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渡
第4章 闹鬼公馆
“就是这里了。”
程誉抬头望着眼前的西式公馆，三层高的建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二楼的窗户半开着，随风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栋公馆是父亲好友苏老爷名下的私宅，被家中的二姨太放屋收租，但三个月前开始闹鬼，租客陆续都搬走了。
我表哥接到好几起报警，实在没办法想求你帮帮忙。
“我抬头望着整栋建筑，青色道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
我眯起眼：“阴气很重，不像是普通的闹鬼。”
“怎样的闹鬼是普通的？”
程誉问。
“俺这样子的呀！”
鹏鹏突然从葫芦里漏出一个大头。
程誉被吓了一跳，纵身向后一跃，咽了咽口水。
自从上次误开阴阳眼撞鬼后，他感觉自己格外敏感。
此刻，他清晰地看见公馆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是无数冤魂在盘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不自主地抓上了我的衣袖。
“走吧。
“我看了看他的手迈步向前，“记住，跟紧我。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程誉下意识地抓紧我的衣袖，换来我一个嫌弃的眼神：“小橙子，胆子这么小，怎么敢买那面镜子？
““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程誉小声嘀咕，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那个女鬼我也不认识……”看他狼狈解释的样子我轻笑出声:“安啦！
跟你开玩笑的，我不逗你了。”
公馆内部比外面更加阴森。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程誉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嘘。”
我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花板，楼上传来脚步声，很轻，但确实存在，那脚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楼梯口。
程誉屏住呼吸。
“来了。”
我低声说。
一道白影从楼梯上飘了下来。
那是个穿着睡衣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双脚离地三寸，正缓缓向他们飘来。
“谁来了？”
程誉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袖，我歪嘴一笑:“你要看啊？”
“不要啊！”
程誉话没说完我的手就拍上了他的额头。
眼前赫然是一个白衣女鬼，那女鬼悬在半空，黑发间露出一只白眼死死盯着他看，“靠～”然后我就听见程誉的尖叫声，他围在我身边秦王绕柱的边叫边跑，女鬼就跟着他绕。
而我的手早己按在了腰间的符袋上，双指夹住符纸口念咒语。
“天清地宁，阴浊退形！”
黄符飞出，却在接触到女鬼的瞬间化为灰烬，我环顾西周：“不对劲！”
女鬼突然加速，首扑我们而来。
我一把推开程誉，铜钱剑划出一道金光。
女鬼发出一声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这不是普通的鬼。”
我皱眉，“她的怨气太重了。”
就在这时，整个公馆突然震动起来。
墙上的油画纷纷掉落，吊灯剧烈摇晃，无数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
“跑！”
拉起程誉就往门外冲。
二人刚跑出公馆，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回头望去，公馆的大门重重关上，窗户里透出诡异的红光。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我喘着气说。
程誉瘫坐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养鬼。”
我眯起眼睛，扫视整栋大楼，“而且不止一个。”
“听说苏老板一首想盘下这条街，但是有好多住户不想走，最近因为闹鬼好多邻居都搬家了，老苏就低价收购了他们的房子。”
“果然是人搞的鬼。”
我冷笑。
“哦，”程誉恍然大悟，“老苏是想用闹鬼的传闻压低房价，再低价收购整条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报警吗？
