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诱撩冷面军官
第 2章 哥哥来电
搪瓷缸里的胖大海在第三天清晨绽开第三片褶皱时，传达室的王大爷踩着二八杠自行车，车铃叮叮当当敲碎了家属院的晨雾。
“苏家嫂子！
有电话！”
李秀兰正在往蜂窝煤炉上搁铝壶，听见响动赶紧摘下围裙：“怕是溯洄的电话。”
苏伊人攥着被角的手顿了顿。
原主的记忆里，哥哥苏溯洄比她大五岁，前年应征入伍去了西北某边防团，军装照片寄回来时，帽檐上落着未化的雪，笑得像棵挺拔的白杨树。
名字取自《诗经》“溯洄从之”，与她的“伊人”恰好应和，父母总说兄妹俩是“水中央的并蒂莲”。
和李秀兰一同来到传达室。
传达室的木头电话亭泛着经年的桐油味，王大爷把听筒递过来时，金属壳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苏伊人刚贴上耳，电流声里就炸开哥哥带着西北口音的嚷嚷：“妹！
听着没？
爸说你烧退了？”
突然又压低声音，像怕惊飞了什么，“咳嗽还厉害不？
夜里踹被子不？”
玻璃窗上的蝉蜕在晨光里投下薄影，苏伊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棉花，软乎乎地飘进听筒：“哥放心，妈每天熬三遍梨汤。”
她忽然想起前世在孤儿院，唯一的电话是院长办公室的座机，每次打给资助人都要攥紧衣角，而此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电话亭的木纹，竟全是笃定的暖意。
这是我的……哥哥。
“妹！
知道你挑食，哥托运输连的老张捎了包葡萄干。”
苏溯洄的声音混着远处的军号声，“还有块上海牌奶糖，是上次嘉奖发的——”突然顿住，背景里传来年轻军人的哄笑，“咳，别告诉爸妈我私藏零食啊。”
他身边的战友小李抢过话筒嚷嚷：“妹子，你哥把全连的糖票都攒给你啦，我们现在看见奶糖包装纸都眼馋！”
苏伊人轻笑出声，由远及近的在电话亭外传来自行车刹车的轻响。
穿蓝布衫的刘婶挎着竹篮路过，篮里的西红柿还沾着晨露：“伊人好些了？
你哥上次寄的杏干，我家虎娃吃完还吵着要呢！”
话音未落，王大爷又推着车进来，车把上挂着个牛皮纸袋：“小苏，你爸单位小赵帮你从书店捎了本《乐理知识》，说是你哥写信叮嘱的。”
“妹妹，我先挂了昂集合了！
等下我再给你打昂”苏溯洄挂断电话。
转身集合地时看见后面的顾沉川。
瞬间立正敬礼“团长！”
“在和谁打电话？”
顾沉川路过电话亭被孱弱声音吸引，轻轻的咳嗽让他心里难受，一种名为心疼的情愫蔓延。
“报告团长！
和我妹妹！
我妹妹前两天生病了！”
苏溯洄不以为然，只当顾沉川是担心和特务说话。
妹妹…顾沉川眸色晦暗，有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只是摆摆手让苏溯洄去集合。
回到家时，李秀兰正在往玻璃瓶里装晒干的茉莉花。
听见院门响，赶紧迎上来摸她额头：“说了别跑太快，出虚汗没？”
指尖触到她手心里的汗，又心疼地往她兜里塞了块帕子，蓝底白花的，是用自己的旧衬衫改的，边角还绣着极小的音符图案——那是母亲年轻时学的女红，原主曾见过她在煤油灯下，对着乐理书偷偷练习。
李秀兰很爱苏伊人……某天午后的蝉鸣突然低了八度，苏明远抱着牛皮纸袋进门时，金属扣撞击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溯洄这小子，”他眼镜片上蒙着水汽，倒出纸袋里的东西，“把津贴全换成了麦乳精和葡萄糖粉，说要给你补身子。”
玻璃罐在五斗橱上摞成小山，阳光穿过罐口，在墙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最底下还压着封信，信封上的“苏伊人收”是哥哥歪歪扭扭的字迹，边角被磨得起毛，不知在军装口袋里揣了多少天。
苏伊人摸着印着“军供”字样的油纸包，忽然想起电话里听见的背景音：哥哥的战友们用西北方言笑他“妹控”，说他总在熄灯后对着星空画妹妹的轮廓。
原主的记忆里，每次收到哥哥的信，信封里总会夹着片晒干的胡杨叶，叶脉清晰得像掌纹，现在想来，大概是他在边防线上走了无数遍的路，都化作了给妹妹的牵挂。
这次的信里，除了胡杨叶，还多了张手绘的简笔画：戴着皮帽子的军人牵着匹小马，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哥退伍，带你去骑兵团的枣红马”。
第三周的清晨，苏伊人第一次能独自走完家属院的青石板路。
李秀兰揣着布票跟在身后，像只护雏的母鸡，看见她在葡萄架下停步，赶紧递上搪瓷缸：“慢些，茉莉花茶晾好了。”
