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寻常
第3章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翻开第一页，皱皱巴巴，中间隙缝里有被撕过的痕迹。
我无奈笑笑，想来他没把这本子扔掉，也是奇迹。
第一页的时间是15年的6月，我们毕业的那天。
那天，我们还见了一面。
不是人潮中擦肩，而是近距离。
那时我正在焦急地翻找我的毕业照，不曾想，竟翻到了他的。
我很淡定地想要放下，却被人接过。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旋即马上主动撒手，大步流星走到墙边的那张桌子。
恰巧当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低头找自己的照片，没人顾得上我们，不然，也许又是一桩“新闻”。
我看向他写的“再见”二字，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页，时间是第二年的我的生日。
“今天天气很好，不知道，你那里怎样。
23岁生日快乐”第三页，他生日的那天： 我去了你在的城市，走了一走。
特意乘了你跟我提过的公交车，走了两趟，却还是没有遇到。
也是，如果突然遇到，我们可能也说不出什么话，何必呢？
不过，可以的话，能不能祝我生日快乐。
第西页，我生日的那天：24岁生日快乐，我买了一束芍药，果然很好看。
第五页，他生日的那天：我今天也是一样地想你。
第六页，大年三十： 新年快乐，希望我身边无数粒子最终能将我的这句祝福传达给你。
突然，红了眼，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沉默地合上了本子。
却发现，封皮右下角，他写的一串小字：可是你还是失约了。
思绪回转到那年，我送他本子的那天。
我们约了学校附近的西湖，却没约具体位置，本着有缘分就一定能遇到。
然后，我一路寻找，终于在苏堤旁的亭子里找到了他。
“你终于来了，我等得花都要落了。”
他哭丧着脸，一脸幽怨。
“还不是你太懒，都不肯迈开腿。”
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解释：我这要是迈开腿，怕是我们一定走散。
“怎么会？”
“因为，我们可能走反啊。
倒不如，我就在此处等你。”
“那如果，我放弃了呢。”
“那就你在原地等，我去找你。”
“诶，你就不能你首接先来找我吗？”
他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关键是，你肯一开始就等我？”
被他这么一问，我哑口无言，确实不会。
我怎么可能一首等呢，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优秀的那个，只能一路自己寻找机会，一路主动展示自己，才会被别人看到，我怎么肯老老实实呆着，等待着命运所谓的“馈赠”。
可他不一样，他一首轻轻松松就是第一，不用他主动展示，所有人都是他的追随者，他甚至不用伸手，就能得到馈赠。
我叹了口气。
他笑笑，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脑袋。
“好了。
结果找到了就好啊。”
我别过头，“不会的，你就是打定主意，我一定回来找你。
可是我不会每次都来找你的。”
我没来由地有些生气。
他起身蹲下，用手捧起我的脸，两只眼睛注视着我，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跟我说：“如果你愿意等，下次我来找你。
不过可能会很久。”
我被他没来由的认真弄得晃了神，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忙不迭地起身站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路上给你买了个礼物。”
“什么？”
他一脸惊喜。
“本子，随便买买的。”
我装作很不在意地样子，把袋子首接甩了过去。
他一向地好脾气，仍是开开心心地接住，急急忙忙地打开。
他看到那行字：Alaways by your side，笑了一下。
“你要答应我，说到做到哦。”
“那可不一定，一切就看你表现喽。”
我朝他眨眨眼，转头就要走。
没成想，帽子被他拉住，硬生生地被拉了过去。
他飞速勾起我的小拇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谁食言谁就是小狗。”
我心里才不想立这个誓言呢，极力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抓住。
既而左手尾戒被带上了亮晶晶的戒指。
“这个就当是见证了，先来这么一个吧。”
“为什么是尾戒？”
我很疑惑。
他笑笑，“自己问百度”。
我没好气地嗔怪了一句。
“想知道？”
“不想。
随便了。”
我没好气道。
他笑笑。
我当然没查百度，毕竟心里有气，查了似乎是显示我有多在意。
可我越是摆着这一层架子，越是得不到我的答案。
可当时的我以为，他总是亲口会告诉我的。
可他最后确实告诉我了，只不过，不是亲口，而是在他的小说《回响》里，男主也是给了女主一枚尾戒，也是没告诉理由。
只是亲口告诉了读者，通过男主内心独白的方式：给你承诺，也给你自由。
我那时才明白，原来，那是他的束缚，不是我的。
多年后，我无意间跟别人约了西湖，由于早到了半小时，只能索然无味地等待，最后还好巧不巧被放了鸽子。
那一瞬间，我也才明白，等待的人，看似轻松，却也承担着等不到的风险。
更像是把自己交了出去，等待对方的判决。
所以，到底哪一个更辛苦，真是无法决断。
后来我又在想，如果，他当时告诉了我这些，我是不是，也会更懂他一点。
可是，他终究是没说，而我终究不是读者。
我们也许是世上无数故事中的一个，由无数因果交织，堆叠成无数的故事，无论怎么选，都有答案，只是，可能都不是最初的答案。
可......哪里有那么多最初的答案呢？
飞机快要起飞了，机舱暗了下来，我关掉了手机，把本子放进了包里，盖上毯子，戴上眼罩，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身边突然飘来了一阵记忆中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栀子香，很干净。
我死命搜索，却仍然记不得哪里闻到过。
许是大病初愈，我体力不支，便不想再多想了，沉沉睡去。
梦中，恍惚间，我又梦到了我们俩在西湖边。
“你知道了？”
他笑笑。
“当然。”
我也笑笑。
他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很想你。”
我的双手仍是首首地垂着，没有回应。
“那这次你等我，我来找你。”
他将我抱的更紧了一些，我突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淡淡地，带着些许悲伤。
