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法医之高明
第5章 广州地铁异闻
广州，十月二十三日。
高明站在地铁三号线体育西站站台边缘，看着一列列车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掀起了他深蓝色风衣的下摆。
站台上人来人往，乘客们或是低头看手机，或是匆忙赶路，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如果不是赵波刚才告诉他，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莫名失踪的话。
"你确定是这站？
"高明压低声音问道，同时下意识地环顾西周。
站台上的LED显示屏显示下一班车将在两分钟后到达，站台广播用粤语和普通话循环播报着安全提示。
"三号线全线，但体育西站和石牌桥站最为频繁。
"赵波站在他身旁，同样装作普通乘客的样子，但那双警觉的眼睛不断扫视着站台的每一个角落，"过去一年，官方记录有六起乘客在地铁站内或列车上失踪的案件，但实际数字可能更多。
"高明皱眉："官方怎么说？
""官方说法五花八门。
"赵波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打印纸，"有说是自己走失的，有说是被陌生人带走后卖器官的，还有说是精神失常跳轨的。
但所有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点——失踪者最后被目击的地点都是站台尽头，靠近轨道的那侧。
"高明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六起案件中，有三名是年轻女性，两名中年男性，还有一名是高中生。
失踪时间集中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正是地铁运营末班前后。
"为什么是三号线？
"高明问道，"其他线路没有类似报告吗？
""三号线是广州地铁最老的线路之一，部分路段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
"赵波解释道，"而且这条线路经过的区域，地下水位高，地质条件复杂，修建时据说...遇到过一些麻烦。
"高明正要追问，站台广播响起了列车进站提示。
一列开往番禺方向的列车缓缓驶入站台，伴随着熟悉的刹车声和金属摩擦声。
"就是这班车。
"赵波轻声说，"根据目击者报告，大多数失踪事件发生在末班车时段。
"两人随着人流登上列车。
车厢内拥挤不堪，高明被挤在角落，赵波则站在他前方不远处，假装查看手机，实则密切关注着周围环境。
"注意站台尽头和车厢连接处。
"赵波低声提醒，"灵体通常喜欢在这些地方出没。
"高明点头，同时感到脖子上系着的那个小布袋微微发热——这是赵波给他的护身符，据说能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护，至少能让某些灵体不容易发现他们。
列车启动后，高明透过车窗观察着站台。
当列车驶离体育西站，他注意到站台尽头有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黄色安全线以内，但姿势僵硬，不像普通乘客那样自然站立。
"赵波，看站台！
"高明低声说。
赵波迅速瞥了一眼："我看到了。
别首视它，保持自然。
"随着列车前行，那个黑影逐渐远去，但高明注意到，在下一站石牌桥站，当列车进站停稳后，站台尽头再次出现了类似的黑影——这次至少有三个，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向驶入的列车。
"那是什么？
"高明心跳加速地问道。
"观察者。
"赵波简短地回答，"它们在寻找合适的目标。
"列车继续前行，穿过城市的地下隧道。
大约十分钟后，列车行驶到一段相对较旧的路段，高明注意到车厢内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车厢后部传来一阵骚动。
"喂，你没事吧？
"一个女声喊道。
高明和赵波对视一眼，迅速向车厢后部移动。
在车厢连接处附近，一个年轻女孩蹲在地上，旁边是一位中年妇女正在询问情况。
"她突然就晕倒了。
"中年妇女向赶来的乘务员解释道。
高明蹲下身检查女孩的脉搏和呼吸——正常，只是脸色异常苍白，像是突然失血过多。
更奇怪的是，当高明低头看向女孩的眼睛时，他看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表情凝固在她的脸上，瞳孔极度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她看到了什么？
"高明不由自主地问道。
"什么？
"乘务员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可能是低血糖或者贫血。
"高明迅速站起身，但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女孩的脸上移开——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女孩的瞳孔中反射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影像。
赵波轻轻拉了拉高明的袖子："我们到下一站下车。
"列车广播宣布下一站是岗顶站。
当列车再次启动，高明注意到那个晕倒的女孩被乘务员带到了另一节车厢，但她的表情——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却深深印在了高明的脑海中。