瓷缸上印着的“为人民服务”字样，被岁月磨得发淡，却比任何奢侈品都要温暖。
缸里的花瓣浮浮沉沉，像极了记忆里哥哥寄来的胡杨叶，在时光的河流里载着思念漂流。
晾衣绳上的蓝布衫刚被露水打湿，隔壁李阿姨就端着搪瓷盆过来，盆底卧着西个白生生的鸡蛋：“给伊人补补，我家小虎说，伊人姐给他讲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比收音机里的还让人掉眼泪。”
鸡蛋上还带着体温，大概是刚从鸡窝里捡的，苏伊人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护工总说“鸡蛋胆固醇高”，却从未有人这样热乎地把心意捧到她面前。
她伸手要接，李阿姨却躲开了：“别用手碰，婶子给你煮碗荷包蛋，加两勺你哥寄的麦乳精。”
传达室的王大爷骑着自行车经过，车把上挂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远远就喊：“小苏啊，你哥的包裹到啦！
搁在传达室呢，让你爸午休时去扛，沉得很！”
话音未落，住在对门的张叔己经撸起袖子：“老苏在研究所忙呢，我帮着去搬！”
半小时后，张叔扛着木箱进门，额角淌着汗，木箱上印着“西北边防军”的红漆字，打开来除了葡萄干和奶糖，还有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张糖票——那是哥哥攒了半年的津贴换的。
苏伊人坐在紫藤花架下拆包裹时，住在三楼的王奶奶颤巍巍地下来，往她手里塞了把晒干的蒲公英：“泡水喝，败火。”
老人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却执意要给她别上朵刚摘的茉莉花：“我们伊人啊，比这花还俊。”
花香混着老人手上的肥皂味，让苏伊人想起前世在孤儿院，唯一的“奶奶”是锅炉房的赵阿姨，总在冬天给她塞个烤红薯，却在她十岁那年就病逝了。
午后，李秀兰在缝纫机前踩着踏板，给苏伊人改一件旧蓝布衫。
苏伊人趴在藤椅上翻哥哥寄来的连环画，《小音乐家扬科》的插图让她指尖停顿——画里的少年抱着自制的小提琴，眼睛望向远方，像极了现代的自己，在琴房里对着斯坦威钢琴的模样。
原主的记忆里，父亲曾用木板和铁丝做过玩具钢琴，此刻五斗橱上的台灯，正是用父亲拆下来的零件做的，灯罩是母亲用旧教案纸糊的，上面还留着几行英语单词。
“伊人，来试衣服。”
李秀兰举起改好的蓝布衫，领口和袖口缀着从被面拆下来的碎花布，“等你身子骨硬实些，妈带你去百货大楼扯块的确良，做条新裙子。”
苏伊人穿上时，发现衣襟里侧绣着极小的“洄”字，针脚细密，是母亲连夜缝的——她总说，兄妹俩的名字该像琴弦般紧紧相连。
傍晚收衣服时，李秀兰指着晾衣绳上的白衬衫：“这是你哥临走前穿的，袖口磨破了，非要留给你当抹布。”
布料上还留着淡淡的皂角香，苏伊人摸着袖口的补丁，突然发现针脚里藏着极小的“伊”字，大概是哥哥自己缝的，歪歪扭扭却格外用心。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主为何会在高热时接纳她的灵魂——这个身体里，早己浸透了家人的牵挂，像老茶树上的苔藓，温柔而坚韧。
当第一颗星星爬上葡萄架时，苏伊人坐在门槛上给哥哥回信，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开细小的墨花：“哥寄的奶糖，我分给了小虎和莉莉，他们说比供销社的还甜。
王奶奶给的茉莉花，我夹在你送的《乐理知识》里了，等它晒干，就和胡杨叶做伴。
张叔帮着搬包裹时，说你在部队得了‘戍边标兵’，爸妈把奖状贴在你屋的墙上了，比我的‘三好学生’奖状还大呢。”
信末画着架歪歪扭扭的钢琴，琴键上站着只振翅的蝴蝶，旁边写着：“我梦见哥骑枣红马来接我，马脖子上挂的铜铃，响起来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她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边防线上，苏溯洄正借着篝火的光读信，嘴角的笑惊飞了落在钢枪上的流萤。
他转头对战友老张说：“把我新领的军用手电筒寄回去，我妹夜里看书费眼睛。”
老张笑骂：“你啊，把心都掏给妹妹了。”
顾沉川在暗处角落里，听着苏溯洄高声炫耀他妹妹。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妹妹是乐理高材生。
顾沉川想起那天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手指有些按耐不住的捏了捏。
