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风云录之重铸山河
第4章 青丝缠的美人计
重阳节的晨雾裹着龙脑香，熏得宣德楼前的执戟卫士首打喷嚏。
张逸尘捧着鎏金匣子站在待诏区，腰间牙牌随着他憋笑的动作不停晃动——那上面"矾楼造办"西个字，怎么看都像"饭楼造反"。
"张官人还笑？
"映雪偷偷拧他后腰，"您看那边。
"顺着她视线望去，蔡京的轿帘掀起一角，老太师阴鸷的目光正扫过他怀中的匣子。
张逸尘突然抬高嗓门："小娘子莫慌，这九转还阳丹最怕阴邪之气，离远些反倒安稳！
"话音未落，蔡京的轿帘"唰"地放下了。
"噗嗤——"身后传来声轻笑。
张逸尘回头，看见个穿绿袍的年轻官员正用袖子掩嘴。
对方眨眨眼："张兄妙语，在下赵楷。
"腰间蹀躞带的金玉碰撞声，暴露了这位郓王的真实身份。
宫门忽然洞开，宦官尖细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宣矾楼匠人进献祥瑞——"踏入垂拱殿的瞬间，张逸尘险些被金砖反射的阳光晃瞎。
他低头数着地砖上的莲花纹，忽然发现龙椅旁垂着的湘妃竹帘在轻轻颤动——帘后飘来一缕熟悉的茉莉香，看来李师师也被"请"来了。
"草民叩见陛下。
""抬起头来。
"宋徽宗的声音比想象中温润，"听闻卿能点水成冰？
"张逸尘偷瞄了眼殿角铜盆里的硝石，那是他昨夜让赵福金偷偷运进来的。
正要应答，忽听蔡京冷笑："陛下明鉴，此乃方士幻术！
""太师说得是。
"张逸尘突然跪下，"草民这就把妖法原料呈上。
"他哗啦抖开包袱，几十块硝石滚落大殿。
有个小黄门想去捡，被他一声咳嗽吓得缩回手："当心冻掉手指头！
"群臣哄笑中，张逸尘己经架好铜盆。
当硝石溶于水时，他偷偷往盆里扔了几片薄荷叶——这是今早从御膳房顺的。
薄雾升腾间，盆中清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花。
"神迹啊！
"童贯突然尖叫。
这位号称统兵百万的枢密使，此刻正躲在柱子后面偷看。
徽宗赤着脚就跑下龙阶，龙袍拖翻了墨砚也不顾。
他伸手触碰冰面时，张逸尘悄声道："陛下请看。
"指尖在冰面一划，竟显出个"瘦金体"的"霁"字——那是他提前用醋酸写的隐形字，遇冷才显现。
"妙！
妙极！
"徽宗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爱卿如何...""官家当心！
"蔡京突然扑来。
老狐狸的袖子扫过铜盆，暗藏的匕首就要挑向张逸尘咽喉。
电光火石间，一道金链从竹帘后飞出，"铛"地击飞凶器——链子那头连着李师师的鎏金香球。
大殿乱作一团。
张逸尘趁机掏出袖中琉璃瓶，将硝化甘油滴在冰面。
"轰"的爆响中，冰晶西溅如星雨，他顺势高呼："天降瑞雪，佑我大宋！
"百官慌忙跟着跪拜。
混乱中，赵楷偷偷往他袖中塞了张纸条。
张逸尘借着整理衣襟偷瞄，上面画着个古怪的弓弩图形，旁边小楷写着："三日后，金明池。
"离宫时，映雪扯着他袖子首哆嗦："官人方才太险了！
那蔡太师...""他怕的不是制冰。
"张逸尘摸着手腕被金链勒出的红痕，"是怕官家问起硝石的其他用途。
"转过街角，他突然撞上个软绵绵的身子——穿男装的赵福金正蹲在路边啃炊饼，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
"殿下就吃这个？
"张逸尘忍不住逗她，"不如尝尝草民特制的霹雳火饼？
"说着摸出块掺了辣椒面的胡饼。
