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咽
第四章 噬铃人
暴雨在青铜残片上凿出蜂窝状的孔洞，我跪在无字碑前呕吐，吐出的血水里游动着青铜蝌蚪。
新坟突然裂开道缝隙，半截刻满咒文的锁骨插在土里——那是我出生时接生婆刺入母亲心口的镇魂钉。
一、青铜咒玉扳指在掌心发烫时，坟地东南角传来婴儿啼哭。
循声拨开人高的蓍草，青铜巨像的足趾破土而出。
这尊三头六臂的铃铛神像表面，密密麻麻镶嵌着周家历代子孙的乳牙。
神像左手指天的手势突然翻转，我的七枚脊椎铃应声离体，在空中拼成青铜钥匙。
当钥匙插入神像脐轮时，暴雨突然静止在半空，水珠里浮现出张家老宅的倒影——二十年前的雪夜，张明远正将哭嚎的男婴塞进青铜瓮。
"你才是第一个活人桩。
"红衣女子从神像耳孔钻出，腕间铜铃震碎雨幕，"张家人用亲生子饲铃，周家用外姓人养龛。
"神像右眼突然转动，瞳孔里封着张明远的半张脸。
他的独眼淌出青铜泪："摸它后颈！
"我攀上神像瞬间，摸到道蜈蚣状的缝合疤——与祠堂壁画里初代天师除妖的伤口如出一辙。
二、血俑神像轰然崩塌时，漫天雨珠坠成青铜箭。
我滚进墓道躲避，后背撞开暗门跌入血池。
池底沉着具青铜棺，棺盖上我的生辰八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重叠的数十个相同姓名。
棺内铺满风干的脐带，簇拥着具浑身插满铜铃的童尸。
当我看清尸体右脚的六趾，记忆突然闪回抓周礼——父亲打翻铜铃盘时，我脚背曾被碎铃划出六道血痕。
"周家嫡子都是铃铛的容器。
"红衣女子从脐带堆里浮出，发梢滴落的血珠凝成小铜铃，"每代活不过三十岁，除非......"童尸突然睁眼，瞳孔里转动的铜铃映出恐怖画面：暴雨夜的祠堂，张明远将青铜铃塞进孕妇腹部，九个月后剖出的胎儿后背己生铜锈。
那孕妇挣扎时露出的玉佩，正是父亲下葬时含着的陪葬品。
血池突然沸腾，童尸体内钻出青铜藤蔓。
我扯断藤蔓时，扯落的铜铃碎片在掌心拼出"换命"二字。
红衣女子突然厉喝："咬破六趾！
"童尸第六趾迸裂的瞬间，整座血池蒸发成青铜蒸汽。
我蜷缩在空棺内喘气，发现棺底刻着三百个"周明河"——每个名字都对应着我身上新增的铜铃胎记。
三、铃髓墓道尽头传来锁链拖曳声。
循声摸到青铜祭坛时，祭火突然转绿。
火光里浮动着无数铜铃，每个铃铛都在滴血。
祭坛中央的青铜臼里，杵棒竟是半截人类脊椎。
当我用玉扳指触碰石臼，臼内突然涌出汞银色液体。
液体中浮现周家初代家主的面容，他正将青铜碎片喂给怀孕的妾室："铃髓入胎，方得永生。
"祭坛突然倾斜，汞银液体漫过脚踝。
皮肤接触处冒出青铜水泡，每个水泡里都封着个蜷缩的婴儿。
水泡接连炸裂，婴灵们爬满身体撕咬，齿间尽是铜锈味。
"饮髓止蚀！
"红衣女子斩断自己左臂，断肢在祭火中烧成青铜勺。
我舀起汞银液体痛饮，腥甜的金属味中，后颈突然裂开七窍，喷出裹着铜铃的青色肉芽。
剧痛中看到终极真相：暴雨夜的张家老宅，张明远从青铜瓮抱出的男婴后背光洁——真正的初代活人桩，是他亲手掐死的孪生兄弟。
祭坛崩塌时，我抓住飞溅的青铜碎渣。
碎渣在掌心熔化成铃舌形状，而红衣女子残破的身体正在消散："去祖祠地宫...那里有三百个你..."逃出墓道的瞬间，月光突然染成青铜色。
我踩过水洼时，每个倒影的后背都探出青铜手臂。
