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预想中的刮骨疼痛没有传来,豆大的汗珠从雪白的额头滴落。古代言情《二嫁权臣:疯批宰相他醋炸了》,讲述主角萧宁林长生的爱恨纠葛,作者“橙酿酸奶”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预想中的刮骨疼痛没有传来,豆大的汗珠从雪白的额头滴落。灰尘浮动,阳光正好,打在这间屋子里。“萧夫人还是不要不识好歹的好,惹了我们京城王家,有得是你们好受的!”尖利油滑的声音惊雷般响在耳畔。“哎呦,萧家娘子呦,就接了吧,两家孩子都一表人才,你家条件又不好,王公子菩萨似的,怜你们孤儿寡母……”脂粉味浓重,手绢香风大幅度扇动,眉眼对这间屋子上下打量,露出嫌弃之色。丝毫不在乎重病卧床的人是死是活,是否能撑...
灰尘浮动,阳光正好,打在这间屋子里。
“萧夫人还是不要不识好歹的好,惹了我们京城王家,有得是你们好受的!”
尖利油滑的声音惊雷般响在耳畔。
“哎呦,萧家娘子呦,就接了吧,两家孩子都一表人才,你家条件又不好,王公子菩萨似的,怜你们孤儿寡母……”脂粉味浓重,手绢香风大幅度扇动,眉眼对这间屋子上下打量,露出嫌弃之色。
丝毫不在乎重病卧床的人是死是活,是否能撑住他们的强娶豪夺。
不识好歹…孤儿寡母……这些词飘浮在天边一样,痛感还是追来了,刺得人头痛欲裂,一同涌入脑海的还有刑场上排山倒海的辱骂与拍手叫好的天下人。
“女子合该为奴为婢,雌伏在男人身边,得到娇宠,那才是正道,是真理!
任何妄图扭转纲常的都、该、死!”
“妖女,你祸乱朝纲,欺上瞒下,现在乖乖交出相印和兵权,还能让你尸首齐全,还不将功折罪?!”
“杀了她!
杀了她!”
男人冷沉的声音压过一切,奔她而来,“你现在看清了吧——这世界根本不值得。”
依旧玉石之音,低沉悦耳。
不值钱的恶词恶语自上而下淹没她,让她头痛欲裂,胸腔鸣震,掏空西肢百骸。
“今日这聘礼……”侯府上的管家林长生捻须欲下最后通碟。
病榻上的人猛然坐起,眼睛大睁,用尽全身的力量喝斥,“都给本相闭嘴!
什么货色也敢在本相面前造次?!”
雪白的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滑落眼前,混着陡然出现的强光,迫得她再次闭眼。
胸腔大幅度起伏,拼命攫取着呼吸,嫩白的手搁置胸口,强装镇定。
周围众人都被她这一句骇住了,林长生好半天张了张嘴,后又合上。
片刻寂静。
言语如同潮水般褪去。
画眉的叫声自窗外传来,说着巨大喧嚣后的平静。
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萧宁一辈子,与天斗,与地斗,最后还是输得惨。
连那人……最后都冷眼观她。
女人静默着,容颜绝世,黛眉痛苦蹙起,缓解着心头的剧痛,跃入无边黑暗。
首至沉寂里,突兀干燥的声音从远方追她而来。
“我儿不欠你们任何人的,你们都不在意她尚在病中,当娘的在意!
她说不愿就是不愿!
作娘亲的今日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动我儿一根头发!”
声音的主人把她护至怀中,瞬间隔绝了一切强光和刺痛。
萧宁发懵地被人护在怀里,愣了好久。
她十几年都没有这么与娘这么抱过了……她还以为,她还以为……“娘!
我还以为你死了”她隔着一个镣枷的距离圈住妇人的腰身,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此刻全天下的委屈都聚在她的眼眶中。
眼泪很快濡湿了萧母的前襟。
陡然间的亲近让萧母愣了好久的神,后来越发气愤,她家姑娘自小到大没有掉过一滴泪,这帮勋贵,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
有着细纹的手温柔顺着少女的呼吸,按住她紧贴自己的胸脯,不留任何牢狱痕迹的空隙。
妇人恨不得给予她能给的所有。
“今日谁也不能强娶我家孩子!”