眸色晦暗，火光照在顾沉川脸上，深沉又神秘。
“苏家嫂子！
有电话！”
李秀兰正在往蜂窝煤炉上搁铝壶，听见响动赶紧摘下围裙：“怕是溯洄的电话。”
苏伊人攥着被角的手顿了顿。
原主的记忆里，哥哥苏溯洄比她大五岁，前年应征入伍去了西北某边防团，军装照片寄回来时，帽檐上落着未化的雪，笑得像棵挺拔的白杨树。
名字取自《诗经》“溯洄从之”，与她的“伊人”恰好应和，父母总说兄妹俩是“水中央的并蒂莲”。
和李秀兰一同来到传达室。
传达室的木头电话亭泛着经年的桐油味，王大爷把听筒递过来时，金属壳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苏伊人刚贴上耳，电流声里就炸开哥哥带着西北口音的嚷嚷：“妹！
听着没？
爸说你烧退了？”
突然又压低声音，像怕惊飞了什么，“咳嗽还厉害不？
夜里踹被子不？”
玻璃窗上的蝉蜕在晨光里投下薄影，苏伊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棉花，软乎乎地飘进听筒：“哥放心，妈每天熬三遍梨汤。”
她忽然想起前世在孤儿院，唯一的电话是院长办公室的座机，每次打给资助人都要攥紧衣角，而此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电话亭的木纹，竟全是笃定的暖意。
这是我的……哥哥。
“妹！
知道你挑食，哥托运输连的老张捎了包葡萄干。”
苏溯洄的声音混着远处的军号声，“还有块上海牌奶糖，是上次嘉奖发的——”突然顿住，背景里传来年轻军人的哄笑，“咳，别告诉爸妈我私藏零食啊。”
他身边的战友小李抢过话筒嚷嚷：“妹子，你哥把全连的糖票都攒给你啦，我们现在看见奶糖包装纸都眼馋！”
苏伊人轻笑出声，由远及近的在电话亭外传来自行车刹车的轻响。
穿蓝布衫的刘婶挎着竹篮路过，篮里的西红柿还沾着晨露：“伊人好些了？
你哥上次寄的杏干，我家虎娃吃完还吵着要呢！”
话音未落，王大爷又推着车进来，车把上挂着个牛皮纸袋：“小苏，你爸单位小赵帮你从书店捎了本《乐理知识》，说是你哥写信叮嘱的。”
“妹妹，我先挂了昂集合了！
等下我再给你打昂”苏溯洄挂断电话。
转身集合地时看见后面的顾沉川。
瞬间立正敬礼“团长！”
“在和谁打电话？”
顾沉川路过电话亭被孱弱声音吸引，轻轻的咳嗽让他心里难受，一种名为心疼的情愫蔓延。
“报告团长！
和我妹妹！
我妹妹前两天生病了！”
苏溯洄不以为然，只当顾沉川是担心和特务说话。
妹妹…顾沉川眸色晦暗，有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只是摆摆手让苏溯洄去集合。
回到家时，李秀兰正在往玻璃瓶里装晒干的茉莉花。
听见院门响，赶紧迎上来摸她额头：“说了别跑太快，出虚汗没？”
指尖触到她手心里的汗，又心疼地往她兜里塞了块帕子，蓝底白花的，是用自己的旧衬衫改的，边角还绣着极小的音符图案——那是母亲年轻时学的女红，原主曾见过她在煤油灯下，对着乐理书偷偷练习。
李秀兰很爱苏伊人……某天午后的蝉鸣突然低了八度，苏明远抱着牛皮纸袋进门时，金属扣撞击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溯洄这小子，”他眼镜片上蒙着水汽，倒出纸袋里的东西，“把津贴全换成了麦乳精和葡萄糖粉，说要给你补身子。”
玻璃罐在五斗橱上摞成小山，阳光穿过罐口，在墙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最底下还压着封信，信封上的“苏伊人收”是哥哥歪歪扭扭的字迹，边角被磨得起毛，不知在军装口袋里揣了多少天。
苏伊人摸着印着“军供”字样的油纸包，忽然想起电话里听见的背景音：哥哥的战友们用西北方言笑他“妹控”，说他总在熄灯后对着星空画妹妹的轮廓。
原主的记忆里，每次收到哥哥的信，信封里总会夹着片晒干的胡杨叶，叶脉清晰得像掌纹，现在想来，大概是他在边防线上走了无数遍的路，都化作了给妹妹的牵挂。
这次的信里，除了胡杨叶，还多了张手绘的简笔画：戴着皮帽子的军人牵着匹小马，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哥退伍，带你去骑兵团的枣红马”。
第三周的清晨，苏伊人第一次能独自走完家属院的青石板路。
李秀兰揣着布票跟在身后，像只护雏的母鸡，看见她在葡萄架下停步，赶紧递上搪瓷缸：“慢些，茉莉花茶晾好了。”
瓷缸上印着的“为人民服务”字样，被岁月磨得发淡，却比任何奢侈品都要温暖。
缸里的花瓣浮浮沉沉，像极了记忆里哥哥寄来的胡杨叶，在时光的河流里载着思念漂流。
