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天尺，量天地
第4章 悬山初开
九轮血月垂照的荒原上，青铜齿轮从焦土中破出。
陈观以刀拄地，看见那些锈蚀的机括零件正自行拼合成指南车模样，车辕上《考工记》的篆文泛着幽光——正是陆九渊提及的"古战场信物"。
"天工造物，以血启之。
"指南车突然传出老者声音，车厢门帘无风自动，露出内里悬浮的九州山河图，"小友且看，这紫府洞天原是量天尺的刀鞘所化。
"陈观咳出带金芒的血沫，右臂云纹己蔓延至脖颈。
山河图中标注的古战场位置，分明是十年前他随爷爷采药的落星坡。
记忆里那片开满紫阳花的山坡，此刻在图中呈现的却是九宫杀阵的格局。
指南车突然西分裂，三千铜片化作流萤没入量天尺。
刀脊上的山川纹路骤然立体，竟投影出九座悬山的虚影。
最西侧那座山影格外凝实，山腰处碑文赫然是"紫府"两个虫鸟篆。
"倒是省了寻路的功夫。
"陈观拭去嘴角血痕，耳畔忽然响起锁链摩擦声。
九道血月同时投下光柱，在他身前交织成门，门内传出金戈铁马之音。
踏入光门的刹那，时空仿佛被撕开裂缝。
陈观看见自己倒映在无数青铜碎片里，每个碎片都呈现不同年岁的模样——垂髫小儿在宗祠描红，弱冠青年古战场拾刀，此刻满身血污的持刀人..."陈公子好手段。
"清冷女声刺破幻境，姜沅脚踏龟甲从碎片中走出，素衣染着星屑，"但以为进了悬山便能逃脱命数？
"她手中星盘飞出九枚玉筹，钉在虚空组成困龙局。
量天尺突然自主鸣啸，刀光如笔锋横扫。
玉筹上浮现的"死"、"惊"、"伤"等卦象竟被墨色刀气改写，姜沅鬓间步摇应声而断。
陈观这才发现，刀气掠过之处，青铜碎片里的自己都在挥刀。
"好个以念化刃！
"姜沅不退反进，指尖月牙印记化作弯刀，"可惜你尚未悟透..."话未说完，她突然暴退三丈。
原先立足处的地面钻出青铜枝桠，枝头开出的却不是花，而是缩小版的悬山城池。
陈观福至心灵，挥刀斩向最近那朵"山花"。
刀锋触及花瓣的刹那，整座紫府洞天轰然剧震。
云海翻涌间现出神将持戟的虚影，那戟尖正指向他怀中罗盘缺失的星位。
"原来要这样..."少年割破掌心按在罗盘背面，血液顺着二十八宿纹路游走。
当最后一颗星辰亮起时，云海中垂下青铜栈道，栈道尽头立着半截断碑，碑文正是陆九渊念过的"九嶷既礼"！
踏着栈道行至第七步，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七柄飞剑组成北斗阵袭来，剑身铭文竟是陈氏宗祠棺椁上的镇魂咒。
陈观回身横刀，却见飞剑在触及刀锋前自行崩解，剑刃碎片拼成"速归"二字。
"墨家的机关传书？
"陈观捏住碎片，眼前浮现陆九渊潦草的字迹："悬山现世，九宗齐动。
取紫府枢机，勿恋战。
"云海突然被剑气撕开，三十六个剑修脚踏八卦方位逼近。
为首老者鹤氅坠着算筹，手中罗盘与陈观那枚一模一样："陈氏余孽，交出..."话音戛然而止。
量天尺突然脱手飞出，在云海中勾出洛书轨迹。
陈观右臂云纹暴涨，竟与神将虚影的持戟姿势完美重合。
当刀锋刺入断碑的瞬间，整座悬山响起编钟雅乐，九重天门在云巅次第洞开。
"不好！
他要开天门！
"鹤氅老者祭出算筹大阵，"列诸天星斗..."轰隆！
紫府洞天突然倾斜，所有修士如坠漩涡。
陈观看见自己的血在青铜栈道上绘出河图，而天门内伸出的巨手——那手掌缺失的小指，正与爷爷断指处的疤痕吻合！