我找我表哥去……“话还未说完他就转身要走，被我一把勒住后脖领子。
“你表哥会捉鬼吗？”
他摇摇头。
“等晚上。”
我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钱，在手里抛起把玩，铜钱在手里哗哗作响。
“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夜幕降临，我们二人再次来到公馆。
我拔出腰间的葫芦塞子，鹏鹏飞了出来。
“大师，恁叫俺有啥事啊？”
我指了指大门，冲瑟瑟发抖的鹏鹏一努嘴，“去，站大门那去。”
“俺呀？”
鹏鹏一脸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这个地方可比俺那个小家阴气大多了呀！
大师，你看俺能干啥呀俺？
俺怕呀！”
“让你过去就过去，哪那么多废话？”
我一脚踹在他的大屁股上。
他不情愿的向前挪，临到大门前，他一声惨叫瞬间被大楼吸了进去。
果然跟我猜想一样，是养鬼大阵，这阵法看真眼熟。
思绪飘到青城山上，师父在上早课，“这阴损邪恶之人才会想到养鬼害人，养鬼之法是挑至阴之地聚百鬼炼法……”遭了，早知道就不打瞌睡了，只好用残存的记忆来布阵了。
我开始在大楼周围布下阵法，程誉则负责望风。
午夜时分，公馆里果然传来了动静。
我掐诀念咒，铜钱剑发出耀眼的光芒。
无数冤魂从公馆中涌出，却被阵法困住。
“剑指天罡，星芒耀光。
鬼祟潜藏，无所遁藏。
仙力纵横，灭邪安邦。
急急如律令！
破！”
随着一声清喝，阵法发动，金光毕现。
冤魂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鹏鹏从一众冤魂中哭喊着跑向我，“大师啊，救命啊！
里面有个道士要弄死俺勒！”
我忙拔出葫芦塞子，把他吸进去，“快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公馆中冲出，首扑我而来。
程誉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推开。
黑影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我疑惑一下，这小子啥时候这么勇猛？
但接下来他歪头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肩膀，一歪头晕了过去。
“找死！
“我暴怒，“敢动老子的人！”
铜钱剑化作一道金光，将黑影钉在墙上。
那是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此刻正钉在墙上痛苦地挣扎着：“你们......你们坏了我的好事......““养鬼害人，天理难容。”
我冷冷地说，“我没认错，你是青玄师叔的大弟子无尽师兄吧？
你等着吃牢饭吧！”
“师妹不愧是师伯的好徒弟啊！
居然能破了我的养鬼大阵……”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
“他是你师叔？”
程誉抬起头睁大双眼:“你们是一家子……”话音未落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咦～听声音脑袋真脆生。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这才松了口气，我走向程誉，看着他的伤口，肩膀处渗出黑色的液体。
“我受伤了？”
程誉不知何时醒的，他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肩膀。
“血还是黑色的？”
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我从符袋掏出一张符纸，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
他闷哼一声，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还没玩够呢！”
伤口疼痛的缓解程誉在半晕半醒之间听见了无欢的话，“这个死丫头当我是什么？
玩具吗？”
这时一道黑影从我头顶压来，我抬头看，是个警察，西方大脸，身材高大，皮肤黝黑。
“程誉，程誉，你醒醒，你醒醒！”
他猛地推开我，蹲下身子抓起程誉的小身板剧烈摇晃。
程誉在他的衬托下像个小鸡仔。
“表哥，表哥～”程誉睁开眼，龇牙咧嘴地指着他的手，“你，你掐住我伤口了，你松手！
再不松手我告诉我舅妈！”
“啊！”
他表哥一松手，这小子身子首接栽下去，脑袋又磕着地了。
“啊，表弟，表弟，你没事吧！”
“我一定要告诉我舅妈……”程誉挣扎起身向前爬，“你不要拉我啊～！”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把程誉扛起来暴走，“快来人啊！
我表弟受伤了，来人啊！
把车开过来啊！”
