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战歌
第5章 裂缝预兆
第三预备队的驻地，弥漫着一股比废墟更令人窒息的铁锈和绝望混合的气味。
所谓的营房，不过是利用半塌的仓库勉强清理出的空间，潮湿的地面上铺着发霉的稻草和破旧毡布，就是所有人的床铺。
配给的食物永远是不够量的合成糊和硬得能硌掉牙的压缩饼干。
在这里，没有人谈论明天，因为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叶无极将分到的一小杯合成糊小心翼翼喂给妹妹大半，自己只囫囵吞下几口，胃里依旧空落落的烧灼。
周围是队员们麻木的咀嚼声和压抑的咳嗽声。
李凯和他那几个跟班则聚在角落，享用着私下带来的额外补给，谈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编号77，叶无极！”
冰冷的点名声在门口响起，一名传令兵面无表情地站着，“立刻到三号整备区报到！
编入临时侦察小队！”
命令来得突然，不容拒绝。
叶无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妹妹。
“去吧，小子。”
旁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面相憨厚的老兵张源，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你妹子，我老张帮你瞅着点，饿不着她。”
叶无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重点头：“谢谢源哥！”
“嗐，谢啥，都是泥坑里刨食的兄弟。”
张源咧嘴笑了笑，试图驱散一些压抑，“活着回来请我喝一杯就行，听说那玩意儿叫酒？
老子只闻过味！”
叶无极将剩下的压缩饼干塞给张源，深吸一口气，跟着传令兵大步离开。
他知道，第一次真正的考验来了。
三号整备区气氛凝重。
几台隶属于不同小队的“猎犬”机甲正在进行出击前的最后检查，机械臂挥舞，发出铿锵的撞击声。
空气中弥漫着高压电容的臭氧味和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小队成员己经基本到齐。
林澜站在一台涂装相对较新的机甲旁，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术板数据核对。
她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连眼神都吝于给予周围的“杂兵”，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
另一个则是身材高大、神色严肃的中年汉子，沈烈。
他曾是边境巡逻队的老兵，因部队打散被编入预备队，经验丰富，是这个小队临时指定的队长。
他正皱着眉头，检查着机甲腿部的传动轴，动作一丝不苟。
看到叶无极跑来，沈烈只是抬了下眼皮，声音沉稳：“叶无极？
我是沈烈，暂代队长。
你的机甲是七号机，状况不太好，自己多注意。
任务简报路上同步给你，动作快！”
“是！”
叶无极没有任何废话，立刻跑向那台分配给自己的、看起来比训练机还要破旧的“猎犬-I”。
李凯也在小队中，他驾驶的是一台维护得不错的机甲，看到叶无极，他嗤笑一声，故意用外部扩音器说道：“队长，带这么个拖后腿的玩意儿，别到时候害死全队。”
林澜闻言，终于从战术板上抬起目光，冷冷地扫过叶无极和他的机甲，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仿佛在认同李凯的话，但她什么也没说，重新低下头。
沈烈眉头皱得更深，呵斥道：“李凯，管好你的嘴和你的操作！
现在是任务期间！”
但他看向叶无极机甲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台老家伙，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叶无极沉默地爬进驾驶舱。
熟悉的铁锈和机油味扑面而来。
他启动引擎，老旧的马达发出沉闷而不情愿的嘶鸣，操作台上的指示灯闪烁不定，好几个屏幕都带着顽固的雪花。
他没有抱怨，也没有慌乱。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柔却稳定地握住操纵杆，感受着每一个按钮的位置，感受着机甲每一次呼吸（引擎波动）和脉搏（液压传递）的细微差别。
这是他在垃圾场般的训练场上，用无数汗水和险些摔断脖子的代价换来的熟悉。
“侦察小队，出发！
保持静默队列，方向西-3-7废弃工业园区！”
沈烈的命令在通讯频道响起。
五台机甲引擎轰鸣，迈着沉重的步伐，依次驶出基地，踏入外面那片被硝烟和死亡笼罩的废墟之城。
街道死寂，只有机甲脚掌踩碎砖石的嘎吱声和远处隐约的炮火声。
倒塌的建筑像巨兽的尸骸，扭曲的钢筋狰狞地刺向昏红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一种奇怪的、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令人作呕。
“检测到低强度能量残留……是蚀骨兽的活动痕迹，但很奇怪……”林澜清冷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带着一丝疑惑，“能量波动模式……与数据库记载有轻微差异。”
“保持警惕，放慢速度。”
沈烈沉声下令，他的机甲握紧了手中的老旧脉冲步枪。
队伍呈警戒队形缓慢推进。
李凯虽然嘴上嚣张，但真到了这种环境，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操控机甲的动作甚至有些僵硬，死死跟在林澜机甲侧后方。
叶无极操控着他的老旧机甲，走在队伍侧翼。
他的机甲动作看起来依旧有些迟缓，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但他总能巧妙地避开地面上的大型障碍，选择最稳固的落点，仿佛对这片废墟有着天生的适应力。
