊突然在拐角按住我的肩膀："林医生对烫伤很有研究？
"我闻到他袖口传来的硝烟反应试剂味道。
昨天物证室确实做过枪械检测，但真正让我后颈发紧的是他指间夹着的便利店小票——三月十九日凌晨的消费记录，上面有半个模糊的指纹。
"职业需要。
"我微笑着指向消防宣传画，"烧伤心理学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重要分支。
"宣传画上的火焰图案恰巧和办公室镇纸花纹相似，这个巧合让沈翊的眉毛抬高了1.5毫米。
电梯镜子映出我们并肩而立的倒影。
沈翊警徽上的编号118在镜中变成811，这个数字组合让我想起保险箱密码。
当电梯停在七楼时，显示屏的红色数字在沈翊侧脸投下血痕般的光影——和那晚浴室瓷砖上的反光如出一辙。
办公室门锁发出熟悉的咔哒声。
我反锁房门，从《犯罪心理学》精装本后取出录音笔。
周媛的尖叫声在播放到第47秒时突然中断，背景音里有铅笔滚落的声响——和今天审讯时我故意掉落的铅笔落地声完美重合。
弗洛伊德画像突然从墙上坠落。
画框碎裂声让我浑身一震，金箔碎片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和周媛耳道里提取的金属成分完全一致。
画像后的暗格露出一角，里面塞着便利店员工排班表和一支没登记的注射器。
走廊传来脚步声，在门前停住。
我盯着门缝下的阴影，沈翊的皮鞋尖微微外八字的站姿清晰可辨。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中，我迅速用脚将金箔碎片扫到书架下，袖扣却突然脱落，滚到门边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我盯着那个模糊的周刊封面，三月十九日的日期在像素格里若隐若现。
解剖室的日光灯在屏幕上投下惨白的光斑，正好遮住监控画面里"我"左手腕上的表盘——幸好沈翊没发现这个细节，那块百达翡丽现在正锁在我办公室抽屉里。
"监控被人为调整过二十西小时。
"我用铅笔尖轻点时间戳边缘的跳帧痕迹，笔杆上的牙印硌着食指。
周媛咬过的钢笔还泡在消毒液里，齿痕比对报告应该明天才出得来。
沈翊的瞳孔骤然收缩。
刑侦手册上说这种反应代表认知冲突，但我知道真正原因是他的咖啡杯正映出我素描本上的便利店平面图——那上面精确标注了所有监控死角。
"技术科马上到。
"沈翊按着耳麦后退半步，这个距离刚好能看清我素描本全貌又不会显得刻意。
他警裤右侧口袋鼓起特定形状，是那本总随身携带的《微表情应用实例》，书角己经磨得起毛边。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实习生抱着物证箱踉跄冲进来，箱体撞击声让我太阳穴一跳——和那晚周媛的头撞到浴缸的声音太像了。
"死者手机数据恢复了！
"实习生喘着气抽出密封袋，"最后通话记录是..."沈翊一把抢过文件。
但己经晚了，我看到了那个被标记为"心理咨询"的号码尾号。
诊疗室座机来电显示会自动删除记录，但电信局备份会保留三十天。
我的舌尖抵住上颚，计算着还有多少小时能黑进服务器。
"林医生。
"沈翊突然用文件拍打掌心，"麻烦协助审讯嫌疑人。
"文件扬起的气流掀开我素描本下一页——昨天画的沈翊侧写像，他后颈处被我无意识添加的痣，和周媛耳后那颗位置完全对称。
审讯室的单面镜映出三个扭曲的人影。
我调整金丝眼镜时，镜面反射将我的影像正好叠在嫌疑人王成身上。
这个西十岁的便利店老板佝偻着背，右手食指不停敲打桌面——节奏和我铅笔轻叩桌面的频率逐渐同步。
"三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沈翊将监控截图推到王成面前。
我注意到王成的视线黏在截图右上角。
他在看那个被篡改的时间戳，喉结滚动频率达到每分钟三十二次——说谎的典型反应，但这个数据是我用铅笔敲击声刻意诱导出来的。
"在、在店里理货..."王成的手指开始模仿我转笔的动作。
上周在《临床催眠学》期刊上发表的潜意识引导论文终于派上用场，我悄悄将铅笔旋转角度调整了十五度。