"你发现了什么？
"高明低声问赵波。
"那个女孩，她差点被它们带走。
"赵波解释道，"就在列车经过体育西站和石牌桥站之间的那段旧隧道时，有个灵体试图把她拉出车厢。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感觉到了灵体的存在。
"赵波指着车厢顶部，"就在那里，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伸出触须状的东西，试图缠住那个女孩的脖子。
"高明顺着赵波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普通的地铁照明设备："我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你没有集中注意力看灵体。
"赵波解释道，"而且有我的护身符在，它们不太容易首接对你显现。
"列车到达岗顶站，两人跟随人群下车。
站台上依旧人来人往，但高明注意到，在站台尽头靠近轨道的一侧，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又来了。
"高明低声道。
赵波观察了一下："不是灵体，至少不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种。
只是个普通乘客，虽然站姿有点奇怪。
"两人换乘另一列开往天河客运站方向的列车，准备返回体育西站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在列车上，高明忍不住问道："那些灵体为什么要带走人？
""不是所有灵体都想要什么。
"赵波解释道，"有些是出于本能，就像野兽捕猎；有些则是被某种力量驱使，或者...被囚禁的灵体试图逃脱它们被限制的状态。
""就像沈阳那栋老宅里的灵体？
"高明联想到之前的经历。
赵波点头："可能有关联。
我需要更多信息才能确定。
"列车再次回到体育西站。
这次，两人没有上车，而是在站台上来回走动，观察每一个角落。
高明特别注意了站台尽头的安全线和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监控能拍到那些灵体吗？
"高明问道。
"通常不能。
"赵波摇头，"灵体在普通摄像设备上要么不显影，要么显示为模糊的噪点。
但有经验的调查人员能从录像中发现异常——比如没有实体的移动物体，或者监控画面中的时间差。
"正说着，站台广播宣布末班车即将进站。
高明和赵波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留在站台上观察。
末班车进站时，车厢比白天明显空了许多。
高明和赵波站在靠近列车中部的位置，同时留意着站台尽头的动静。
当列车停稳，车门打开的瞬间，高明注意到站台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黄色安全线内，面向驶入的列车。
更令人不安的是，当乘客开始上下车时，那个黑影似乎微微前倾，做出了某种邀请的手势。
"赵波，看那边！
"高明低声说，同时注意到至少还有两个类似的黑影站在站台不同位置。
赵波的表情变得严肃："它们在挑选猎物。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独自走向站台尽头，她的手机屏幕照亮了她专注的脸庞，使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化。
当她走到黄色安全线边缘，准备查看下一班列车的到达时间时，那个最近的灵体突然向前倾斜，伸出了一只几乎是透明状的"手"。
"小心！
"高明忍不住喊了出来。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高明，然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黄色安全线。
几乎在同一时刻，列车车门开始关闭，发出刺耳的警示音。
那个灵体收回了它的"手"，迅速融入了站台的阴影中，变得难以辨认。
女子困惑地看向高明和赵波："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提醒您注意安全。
"赵波微笑着回答，同时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女子的视线，防止她看向那个灵体消失的方向。
女子点点头，转身走向车厢中部。
列车门关闭，缓缓驶离站台。
"你刚才看到了吗？
"高明急切地问赵波，"那个灵体，它真的伸手去抓她了！
""我看到了。
"赵波点头，表情凝重，"而且不止一个。
站台上至少有三个活跃的灵体，它们专门在末班车时段活动，寻找那些注意力不集中或者情绪低落的乘客。
""为什么是末班车？
"高明问道。
"因为末班车时段，站台上的人最少，监控死角最多，而且..."赵波停顿了一下，"传说中，末班车有时会驶向不应该去的地方。
"高明感到一阵寒意："你是说...这些列车会开往灵界？
""不是列车本身。
"赵波摇头，"而是某些特殊时刻，灵界与人间的屏障最为薄弱，灵体更容易跨越边界。
末班车时段，恰好是这种屏障最薄弱的时刻之一。
"两人决定在体育西站再观察一晚。
他们在站厅层的咖啡店要了两杯饮料，从那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站台上的情况。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高明边喝咖啡边说，"这些灵体是什么？
它们从哪里来？
为什么要带走人？
""根据我的经验，这些很可能是地缚灵——被束缚在特定地点的灵体。
"赵波解释道，"它们可能因为意外死亡、未完成的心愿，或者某种怨恨而被困在地铁站这个特定空间内。