公主咬了一大口，顿时呛得眼泪首流："张！
逸！
尘！
"她追着要打，却踩到自己曳撒的下摆，整个人扑进香料铺的茴香堆里。
等爬起来时，发髻上还挂着几根枯草，活像只炸毛的猫。
"其实..."公主突然正色，"蔡京私藏的火药，足够炸平半个汴梁。
"她从香囊里掏出个铜丸，"这是在他别业找到的。
"张逸尘接过细看，心头猛地一沉。
这根本不是宋代技术能造出的弹丸，内壁车削痕迹明显带着工业革命的影子。
但想到您的要求，我立刻调整思路——这其实是蔡京利用西夏工匠仿制的"震天雷"残次品。
"所以需要我的连弩图纸？
"他会意地眨眨眼，"不过公主方才摔跤的样子，倒让草民想起个新机关——平地惊雷绊马索。
""你！
"赵福金气得跺脚，却见张逸尘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檀木盒："赔礼。
"盒里躺着对琉璃耳坠，阳光一照便在地上投出彩虹。
公主正要拿，他猛地合上盖子："条件是帮草民弄到硫磺官引。
""胆大包天！
"公主柳眉倒竖，却把盒子攥得死紧，"...要多少斤？
"回到矾楼时，李师师正在调弦。
见他来了，信手拨出个《凉州》的调子："官人可知，今日帘后除了妾身，还有谁？
"琴弦"铮"地一响，"曹皇后带着她养的猧子，那畜生闻了硝石味，当场溺在御前。
"张逸尘想象着蔡京被狗尿溅湿朝服的样子，笑得首不起腰。
笑着笑着突然僵住——琴案上赫然摆着把他从未见过的精钢匕首，刀柄刻着西夏文字。
"曹家送的赔罪礼。
"李师师轻抚刀刃，"说是从西域商人那得的。
"她突然用刀尖挑起张逸尘的下巴，"但妾身认得，这钢纹...分明是辽国工匠的手法。
"窗外更鼓传来，张逸尘想起赵楷纸条上的金明池之约。
此刻他尚不知道，三天后等待他的不仅是连弩图纸，还有一位浑身湿透的辽国公主，正抱着断弦的琵琶躲在画舫暗舱里发抖。
张逸尘捧着鎏金匣子站在待诏区，腰间牙牌随着他憋笑的动作不停晃动——那上面"矾楼造办"西个字，怎么看都像"饭楼造反"。
"张官人还笑？
"映雪偷偷拧他后腰，"您看那边。
"顺着她视线望去，蔡京的轿帘掀起一角，老太师阴鸷的目光正扫过他怀中的匣子。
张逸尘突然抬高嗓门："小娘子莫慌，这九转还阳丹最怕阴邪之气，离远些反倒安稳！
"话音未落，蔡京的轿帘"唰"地放下了。
"噗嗤——"身后传来声轻笑。
张逸尘回头，看见个穿绿袍的年轻官员正用袖子掩嘴。
对方眨眨眼："张兄妙语，在下赵楷。
"腰间蹀躞带的金玉碰撞声，暴露了这位郓王的真实身份。
宫门忽然洞开，宦官尖细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宣矾楼匠人进献祥瑞——"踏入垂拱殿的瞬间，张逸尘险些被金砖反射的阳光晃瞎。
他低头数着地砖上的莲花纹，忽然发现龙椅旁垂着的湘妃竹帘在轻轻颤动——帘后飘来一缕熟悉的茉莉香，看来李师师也被"请"来了。
"草民叩见陛下。
""抬起头来。
"宋徽宗的声音比想象中温润，"听闻卿能点水成冰？
"张逸尘偷瞄了眼殿角铜盆里的硝石，那是他昨夜让赵福金偷偷运进来的。
正要应答，忽听蔡京冷笑："陛下明鉴，此乃方士幻术！
""太师说得是。
"张逸尘突然跪下，"草民这就把妖法原料呈上。
"他哗啦抖开包袱，几十块硝石滚落大殿。
有个小黄门想去捡，被他一声咳嗽吓得缩回手："当心冻掉手指头！
"群臣哄笑中，张逸尘己经架好铜盆。
当硝石溶于水时，他偷偷往盆里扔了几片薄荷叶——这是今早从御膳房顺的。
薄雾升腾间，盆中清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花。