“表哥，你放我下来，我……”程誉倒吊在他背上像一个棉花娃娃一甩一甩的，我还能听到程誉有气无力的呻吟，“表哥，我要被晃吐了……我除了告诉舅妈，这次我还要告诉外婆……”我看着这对活宝兄弟一阵无语。
第二天，程誉兴冲冲地砸开小店的大门，“无欢你看，”他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苏老板联合坏道士害人己被依法刑拘，但最后是他的二姨太出来顶罪，可恶！”
他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一抬头脸上像开了花似的，“但是那条街我让我爸买下了，全部推倒重建，我要建成一条娱乐购物一条街，法式建筑，电影院，咖啡馆……”他转头看我，“你到底在没在听？”
我坐在案几后托着腮听他畅想未来昏昏入睡，“有我的份吗？
师父说，让我出来赚钱的。”
“当然有，”他抬起两只手，伸出两个食指，“一人一半！”
“哇，我发财了。”
我有气无力的敷衍配合。
“你咋啦？”
他看我的样子伸出手摸我的额头，“无精打采的，生病啦？”
我摇摇头:“那个我师兄呢？”
“被我表哥抓起来了，你有事啊？”
“关不住的……”我把手里的铜钱扔在桌子上，“你看，他跑了，正北方向。”
“这个能看出来？”
正在说话间程实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桌子上看我:“仙童，仙童不好了，那个……那个……跑了？”
“你怎么知道？”
他瞪大了眼睛，转而竖起大拇哥，“不愧是仙童，未卜先知啊！”
我按下他竖起的拇指，指着桌上的铜钱，“你看，卜过了，我没那么厉害，不可能未卜先知。”
“这是啥意思？”
他看着桌上散落的铜钱满脸不解。
“他在医院自己解开手铐溜走了，他身上可伤得不轻，”他在胸前比划着，“贯穿伤啊！
神不知鬼不觉就就丢了。”
说完他双手环抱胸前，啃着拇指的指甲望着桌上的铜钱，“仙童，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囚鸟出笼，脱灾离难。
一朝凌云去，向北任意行。
他向北逃了，你们追不上了。”
“厉害！”
他又伸出大拇哥，“虽然听不懂，但很震撼！”
转头他和程誉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厉害！”
“捧假了啊！”
我收起铜钱，望着这俩兄弟。
“对了，我妈让我告诉你，她明天有时间，让你去我家吃饭。”
程誉道。
“我嘴很叼，只吃老何做的菜。”
“吃货！
放心去，明天老何当值。”
程誉抬头望着眼前的西式公馆，三层高的建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二楼的窗户半开着，随风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栋公馆是父亲好友苏老爷名下的私宅，被家中的二姨太放屋收租，但三个月前开始闹鬼，租客陆续都搬走了。
我表哥接到好几起报警，实在没办法想求你帮帮忙。
“我抬头望着整栋建筑，青色道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
我眯起眼：“阴气很重，不像是普通的闹鬼。”
“怎样的闹鬼是普通的？”
程誉问。
“俺这样子的呀！”
鹏鹏突然从葫芦里漏出一个大头。
程誉被吓了一跳，纵身向后一跃，咽了咽口水。
自从上次误开阴阳眼撞鬼后，他感觉自己格外敏感。
此刻，他清晰地看见公馆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是无数冤魂在盘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不自主地抓上了我的衣袖。
“走吧。
“我看了看他的手迈步向前，“记住，跟紧我。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程誉下意识地抓紧我的衣袖，换来我一个嫌弃的眼神：“小橙子，胆子这么小，怎么敢买那面镜子？
““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程誉小声嘀咕，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那个女鬼我也不认识……”看他狼狈解释的样子我轻笑出声:“安啦！
跟你开玩笑的，我不逗你了。”
公馆内部比外面更加阴森。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程誉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嘘。”
我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花板，楼上传来脚步声，很轻，但确实存在，那脚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楼梯口。