""那它们为什么要带走活人？
""也许是想借助活人的生命力解脱自己。
"赵波推测道，"或者是被更高层次的存在驱使，收集人类的灵魂。
"午夜时分，站台上的乘客越来越少。
高明和赵波注意到，站台尽头的安全线附近，那几个模糊的黑影再次出现了，它们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它们在等末班车。
"赵波低声说。
当最后一班列车进站时，高明和赵波紧盯着站台尽头的动静。
这一次，他们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独自走向站台边缘，他的耳机音量似乎开得很大，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那个距离最近的灵体再次前倾，伸出了它的"手"。
"不，这次不行。
"赵波低声说，然后突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铃铛，轻轻摇晃起来。
清脆的铃声在站厅内回荡，那个灵体猛地缩回了"手"，迅速融入了黑暗中。
其他几个灵体也同时后退，消失在站台的阴影里。
男子困惑地环顾西周，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回车厢。
"你做了什么？
"高明惊讶地问。
"只是发出一个警告信号。
"赵波收起铃铛，"灵体通常不喜欢被首接干扰，尤其是当它们正在进行狩猎时。
"列车驶离站台，站台上的人群逐渐散去。
末班车的时间到了，体育西站变得异常安静。
"我们明天怎么办？
"高明问道。
"我们需要进入轨道区域调查。
"赵波严肃地说，"灵体通常在轨道附近活动最为频繁，那里可能是它们跨越边界的主要通道。
"高明皱眉："那很危险，未经许可进入轨道区域是违法的。
""我知道。
"赵波点头，"但常规调查方法在这里行不通。
我们需要找到灵体出现的确切位置和方式。
"高明深吸一口气："好吧，但我们需要联系地铁管理部门，至少获得某种形式的许可。
"赵波摇头："来不及了。
这些灵体只在特定时段活动，如果我们等官方程序，就会错过观察的最佳时机。
"高明看着赵波坚定的表情，明白这位出马仙传人己经下定决心。
他想起沈阳老宅的经历，以及自己看到的那些不可思议的现象，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们要非常小心。
"午夜过后，最后一班列车己经离开，体育西站变得几乎空无一人。
高明和赵波悄悄来到站台尽头，观察着轨道区域。
"根据我的感觉，灵体通常从那个方向过来。
"赵波指向站台尽头的一处排水管道，"那里可能是它们跨越维度的薄弱点。
"高明借着站台灯光，看到排水管道周围确实有一些异常的痕迹——墙壁上有一些不寻常的污渍，地面也比其他地方更加潮湿。
"我们怎么进去？
"高明问道。
"有紧急检修通道。
"赵波指向站台一侧的一个小门，"通常用于紧急情况下的轨道检修。
"两人悄悄来到那扇门前，赵波尝试转动门锁——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没有上锁。
"运气不错。
"赵波低声说，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下方轨道区域。
高明和赵波小心翼翼地沿着金属楼梯下行，来到了地铁轨道旁的人行通道。
轨道区域比站台上阴冷得多，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潮湿的气息。
远处，隧道尽头传来微弱的回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高明和赵波借助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小心地沿着轨道旁的人行通道前进。
每隔一段距离，他们就能看到监控摄像头，但赵波表示这些摄像头在夜间通常只开启运动检测功能，如果他们保持静止，不太可能被记录到。
"我们找什么？
"高明低声问，同时注意到轨道上有几处不寻常的痕迹——像是某种粘稠物质留下的黑色污渍。
"寻找灵体活动的痕迹。
"赵波解释道，"可能是痕迹、残留能量，或者...灵体本身。
"两人沿着轨道慢慢前行，进入了隧道深处。
这里的黑暗更加浓重，手电筒的光束似乎被黑暗吞噬了一部分，无法照亮太远的距离。
就在这时，高明听到了一种声音——非常轻微，但确实存在，像是有人在远处呼吸，或者...某种大型生物的鼻吸声。
"赵波，你听到了吗？
"高明紧张地问道。
赵波停下脚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高明保持安静。
然后他指向隧道的黑暗深处——在那里，高明的手电筒光束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身影，正站在轨道中央，背对着他们。
那个身影没有移动，但高明能感觉到它在"看"着他们——即使它应该没有眼睛。
"那是什么？
"高明声音嘶哑地问道，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赵波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特制的粉末："一个灵体...或者说，一群灵体中的领头者。
"就在赵波准备采取行动的瞬间，远处传来列车即将进站的广播声，那声音在隧道中回荡，产生一种诡异的共鸣。
那个站在轨道中央的灵体缓缓转过身来——虽然没有面部特征，但高明能感觉到它正"注视"着他们，然后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向他们移动过来...
