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夏日
第4章 赛场边上的晕眩
校运会前一周，程程被班主任李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程程啊，这次校运会我们班需要派两名同学去后勤组帮忙。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做事细心，我想推荐你去，可以加德育分。
"程程捏着衣角，脑海里闪过烈日下汗流浃背的场景。
她刚想婉拒，李老师又补充道："工作很简单，就是记录成绩、递递水什么的。
对了，体育部的齐彦同学会负责协调，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齐彦的名字像一颗薄荷糖落进程程耳朵里，让她瞬间清醒。
上次图书馆相遇后，她连续三天梦到那个创可贴的触感。
"好的，李老师。
"程程听见自己说。
运动会当天，气温飙升到32度。
程程戴着鸭舌帽，抱着记录板站在田径场边的遮阳棚下。
她的后背己经湿透，刘海黏在额头上。
后勤组的工作比她想象的繁重——统计各班级得分、分发运动员号码牌、准备急救用品。
从早上七点到现在，她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后勤组的同学注意！
"广播里传来体育老师的声音，"请立刻到主席台领取各班级最新得分表。
"程程小跑着穿过操场，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主席台前挤满了人，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桌上的文件，却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
"对不起！
"程程慌忙转身，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齐彦穿着体育部的红色马甲，脖子上挂着哨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
他手里拿着一叠表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来找得分表？
"程程点点头，突然发现齐彦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晒痕，应该是长期戴运动眼镜留下的。
这个细节让他突然变得真实起来——不只是她幻想中的完美形象，而是一个会在烈日下流汗、会被晒伤的普通男生。
"给你。
"齐彦从最上面抽出一张纸，"你们班现在总分第三，落后二班五分。
"程程接过表格，两人的手指在纸页边缘短暂相触。
她注意到齐彦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关节处有几处结痂的小伤口，大概是打篮球时蹭破的。
"谢谢。
"程程小声说，准备离开。
"等等。
"齐彦突然叫住她，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管防晒霜，"你脖子后面晒红了。
"程程僵在原地。
她确实忘了涂防晒霜，但没想到齐彦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更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防晒霜。
"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伸手去接，齐彦却己经拧开了盖子。
"你看不到。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转身。
"程程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紧张。
她慢慢转过身，感受到齐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
防晒霜凉丝丝的，但他的指尖温度很高，像小火苗一样在她皮肤上跳跃。
"好了。
"齐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次记得涂。
后勤组要工作一整天呢。
"程程转回身，发现齐彦正盯着她看，目光落在她胸前挂着的名牌上。
"程雨橙..."他念出她的全名，若有所思，"原来橙是这个意思。
"程程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想起自己校刊上的笔名"小橙子"，以及那块印着橙子图案的橡皮。
难道齐彦还记得那天的事？
"你上次说喜欢橙子，"齐彦把防晒霜塞回口袋，嘴角微微上扬，"是因为名字里有橙字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小锤子敲在程程心上。
她没想到齐彦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更没想到他会记得她随口编的借口。
"嗯。
"程程点点头，鬼使神差地补充道，"小时候同学都叫我小橙子。
"这句半真半假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齐彦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像是解开了某个谜题。
"所以那块橡皮..."他话说到一半，广播突然响起："体育部齐彦同学，请立即到跳高场地。
体育部齐彦同学，请立即到跳高场地。
"齐彦皱了皱眉，冲程程做了个"待会儿再说"的手势，转身跑向跳高区。
程程望着他的背影，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像是被注入了太多碳酸的气球，随时可能炸开。
中午休息时，程程躲在树荫下啃面包。
操场上的喧嚣声此起彼伏，远处正在进行4x100米接力预赛。
她翻开记录本，发现齐彦的名字出现在下午的篮球表演赛名单上。
"原来他下午有比赛..."程程咬着面包，想象齐彦在球场上的样子。
她看过他打球，那种专注和爆发力与平时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后勤组的同学！
"一个女生匆匆跑来，"医务室需要人帮忙搬矿泉水，能过来一下吗？
"程程点点头，跟着女生走向操场另一侧的医务室。
烈日当头，她感到一阵阵头晕，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上午几乎没喝水。
医务室里堆满了各种药品和急救用品，校医王阿姨正在整理冰袋。