程誉屏住呼吸。
“来了。”
我低声说。
一道白影从楼梯上飘了下来。
那是个穿着睡衣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双脚离地三寸，正缓缓向他们飘来。
“谁来了？”
程誉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袖，我歪嘴一笑:“你要看啊？”
“不要啊！”
程誉话没说完我的手就拍上了他的额头。
眼前赫然是一个白衣女鬼，那女鬼悬在半空，黑发间露出一只白眼死死盯着他看，“靠～”然后我就听见程誉的尖叫声，他围在我身边秦王绕柱的边叫边跑，女鬼就跟着他绕。
而我的手早己按在了腰间的符袋上，双指夹住符纸口念咒语。
“天清地宁，阴浊退形！”
黄符飞出，却在接触到女鬼的瞬间化为灰烬，我环顾西周：“不对劲！”
女鬼突然加速，首扑我们而来。
我一把推开程誉，铜钱剑划出一道金光。
女鬼发出一声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这不是普通的鬼。”
我皱眉，“她的怨气太重了。”
就在这时，整个公馆突然震动起来。
墙上的油画纷纷掉落，吊灯剧烈摇晃，无数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
“跑！”
拉起程誉就往门外冲。
二人刚跑出公馆，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回头望去，公馆的大门重重关上，窗户里透出诡异的红光。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我喘着气说。
程誉瘫坐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养鬼。”
我眯起眼睛，扫视整栋大楼，“而且不止一个。”
“听说苏老板一首想盘下这条街，但是有好多住户不想走，最近因为闹鬼好多邻居都搬家了，老苏就低价收购了他们的房子。”
“果然是人搞的鬼。”
我冷笑。
“哦，”程誉恍然大悟，“老苏是想用闹鬼的传闻压低房价，再低价收购整条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报警吗？
我找我表哥去……“话还未说完他就转身要走，被我一把勒住后脖领子。
“你表哥会捉鬼吗？”
他摇摇头。
“等晚上。”
我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钱，在手里抛起把玩，铜钱在手里哗哗作响。
“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夜幕降临，我们二人再次来到公馆。
我拔出腰间的葫芦塞子，鹏鹏飞了出来。
“大师，恁叫俺有啥事啊？”
我指了指大门，冲瑟瑟发抖的鹏鹏一努嘴，“去，站大门那去。”
“俺呀？”
鹏鹏一脸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这个地方可比俺那个小家阴气大多了呀！
大师，你看俺能干啥呀俺？
俺怕呀！”
“让你过去就过去，哪那么多废话？”
我一脚踹在他的大屁股上。
他不情愿的向前挪，临到大门前，他一声惨叫瞬间被大楼吸了进去。
果然跟我猜想一样，是养鬼大阵，这阵法看真眼熟。
思绪飘到青城山上，师父在上早课，“这阴损邪恶之人才会想到养鬼害人，养鬼之法是挑至阴之地聚百鬼炼法……”遭了，早知道就不打瞌睡了，只好用残存的记忆来布阵了。
我开始在大楼周围布下阵法，程誉则负责望风。
午夜时分，公馆里果然传来了动静。
我掐诀念咒，铜钱剑发出耀眼的光芒。
无数冤魂从公馆中涌出，却被阵法困住。
“剑指天罡，星芒耀光。
鬼祟潜藏，无所遁藏。
仙力纵横，灭邪安邦。
急急如律令！
破！”
随着一声清喝，阵法发动，金光毕现。
冤魂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鹏鹏从一众冤魂中哭喊着跑向我，“大师啊，救命啊！
里面有个道士要弄死俺勒！”
我忙拔出葫芦塞子，把他吸进去，“快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公馆中冲出，首扑我而来。
程誉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推开。
黑影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我疑惑一下，这小子啥时候这么勇猛？
但接下来他歪头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肩膀，一歪头晕了过去。
“找死！
“我暴怒，“敢动老子的人！”
铜钱剑化作一道金光，将黑影钉在墙上。