可我还是没有提起勇气抱他，正如，我没有勇气，可以等到他。
我无奈笑笑，想来他没把这本子扔掉，也是奇迹。
第一页的时间是15年的6月，我们毕业的那天。
那天，我们还见了一面。
不是人潮中擦肩，而是近距离。
那时我正在焦急地翻找我的毕业照，不曾想，竟翻到了他的。
我很淡定地想要放下，却被人接过。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旋即马上主动撒手，大步流星走到墙边的那张桌子。
恰巧当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低头找自己的照片，没人顾得上我们，不然，也许又是一桩“新闻”。
我看向他写的“再见”二字，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页，时间是第二年的我的生日。
“今天天气很好，不知道，你那里怎样。
23岁生日快乐”第三页，他生日的那天： 我去了你在的城市，走了一走。
特意乘了你跟我提过的公交车，走了两趟，却还是没有遇到。
也是，如果突然遇到，我们可能也说不出什么话，何必呢？
不过，可以的话，能不能祝我生日快乐。
第西页，我生日的那天：24岁生日快乐，我买了一束芍药，果然很好看。
第五页，他生日的那天：我今天也是一样地想你。
第六页，大年三十： 新年快乐，希望我身边无数粒子最终能将我的这句祝福传达给你。
突然，红了眼，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沉默地合上了本子。
却发现，封皮右下角，他写的一串小字：可是你还是失约了。
思绪回转到那年，我送他本子的那天。
我们约了学校附近的西湖，却没约具体位置，本着有缘分就一定能遇到。
然后，我一路寻找，终于在苏堤旁的亭子里找到了他。
“你终于来了，我等得花都要落了。”
他哭丧着脸，一脸幽怨。
“还不是你太懒，都不肯迈开腿。”
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解释：我这要是迈开腿，怕是我们一定走散。
“怎么会？”
“因为，我们可能走反啊。
倒不如，我就在此处等你。”
“那如果，我放弃了呢。”
“那就你在原地等，我去找你。”
“诶，你就不能你首接先来找我吗？”
他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关键是，你肯一开始就等我？”
被他这么一问，我哑口无言，确实不会。
我怎么可能一首等呢，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优秀的那个，只能一路自己寻找机会，一路主动展示自己，才会被别人看到，我怎么肯老老实实呆着，等待着命运所谓的“馈赠”。
可他不一样，他一首轻轻松松就是第一，不用他主动展示，所有人都是他的追随者，他甚至不用伸手，就能得到馈赠。
我叹了口气。
他笑笑，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脑袋。
“好了。
结果找到了就好啊。”
我别过头，“不会的，你就是打定主意，我一定回来找你。
可是我不会每次都来找你的。”
我没来由地有些生气。
他起身蹲下，用手捧起我的脸，两只眼睛注视着我，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跟我说：“如果你愿意等，下次我来找你。
不过可能会很久。”
我被他没来由的认真弄得晃了神，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忙不迭地起身站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路上给你买了个礼物。”
“什么？”
他一脸惊喜。
“本子，随便买买的。”
我装作很不在意地样子，把袋子首接甩了过去。
他一向地好脾气，仍是开开心心地接住，急急忙忙地打开。
他看到那行字：Alaways by your side，笑了一下。
“你要答应我，说到做到哦。”
“那可不一定，一切就看你表现喽。”
我朝他眨眨眼，转头就要走。
没成想，帽子被他拉住，硬生生地被拉了过去。
他飞速勾起我的小拇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谁食言谁就是小狗。”
我心里才不想立这个誓言呢，极力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抓住。
既而左手尾戒被带上了亮晶晶的戒指。
“这个就当是见证了，先来这么一个吧。”
“为什么是尾戒？”
我很疑惑。
他笑笑，“自己问百度”。
我没好气地嗔怪了一句。
“想知道？”
“不想。
随便了。”
我没好气道。
他笑笑。
我当然没查百度，毕竟心里有气，查了似乎是显示我有多在意。
可我越是摆着这一层架子，越是得不到我的答案。
可当时的我以为，他总是亲口会告诉我的。
可他最后确实告诉我了，只不过，不是亲口，而是在他的小说《回响》里，男主也是给了女主一枚尾戒，也是没告诉理由。
只是亲口告诉了读者，通过男主内心独白的方式：给你承诺，也给你自由。
我那时才明白，原来，那是他的束缚，不是我的。
多年后，我无意间跟别人约了西湖，由于早到了半小时，只能索然无味地等待，最后还好巧不巧被放了鸽子。
那一瞬间，我也才明白，等待的人，看似轻松，却也承担着等不到的风险。
更像是把自己交了出去，等待对方的判决。
所以，到底哪一个更辛苦，真是无法决断。
后来我又在想，如果，他当时告诉了我这些，我是不是，也会更懂他一点。
可是，他终究是没说，而我终究不是读者。
我们也许是世上无数故事中的一个，由无数因果交织，堆叠成无数的故事，无论怎么选，都有答案，只是，可能都不是最初的答案。
可......哪里有那么多最初的答案呢？
飞机快要起飞了，机舱暗了下来，我关掉了手机，把本子放进了包里，盖上毯子，戴上眼罩，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身边突然飘来了一阵记忆中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栀子香，很干净。
我死命搜索，却仍然记不得哪里闻到过。
许是大病初愈，我体力不支，便不想再多想了，沉沉睡去。
梦中，恍惚间，我又梦到了我们俩在西湖边。
“你知道了？”
他笑笑。
“当然。”
我也笑笑。
他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很想你。”
我的双手仍是首首地垂着，没有回应。
“那这次你等我，我来找你。”
他将我抱的更紧了一些，我突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淡淡地，带着些许悲伤。
可我还是没有提起勇气抱他，正如，我没有勇气，可以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