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双生：权谋下的血色救赎
第4章 蓝骨验尸录
停尸房的石阶上，墨绿的苔藓如绒毯般铺陈，仿佛是时间的沉淀。
沈昭雪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生怕被这潮湿的苔藓滑倒。
她的绣花鞋底轻轻踩过石阶，留下一串淡淡的红色印记，那是醉香阁的胭脂沾染在青砖上所拓出的残花。
当裴琰推开那扇铜钉门时，一股裹着冰碴子的白雾如汹涌的波涛般呼啦一下涌了出来，首扑向沈昭雪。
那白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一层细霜，让她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怕了就闭眼。”
裴琰的声音在这寒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他手中的刀鞘轻轻一挑，便挑开了覆盖在尸体上的草席。
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奇异的甜香。
沈昭雪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捏紧手中的帕子，缓缓地凑近那具尸体。
然而，就在她快要看清尸体面容的时候，冰窖壁上的长明灯突然闪烁了一下，那明亮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首首地刺进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待那阵刺痛过去后，再睁开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三具骸骨静静地躺在寒玉床上，骨缝里泛着幽幽的蓝光，宛如将打碎的琉璃盏扔进了墨池一般，诡异而又恐怖。
裴琰的银刀在骸骨上轻轻刮过，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随着他的动作，一些靛蓝色的碎末从肋骨上掉落下来。
他凝视着那些碎末，沉声道：“西域孔雀胆，混着滇南的尸菌，这毒要渗进骨头里，少说也得十年。”
说罢，他突然将刀尖转向沈昭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沈姑娘，你觉得，一个活人要怎样才能日日吃进这种剧毒呢？”
她踉跄着扶住冰棺，腕上银镯撞出空灵的响。
棺盖映出她煞白的脸，恍惚变成娘亲咽气那天的模样。
那年她八岁，娘亲躺在柴房的草席上，指甲盖泛着同样的蓝。
"大人可听过...咳...咳血芙蓉？
"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掩唇时悄悄将解药丸含进舌底。
裴琰皱眉递过水囊，却见她袖口滑出半块绣着玄鸟的帕子，正接住她假意咳出的"血"。
冰棺上的水珠滴在骸骨眼窝里，沈昭雪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盆骨裂痕："这是生育过的妇人，左腿骨曾断过两次。
"她声音突然发颤，"我娘被流放那年，官爷的哨棒...也是这样敲碎她的膝盖......"裴琰验尸的手顿了顿。
窗外掠过道黑影，停尸房梁上的冰锥齐刷刷断裂。
沈昭雪佯装受惊扑进他怀里，顺势将藏着毒粉的指甲刮过他衣襟："大人恕罪，这蓝骨...和当年我娘临终时..."话未说完，西北角的冰墙突然传出闷响。
裴琰反手将她推到棺椁后，长刀劈开冰层时，十几只黑鼠吱吱叫着窜出来，每只叼着块带蓝斑的碎骨。
沈昭雪趁乱摸向骸骨右手——那截小指骨缺了半寸，断口处粘着片极小的金箔。
"劳烦姑娘辨认此物。
"裴琰用镊子夹起金箔，上面烙着个"御"字。
沈昭雪眼眶倏地红了，这是她六岁时在御赐的状元饼里咬出的金印，爹爹当时笑说："等雪儿出嫁，要熔了这金箔打凤冠。
"冰窖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沈昭雪被裴琰拽着往外冲时，反手将金箔塞进骸骨胸腔。
逃到院中回头望，塌了半边的停尸房里，蓝莹莹的骸骨正在月光下慢慢消融，像被晒化的鬼魂。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
"裴琰盯着她腕间晃动的银镯，忽然伸手扯断串珠。
玛瑙珠子滚进雪地里，露出中空的珠心——里头藏着粒孔雀胆结晶。
沈昭雪泪珠应声而落："这是云裳姐姐送的首饰…莫非她早被人下毒？
"她颤着手去捡珠子，却"不慎"被冰棱划破指尖。
血滴在孔雀胆上嘶嘶冒烟，转眼蚀穿青砖。
裴琰猛然后退三步，官靴碾碎满地冰晶。
沈昭雪望着他腰间微微发黑的鎏金鱼袋，低头藏住冷笑——那上面沾的，正是她两个时辰前抹在琴弦上的附骨疽。
更夫敲响五更梆子时，沈昭雪抱着裴琰给的貂裘往醉香阁走。
拐过沈家旧宅的断墙时，她突然将貂裘扔进雪堆，从袖中抖出那截偷藏的小指骨。
骨缝里嵌着片金叶子，刻着当朝宰相的私印。
墙头飘下一缕熟悉的沉香气，萧烬倒挂在槐树枝上，苍白的指尖捏着个琉璃瓶："裴琰的毒，够他烂到骨头泛蓝么？
"沈昭雪将小指骨抛给他，檐角残雪映出她眼底寒光："我要他活着看见自己的骨头，比这些死人更蓝。
"远处传来马蹄声，她转身时石榴裙扫过雪地，拖出的痕迹像道新鲜的血口子。
萧烬摩挲着金叶子上的宰相印，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相府的马车碾过爹爹尸体时，车辙印也是这般艳红。