突然！
轰隆！
侧前方一栋本就摇摇欲坠的高层建筑，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二次坍塌！
巨大的水泥块和金属框架如同山崩般倾泻而下，首接砸向队伍前列！
“小心！”
沈烈大吼！
林澜和李凯的机甲正处于坍塌边缘！
李凯吓得几乎呆住，操控机甲下意识后退，却差点被一块坠落的预制板砸中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台锈迹斑斑的机甲却以一种与其外表不符的、近乎粗暴的效率猛地侧前冲！
不是闪避，而是迎着一块砸落的较小巨石冲去！
是叶无极的七号机！
只见那台老旧的机甲独臂（另一臂是损坏的抓钩）猛地向上挥出，不是去硬撼巨石，而是精准地、狠狠地砸在巨石侧下方一个凸起的着力点上！
砰！
一声闷响！
巨石下落的轨迹被这股巧力猛地砸偏了几分，几乎是擦着李凯机甲的肩部轰然落地，溅起漫天烟尘！
而叶无极的机甲则因为这硬碰硬的发力，本就脆弱的关节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整条手臂垂落下来，暂时失去了功能，机体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频道里一片死寂。
刚才那一下，看似鲁莽，却需要惊人的判断力、精准的操作和极大的勇气！
慢一分，力小一分，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被砸成铁饼！
“……谢…谢了。”
李凯惊魂未定，声音干涩，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憋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他无法理解，这个他看不起的土包子，怎么会做出这种操作？
林澜的机甲站在原地，她透过监视屏，看着那台冒着细微白烟、一条手臂耷拉着的破烂机甲，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震惊和无法理解的审视。
她沉默着，没有开口。
沈烈长长松了口气，语气严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七号机，报告损伤情况！”
“左臂液压管路可能破裂，功能暂时性丧失，其他……无大碍。”
叶无极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略微有些喘息，但异常平稳。
“归队！
继续保持警戒！”
沈烈下令，心中对这个底层少年的评价悄然改变。
这不是训练场上的花架子，这是真正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本事。
小队继续前行，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种无形的隔阂和轻视，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多了一丝凝重和……微弱的认可。
张源的声音突然在加密小队频道里响起，试图活跃气氛：“可以啊无极！
刚才那一下真他娘的帅！
老子在后方监控屏上都看到了！
回去必须请你喝……呃，喝水！”
没人笑。
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似乎被冲淡了一点。
然而，这种短暂的缓和并未持续多久。
当小队深入废弃工业园区核心时，所有人机甲上的能量探测器，突然同时发出尖锐而急促的警报！
嘀！
嘀！
嘀！
屏幕上的能量读数如同疯了般首线飙升！
远远超出了之前记录的蚀骨兽活动痕迹的强度！
“怎么回事？！
能量反应……好强！
而且很混乱！”
林澜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看天上！”
沈烈猛地吼道。
所有人抬头望去。
只见工业园区上空，那片本就昏暗的天空，此刻竟然开始微微扭曲！
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漆黑裂缝，若隐若现！
紫红色的诡异光芒如同呼吸般在裂缝深处明灭，一股令人心悸的、充满毁灭和恶意的能量波动正从中不断散发出来！
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正在试图撕裂空间，降临此地！
“裂缝……是新的裂缝要形成了？！”
李凯的声音带上了恐惧的颤音。
“不是完全体……是预兆！
能量极不稳定！”
林澜快速分析着数据，语速极快，“必须立刻将情报传回基地！
这种能量模式……从未见过！”
“全体都有！
最高警戒！
撤退路线……”沈烈的话音未落！
“吼——！！！”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接近的蚀骨兽嘶嚎，猛地从前方扭曲的厂区深处炸响！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仿佛是被上空那裂缝预兆所吸引，或者说……是被其唤醒！
“不止一头！
数量很多！
正在快速接近！”
林澜的声音彻底凝重起来。
“走！
原路返回！
快！”
沈烈当机立断，操控机甲猛地转身！
但己经晚了。
七八头体型明显更加壮硕、体表覆盖着诡异紫红色能量纹路的蚀骨兽，如同鬼魅般从残破的厂房和烟囱后蜂拥而出！
它们的眼睛（如果有的话）闪烁着狂暴的红光，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封堵了他们来的方向！
其中一头格外高大的蚀骨兽，甚至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向整个小队！
绝境！
临时侦察小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叶无极死死握住操纵杆，看着屏幕上疯狂报警的能量读数和高耸的裂缝预兆，又看向前方汹涌而来的变异怪物。
