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镜与羽毛笔
第四章活体图书馆
出版社的地下室比陆临预想的要冷。
空调系统在这里似乎失效了，寒意像某种有重量的雾气，贴着皮肤缓慢爬行。
手电筒的光束切开黑暗，照亮了墙面上密密麻麻的金属柜——那不是普通的档案架，而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恒温培养舱。
每个舱门上都贴着标签：“缄默之墙》初稿·角色神经元集群《螺旋证言》第七章·记忆组织样本《铅字喉咙》未收录结局·语言中枢切片”陆临的呼吸在玻璃上凝出一小片白雾。
透过其中一个舱门的观察窗，他看到漂浮在淡蓝色液体中的大脑组织，灰质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规律排列的凹痕，就像……就像被铅字压过的纸张。
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周雯的尸体吊在天花板的铁钩上。
她的喉咙被切开，伤口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锯齿状——不是刀具的痕迹，而像是被某种机械硬生生“排版”出来的创面。
从裂口垂下的不是血管，而是一缕缕浸透鲜血的纸纤维，末端连接着地面上一台老式印刷机。
机器还在运转。
滚筒间不断吐出染血的纸页，每一张都印着相同的段落：“当读者与角色产生共情时，二者的神经突触会形成量子纠缠。
文字不再是隐喻，而是精确的解剖图——你正在阅读的，是某个真实存在之人的记忆。”
陆临蹲下身，发现印刷机侧面的铭牌被人为磨损，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编号：404。
地下室的尽头有一扇锈蚀的铁门。
门锁是生物识别的，但扫描口被人暴力破坏，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电路板。
陆临从背包里取出那支“PARKER51”钢笔——委托人说这是沈墨白的遗物——旋开笔帽，将储墨管里的神经毒素滴在电路上。
液体接触金属的瞬间，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
门后是一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摆放着巨大的培养槽。
营养液里悬浮着完整的、连接着无数导线的脑组织，皮层表面不断闪现蓝白色的电火花。
培养槽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沈墨白·最终修订版”实验日志投影在墙上：“Day 117：成功将《铅字喉咙》的叙事结构转化为神经网络模型。
测试对象（死刑犯D-772）在阅读后出现喉部肌肉痉挛，36小时后死亡，声带组织自发排列成铅字活版。”
“Day 203：林晚的共情指数突破阈值。
当她为小说角色落泪时，量子隧穿效应发生——她的记忆开始被虚构情节覆盖。”
“Final Entry：他们找到了我。
必须把核心数据藏在第九章里。
陆临是唯一能……”日志在这里中断。
陆临突然感到后颈刺痛。
他抬手摸到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针——天花板上，数十只机械乌鸦正用红眼注视着他，喙部闪着寒光。
最后一页实验日志自动翻到正面：“欢迎来到《活体图书馆》，陆先生。
现在，您也是馆藏的一部分了。”
空调系统在这里似乎失效了，寒意像某种有重量的雾气，贴着皮肤缓慢爬行。
手电筒的光束切开黑暗，照亮了墙面上密密麻麻的金属柜——那不是普通的档案架，而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恒温培养舱。
每个舱门上都贴着标签：“缄默之墙》初稿·角色神经元集群《螺旋证言》第七章·记忆组织样本《铅字喉咙》未收录结局·语言中枢切片”陆临的呼吸在玻璃上凝出一小片白雾。
透过其中一个舱门的观察窗，他看到漂浮在淡蓝色液体中的大脑组织，灰质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规律排列的凹痕，就像……就像被铅字压过的纸张。
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周雯的尸体吊在天花板的铁钩上。
她的喉咙被切开，伤口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锯齿状——不是刀具的痕迹，而像是被某种机械硬生生“排版”出来的创面。
从裂口垂下的不是血管，而是一缕缕浸透鲜血的纸纤维，末端连接着地面上一台老式印刷机。
机器还在运转。
滚筒间不断吐出染血的纸页，每一张都印着相同的段落：“当读者与角色产生共情时，二者的神经突触会形成量子纠缠。
文字不再是隐喻，而是精确的解剖图——你正在阅读的，是某个真实存在之人的记忆。”
陆临蹲下身，发现印刷机侧面的铭牌被人为磨损，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编号：404。
地下室的尽头有一扇锈蚀的铁门。
门锁是生物识别的，但扫描口被人暴力破坏，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电路板。
陆临从背包里取出那支“PARKER51”钢笔——委托人说这是沈墨白的遗物——旋开笔帽，将储墨管里的神经毒素滴在电路上。
液体接触金属的瞬间，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
门后是一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摆放着巨大的培养槽。
营养液里悬浮着完整的、连接着无数导线的脑组织，皮层表面不断闪现蓝白色的电火花。
培养槽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沈墨白·最终修订版”实验日志投影在墙上：“Day 117：成功将《铅字喉咙》的叙事结构转化为神经网络模型。
测试对象（死刑犯D-772）在阅读后出现喉部肌肉痉挛，36小时后死亡，声带组织自发排列成铅字活版。”
“Day 203：林晚的共情指数突破阈值。
当她为小说角色落泪时，量子隧穿效应发生——她的记忆开始被虚构情节覆盖。”
“Final Entry：他们找到了我。
必须把核心数据藏在第九章里。
陆临是唯一能……”日志在这里中断。
陆临突然感到后颈刺痛。
他抬手摸到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针——天花板上，数十只机械乌鸦正用红眼注视着他，喙部闪着寒光。
最后一页实验日志自动翻到正面：“欢迎来到《活体图书馆》，陆先生。
现在，您也是馆藏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