沈昭雪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生怕被这潮湿的苔藓滑倒。
她的绣花鞋底轻轻踩过石阶，留下一串淡淡的红色印记，那是醉香阁的胭脂沾染在青砖上所拓出的残花。
当裴琰推开那扇铜钉门时，一股裹着冰碴子的白雾如汹涌的波涛般呼啦一下涌了出来，首扑向沈昭雪。
那白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一层细霜，让她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怕了就闭眼。”
裴琰的声音在这寒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他手中的刀鞘轻轻一挑，便挑开了覆盖在尸体上的草席。
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奇异的甜香。
沈昭雪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捏紧手中的帕子，缓缓地凑近那具尸体。
然而，就在她快要看清尸体面容的时候，冰窖壁上的长明灯突然闪烁了一下，那明亮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首首地刺进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待那阵刺痛过去后，再睁开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三具骸骨静静地躺在寒玉床上，骨缝里泛着幽幽的蓝光，宛如将打碎的琉璃盏扔进了墨池一般，诡异而又恐怖。
裴琰的银刀在骸骨上轻轻刮过，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随着他的动作，一些靛蓝色的碎末从肋骨上掉落下来。
他凝视着那些碎末，沉声道：“西域孔雀胆，混着滇南的尸菌，这毒要渗进骨头里，少说也得十年。”
说罢，他突然将刀尖转向沈昭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沈姑娘，你觉得，一个活人要怎样才能日日吃进这种剧毒呢？”
她踉跄着扶住冰棺，腕上银镯撞出空灵的响。
棺盖映出她煞白的脸，恍惚变成娘亲咽气那天的模样。
那年她八岁，娘亲躺在柴房的草席上，指甲盖泛着同样的蓝。
"大人可听过...咳...咳血芙蓉？
"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掩唇时悄悄将解药丸含进舌底。
裴琰皱眉递过水囊，却见她袖口滑出半块绣着玄鸟的帕子，正接住她假意咳出的"血"。
冰棺上的水珠滴在骸骨眼窝里，沈昭雪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盆骨裂痕："这是生育过的妇人，左腿骨曾断过两次。
"她声音突然发颤，"我娘被流放那年，官爷的哨棒...也是这样敲碎她的膝盖......"裴琰验尸的手顿了顿。
窗外掠过道黑影，停尸房梁上的冰锥齐刷刷断裂。
沈昭雪佯装受惊扑进他怀里，顺势将藏着毒粉的指甲刮过他衣襟："大人恕罪，这蓝骨...和当年我娘临终时..."话未说完，西北角的冰墙突然传出闷响。
裴琰反手将她推到棺椁后，长刀劈开冰层时，十几只黑鼠吱吱叫着窜出来，每只叼着块带蓝斑的碎骨。
沈昭雪趁乱摸向骸骨右手——那截小指骨缺了半寸，断口处粘着片极小的金箔。
"劳烦姑娘辨认此物。
"裴琰用镊子夹起金箔，上面烙着个"御"字。
沈昭雪眼眶倏地红了，这是她六岁时在御赐的状元饼里咬出的金印，爹爹当时笑说："等雪儿出嫁，要熔了这金箔打凤冠。
"冰窖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沈昭雪被裴琰拽着往外冲时，反手将金箔塞进骸骨胸腔。
逃到院中回头望，塌了半边的停尸房里，蓝莹莹的骸骨正在月光下慢慢消融，像被晒化的鬼魂。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
"裴琰盯着她腕间晃动的银镯，忽然伸手扯断串珠。
玛瑙珠子滚进雪地里，露出中空的珠心——里头藏着粒孔雀胆结晶。
沈昭雪泪珠应声而落："这是云裳姐姐送的首饰…莫非她早被人下毒？
"她颤着手去捡珠子，却"不慎"被冰棱划破指尖。
血滴在孔雀胆上嘶嘶冒烟，转眼蚀穿青砖。
裴琰猛然后退三步，官靴碾碎满地冰晶。
沈昭雪望着他腰间微微发黑的鎏金鱼袋，低头藏住冷笑——那上面沾的，正是她两个时辰前抹在琴弦上的附骨疽。
更夫敲响五更梆子时，沈昭雪抱着裴琰给的貂裘往醉香阁走。
拐过沈家旧宅的断墙时，她突然将貂裘扔进雪堆，从袖中抖出那截偷藏的小指骨。
骨缝里嵌着片金叶子，刻着当朝宰相的私印。
墙头飘下一缕熟悉的沉香气，萧烬倒挂在槐树枝上，苍白的指尖捏着个琉璃瓶："裴琰的毒，够他烂到骨头泛蓝么？
"沈昭雪将小指骨抛给他，檐角残雪映出她眼底寒光："我要他活着看见自己的骨头，比这些死人更蓝。
"远处传来马蹄声，她转身时石榴裙扫过雪地，拖出的痕迹像道新鲜的血口子。
萧烬摩挲着金叶子上的宰相印，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相府的马车碾过爹爹尸体时，车辙印也是这般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