晾衣绳上的蓝布衫刚被露水打湿，隔壁李阿姨就端着搪瓷盆过来，盆底卧着西个白生生的鸡蛋：“给伊人补补，我家小虎说，伊人姐给他讲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比收音机里的还让人掉眼泪。”
鸡蛋上还带着体温，大概是刚从鸡窝里捡的，苏伊人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护工总说“鸡蛋胆固醇高”，却从未有人这样热乎地把心意捧到她面前。
她伸手要接，李阿姨却躲开了：“别用手碰，婶子给你煮碗荷包蛋，加两勺你哥寄的麦乳精。”
传达室的王大爷骑着自行车经过，车把上挂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远远就喊：“小苏啊，你哥的包裹到啦！
搁在传达室呢，让你爸午休时去扛，沉得很！”
话音未落，住在对门的张叔己经撸起袖子：“老苏在研究所忙呢，我帮着去搬！”
半小时后，张叔扛着木箱进门，额角淌着汗，木箱上印着“西北边防军”的红漆字，打开来除了葡萄干和奶糖，还有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张糖票——那是哥哥攒了半年的津贴换的。
苏伊人坐在紫藤花架下拆包裹时，住在三楼的王奶奶颤巍巍地下来，往她手里塞了把晒干的蒲公英：“泡水喝，败火。”
老人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却执意要给她别上朵刚摘的茉莉花：“我们伊人啊，比这花还俊。”
花香混着老人手上的肥皂味，让苏伊人想起前世在孤儿院，唯一的“奶奶”是锅炉房的赵阿姨，总在冬天给她塞个烤红薯，却在她十岁那年就病逝了。
午后，李秀兰在缝纫机前踩着踏板，给苏伊人改一件旧蓝布衫。
苏伊人趴在藤椅上翻哥哥寄来的连环画，《小音乐家扬科》的插图让她指尖停顿——画里的少年抱着自制的小提琴，眼睛望向远方，像极了现代的自己，在琴房里对着斯坦威钢琴的模样。
原主的记忆里，父亲曾用木板和铁丝做过玩具钢琴，此刻五斗橱上的台灯，正是用父亲拆下来的零件做的，灯罩是母亲用旧教案纸糊的，上面还留着几行英语单词。
“伊人，来试衣服。”
李秀兰举起改好的蓝布衫，领口和袖口缀着从被面拆下来的碎花布，“等你身子骨硬实些，妈带你去百货大楼扯块的确良，做条新裙子。”
苏伊人穿上时，发现衣襟里侧绣着极小的“洄”字，针脚细密，是母亲连夜缝的——她总说，兄妹俩的名字该像琴弦般紧紧相连。
傍晚收衣服时，李秀兰指着晾衣绳上的白衬衫：“这是你哥临走前穿的，袖口磨破了，非要留给你当抹布。”
布料上还留着淡淡的皂角香，苏伊人摸着袖口的补丁，突然发现针脚里藏着极小的“伊”字，大概是哥哥自己缝的，歪歪扭扭却格外用心。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主为何会在高热时接纳她的灵魂——这个身体里，早己浸透了家人的牵挂，像老茶树上的苔藓，温柔而坚韧。
当第一颗星星爬上葡萄架时，苏伊人坐在门槛上给哥哥回信，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开细小的墨花：“哥寄的奶糖，我分给了小虎和莉莉，他们说比供销社的还甜。
王奶奶给的茉莉花，我夹在你送的《乐理知识》里了，等它晒干，就和胡杨叶做伴。
张叔帮着搬包裹时，说你在部队得了‘戍边标兵’，爸妈把奖状贴在你屋的墙上了，比我的‘三好学生’奖状还大呢。”
信末画着架歪歪扭扭的钢琴，琴键上站着只振翅的蝴蝶，旁边写着：“我梦见哥骑枣红马来接我，马脖子上挂的铜铃，响起来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她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边防线上，苏溯洄正借着篝火的光读信，嘴角的笑惊飞了落在钢枪上的流萤。
他转头对战友老张说：“把我新领的军用手电筒寄回去，我妹夜里看书费眼睛。”
老张笑骂：“你啊，把心都掏给妹妹了。”
顾沉川在暗处角落里，听着苏溯洄高声炫耀他妹妹。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妹妹是乐理高材生。
顾沉川想起那天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手指有些按耐不住的捏了捏。
眸色晦暗，火光照在顾沉川脸上，深沉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