父亲芯片的温热感似乎再次从胸口传来。
大战，将至。
所谓的营房，不过是利用半塌的仓库勉强清理出的空间，潮湿的地面上铺着发霉的稻草和破旧毡布，就是所有人的床铺。
配给的食物永远是不够量的合成糊和硬得能硌掉牙的压缩饼干。
在这里，没有人谈论明天，因为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叶无极将分到的一小杯合成糊小心翼翼喂给妹妹大半，自己只囫囵吞下几口，胃里依旧空落落的烧灼。
周围是队员们麻木的咀嚼声和压抑的咳嗽声。
李凯和他那几个跟班则聚在角落，享用着私下带来的额外补给，谈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编号77，叶无极！”
冰冷的点名声在门口响起，一名传令兵面无表情地站着，“立刻到三号整备区报到！
编入临时侦察小队！”
命令来得突然，不容拒绝。
叶无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妹妹。
“去吧，小子。”
旁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面相憨厚的老兵张源，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你妹子，我老张帮你瞅着点，饿不着她。”
叶无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重点头：“谢谢源哥！”
“嗐，谢啥，都是泥坑里刨食的兄弟。”
张源咧嘴笑了笑，试图驱散一些压抑，“活着回来请我喝一杯就行，听说那玩意儿叫酒？
老子只闻过味！”
叶无极将剩下的压缩饼干塞给张源，深吸一口气，跟着传令兵大步离开。
他知道，第一次真正的考验来了。
三号整备区气氛凝重。
几台隶属于不同小队的“猎犬”机甲正在进行出击前的最后检查，机械臂挥舞，发出铿锵的撞击声。
空气中弥漫着高压电容的臭氧味和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小队成员己经基本到齐。
林澜站在一台涂装相对较新的机甲旁，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术板数据核对。
她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连眼神都吝于给予周围的“杂兵”，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
另一个则是身材高大、神色严肃的中年汉子，沈烈。
他曾是边境巡逻队的老兵，因部队打散被编入预备队，经验丰富，是这个小队临时指定的队长。
他正皱着眉头，检查着机甲腿部的传动轴，动作一丝不苟。
看到叶无极跑来，沈烈只是抬了下眼皮，声音沉稳：“叶无极？
我是沈烈，暂代队长。
你的机甲是七号机，状况不太好，自己多注意。
任务简报路上同步给你，动作快！”
“是！”
叶无极没有任何废话，立刻跑向那台分配给自己的、看起来比训练机还要破旧的“猎犬-I”。
李凯也在小队中，他驾驶的是一台维护得不错的机甲，看到叶无极，他嗤笑一声，故意用外部扩音器说道：“队长，带这么个拖后腿的玩意儿，别到时候害死全队。”
林澜闻言，终于从战术板上抬起目光，冷冷地扫过叶无极和他的机甲，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仿佛在认同李凯的话，但她什么也没说，重新低下头。
沈烈眉头皱得更深，呵斥道：“李凯，管好你的嘴和你的操作！
现在是任务期间！”
但他看向叶无极机甲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台老家伙，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叶无极沉默地爬进驾驶舱。
熟悉的铁锈和机油味扑面而来。
他启动引擎，老旧的马达发出沉闷而不情愿的嘶鸣，操作台上的指示灯闪烁不定，好几个屏幕都带着顽固的雪花。
他没有抱怨，也没有慌乱。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柔却稳定地握住操纵杆，感受着每一个按钮的位置，感受着机甲每一次呼吸（引擎波动）和脉搏（液压传递）的细微差别。
这是他在垃圾场般的训练场上，用无数汗水和险些摔断脖子的代价换来的熟悉。
“侦察小队，出发！
保持静默队列，方向西-3-7废弃工业园区！”
沈烈的命令在通讯频道响起。
五台机甲引擎轰鸣，迈着沉重的步伐，依次驶出基地，踏入外面那片被硝烟和死亡笼罩的废墟之城。
街道死寂，只有机甲脚掌踩碎砖石的嘎吱声和远处隐约的炮火声。
倒塌的建筑像巨兽的尸骸，扭曲的钢筋狰狞地刺向昏红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一种奇怪的、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令人作呕。
“检测到低强度能量残留……是蚀骨兽的活动痕迹，但很奇怪……”林澜清冷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带着一丝疑惑，“能量波动模式……与数据库记载有轻微差异。”
“保持警惕，放慢速度。”
沈烈沉声下令，他的机甲握紧了手中的老旧脉冲步枪。
队伍呈警戒队形缓慢推进。
李凯虽然嘴上嚣张，但真到了这种环境，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操控机甲的动作甚至有些僵硬，死死跟在林澜机甲侧后方。
叶无极操控着他的老旧机甲，走在队伍侧翼。
他的机甲动作看起来依旧有些迟缓，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但他总能巧妙地避开地面上的大型障碍，选择最稳固的落点，仿佛对这片废墟有着天生的适应力。
突然！
轰隆！
侧前方一栋本就摇摇欲坠的高层建筑，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二次坍塌！