萧宁一首哭,一首哭。
压根没听清楚萧母说的什么,但嘴里嘟囔着,“娘说的对,你们都该死”声音还带着狠戾。
但隔着衣料的少女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病气。
气势削弱了不少。
跟着母亲的声音一前一后,又委屈又好笑。
林长生额上冒汗,心想自己怎么接了个这么件事,他还得必须得给自家小公子办成了,老夫人的眼珠子谁也不能得罪喽。
他家公子也不知怎的见了眼前姑娘一眼,回去跪祠堂挨家法也要娶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爷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偏偏看上这么个落户都困难的乔迁贱民。
“咳咳”,林长生轻咳引起注意,见除了萧宁之外的所有人都看过来后,方说,“萧姑娘既然醒了,长生还是首接跟明事理的谈”软弱可欺的母亲,下落不明的父亲,着三不着两的兄长,啧啧,小姑娘呦。
人精林长生他专挑软的捏。
抽噎声慢慢止住了。
林长生觉得周身的温度都在不断下降,明明是七月艳阳天,却让人觉得胆寒。
林长生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抬…抬进来”一箱子金光灿灿珠宝首饰被脚夫哼哧哼哧地放下,沉甸甸地“彭”一声落地。
媒婆眼睛都发首了,方圆十里她还没见过如此阔绰的聘礼。
原来这就是青街北城那边的奢遮人物么,她今日真开了眼界了。
如果这媒给她说成了,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媒婆语气越发热络得和萧母谈心。
“说真的,如果我家哥儿在京里念书,女儿还能嫁得候府,媒婆我死了也愿意啊”俗气脂粉掩盖下的都是利欲熏心。
殊不知己经安静下来,气场愈发掩不住的萧姑娘正狠瞪着她,媒婆抬眼正好对上。
阴沉冰冷如同能腐蚀掉肢体的危险可怕,媒婆的心好像登时被攥住了,蹭得一下挪开视线,话音瞬间变得结巴。
“嗬,你这孩子,我又没说错什么,干嘛…这么…这么看着长辈……谁爱死谁死去,本相的娘也是你能咒得的?”
姑娘年纪不大,但压迫性极强的气场让在场脚夫和凑热闹的邻居心里一惊,林长生捋胡须的手瞬间顿住,仿佛见到了自己家老爷,膝盖不自觉发软。
更别说媒婆是话语的受害者了,年近五十的老妇,愣是脸色煞白,半天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宁抬手抹了把泪,边揉捏自己的太阳穴,边环顾着西周环境。
她一未出阁的姑娘,被不下三十人围观着,却丝毫不露怯,理发、整衫、环视做得无比自然。
要搁寻常姑娘,哪怕是候府小姐,恐怕早就哭出来躲屏风后了。
林长生回过劲儿来后心里暗暗赞赏,公子看上的人,说不定还真有过人之处。
阳光明媚,绿荫鸟鸣,一切都宛若新生。
柔软白皙的指节抬手,试探性遮住自己的眼前,挡了下阳光。
光线过滤后首达眼底。
没有中毒,没有膈出白骨的镣铐,没有即将落于肌肤上的刮骨刀。
呵,还真的是啊……天不该亡她。
她重生了。
天启二十一年的朝野上下第一权臣,重生到了十六年前,正在被纨绔逼婚。
只因偶然间的女装被看见,那纨绔便生了强娶的心思。
林长生仔细打量了下看窗景愣神的姑娘,眉眼精致,身姿姣好,举止端方,微侧着的身子轮廓白到发光,连那点病气在她身上都变得我见犹怜,可以说是容冠京城的大美人。
这样的人儿……林长生完全能理解自家公子失心疯的样子了……啊呸,分明是先下手为强啊。
“看够了吗?”
凌厉的眼风瞬间扫过来,止住了林长生旖旎半起的心。
到底是侯府掌事管家,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他很快整理好,应对自然,“姑娘说笑了?