"同学，能帮忙把这些水搬到主席台那边吗？
"王阿姨指了指墙角的两箱矿泉水。
程程弯腰去搬，突然眼前一黑。
她扶住墙壁，感觉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
"同学？
你没事吧？
"王阿姨的声音忽远忽近。
程程想说没事，但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记得自己向前栽去，然后是一片黑暗。
朦胧中，程程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
"程程？
程雨橙！
"这个声音很熟悉，带着少见的焦急。
程程努力睁开眼，看到齐彦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挂着汗珠，红色马甲歪歪斜斜地套在身上。
"她中暑了。
"王阿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需要马上降温。
"下一秒，程程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她的脸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齐彦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阳光、汗水和一点点薄荷沐浴露的混合。
"坚持一下。
"齐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快速移动带来的风声，"马上到阴凉处。
"程程想说自己能走，但浑身无力。
她模糊地看到周围同学惊讶的目光，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齐彦吗？
他抱着谁？
""比赛怎么办？
他可是主力..."齐彦似乎完全没听见这些议论。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操场，把程程放在医务室的床上。
王阿姨立刻拿来湿毛巾和冰袋。
"你回去比赛吧，我来照顾她。
"王阿姨对齐彦说。
齐彦摇摇头，接过王阿姨手中的湿毛巾，轻轻敷在程程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程程稍微清醒了些，她看到齐彦的篮球服下露出结实的肩膀线条，上面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汗水。
"你...不是有比赛吗？
"程程虚弱地问。
"己经让替补上了。
"齐彦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慢慢喝。
"程程小口啜饮着，感觉生命一点点回到身体里。
王阿姨给她量了体温，又喂她吃了藿香正气水。
"休息半小时就没事了。
"王阿姨对齐彦说，"你做得对，中暑不及时处理会很危险。
"齐彦点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程程的脸。
程程被看得不好意思，假装整理头发挡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你怎么会在医务室？
"她小声问。
"刚好路过看到你晕倒。
"齐彦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你早上到现在喝水了吗？
"程程摇摇头。
齐彦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含着。
"他撕开糖纸递给她，"补充点糖分。
"程程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齐彦的手掌。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缩回，而是任由那一瞬间的接触延长了半秒。
糖是橙子味的，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扩散。
"谢谢。
"她小声说。
王阿姨去隔壁药房取药，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窗外的欢呼声和广播声隐约传来，衬得室内更加安静。
"你经常这样吗？
"齐彦突然问，"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程程愣了一下。
齐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既陌生又温暖。
"我忘了..."她轻声说。
齐彦摇摇头，从床头柜上拿起她的记录本和笔。
他快速写了什么，然后撕下那张纸塞进程程手里。
"我的电话。
"他说，"下次再忘记喝水，发短信提醒你。
"程程盯着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字迹工整有力。
她不敢相信齐彦就这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我...""别多想。
"齐彦站起身，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后勤组要是少个人，我们体育部会很麻烦。
"程程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橙子糖在嘴里化开，甜得发疼。
王阿姨回来后，齐彦才离开去继续他的工作。
程程躺在床上，听着自己逐渐平稳的心跳。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齐彦抱着她穿过操场，给她敷毛巾，递糖，留电话...半梦半醒间，她听到王阿姨和齐彦在门外说话。
"...她平时就这样，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是齐彦的声音。
"你挺了解她的嘛。
"王阿姨笑着说。
"我们班...呃，我们班同学都知道。
她写作业能写一整天不吃东西..."程程的心跳又加快了。
齐彦怎么会知道她的习惯？
他们明明不同班，交集少得可怜。
除非...他一首在注意她？
这个念头让程程的胸口又胀又痛。
她摸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手机壳里。
窗外，运动会的喧嚣仍在继续，但她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我们班同学都知道。
她写作业能写一整天不吃东西..."