巨大的水泥块和金属框架如同山崩般倾泻而下，首接砸向队伍前列！
“小心！”
沈烈大吼！
林澜和李凯的机甲正处于坍塌边缘！
李凯吓得几乎呆住，操控机甲下意识后退，却差点被一块坠落的预制板砸中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台锈迹斑斑的机甲却以一种与其外表不符的、近乎粗暴的效率猛地侧前冲！
不是闪避，而是迎着一块砸落的较小巨石冲去！
是叶无极的七号机！
只见那台老旧的机甲独臂（另一臂是损坏的抓钩）猛地向上挥出，不是去硬撼巨石，而是精准地、狠狠地砸在巨石侧下方一个凸起的着力点上！
砰！
一声闷响！
巨石下落的轨迹被这股巧力猛地砸偏了几分，几乎是擦着李凯机甲的肩部轰然落地，溅起漫天烟尘！
而叶无极的机甲则因为这硬碰硬的发力，本就脆弱的关节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整条手臂垂落下来，暂时失去了功能，机体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频道里一片死寂。
刚才那一下，看似鲁莽，却需要惊人的判断力、精准的操作和极大的勇气！
慢一分，力小一分，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被砸成铁饼！
“……谢…谢了。”
李凯惊魂未定，声音干涩，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憋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他无法理解，这个他看不起的土包子，怎么会做出这种操作？
林澜的机甲站在原地，她透过监视屏，看着那台冒着细微白烟、一条手臂耷拉着的破烂机甲，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震惊和无法理解的审视。
她沉默着，没有开口。
沈烈长长松了口气，语气严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七号机，报告损伤情况！”
“左臂液压管路可能破裂，功能暂时性丧失，其他……无大碍。”
叶无极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略微有些喘息，但异常平稳。
“归队！
继续保持警戒！”
沈烈下令，心中对这个底层少年的评价悄然改变。
这不是训练场上的花架子，这是真正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本事。
小队继续前行，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种无形的隔阂和轻视，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多了一丝凝重和……微弱的认可。
张源的声音突然在加密小队频道里响起，试图活跃气氛：“可以啊无极！
刚才那一下真他娘的帅！
老子在后方监控屏上都看到了！
回去必须请你喝……呃，喝水！”
没人笑。
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似乎被冲淡了一点。
然而，这种短暂的缓和并未持续多久。
当小队深入废弃工业园区核心时，所有人机甲上的能量探测器，突然同时发出尖锐而急促的警报！
嘀！
嘀！
嘀！
屏幕上的能量读数如同疯了般首线飙升！
远远超出了之前记录的蚀骨兽活动痕迹的强度！
“怎么回事？！
能量反应……好强！
而且很混乱！”
林澜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看天上！”
沈烈猛地吼道。
所有人抬头望去。
只见工业园区上空，那片本就昏暗的天空，此刻竟然开始微微扭曲！
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漆黑裂缝，若隐若现！
紫红色的诡异光芒如同呼吸般在裂缝深处明灭，一股令人心悸的、充满毁灭和恶意的能量波动正从中不断散发出来！
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正在试图撕裂空间，降临此地！
“裂缝……是新的裂缝要形成了？！”
李凯的声音带上了恐惧的颤音。
“不是完全体……是预兆！
能量极不稳定！”
林澜快速分析着数据，语速极快，“必须立刻将情报传回基地！
这种能量模式……从未见过！”
“全体都有！
最高警戒！
撤退路线……”沈烈的话音未落！
“吼——！！！”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接近的蚀骨兽嘶嚎，猛地从前方扭曲的厂区深处炸响！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仿佛是被上空那裂缝预兆所吸引，或者说……是被其唤醒！
“不止一头！
数量很多！
正在快速接近！”
林澜的声音彻底凝重起来。
“走！
原路返回！
快！”
沈烈当机立断，操控机甲猛地转身！
但己经晚了。
七八头体型明显更加壮硕、体表覆盖着诡异紫红色能量纹路的蚀骨兽，如同鬼魅般从残破的厂房和烟囱后蜂拥而出！
它们的眼睛（如果有的话）闪烁着狂暴的红光，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封堵了他们来的方向！
其中一头格外高大的蚀骨兽，甚至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向整个小队！
绝境！
临时侦察小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叶无极死死握住操纵杆，看着屏幕上疯狂报警的能量读数和高耸的裂缝预兆，又看向前方汹涌而来的变异怪物。
父亲芯片的温热感似乎再次从胸口传来。
大战，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