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啼录
第5章 陶瓮
沈昭的指尖在 B 超单上颤抖。
黑白影像里，两个成形的胎儿轮廓清晰可见 —— 而在他们之间，还浮着一团模糊的阴影，像第三颗头颅般随着羊水晃动。
医生将此解释为 "成像重叠"，但沈昭看清了阴影中一闪而过的、长满细齿的嘴。
"我妈从没提过槐荫村。
" 她攥着陆临的袖口，警徽在她掌心留下深红的压痕，"但昨晚我梦见..."解剖台上的死婴突然抽搐了一下。
陆临猛地拉开冷藏柜。
七个玻璃罐浸泡着标本，本该僵硬的婴儿尸体此刻全部面朝沈昭，泡得发白的小手贴在玻璃上，留下湿漉漉的掌印。
最年长的那个标本 —— 二十年前李木匠家上吊的女婴 —— 嘴角正缓缓咧到耳根。
"不是梦。
" 陆临的声音发紧，他展开一张泛黄的接生记录，"你母亲阿秀是第八个孕妇。
"记录末尾的墨迹被水渍晕开，但依然能辨认出触目惊心的记载："阿秀娩出死胎后失踪，携走祭器红绳剪。
"老周撞开停尸房的门时，手里提着盏人皮灯笼。
"子时到了。
" 灯笼光映着他脸上的尸斑，"它们要在槐树下开瓮。
"晒场上，村民正用黑狗血浇灌槐树根部。
泥土像活物般翻涌，七个陶瓮完全露出地表。
沈昭看清了瓮身的刻痕 —— 那不是花纹，而是七个母亲的生辰八字，每个字缝里都嵌着乳牙。
"你母亲当年偷走的不是剪刀。
" 老周用灯笼柄敲开第一个陶瓮，腐臭的羊水涌出来，"是这个 ——"瓮底沉着把缠满胎发的青铜钥匙。
祠堂突然传来撞钟声。
众人赶到时，族谱正在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浮现出血字：" 一命换一命，囡囡续阳寿。
"沈昭的腹部突然剧痛。
她跪倒在地，看见自己肚皮上浮现出青紫色的手印 —— 就像有双小手正从子宫内部往外推挤。
陆临掀开她的衣摆，两人同时僵住了：肚脐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红绳勒痕，绳结样式与死婴手中的完全一致。
"不是索命..." 老周突然跪下来对着陶瓮磕头，"它们要借活人的肚子... 重新出生！
"第一个陶瓮炸裂了。
泡得发胀的女婴尸体爬出来，脐带像尾巴般拖在身后。
它用长指甲划开自己的肚皮，掏出腐烂的子宫扔向沈昭。
陆临的子弹穿过它的眉心，却只打出一团蠕动的蛆虫。
"钥匙能开祠堂地窖！
" 老周被三个婴灵扑倒前嘶吼，"你母亲把当年那个 ——"他的遗言变成了喉咙里涌出的胎发。
沈昭攥着青铜钥匙冲向祠堂，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陶瓮炸裂声。
地窖铁门锁孔的形状赫然是扭曲的胎儿轮廓，钥匙插入瞬间，她听见体内传来双胞胎的啼哭。
—— 和第三个东西的笑声。
门开了。
二十年前的秘密在霉味中扑面而来：八具孕妇干尸围坐成圈，中间的石台上放着个玻璃罐。
罐里漂浮的胎儿己经长大，它转头对沈昭露出微笑，眉眼与她镜中见过的 "另一只手" 一模一样。
罐底贴着标签："阿秀之女，庚辰年七月初七寅时刳。
"沈昭的羊水破了。
黑白影像里，两个成形的胎儿轮廓清晰可见 —— 而在他们之间，还浮着一团模糊的阴影，像第三颗头颅般随着羊水晃动。
医生将此解释为 "成像重叠"，但沈昭看清了阴影中一闪而过的、长满细齿的嘴。
"我妈从没提过槐荫村。
" 她攥着陆临的袖口，警徽在她掌心留下深红的压痕，"但昨晚我梦见..."解剖台上的死婴突然抽搐了一下。
陆临猛地拉开冷藏柜。
七个玻璃罐浸泡着标本，本该僵硬的婴儿尸体此刻全部面朝沈昭，泡得发白的小手贴在玻璃上，留下湿漉漉的掌印。
最年长的那个标本 —— 二十年前李木匠家上吊的女婴 —— 嘴角正缓缓咧到耳根。
"不是梦。
" 陆临的声音发紧，他展开一张泛黄的接生记录，"你母亲阿秀是第八个孕妇。
"记录末尾的墨迹被水渍晕开，但依然能辨认出触目惊心的记载："阿秀娩出死胎后失踪，携走祭器红绳剪。
"老周撞开停尸房的门时，手里提着盏人皮灯笼。
"子时到了。
" 灯笼光映着他脸上的尸斑，"它们要在槐树下开瓮。
"晒场上，村民正用黑狗血浇灌槐树根部。
泥土像活物般翻涌，七个陶瓮完全露出地表。
沈昭看清了瓮身的刻痕 —— 那不是花纹，而是七个母亲的生辰八字，每个字缝里都嵌着乳牙。
"你母亲当年偷走的不是剪刀。
" 老周用灯笼柄敲开第一个陶瓮，腐臭的羊水涌出来，"是这个 ——"瓮底沉着把缠满胎发的青铜钥匙。
祠堂突然传来撞钟声。
众人赶到时，族谱正在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浮现出血字：" 一命换一命，囡囡续阳寿。
"沈昭的腹部突然剧痛。
她跪倒在地，看见自己肚皮上浮现出青紫色的手印 —— 就像有双小手正从子宫内部往外推挤。
陆临掀开她的衣摆，两人同时僵住了：肚脐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红绳勒痕，绳结样式与死婴手中的完全一致。
"不是索命..." 老周突然跪下来对着陶瓮磕头，"它们要借活人的肚子... 重新出生！
"第一个陶瓮炸裂了。
泡得发胀的女婴尸体爬出来，脐带像尾巴般拖在身后。
它用长指甲划开自己的肚皮，掏出腐烂的子宫扔向沈昭。
陆临的子弹穿过它的眉心，却只打出一团蠕动的蛆虫。
"钥匙能开祠堂地窖！
" 老周被三个婴灵扑倒前嘶吼，"你母亲把当年那个 ——"他的遗言变成了喉咙里涌出的胎发。
沈昭攥着青铜钥匙冲向祠堂，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陶瓮炸裂声。
地窖铁门锁孔的形状赫然是扭曲的胎儿轮廓，钥匙插入瞬间，她听见体内传来双胞胎的啼哭。
—— 和第三个东西的笑声。
门开了。
二十年前的秘密在霉味中扑面而来：八具孕妇干尸围坐成圈，中间的石台上放着个玻璃罐。
罐里漂浮的胎儿己经长大，它转头对沈昭露出微笑，眉眼与她镜中见过的 "另一只手" 一模一样。
罐底贴着标签："阿秀之女，庚辰年七月初七寅时刳。
"沈昭的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