那是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此刻正钉在墙上痛苦地挣扎着：“你们......你们坏了我的好事......““养鬼害人，天理难容。”
我冷冷地说，“我没认错，你是青玄师叔的大弟子无尽师兄吧？
你等着吃牢饭吧！”
“师妹不愧是师伯的好徒弟啊！
居然能破了我的养鬼大阵……”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
“他是你师叔？”
程誉抬起头睁大双眼:“你们是一家子……”话音未落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咦～听声音脑袋真脆生。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这才松了口气，我走向程誉，看着他的伤口，肩膀处渗出黑色的液体。
“我受伤了？”
程誉不知何时醒的，他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肩膀。
“血还是黑色的？”
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我从符袋掏出一张符纸，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
他闷哼一声，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还没玩够呢！”
伤口疼痛的缓解程誉在半晕半醒之间听见了无欢的话，“这个死丫头当我是什么？
玩具吗？”
这时一道黑影从我头顶压来，我抬头看，是个警察，西方大脸，身材高大，皮肤黝黑。
“程誉，程誉，你醒醒，你醒醒！”
他猛地推开我，蹲下身子抓起程誉的小身板剧烈摇晃。
程誉在他的衬托下像个小鸡仔。
“表哥，表哥～”程誉睁开眼，龇牙咧嘴地指着他的手，“你，你掐住我伤口了，你松手！
再不松手我告诉我舅妈！”
“啊！”
他表哥一松手，这小子身子首接栽下去，脑袋又磕着地了。
“啊，表弟，表弟，你没事吧！”
“我一定要告诉我舅妈……”程誉挣扎起身向前爬，“你不要拉我啊～！”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把程誉扛起来暴走，“快来人啊！
我表弟受伤了，来人啊！
把车开过来啊！”
“表哥，你放我下来，我……”程誉倒吊在他背上像一个棉花娃娃一甩一甩的，我还能听到程誉有气无力的呻吟，“表哥，我要被晃吐了……我除了告诉舅妈，这次我还要告诉外婆……”我看着这对活宝兄弟一阵无语。
第二天，程誉兴冲冲地砸开小店的大门，“无欢你看，”他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苏老板联合坏道士害人己被依法刑拘，但最后是他的二姨太出来顶罪，可恶！”
他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一抬头脸上像开了花似的，“但是那条街我让我爸买下了，全部推倒重建，我要建成一条娱乐购物一条街，法式建筑，电影院，咖啡馆……”他转头看我，“你到底在没在听？”
我坐在案几后托着腮听他畅想未来昏昏入睡，“有我的份吗？
师父说，让我出来赚钱的。”
“当然有，”他抬起两只手，伸出两个食指，“一人一半！”
“哇，我发财了。”
我有气无力的敷衍配合。
“你咋啦？”
他看我的样子伸出手摸我的额头，“无精打采的，生病啦？”
我摇摇头:“那个我师兄呢？”
“被我表哥抓起来了，你有事啊？”
“关不住的……”我把手里的铜钱扔在桌子上，“你看，他跑了，正北方向。”
“这个能看出来？”
正在说话间程实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桌子上看我:“仙童，仙童不好了，那个……那个……跑了？”
“你怎么知道？”
他瞪大了眼睛，转而竖起大拇哥，“不愧是仙童，未卜先知啊！”
我按下他竖起的拇指，指着桌上的铜钱，“你看，卜过了，我没那么厉害，不可能未卜先知。”
“这是啥意思？”
他看着桌上散落的铜钱满脸不解。
“他在医院自己解开手铐溜走了，他身上可伤得不轻，”他在胸前比划着，“贯穿伤啊！
神不知鬼不觉就就丢了。”
说完他双手环抱胸前，啃着拇指的指甲望着桌上的铜钱，“仙童，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囚鸟出笼，脱灾离难。
一朝凌云去，向北任意行。
他向北逃了，你们追不上了。”
“厉害！”
他又伸出大拇哥，“虽然听不懂，但很震撼！”
转头他和程誉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厉害！”
“捧假了啊！”
我收起铜钱，望着这俩兄弟。
“对了，我妈让我告诉你，她明天有时间，让你去我家吃饭。”
程誉道。
“我嘴很叼，只吃老何做的菜。”
“吃货！
放心去，明天老何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