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第一章 上巳杀机当暮色如血,浸染沈府后院的海棠时,沈昭雪正将第七支箭稳稳地搭上弓弦。古代言情《将门毒凰:涅槃弑君》,讲述主角沈昭雪周景珩的甜蜜故事,作者“王木木aaa”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 上巳杀机当暮色如血,浸染沈府后院的海棠时,沈昭雪正将第七支箭稳稳地搭上弓弦。“阿姐耍赖!”十岁的沈明璋踮起脚尖,试图去抢夺箭囊,“说好只比六箭的!”少年腕间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惊起了檐下那对白颈鸦。沈昭雪轻盈地避开他猛扑过来的势头,鸦青箭袖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掠过石灯笼,带得烛火摇曳不定,在青砖上投出细长的影子,仿佛一条灵动的蛇。那影子突然如同被惊扰的琴弦一般,扭曲了一瞬。她的指尖...
“阿姐耍赖!”
十岁的沈明璋踮起脚尖,试图去抢夺箭囊,“说好只比六箭的!”
少年腕间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惊起了檐下那对白颈鸦。
沈昭雪轻盈地避开他猛扑过来的势头,鸦青箭袖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掠过石灯笼,带得烛火摇曳不定,在青砖上投出细长的影子,仿佛一条灵动的蛇。
那影子突然如同被惊扰的琴弦一般,扭曲了一瞬。
她的指尖微微一滞,箭尖不自觉地下压三寸。
远处箭靶的红心上,六支白羽箭己经整齐地排成了北斗状,最后一支正高悬在玉衡位,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府墙外,隐约传来更夫梆子声,戌时三刻,仿佛是命运的钟声,该是试嫁衣的时辰了。
“七星连珠讲究气贯长虹,又怎能半途而废?”
沈昭雪挽弓如满月,然而,耳垂上的东珠坠子却突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入草丛中。
当那莹白的光点滚入草丛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金铁相击的轻响,宛如夜风中的风铃,清脆而又神秘。
沈明璋己然高擎起鎏金雕花弩,口中高呼:“且看我这破军式!”
只见他手起弩落,七支小箭如流星赶月般激射而出,竟然将她最后一支白羽箭从中劈开。
楠木箭杆裂开的瞬间,沈昭雪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简首胡闹!”
她一把夺过弩机,轻叩机关,三枚淬毒银针如雨点般簌簌落地。
“周家送来的聘礼,你竟然也敢乱用?”
那针尖没入青苔,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沈明璋吐了吐舌头,腕间的银铃随着他的退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回廊之上,忽然亮起了灯笼。
十八盏描金红纱灯宛如一条火龙,迤逦而来,将廊下那袭绛纱袍映照得如同凝血般艳丽夺目。
沈昭雪遥望着渐行渐近的未婚夫婿周景珩,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三日前父亲擦拭帅印时说的话:“朱雀大街的铺面,都己转到你的名下,就当是为父给你的添妆吧。”
“昭雪。”
周景珩在七步之外如雕塑般伫立,腰间蹀躞带上的狼头金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恰似一头蓄势待发的凶猛恶狼,“礼部送来的合卺杯己经到了。”
他抬手之时,那宽大的衣袖宛如流云般飘逸,轻轻扫过石灯笼,将鎏金鸳鸯盏小心翼翼地搁在箭垛上。
酒液在盏中微微晃动,泛起一圈圈涟漪,沈昭雪在那破碎的倒影中,仿佛看到了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沈明璋突然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沈昭雪转头望去,见试衣阁的窗棂间渗出缕缕青烟,仿佛薄纱般袅袅升起。
侍女捧着嫁衣转出屏风,石榴裙摆如火焰般舞动,扫过香炉,溅起几点火星,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是西域进贡的龙涎香。”
周景珩用盏沿接住一片落花,宛如接住了一颗坠落的星辰,“长公主特意赏的喜烛。”
他屈指轻弹,花瓣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坠入酒中,盏底隐约浮现出暗纹,犹如神秘的符咒。
沈昭雪瞳孔微缩——那纹路竟与父亲帅印上的虎符如出一辙。
更鼓又响,沈明璋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袖口,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阿姐大婚后,还能教我射箭吗?”
少年指尖沾着弩机上的朱砂,在她袖内衬留下半枚血指印,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沈昭雪轻抚过他发顶缀着的五毒银锁,听见前院传来沈家军巡夜的铁甲声,那声音如雷贯耳,震撼人心。
"等回门那日,阿姐定会给你铸柄真正的穿云弩。”
她温柔地看着弟弟,嘴角含笑,轻轻地摘下腰间那枚错金玉带钩,小心翼翼地塞进弟弟的手中,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柄穿云弩,我会用玄铁打造,上面刻着二十八宿,每一颗星宿都栩栩如生,仿佛能在夜空中闪耀。”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己经看到了那柄弩箭的模样。
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试衣阁中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紧接着,十八盏红灯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同时吹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股冷风如幽灵般掠过耳畔,带来丝丝寒意。
沈昭雪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她迅速反手射出一支断箭。
只听“噗”的一声,箭镞没入血肉的闷响在黑暗中回荡。
与此同时,沈明璋的银铃声在东南角急促地响起,仿佛是在向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然而,这声音很快就被重物倒地的声音淹没,整个试衣阁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明璋!”
沈昭雪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声源的方向冲去。
就在她快要跑到东南角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那是周景珩的叹息,带着些许酒气,轻轻地拂过她的后颈。
“七星连珠,终究还是差了一箭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沈昭雪没有停下脚步,她的心中只有弟弟的安危。
然而,当她终于冲到东南角时,却看到了一幕令她心碎的场景——沈明璋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而那支断箭,正深深地插在他的胸口。
“明璋!”
沈昭雪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扑到弟弟的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惊恐地抬头,却看到周景珩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神冷漠而无情。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霜。
沈昭雪想要辩解,可是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三天后,当沈昭雪穿着那件染血的嫁衣,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进祠堂时,她才突然想起那盏被她遗忘的鎏金盏。
那盏鎏金盏,在试衣阁的黑暗中坠地碎裂,酒液渗入了青砖的缝隙。
而在盏底,阴刻着一行小篆,那是半阙《破阵乐》的工尺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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