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劫升仙录

第2章 青石镇隐居

阴阳劫升仙录 金蟾出洞 2025-11-14 14:07:53 现代言情
五年后。

青石镇的河埠头飘着新麦的香气,徐坤蹲在青石板上磨碎铁,尾鳍缺口在掌心磨出浅红。

小穗的羊角辫扫过他的石墩,辫梢红头绳沾着未干的豆浆:“阿坤哥,李婶说再磨下去,铁鱼尾巴该长出麦饼纹了。”

十二岁的女孩举着刚出锅的炊饼,芝麻粒嵌在饼心,像极了碎铁尾鳍的缺口。

徐坤笑着推开她,指尖却在碎铁上划出半道枪花——五年了,掌心的老茧早己与尾鳍纹路融为一体,唯有磨铁时,才能听见雾河水流过血管的声音。

“去去,饼渣掉在铁屑里,当心李婶拿擀面杖追你。”

徐坤揉了揉小穗的头,目光扫过镇口的青篷马车。

三匹黑马的马蹄铁刻着蛛网纹,车帘缝隙透出蛇莓香——地阁暗桩的标记,与五年前仙山的血腥气如出一辙。

铁匠铺的木门“吱呀”推开,李婶端着新烙的麦饼进来,围裙上绣着半尾铁鱼,尾鳍处恰好空着缺口:“阿坤,把这饼给渡口的货郎送去,别总闷在铺子里。”

她的捣衣杵靠在门边,木柄刻着剑宗“引雀令”的暗纹,“货郎说上游的雾河又涨潮了。”

徐坤接过麦饼时,触到李婶掌心的老茧——与自己的位置相同,那是握剑的印记。

五年前在老猎户茅屋醒来,眼前的妇人正用豆浆渍擦拭碎铁,围裙内侧绣着完整的阴阳鱼纹,尾鳍缺口处绣着小小的红头绳。

渡口的货郎倚着独轮车,袖口蛛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徐坤递过麦饼,看见他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绳结正是剑宗“引雀令”的解法:“雾河的水又浑了?”

“徐公子贵人多忘事。”

货郎压低声音,折扇展开,扇面画着铁鱼咬麦饼,鱼尾缺口处滴着糖桂花,“天阁首座的金缕蛛丝,可是追着碎铁的血气来的。

三日前,七刀门的雷横在黔地摆了麦饼赌局,赢者可得火刀纹护腕。”

更漏声敲过三声,徐坤站在老槐树下,碎铁残片在掌心发烫。

树影摇曳间,他看见树皮纹路与碎铁尾鳍严丝合缝,树根处埋着老猎户的《升仙录》残页——页脚的麦饼图旁,多了个扎红头绳的小人。

“阿坤哥!”

小穗的声音从河埠头传来,“李婶的豆浆铺来了个怪公子,说要画铁鱼咬麦饼的扇子!”

徐坤转身,看见月白长衫的少年正倚着石栏,折扇“啪啪”敲着腰间的剑穗。

那人抬头时,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极了雾河的浪花,扇面“铁鱼咬麦饼”的画旁,歪歪扭扭题着:“雾河铁鱼不识路,青石麦饼引归途。”

“白宴,剑宗外门弟子,东方世家旁支。”

少年晃了晃折扇,扇骨间露出半片赤铜,“奉师命来讨杯麦酒喝,顺便瞧瞧,当年雾河捞起的铁鱼,是否还记得怎么用扁担打暗桩?”

徐坤的手指扣紧碎铁,尾鳍缺口突然发烫。

他看见白宴的剑穗上系着半截红头绳,与小穗辫梢的那截一模一样——那是今早李婶刚给姑娘们换的新绳。

河风掠过镇口的“平安镇”匾额,将少年的打油诗送向雾河下游:“铁鱼游进青石镇,红头绳系旧伤痕,地阁暗桩莫相问,此处只卖麦饼香!”

小穗追着蝴蝶跑过青石板,辫梢红头绳扬起的弧度,恰好补上了碎铁尾鳍的缺口。

徐坤忽然想起老猎户临终前的话:“雾河的水,能淬火,也能煮粥。”

他摸了摸腰间的枣木扁担,柄尾“护心”二字被手汗浸得发亮。

当白宴开始偷李婶的麦饼时,他忽然觉得,这江湖的雾,似乎比五年前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