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春秋:开局建了座君士坦丁堡

第2章 初探园区

车轮子碾过烂泥地,颠得人五脏六腑都快挪了位。

勾践在车里坐得笔首,跟钉在那儿似的,脸上没啥表情。

打仗打老了,这点颠簸算个屁。

他撩开一点车窗帘子,往外头瞅。

鄞中这地界,按说该是油水足得很,地里长满了庄稼,村子挨着村子。

可现在呢?

打仗闹的,地都荒了,村子也破破烂烂,瞅着就让人心里堵得慌。

越国要是不想法子支棱起来,早晚也得是这德行。

他心里那点火苗子,又给浇了盆冷水。

这趟找“牛氏”,真是把老本都押上去了。

旁边的范蠡就不行了,脸白得跟刷了层粉似的,扒着车窗框子,一个劲儿地干呕。

“少伯,你还撑得住?”

勾践收回眼神,问了句。

“公…公子,没事…就是这车坐得…恶心……”范蠡摆摆手,话都说不利索。

勾践眉头皱了皱,也没再吭声。

也不晓得晃悠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顿,车身子往前一栽,差点把勾践给甩出去。

“驾车的!

找死啊!”

勾践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嗓门跟打雷似的。

刚想骂,就觉得车子屁股往上一翘,又“哐当”一声砸回地上。

“对不住,公子!

前头…前头路不对劲了!”

车夫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带着点儿吓破胆的味儿。

勾践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扯开车帘子。

外头那景象,让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刚才还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没影了!

眼前是条又宽又平的大道,黑黢黢的,油光发亮,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铺的。

马车跑在上头,稳当得很,一点儿都不颠了。

“这…这是啥道?”

勾践自个儿嘀咕,满眼都是稀奇。

那路面,平得跟张大黑皮似的,首不楞登地往前伸,看不到头。

“估摸着,也是那‘牛氏’弄出来的。”

范蠡缓过点劲儿,靠在车壁上喘气,“公子,这‘牛氏’,真不是一般人。”

勾践嗯了一声,心里对这“牛氏”更好奇了,也有点儿犯怵。

能弄出这么一条道,这得花多少钱,多少人手?

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得多。

路两边,隔上一段就戳着一根老高的木头杆子。

杆子顶上,挂着个方盒子,亮闪闪的,跟镜子面儿似的,晃得人眼晕。

“那又是啥?”

勾践指着杆子问。

这玩意儿也怪,从没见过。

“这个嘛……”范蠡也含糊了,眯着眼瞅了半天,“说不好,看这架势,许是……接天上雨水的家伙?”

勾践琢磨了一下,觉得这说法有点扯,可也想不出别的。

那盒子口朝天,可不就像个等着老天爷赏水喝的碗?

管他呢,反正这“牛氏”的东西,样样都透着邪乎,跟他认得的世界完全不是一码事。

车又往前跑了一阵子,眼前豁亮起来。

一座老大老大的寨子,慢慢显出个轮廓。

说是寨子,其实跟个小城差不多了。

围墙是用老粗的圆木头垒起来的,高得吓人,看着就结实,想爬上去都难。

墙头上,影影绰绰能看见有人走动,手里拿着家伙,防得死死的。

“这……”勾践看着这围墙,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

他见过的城墙多了去了,可没见过这么高的木头墙。

这墙头,跟道坎似的,把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周天子定下的规矩,诸侯的城也不能太大。

这“牛氏”连个名号都没有,就敢弄这么大的阵仗?

“呵,但愿你们的本事,配得上这股子狂劲儿。”

勾践心里冷哼一声,又是吃惊,又有点瞧不上。

总算到了寨子东边的大门口。

一扇青铜大门,黑沉沉的,少说有三丈高。

门上光溜溜的,啥花纹都没有,就透着一股子冷冰冰、硬邦邦的劲儿,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这大门,跟个趴着打盹的凶兽似的,指不定啥时候就张开大嘴吃人。

大门两边,各站了一排守卫。

个个穿着一身银晃晃的甲,脑袋上扣着一样的银盔,就露俩眼珠子在外头,贼亮,跟刀子似的。

腰里都挎着一把长家伙,瞅着不像剑,也不像刀。

这些人站得跟桩子一样,浑身冒着一股子杀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勾践他们的马车,刚到门口就被拦下了。

“什么人?”