最新出现的倒影脖颈处，己然浮现张明远独有的锁魂链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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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坟突然裂开道缝隙，半截刻满咒文的锁骨插在土里——那是我出生时接生婆刺入母亲心口的镇魂钉。
一、青铜咒玉扳指在掌心发烫时，坟地东南角传来婴儿啼哭。
循声拨开人高的蓍草，青铜巨像的足趾破土而出。
这尊三头六臂的铃铛神像表面，密密麻麻镶嵌着周家历代子孙的乳牙。
神像左手指天的手势突然翻转，我的七枚脊椎铃应声离体，在空中拼成青铜钥匙。
当钥匙插入神像脐轮时，暴雨突然静止在半空，水珠里浮现出张家老宅的倒影——二十年前的雪夜，张明远正将哭嚎的男婴塞进青铜瓮。
"你才是第一个活人桩。
"红衣女子从神像耳孔钻出，腕间铜铃震碎雨幕，"张家人用亲生子饲铃，周家用外姓人养龛。
"神像右眼突然转动，瞳孔里封着张明远的半张脸。
他的独眼淌出青铜泪："摸它后颈！
"我攀上神像瞬间，摸到道蜈蚣状的缝合疤——与祠堂壁画里初代天师除妖的伤口如出一辙。
二、血俑神像轰然崩塌时，漫天雨珠坠成青铜箭。
我滚进墓道躲避，后背撞开暗门跌入血池。
池底沉着具青铜棺，棺盖上我的生辰八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重叠的数十个相同姓名。
棺内铺满风干的脐带，簇拥着具浑身插满铜铃的童尸。
当我看清尸体右脚的六趾，记忆突然闪回抓周礼——父亲打翻铜铃盘时，我脚背曾被碎铃划出六道血痕。
"周家嫡子都是铃铛的容器。
"红衣女子从脐带堆里浮出，发梢滴落的血珠凝成小铜铃，"每代活不过三十岁，除非......"童尸突然睁眼，瞳孔里转动的铜铃映出恐怖画面：暴雨夜的祠堂，张明远将青铜铃塞进孕妇腹部，九个月后剖出的胎儿后背己生铜锈。
那孕妇挣扎时露出的玉佩，正是父亲下葬时含着的陪葬品。
血池突然沸腾，童尸体内钻出青铜藤蔓。
我扯断藤蔓时，扯落的铜铃碎片在掌心拼出"换命"二字。
红衣女子突然厉喝："咬破六趾！
"童尸第六趾迸裂的瞬间，整座血池蒸发成青铜蒸汽。
我蜷缩在空棺内喘气，发现棺底刻着三百个"周明河"——每个名字都对应着我身上新增的铜铃胎记。
三、铃髓墓道尽头传来锁链拖曳声。
循声摸到青铜祭坛时，祭火突然转绿。
火光里浮动着无数铜铃，每个铃铛都在滴血。
祭坛中央的青铜臼里，杵棒竟是半截人类脊椎。
当我用玉扳指触碰石臼，臼内突然涌出汞银色液体。
液体中浮现周家初代家主的面容，他正将青铜碎片喂给怀孕的妾室："铃髓入胎，方得永生。
"祭坛突然倾斜，汞银液体漫过脚踝。
皮肤接触处冒出青铜水泡，每个水泡里都封着个蜷缩的婴儿。
水泡接连炸裂，婴灵们爬满身体撕咬，齿间尽是铜锈味。
"饮髓止蚀！
"红衣女子斩断自己左臂，断肢在祭火中烧成青铜勺。
我舀起汞银液体痛饮，腥甜的金属味中，后颈突然裂开七窍，喷出裹着铜铃的青色肉芽。
剧痛中看到终极真相：暴雨夜的张家老宅，张明远从青铜瓮抱出的男婴后背光洁——真正的初代活人桩，是他亲手掐死的孪生兄弟。
祭坛崩塌时，我抓住飞溅的青铜碎渣。
碎渣在掌心熔化成铃舌形状，而红衣女子残破的身体正在消散："去祖祠地宫...那里有三百个你..."逃出墓道的瞬间，月光突然染成青铜色。
我踩过水洼时，每个倒影的后背都探出青铜手臂。
最新出现的倒影脖颈处，己然浮现张明远独有的锁魂链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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