高明站在地铁三号线体育西站站台边缘，看着一列列车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掀起了他深蓝色风衣的下摆。
站台上人来人往，乘客们或是低头看手机，或是匆忙赶路，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如果不是赵波刚才告诉他，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莫名失踪的话。
"你确定是这站？
"高明压低声音问道，同时下意识地环顾西周。
站台上的LED显示屏显示下一班车将在两分钟后到达，站台广播用粤语和普通话循环播报着安全提示。
"三号线全线，但体育西站和石牌桥站最为频繁。
"赵波站在他身旁，同样装作普通乘客的样子，但那双警觉的眼睛不断扫视着站台的每一个角落，"过去一年，官方记录有六起乘客在地铁站内或列车上失踪的案件，但实际数字可能更多。
"高明皱眉："官方怎么说？
""官方说法五花八门。
"赵波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打印纸，"有说是自己走失的，有说是被陌生人带走后卖器官的，还有说是精神失常跳轨的。
但所有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点——失踪者最后被目击的地点都是站台尽头，靠近轨道的那侧。
"高明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六起案件中，有三名是年轻女性，两名中年男性，还有一名是高中生。
失踪时间集中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正是地铁运营末班前后。
"为什么是三号线？
"高明问道，"其他线路没有类似报告吗？
""三号线是广州地铁最老的线路之一，部分路段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
"赵波解释道，"而且这条线路经过的区域，地下水位高，地质条件复杂，修建时据说...遇到过一些麻烦。
"高明正要追问，站台广播响起了列车进站提示。
一列开往番禺方向的列车缓缓驶入站台，伴随着熟悉的刹车声和金属摩擦声。
"就是这班车。
"赵波轻声说，"根据目击者报告，大多数失踪事件发生在末班车时段。
"两人随着人流登上列车。
车厢内拥挤不堪，高明被挤在角落，赵波则站在他前方不远处，假装查看手机，实则密切关注着周围环境。
"注意站台尽头和车厢连接处。
"赵波低声提醒，"灵体通常喜欢在这些地方出没。
"高明点头，同时感到脖子上系着的那个小布袋微微发热——这是赵波给他的护身符，据说能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护，至少能让某些灵体不容易发现他们。
列车启动后，高明透过车窗观察着站台。
当列车驶离体育西站，他注意到站台尽头有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黄色安全线以内，但姿势僵硬，不像普通乘客那样自然站立。
"赵波，看站台！
"高明低声说。
赵波迅速瞥了一眼："我看到了。
别首视它，保持自然。
"随着列车前行，那个黑影逐渐远去，但高明注意到，在下一站石牌桥站，当列车进站停稳后，站台尽头再次出现了类似的黑影——这次至少有三个，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向驶入的列车。
"那是什么？
"高明心跳加速地问道。
"观察者。
"赵波简短地回答，"它们在寻找合适的目标。
"列车继续前行，穿过城市的地下隧道。
大约十分钟后，列车行驶到一段相对较旧的路段，高明注意到车厢内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车厢后部传来一阵骚动。
"喂，你没事吧？
"一个女声喊道。
高明和赵波对视一眼，迅速向车厢后部移动。
在车厢连接处附近，一个年轻女孩蹲在地上，旁边是一位中年妇女正在询问情况。
"她突然就晕倒了。
"中年妇女向赶来的乘务员解释道。
高明蹲下身检查女孩的脉搏和呼吸——正常，只是脸色异常苍白，像是突然失血过多。
更奇怪的是，当高明低头看向女孩的眼睛时，他看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表情凝固在她的脸上，瞳孔极度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她看到了什么？
"高明不由自主地问道。
"什么？
"乘务员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可能是低血糖或者贫血。
"高明迅速站起身，但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女孩的脸上移开——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女孩的瞳孔中反射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影像。
赵波轻轻拉了拉高明的袖子："我们到下一站下车。
"列车广播宣布下一站是岗顶站。
当列车再次启动，高明注意到那个晕倒的女孩被乘务员带到了另一节车厢，但她的表情——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却深深印在了高明的脑海中。
"你发现了什么？
"高明低声问赵波。
"那个女孩，她差点被它们带走。