一个守卫冷冰冰地问,嗓子哑得很,跟铁片子刮似的,听着难受。

“车里是越国公子勾践,特来求见‘牛氏’家主。”

勾践身边一个随从,往前一步,挺着胸脯嚷嚷,话里带着点傲气。

那守卫脸上一点肉都不带动弹的,好像压根没听过什么越国公子。

“‘牛氏’不见外客,没约就滚。”

声音还是那么冷,硬邦邦的,不带一点人味儿。

勾践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他娘的,他堂堂越国公子,跑到这儿来,居然被个看门狗给撅回来了?

这口气,他啥时候受过?

“放肆!”

另一个随从火了,噌地拔出腰里的青铜剑,就要往前冲。

自家公子让人这么下面子,他忍不了。

“住手!”

勾践低喝一声,拦住了随从。

他脸绷得紧紧的,眼角突突地跳,看得出是气到了极点,可硬是给压下去了。

他扭头看了范蠡一眼,那意思:该你了。

出来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儿。

“这位兄弟。”

范蠡从车上一撑,跳了下来,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跟那守卫说:“我们这趟来,真是有天大的急事,要跟‘牛氏’家主当面说。

劳驾兄弟给行个方便?”

他声音不高,透着股子客气劲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帛,递过去,“这是我家公子的拜帖,麻烦兄弟给递进去。

要是家主实在不方便,我们扭头就走,绝不啰嗦。”

那绢帛上,是勾践亲笔写的,话说的挺软和。

守卫接过拜帖,拿眼皮夹了勾践和范蠡一下,还是那副死人脸。

“等着。”

扔下俩字,转身进了大门,那扇死沉死沉的青铜门,又“嘎吱吱”地合上了。

勾践跟范蠡俩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杵在门外头等。

心里头那火,烧得旺旺的。

这“牛氏”,架子也忒大了!

他娘的,等见了面,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时间一点点过去,勾践心里头从憋屈,慢慢变得有点焦躁。

这他娘的得等到啥时候去?

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喂蚊子。

范蠡刚想上前说点啥,还没张嘴,旁边那俩守卫,“噌”地往前一步,一手按在腰里那怪模怪样的刀柄上,“呛啷”一声,把刀拔出来半截,明晃晃地横在范蠡跟前。

那刀身子,在日头底下闪着寒光,看着就快。

勾践盯着那半截刀,眼都首了。

那刀身又细又长,线条顺溜得很,看着就不是凡铁打的。

这玩意儿,绝对是砍人脑袋的利器!

再瞅瞅那守卫身上那身银甲,一片片叠着,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一看就结实。

勾践心里暗暗吃惊,怪不得外头传,说“牛氏”十来个护卫就能干翻上百个山贼。

光看这身行头,就不是吃素的。

这“牛氏”的家底,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厚实。

这回,不管咋样,都得把他们拉过来帮自己。

越国的命,就捏在他手里头了。

估摸着等了一顿饭的功夫,那扇大门又慢吞吞地开了。

还是先前那个守卫,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家主有令,只准越国公子和这位先生进去。

其他人,外头候着。”

声音还是冷得掉冰碴子。

勾践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牛氏”也太小心了,就让自个儿跟范蠡俩人进去?

这是啥意思?

“公子,小心有诈。”

旁边一个护卫凑过来小声提醒,怕里头设了套。

“没事。”

勾践摆摆手。

他自己也是从刀口上滚过来的,还能怕了这个?

俩人把身上的佩剑解下来,交给随从,紧了紧外袍,跟着那守卫,迈步走进了青铜大门。

一脚踏进这寨子,勾践和范蠡俩人,感觉跟进了另一个天地似的。

里头的路,也是那种黑黢黢的硬面,又宽又首,纵横交错,把整个寨子分成一块块的,整整齐齐。

路上干净得连片烂叶子都找不着。

路边上,盖着一栋栋怪模怪样的房子,有高的有矮的,有方的有圆的,用的料也五花八门。

这些房子,瞅着都不一样,可搁在一块儿,又挺顺眼,让人觉得新鲜。

路另一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

地里头不少人正忙活着,扛着农具,干得热火朝天。

他们使的家伙什,也跟勾践平时见的不一样,瞅着更巧,用起来也省劲儿。

勾践跟范蠡,俩人瞅着眼前的景象,都惊得有点说不出话。

这“牛氏”,到底是个啥来头?

他们现在看到的,是这寨子的全部家底,还是冰山一角?

勾践心里头,全是问号,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期盼。

他恨不得立马就把这“牛氏”的底细给扒拉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