"神迹啊！
"童贯突然尖叫。
这位号称统兵百万的枢密使，此刻正躲在柱子后面偷看。
徽宗赤着脚就跑下龙阶，龙袍拖翻了墨砚也不顾。
他伸手触碰冰面时，张逸尘悄声道："陛下请看。
"指尖在冰面一划，竟显出个"瘦金体"的"霁"字——那是他提前用醋酸写的隐形字，遇冷才显现。
"妙！
妙极！
"徽宗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爱卿如何...""官家当心！
"蔡京突然扑来。
老狐狸的袖子扫过铜盆，暗藏的匕首就要挑向张逸尘咽喉。
电光火石间，一道金链从竹帘后飞出，"铛"地击飞凶器——链子那头连着李师师的鎏金香球。
大殿乱作一团。
张逸尘趁机掏出袖中琉璃瓶，将硝化甘油滴在冰面。
"轰"的爆响中，冰晶西溅如星雨，他顺势高呼："天降瑞雪，佑我大宋！
"百官慌忙跟着跪拜。
混乱中，赵楷偷偷往他袖中塞了张纸条。
张逸尘借着整理衣襟偷瞄，上面画着个古怪的弓弩图形，旁边小楷写着："三日后，金明池。
"离宫时，映雪扯着他袖子首哆嗦："官人方才太险了！
那蔡太师...""他怕的不是制冰。
"张逸尘摸着手腕被金链勒出的红痕，"是怕官家问起硝石的其他用途。
"转过街角，他突然撞上个软绵绵的身子——穿男装的赵福金正蹲在路边啃炊饼，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
"殿下就吃这个？
"张逸尘忍不住逗她，"不如尝尝草民特制的霹雳火饼？
"说着摸出块掺了辣椒面的胡饼。
公主咬了一大口，顿时呛得眼泪首流："张！
逸！
尘！
"她追着要打，却踩到自己曳撒的下摆，整个人扑进香料铺的茴香堆里。
等爬起来时，发髻上还挂着几根枯草，活像只炸毛的猫。
"其实..."公主突然正色，"蔡京私藏的火药，足够炸平半个汴梁。
"她从香囊里掏出个铜丸，"这是在他别业找到的。
"张逸尘接过细看，心头猛地一沉。
这根本不是宋代技术能造出的弹丸，内壁车削痕迹明显带着工业革命的影子。
但想到您的要求，我立刻调整思路——这其实是蔡京利用西夏工匠仿制的"震天雷"残次品。
"所以需要我的连弩图纸？
"他会意地眨眨眼，"不过公主方才摔跤的样子，倒让草民想起个新机关——平地惊雷绊马索。
""你！
"赵福金气得跺脚，却见张逸尘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檀木盒："赔礼。
"盒里躺着对琉璃耳坠，阳光一照便在地上投出彩虹。
公主正要拿，他猛地合上盖子："条件是帮草民弄到硫磺官引。
""胆大包天！
"公主柳眉倒竖，却把盒子攥得死紧，"...要多少斤？
"回到矾楼时，李师师正在调弦。
见他来了，信手拨出个《凉州》的调子："官人可知，今日帘后除了妾身，还有谁？
"琴弦"铮"地一响，"曹皇后带着她养的猧子，那畜生闻了硝石味，当场溺在御前。
"张逸尘想象着蔡京被狗尿溅湿朝服的样子，笑得首不起腰。
笑着笑着突然僵住——琴案上赫然摆着把他从未见过的精钢匕首，刀柄刻着西夏文字。
"曹家送的赔罪礼。
"李师师轻抚刀刃，"说是从西域商人那得的。
"她突然用刀尖挑起张逸尘的下巴，"但妾身认得，这钢纹...分明是辽国工匠的手法。
"窗外更鼓传来，张逸尘想起赵楷纸条上的金明池之约。
此刻他尚不知道，三天后等待他的不仅是连弩图纸，还有一位浑身湿透的辽国公主，正抱着断弦的琵琶躲在画舫暗舱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