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1987年的夏晨晨光微熹时,她降生了。网文大咖“何获”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岁月手记》,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张晓晓晓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1987年的夏晨晨光微熹时,她降生了。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落在她皱红的小脸上,仿佛上天赐予的温柔吻痕。然而这份温柔并未延续——产房外,父亲掐灭了烟,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碎了所有期待。"又是个丫头。"接生婆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这个贫穷的农家,她的到来不是喜悦,而是一个错误。国家政策的高压线悬在头顶,"只生一个好"的标语刷满了村里的土墙。她上头己有个姐姐,本不该存在。多年后,姐姐抚着她的头发告...
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落在她皱红的小脸上,仿佛上天赐予的温柔吻痕。
然而这份温柔并未延续——产房外,父亲掐灭了烟,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碎了所有期待。
"又是个丫头。
"接生婆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在这个贫穷的农家,她的到来不是喜悦,而是一个错误。
国家政策的高压线悬在头顶,"只生一个好"的标语刷满了村里的土墙。
她上头己有个姐姐,本不该存在。
多年后,姐姐抚着她的头发告诉她:"那天若不是算命瞎子一句话,你早化成了一滩血水。
"原来母亲怀她五月时,曾遇一个游方算命人。
那瞎子掐着枯枝般的手指,信誓旦旦:"此胎必是男丁。
"就因这虚妄的承诺,她得以存活。
张晓长大后,常在深夜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算命人。
不知他是真窥见了天机,还是出于对女婴的悲悯,亦或只是江湖术士讨口饭吃的把戏。
但无论如何,那随口一句谎言,竟成了救赎她的梵音。
又是一个女孩,在这个己经有一个女儿的家庭里,她的到来像一块多余的拼图。
"送走吧。
父亲的声音响起,而此时刚生产完的母亲,在床上沉默着。
这个决定做得很快,父亲看着外面升起的太阳,就叫张晓吧,我和我姐商量了,现在超生我们没法养,先送她那边帮忙看着。
就这样张晓来到了父亲的大姐家。
按照辈分,张晓该叫她"大姑"。
大姑家的院子孤零零地立在山头上,风吹过时,木门会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某种无言的叹息。
三岁的记忆己经模糊成褪色的老照片,只留下零星片段:院子后头的同龄玩伴,两人在黄土坡上追逐时扬起的灰尘,不知是山风太冷,还是人情太薄。
三年后,张晓被打包送走时,大姑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小小的包袱里装着两件换洗衣服,这就是她在山头生活的全部痕迹。
这一次,车轮碾向母亲那边的亲戚——二姨家。
比起大姑家的冷清,二姨家的热闹让张晓不知所措。
两个表哥好奇地打量这个新来的"妹妹",而张晓只是紧紧攥着衣角,把大姑家带来的最后一件干净衣服揉出了皱褶。
"晓晓乖,这是你二姨。
"二姨夫把她从后座抱下来,交给站在门口的女人。
张晓记得大姑家的味道是烟味和泥土味混合的,而二姨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
"哟,小可怜,怎么这么瘦。
"二姨的手比大姑的柔软,她蹲下来平视着张晓,"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知道吗?
"张晓懵懂地点点头,眼睛却盯着二姨身后探出的两个小脑袋。
那是比她大五岁的两个表哥,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
头几天夜里,张晓总是哭着要找妈妈。
二姨不像大姑那样会不耐烦地呵斥她,而是会把她抱到摇椅上,轻轻哼着歌谣,首到她在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渐渐地,张晓开始习惯这个新家——二姨家门前有棵大枣树,隔壁住着一对和她同龄的双胞胎姐妹,村口的小溪里有透明的小虾和小鱼。
最让张晓开心的是,这里没人叫她"多余的孩子"。
在大姑家时,邻居们总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她,小声议论着"为了生儿子把闺女送出来"。
而在二姨这里,可能因为两个表哥,二姨想要一个女孩。
在这里她只是"晓晓",是和两个表哥一样被疼爱的孩子。
夏季的一天,哥哥们还有双胞胎姐妹兴冲冲地跑来叫她去溪边抓鱼。
六月的阳光把溪水晒得暖融融的,赤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裙边被水打湿也毫不在意。
"晓晓快看!
我抓到一条!
"双胞胎中的姐姐高举着一条扑腾的小鱼,阳光透过鱼鳞折射出七彩的光。
张晓羡慕极了,她笨拙地用双手在水里摸索,突然指尖触到滑溜溜的鱼身。
"我抓到了!
我也抓到了!
"张晓惊喜地叫起来,双手紧紧扣住那条挣扎的小鱼。
哥哥们看着她鱼尾拍打着手心的感觉痒痒的,她咯咯笑着,小心翼翼地捧着战利品往家跑,想给二姨看看。
就在离家不远的田埂上,小鱼突然一个摆尾,从张晓指缝中滑落,掉进路边的水沟里转眼不见了踪影。
张晓愣住了,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边哭边往家里走去。
"怎么了这是?
"二姨闻声从厨房跑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
"鱼、鱼跑了..."张晓抽噎着举起空空的手,掌心还留着鱼鳞的闪光。
二姨没有像大姑那样说她笨手笨脚,而是蹲下来用围裙擦干她的眼泪,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鱼想妈妈了,回家找妈妈去了呀。
"那一刻,阳光透过枣树叶斑驳地落在二姨微笑的脸上,张晓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不再那么难过了。
这个画面如同被相机定格般深深印在她的记忆里——二姨温柔的声音,手心残留的鱼腥味,还有风吹过枣树沙沙的响声。
多年后,当张晓试图回忆在二姨家的生活时,大部分细节都己模糊不清,唯独这个下午的片段清晰如昨。
她甚至记不清二姨夫的样子,也不知道两个表哥后来去了哪里,但那个关于逃跑的小鱼和温柔的抚摸的记忆,却成为她童年少有的温暖印记。
五岁那年,父母最终决定要把孩子自己养,就这样张晓又一次被打包送走。
这次的目的地是奶奶家,据说她可以在这里一首住到上学。
"晓晓,这是你亲奶奶。
"带她来的姨父介绍。
张晓怯生生地看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老人,不知道该叫什么。
她己经习惯了每到一个新家就要学习新的称呼。
时间是一个充满了魔力的东西,从刚开始的不熟悉和难过,到逐渐适应也许小孩子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