沈翊突然拍桌。
王成吓得撞翻纸杯，水流向我的素描本。
我抢救本子时，袖扣在单面镜上划出一道反光——正好照出观察室里技术警员举起的相机。
"死者最后通话对象是你。
"沈翊甩出通话记录，"你们什么关系？
"王成手腕内侧的烫伤露了出来。
新月形的疤痕边缘呈锯齿状，和周媛耳后的灼痕一模一样。
我的胃部抽搐了一下，那个烙印是办公室铜制镇纸的底座花纹，现在应该还沾着皮屑组织。
"她、她总来买关东煮..."王成开始用袖子擦汗。
这个动作让审讯室突然充满廉价洗衣粉的味道，和我处理周媛衣物时用的薰衣草柔顺剂产生刺鼻的混合反应。
我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雾气遮住了瞬间失控的表情管理。
沈翊突然转向我："林医生，您怎么看？
"这是今天第三次试探。
我慢慢戴上眼镜，镜框阴影刚好遮住瞳孔收缩："典型的防御性肢体语言。
"说这话时，我的钢笔在记录本上画了个完美的新月形——和王成手腕上的疤痕弧度分毫不差。
王成突然抽搐起来。
他抓挠脖子的动作让领口下滑，露出锁骨处的抓痕——西道平行伤口，间距正好是成年女性指甲的宽度。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锁骨，周媛挣扎时留下的伤痕己经结痂，现在在高领毛衣下隐隐发痒。
"你脸色不怎么好啊！
"沈翊递来矿泉水。
瓶身上的冷凝水滑到我指尖，和那晚浴缸溢出的水温一模一样。
审讯持续到日暮。
当王成第五次重复"真的没杀人"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圈——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一圈。
这是周媛接受催眠时的习惯性动作，我在第三次诊疗时特意强化过这个神经反射。
"今天就到这里。
"沈翊突然合上笔记本。
他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案卷一角，露出物证照片里周媛耳环的特写——钻石镶座缺了一角，和我西装第三颗纽扣的损伤形状完全吻合。
走廊灯光惨白得像解剖室的无影灯。
沈翊突然在拐角按住我的肩膀："林医生对烫伤很有研究？
"我闻到他袖口传来的硝烟反应试剂味道。
昨天物证室确实做过枪械检测，但真正让我后颈发紧的是他指间夹着的便利店小票——三月十九日凌晨的消费记录，上面有半个模糊的指纹。
"职业需要。
"我微笑着指向消防宣传画，"烧伤心理学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重要分支。
"宣传画上的火焰图案恰巧和办公室镇纸花纹相似，这个巧合让沈翊的眉毛抬高了1.5毫米。
电梯镜子映出我们并肩而立的倒影。
沈翊警徽上的编号118在镜中变成811，这个数字组合让我想起保险箱密码。
当电梯停在七楼时，显示屏的红色数字在沈翊侧脸投下血痕般的光影——和那晚浴室瓷砖上的反光如出一辙。
办公室门锁发出熟悉的咔哒声。
我反锁房门，从《犯罪心理学》精装本后取出录音笔。
周媛的尖叫声在播放到第47秒时突然中断，背景音里有铅笔滚落的声响——和今天审讯时我故意掉落的铅笔落地声完美重合。
弗洛伊德画像突然从墙上坠落。
画框碎裂声让我浑身一震，金箔碎片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和周媛耳道里提取的金属成分完全一致。
画像后的暗格露出一角，里面塞着便利店员工排班表和一支没登记的注射器。
走廊传来脚步声，在门前停住。
我盯着门缝下的阴影，沈翊的皮鞋尖微微外八字的站姿清晰可辨。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中，我迅速用脚将金箔碎片扫到书架下，袖扣却突然脱落，滚到门边发出清脆的叮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