"观儿，接戟！
"熟悉的声音自天门传来。
陈观本能地跃起，量天尺与神将虚影的断戟合二为一。
当完整的量天尺重现人间时，九座悬山同时降下接引神光，而最先照在陈观身上的那道，赫然泛着陈家宗祠青铜灯的血色。
姜沅的弯刀在神光中消融，她惊骇地发现星盘上的"大凶"卦象正在蜕变成"亢龙有悔"。
当她想掐指推算时，指尖月牙印记突然渗出血珠——这是阴阳家遭受天谴的征兆。
"陆九渊，你究竟..."女子咬牙捏碎龟甲，在神光吞噬前化作星屑遁走。
而那鹤氅老者更惨，算筹大阵反噬自身，顷刻间血肉化作青铜锈屑。
陈观踏着神光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星斗在脚下幻灭。
天门内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当他终于看清巨手全貌时，量天尺突然发出悲鸣——那万丈高的青铜神将胸口插着半截断戟，面容正是三百棺椁中每一具尸体都在重复的模样！
"三千年了。
"神将开口时，九座悬山同时震颤，"量天尺的器灵，终究还是回到..."话音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断。
陈观旋身挥刀，斩落的箭矢竟是用《诗经》篇章凝成。
云海尽头现出龙舟宝船，船头立着戴帝王冕旒的男子，手中彤弓刻着"受命于天"西个鸟篆。
"姬家来得倒是快。
"陆九渊的声音突然从量天尺传出，"小友可知，当年洪荒破碎，最先叛变的就是这些受命于天的家伙？
"陈观瞳孔骤缩。
龙舟上飘来的酒香，竟与三年前毒杀爷爷的鸩酒一模一样！
陈观以刀拄地，看见那些锈蚀的机括零件正自行拼合成指南车模样，车辕上《考工记》的篆文泛着幽光——正是陆九渊提及的"古战场信物"。
"天工造物，以血启之。
"指南车突然传出老者声音，车厢门帘无风自动，露出内里悬浮的九州山河图，"小友且看，这紫府洞天原是量天尺的刀鞘所化。
"陈观咳出带金芒的血沫，右臂云纹己蔓延至脖颈。
山河图中标注的古战场位置，分明是十年前他随爷爷采药的落星坡。
记忆里那片开满紫阳花的山坡，此刻在图中呈现的却是九宫杀阵的格局。
指南车突然西分裂，三千铜片化作流萤没入量天尺。
刀脊上的山川纹路骤然立体，竟投影出九座悬山的虚影。
最西侧那座山影格外凝实，山腰处碑文赫然是"紫府"两个虫鸟篆。
"倒是省了寻路的功夫。
"陈观拭去嘴角血痕，耳畔忽然响起锁链摩擦声。
九道血月同时投下光柱，在他身前交织成门，门内传出金戈铁马之音。
踏入光门的刹那，时空仿佛被撕开裂缝。
陈观看见自己倒映在无数青铜碎片里，每个碎片都呈现不同年岁的模样——垂髫小儿在宗祠描红，弱冠青年古战场拾刀，此刻满身血污的持刀人..."陈公子好手段。
"清冷女声刺破幻境，姜沅脚踏龟甲从碎片中走出，素衣染着星屑，"但以为进了悬山便能逃脱命数？
"她手中星盘飞出九枚玉筹，钉在虚空组成困龙局。
量天尺突然自主鸣啸，刀光如笔锋横扫。
玉筹上浮现的"死"、"惊"、"伤"等卦象竟被墨色刀气改写，姜沅鬓间步摇应声而断。
陈观这才发现，刀气掠过之处，青铜碎片里的自己都在挥刀。
"好个以念化刃！
"姜沅不退反进，指尖月牙印记化作弯刀，"可惜你尚未悟透..."话未说完，她突然暴退三丈。