"程程啊，这次校运会我们班需要派两名同学去后勤组帮忙。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做事细心，我想推荐你去，可以加德育分。
"程程捏着衣角，脑海里闪过烈日下汗流浃背的场景。
她刚想婉拒，李老师又补充道："工作很简单，就是记录成绩、递递水什么的。
对了，体育部的齐彦同学会负责协调，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齐彦的名字像一颗薄荷糖落进程程耳朵里，让她瞬间清醒。
上次图书馆相遇后，她连续三天梦到那个创可贴的触感。
"好的，李老师。
"程程听见自己说。
运动会当天，气温飙升到32度。
程程戴着鸭舌帽，抱着记录板站在田径场边的遮阳棚下。
她的后背己经湿透，刘海黏在额头上。
后勤组的工作比她想象的繁重——统计各班级得分、分发运动员号码牌、准备急救用品。
从早上七点到现在，她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后勤组的同学注意！
"广播里传来体育老师的声音，"请立刻到主席台领取各班级最新得分表。
"程程小跑着穿过操场，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主席台前挤满了人，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桌上的文件，却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
"对不起！
"程程慌忙转身，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齐彦穿着体育部的红色马甲，脖子上挂着哨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
他手里拿着一叠表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来找得分表？
"程程点点头，突然发现齐彦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晒痕，应该是长期戴运动眼镜留下的。
这个细节让他突然变得真实起来——不只是她幻想中的完美形象，而是一个会在烈日下流汗、会被晒伤的普通男生。
"给你。
"齐彦从最上面抽出一张纸，"你们班现在总分第三，落后二班五分。
"程程接过表格，两人的手指在纸页边缘短暂相触。
她注意到齐彦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关节处有几处结痂的小伤口，大概是打篮球时蹭破的。
"谢谢。
"程程小声说，准备离开。
"等等。
"齐彦突然叫住她，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管防晒霜，"你脖子后面晒红了。
"程程僵在原地。
她确实忘了涂防晒霜，但没想到齐彦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更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防晒霜。
"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伸手去接，齐彦却己经拧开了盖子。
"你看不到。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转身。
"程程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紧张。
她慢慢转过身，感受到齐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
防晒霜凉丝丝的，但他的指尖温度很高，像小火苗一样在她皮肤上跳跃。
"好了。
"齐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次记得涂。
后勤组要工作一整天呢。
"程程转回身，发现齐彦正盯着她看，目光落在她胸前挂着的名牌上。
"程雨橙..."他念出她的全名，若有所思，"原来橙是这个意思。
"程程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想起自己校刊上的笔名"小橙子"，以及那块印着橙子图案的橡皮。
难道齐彦还记得那天的事？
"你上次说喜欢橙子，"齐彦把防晒霜塞回口袋，嘴角微微上扬，"是因为名字里有橙字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小锤子敲在程程心上。
她没想到齐彦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更没想到他会记得她随口编的借口。
"嗯。
"程程点点头，鬼使神差地补充道，"小时候同学都叫我小橙子。
"这句半真半假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齐彦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像是解开了某个谜题。
"所以那块橡皮..."他话说到一半，广播突然响起："体育部齐彦同学，请立即到跳高场地。
体育部齐彦同学，请立即到跳高场地。
"齐彦皱了皱眉，冲程程做了个"待会儿再说"的手势，转身跑向跳高区。
程程望着他的背影，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像是被注入了太多碳酸的气球，随时可能炸开。
中午休息时，程程躲在树荫下啃面包。
操场上的喧嚣声此起彼伏，远处正在进行4x100米接力预赛。
她翻开记录本，发现齐彦的名字出现在下午的篮球表演赛名单上。
"原来他下午有比赛..."程程咬着面包，想象齐彦在球场上的样子。
她看过他打球，那种专注和爆发力与平时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后勤组的同学！
"一个女生匆匆跑来，"医务室需要人帮忙搬矿泉水，能过来一下吗？
"程程点点头，跟着女生走向操场另一侧的医务室。
烈日当头，她感到一阵阵头晕，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上午几乎没喝水。
医务室里堆满了各种药品和急救用品，校医王阿姨正在整理冰袋。
"同学，能帮忙把这些水搬到主席台那边吗？
"王阿姨指了指墙角的两箱矿泉水。
程程弯腰去搬，突然眼前一黑。