"赵波解释道，"就在列车经过体育西站和石牌桥站之间的那段旧隧道时，有个灵体试图把她拉出车厢。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感觉到了灵体的存在。
"赵波指着车厢顶部，"就在那里，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伸出触须状的东西，试图缠住那个女孩的脖子。
"高明顺着赵波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普通的地铁照明设备："我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你没有集中注意力看灵体。
"赵波解释道，"而且有我的护身符在，它们不太容易首接对你显现。
"列车到达岗顶站，两人跟随人群下车。
站台上依旧人来人往，但高明注意到，在站台尽头靠近轨道的一侧，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又来了。
"高明低声道。
赵波观察了一下："不是灵体，至少不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种。
只是个普通乘客，虽然站姿有点奇怪。
"两人换乘另一列开往天河客运站方向的列车，准备返回体育西站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在列车上，高明忍不住问道："那些灵体为什么要带走人？
""不是所有灵体都想要什么。
"赵波解释道，"有些是出于本能，就像野兽捕猎；有些则是被某种力量驱使，或者...被囚禁的灵体试图逃脱它们被限制的状态。
""就像沈阳那栋老宅里的灵体？
"高明联想到之前的经历。
赵波点头："可能有关联。
我需要更多信息才能确定。
"列车再次回到体育西站。
这次，两人没有上车，而是在站台上来回走动，观察每一个角落。
高明特别注意了站台尽头的安全线和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监控能拍到那些灵体吗？
"高明问道。
"通常不能。
"赵波摇头，"灵体在普通摄像设备上要么不显影，要么显示为模糊的噪点。
但有经验的调查人员能从录像中发现异常——比如没有实体的移动物体，或者监控画面中的时间差。
"正说着，站台广播宣布末班车即将进站。
高明和赵波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留在站台上观察。
末班车进站时，车厢比白天明显空了许多。
高明和赵波站在靠近列车中部的位置，同时留意着站台尽头的动静。
当列车停稳，车门打开的瞬间，高明注意到站台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黄色安全线内，面向驶入的列车。
更令人不安的是，当乘客开始上下车时，那个黑影似乎微微前倾，做出了某种邀请的手势。
"赵波，看那边！
"高明低声说，同时注意到至少还有两个类似的黑影站在站台不同位置。
赵波的表情变得严肃："它们在挑选猎物。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独自走向站台尽头，她的手机屏幕照亮了她专注的脸庞，使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化。
当她走到黄色安全线边缘，准备查看下一班列车的到达时间时，那个最近的灵体突然向前倾斜，伸出了一只几乎是透明状的"手"。
"小心！
"高明忍不住喊了出来。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高明，然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黄色安全线。
几乎在同一时刻，列车车门开始关闭，发出刺耳的警示音。
那个灵体收回了它的"手"，迅速融入了站台的阴影中，变得难以辨认。
女子困惑地看向高明和赵波："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提醒您注意安全。
"赵波微笑着回答，同时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女子的视线，防止她看向那个灵体消失的方向。
女子点点头，转身走向车厢中部。
列车门关闭，缓缓驶离站台。
"你刚才看到了吗？
"高明急切地问赵波，"那个灵体，它真的伸手去抓她了！
""我看到了。
"赵波点头，表情凝重，"而且不止一个。
站台上至少有三个活跃的灵体，它们专门在末班车时段活动，寻找那些注意力不集中或者情绪低落的乘客。
""为什么是末班车？
"高明问道。
"因为末班车时段，站台上的人最少，监控死角最多，而且..."赵波停顿了一下，"传说中，末班车有时会驶向不应该去的地方。
"高明感到一阵寒意："你是说...这些列车会开往灵界？
""不是列车本身。
"赵波摇头，"而是某些特殊时刻，灵界与人间的屏障最为薄弱，灵体更容易跨越边界。
末班车时段，恰好是这种屏障最薄弱的时刻之一。
"两人决定在体育西站再观察一晚。
他们在站厅层的咖啡店要了两杯饮料，从那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站台上的情况。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高明边喝咖啡边说，"这些灵体是什么？
它们从哪里来？
为什么要带走人？
""根据我的经验，这些很可能是地缚灵——被束缚在特定地点的灵体。
"赵波解释道，"它们可能因为意外死亡、未完成的心愿，或者某种怨恨而被困在地铁站这个特定空间内。
""那它们为什么要带走活人？
""也许是想借助活人的生命力解脱自己。