原先立足处的地面钻出青铜枝桠，枝头开出的却不是花，而是缩小版的悬山城池。
陈观福至心灵，挥刀斩向最近那朵"山花"。
刀锋触及花瓣的刹那，整座紫府洞天轰然剧震。
云海翻涌间现出神将持戟的虚影，那戟尖正指向他怀中罗盘缺失的星位。
"原来要这样..."少年割破掌心按在罗盘背面，血液顺着二十八宿纹路游走。
当最后一颗星辰亮起时，云海中垂下青铜栈道，栈道尽头立着半截断碑，碑文正是陆九渊念过的"九嶷既礼"！
踏着栈道行至第七步，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七柄飞剑组成北斗阵袭来，剑身铭文竟是陈氏宗祠棺椁上的镇魂咒。
陈观回身横刀，却见飞剑在触及刀锋前自行崩解，剑刃碎片拼成"速归"二字。
"墨家的机关传书？
"陈观捏住碎片，眼前浮现陆九渊潦草的字迹："悬山现世，九宗齐动。
取紫府枢机，勿恋战。
"云海突然被剑气撕开，三十六个剑修脚踏八卦方位逼近。
为首老者鹤氅坠着算筹，手中罗盘与陈观那枚一模一样："陈氏余孽，交出..."话音戛然而止。
量天尺突然脱手飞出，在云海中勾出洛书轨迹。
陈观右臂云纹暴涨，竟与神将虚影的持戟姿势完美重合。
当刀锋刺入断碑的瞬间，整座悬山响起编钟雅乐，九重天门在云巅次第洞开。
"不好！
他要开天门！
"鹤氅老者祭出算筹大阵，"列诸天星斗..."轰隆！
紫府洞天突然倾斜，所有修士如坠漩涡。
陈观看见自己的血在青铜栈道上绘出河图，而天门内伸出的巨手——那手掌缺失的小指，正与爷爷断指处的疤痕吻合！
"观儿，接戟！
"熟悉的声音自天门传来。
陈观本能地跃起，量天尺与神将虚影的断戟合二为一。
当完整的量天尺重现人间时，九座悬山同时降下接引神光，而最先照在陈观身上的那道，赫然泛着陈家宗祠青铜灯的血色。
姜沅的弯刀在神光中消融，她惊骇地发现星盘上的"大凶"卦象正在蜕变成"亢龙有悔"。
当她想掐指推算时，指尖月牙印记突然渗出血珠——这是阴阳家遭受天谴的征兆。
"陆九渊，你究竟..."女子咬牙捏碎龟甲，在神光吞噬前化作星屑遁走。
而那鹤氅老者更惨，算筹大阵反噬自身，顷刻间血肉化作青铜锈屑。
陈观踏着神光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星斗在脚下幻灭。
天门内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当他终于看清巨手全貌时，量天尺突然发出悲鸣——那万丈高的青铜神将胸口插着半截断戟，面容正是三百棺椁中每一具尸体都在重复的模样！
"三千年了。
"神将开口时，九座悬山同时震颤，"量天尺的器灵，终究还是回到..."话音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断。
陈观旋身挥刀，斩落的箭矢竟是用《诗经》篇章凝成。
云海尽头现出龙舟宝船，船头立着戴帝王冕旒的男子，手中彤弓刻着"受命于天"西个鸟篆。
"姬家来得倒是快。
"陆九渊的声音突然从量天尺传出，"小友可知，当年洪荒破碎，最先叛变的就是这些受命于天的家伙？
"陈观瞳孔骤缩。
龙舟上飘来的酒香，竟与三年前毒杀爷爷的鸩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