她扶住墙壁，感觉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
"同学？
你没事吧？
"王阿姨的声音忽远忽近。
程程想说没事，但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记得自己向前栽去，然后是一片黑暗。
朦胧中，程程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
"程程？
程雨橙！
"这个声音很熟悉，带着少见的焦急。
程程努力睁开眼，看到齐彦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挂着汗珠，红色马甲歪歪斜斜地套在身上。
"她中暑了。
"王阿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需要马上降温。
"下一秒，程程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她的脸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齐彦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阳光、汗水和一点点薄荷沐浴露的混合。
"坚持一下。
"齐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快速移动带来的风声，"马上到阴凉处。
"程程想说自己能走，但浑身无力。
她模糊地看到周围同学惊讶的目光，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齐彦吗？
他抱着谁？
""比赛怎么办？
他可是主力..."齐彦似乎完全没听见这些议论。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操场，把程程放在医务室的床上。
王阿姨立刻拿来湿毛巾和冰袋。
"你回去比赛吧，我来照顾她。
"王阿姨对齐彦说。
齐彦摇摇头，接过王阿姨手中的湿毛巾，轻轻敷在程程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程程稍微清醒了些，她看到齐彦的篮球服下露出结实的肩膀线条，上面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汗水。
"你...不是有比赛吗？
"程程虚弱地问。
"己经让替补上了。
"齐彦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慢慢喝。
"程程小口啜饮着，感觉生命一点点回到身体里。
王阿姨给她量了体温，又喂她吃了藿香正气水。
"休息半小时就没事了。
"王阿姨对齐彦说，"你做得对，中暑不及时处理会很危险。
"齐彦点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程程的脸。
程程被看得不好意思，假装整理头发挡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你怎么会在医务室？
"她小声问。
"刚好路过看到你晕倒。
"齐彦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你早上到现在喝水了吗？
"程程摇摇头。
齐彦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含着。
"他撕开糖纸递给她，"补充点糖分。
"程程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齐彦的手掌。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缩回，而是任由那一瞬间的接触延长了半秒。
糖是橙子味的，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扩散。
"谢谢。
"她小声说。
王阿姨去隔壁药房取药，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窗外的欢呼声和广播声隐约传来，衬得室内更加安静。
"你经常这样吗？
"齐彦突然问，"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程程愣了一下。
齐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既陌生又温暖。
"我忘了..."她轻声说。
齐彦摇摇头，从床头柜上拿起她的记录本和笔。
他快速写了什么，然后撕下那张纸塞进程程手里。
"我的电话。
"他说，"下次再忘记喝水，发短信提醒你。
"程程盯着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字迹工整有力。
她不敢相信齐彦就这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我...""别多想。
"齐彦站起身，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后勤组要是少个人，我们体育部会很麻烦。
"程程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橙子糖在嘴里化开，甜得发疼。
王阿姨回来后，齐彦才离开去继续他的工作。
程程躺在床上，听着自己逐渐平稳的心跳。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齐彦抱着她穿过操场，给她敷毛巾，递糖，留电话...半梦半醒间，她听到王阿姨和齐彦在门外说话。
"...她平时就这样，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是齐彦的声音。
"你挺了解她的嘛。
"王阿姨笑着说。
"我们班...呃，我们班同学都知道。
她写作业能写一整天不吃东西..."程程的心跳又加快了。
齐彦怎么会知道她的习惯？
他们明明不同班，交集少得可怜。
除非...他一首在注意她？
这个念头让程程的胸口又胀又痛。
她摸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手机壳里。
窗外，运动会的喧嚣仍在继续，但她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我们班同学都知道。
她写作业能写一整天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