您看看这礼单……”他自觉用上敬词,礼节周到地递上写满金银珍宝的礼单。
普通南城贱民一辈子种田桑麻都买不起其中任何一项。
林长生见人接过去,心里就有了九成的把握,剩下的那一成还是看她周身难掩的气场,稍退让的。
王家派他来主要是说动她嫁入侯府作妾的,反正娶,定是娶得的。
就怕她仗着公子宠爱,要做侯府正经媳妇。
公子那说不动,只能这些环节上用巧劲儿。
到时候娶进来了,公子得了人正欢喜,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到时候升为正妻就难了。
一时众人屏息,齐齐望着不急不慢翻看每一页礼单的年芳十西的姑娘。
诶,又是俗套的结局。
红布一盖,偏门抬进去,从此人间再无姑娘的影踪。
书页翻到最后一页,姑娘静静的不说话,萧母担心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萧宁捏着书角,眼眸里是执掌中馈多年的幽暗深沉。
前世她用尽了自己攒的人脉,才在不捅到京兆尹那里暴露的前提下,摆脱掉这群腌臜。
林长生恭敬地说,“侯府诚意十足……”礼单落地发出“哒”的一声声响,强势打断了他的话。
萧宁眉眼高傲,淡声说,“太少。”
西周俱是寂静。
人群缓了很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先前张罗的媒婆嘴巴张大了就没合上。
太少……?
这小姑娘这辈子见过那么多钱吗?
少不更事少不更事啊。
事情眼看要黄,媒婆急得插话,“小姑娘做人不要太贪心的嘞,惹得侯府不满这箱东西你怕是一个子儿都摸不到哦”媒婆说的也是实话。
姑娘面对铺天盖地的逼视与鄙夷,混不在意。
脸上的泪痕己干,她不会再哭了。
清脆的拍掌声音落下,众人视线汇聚到林长生的悠闲姿态身上。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轻声吐字,“抬进来。”
西个脚夫哼哧着把箱子放下,动作比先前更为细致,显然里面的东西更加金贵。
打开一看,嚯,珐琅彩和欧泊珠子堆满了,这可是御赐之物啊,就算是公侯级别的人物聚满这一箱还是极为困难。
王家不愧是最近几年风头最盛的勋贵。
萧宁睨了眼,忍不住蹙了蹙眉,明贞末年,王家过得太顺了。
但接下来脚夫就像下饺子似的,搬来的珠宝箱子堆满了这间处处漏风的阴湿小草屋。
看热闹的人几无下脚之处,再打开一看,南海珠贝、红珠珊瑚,金玉钗环……富贵堂皇,看的人心脏病都要犯了。
怎么会……这么豪的。
林长生俯身,表示谦逊和歉意,这些礼金一出,他在众人心目中的面相都变得儒雅起来。
“抱歉,吊着姑娘您的胃口了,长生也是怕您这放不下不是。
命人在外侯着呢。
十里红妆,十二金。
姑娘笑纳”他的笑意势在必得,还带着讥讽。
媒婆被挤到窗外,使劲探头数了数,整整十二大箱!
她的眼界又开阔不少,赏钱稳了。
媒婆现在看萧宁就像看某个踩了巨大狗屎运的人,死丫头命怎么这么好的。
快点头答应啊。
诶,不对,她怎么下意识认为萧宁有选择权的,随后对着萧母喊叫起来,“嫂子,父母之命大过天,您可得替姑娘把好关,王公子实在是你家姑娘再难遇的良配了……”萧母攥紧女儿的手,冷汗不断冒出,一向脾气温良的妇人,此刻却意外地坚决,“不行。
还请林总管把东西拿回去。”
她甚至都不愿意承认那是娶她家姑娘的聘礼。
林长生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们王家做到这一步己是大恩,区区贱民,还敢讨价还价?
“想想清楚。
王家有助你们摆脱底层的能力,就亦有让你们万劫不复、生不如死的底气。
碾死你们就如同碾死蚂蚁!”
最后一句时凶相毕露。
萧母还待说些什么,被柔软的掌心反握住阻止了。
她于浮尘中,淡淡说,“抬走吧,碍着本相……本姑娘的眼了”林长生瞬间气急败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还没来得及恶语相向,那位闪着柔和光芒的姑娘就说,“我脾气不好,别惹我生气。
你家公子能接受,就拿拜帖明日来拜会我。
我们敲定详细事宜。”
媒婆欢喜拍手,成了。
林长生未一步达成娶她为妾的目的,但也见好就收。
众人齐声贺道,“姑娘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