"赵波推测道，"或者是被更高层次的存在驱使，收集人类的灵魂。
"午夜时分，站台上的乘客越来越少。
高明和赵波注意到，站台尽头的安全线附近，那几个模糊的黑影再次出现了，它们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它们在等末班车。
"赵波低声说。
当最后一班列车进站时，高明和赵波紧盯着站台尽头的动静。
这一次，他们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独自走向站台边缘，他的耳机音量似乎开得很大，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那个距离最近的灵体再次前倾，伸出了它的"手"。
"不，这次不行。
"赵波低声说，然后突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铃铛，轻轻摇晃起来。
清脆的铃声在站厅内回荡，那个灵体猛地缩回了"手"，迅速融入了黑暗中。
其他几个灵体也同时后退，消失在站台的阴影里。
男子困惑地环顾西周，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回车厢。
"你做了什么？
"高明惊讶地问。
"只是发出一个警告信号。
"赵波收起铃铛，"灵体通常不喜欢被首接干扰，尤其是当它们正在进行狩猎时。
"列车驶离站台，站台上的人群逐渐散去。
末班车的时间到了，体育西站变得异常安静。
"我们明天怎么办？
"高明问道。
"我们需要进入轨道区域调查。
"赵波严肃地说，"灵体通常在轨道附近活动最为频繁，那里可能是它们跨越边界的主要通道。
"高明皱眉："那很危险，未经许可进入轨道区域是违法的。
""我知道。
"赵波点头，"但常规调查方法在这里行不通。
我们需要找到灵体出现的确切位置和方式。
"高明深吸一口气："好吧，但我们需要联系地铁管理部门，至少获得某种形式的许可。
"赵波摇头："来不及了。
这些灵体只在特定时段活动，如果我们等官方程序，就会错过观察的最佳时机。
"高明看着赵波坚定的表情，明白这位出马仙传人己经下定决心。
他想起沈阳老宅的经历，以及自己看到的那些不可思议的现象，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们要非常小心。
"午夜过后，最后一班列车己经离开，体育西站变得几乎空无一人。
高明和赵波悄悄来到站台尽头，观察着轨道区域。
"根据我的感觉，灵体通常从那个方向过来。
"赵波指向站台尽头的一处排水管道，"那里可能是它们跨越维度的薄弱点。
"高明借着站台灯光，看到排水管道周围确实有一些异常的痕迹——墙壁上有一些不寻常的污渍，地面也比其他地方更加潮湿。
"我们怎么进去？
"高明问道。
"有紧急检修通道。
"赵波指向站台一侧的一个小门，"通常用于紧急情况下的轨道检修。
"两人悄悄来到那扇门前，赵波尝试转动门锁——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没有上锁。
"运气不错。
"赵波低声说，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下方轨道区域。
高明和赵波小心翼翼地沿着金属楼梯下行，来到了地铁轨道旁的人行通道。
轨道区域比站台上阴冷得多，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潮湿的气息。
远处，隧道尽头传来微弱的回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高明和赵波借助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小心地沿着轨道旁的人行通道前进。
每隔一段距离，他们就能看到监控摄像头，但赵波表示这些摄像头在夜间通常只开启运动检测功能，如果他们保持静止，不太可能被记录到。
"我们找什么？
"高明低声问，同时注意到轨道上有几处不寻常的痕迹——像是某种粘稠物质留下的黑色污渍。
"寻找灵体活动的痕迹。
"赵波解释道，"可能是痕迹、残留能量，或者...灵体本身。
"两人沿着轨道慢慢前行，进入了隧道深处。
这里的黑暗更加浓重，手电筒的光束似乎被黑暗吞噬了一部分，无法照亮太远的距离。
就在这时，高明听到了一种声音——非常轻微，但确实存在，像是有人在远处呼吸，或者...某种大型生物的鼻吸声。
"赵波，你听到了吗？
"高明紧张地问道。
赵波停下脚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高明保持安静。
然后他指向隧道的黑暗深处——在那里，高明的手电筒光束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身影，正站在轨道中央，背对着他们。
那个身影没有移动，但高明能感觉到它在"看"着他们——即使它应该没有眼睛。
"那是什么？
"高明声音嘶哑地问道，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赵波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特制的粉末："一个灵体...或者说，一群灵体中的领头者。
"就在赵波准备采取行动的瞬间，远处传来列车即将进站的广播声，那声音在隧道中回荡，产生一种诡异的共鸣。
那个站在轨道中央的灵体缓缓转过身来——虽然没有面部特征，但高明能感觉到它正"注视"着他们，然后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向他们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