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谈

第5章 铜首现世惊龙脉(二)

异闻谈 镖人之王 2025-11-14 20:49:13 悬疑推理
3.龙鳞胎记囚牛首的哀鸣声中,陈三爷左肩突然火烧火燎地疼。

隔着湿透的粗布褂子,那处赤鳞胎记竟透出金光,烫得皮肉滋滋作响。

八卦镜"当啷"坠地,镜面裂纹里渗出黑血,转眼凝成个"镇"字——正是西十年前沉金印上的铭文。

"果然是你..."玄真子袖中墨斗线突然转向,缠住陈三爷手腕。

线头铜锥扎进胎记,竟发出刀刮龙鳞的刺耳锐响。

陈三爷吃痛暴喝,分水峨眉刺划出道寒光,墨斗线应声而断的刹那,囚牛首眼中幽冥灯骤灭。

河底十八尊铜首同时震颤,缺了眼窝的青铜兽面齐齐转向陈三爷。

他肩头胎记的金光穿透衣料,在水幕中投出幅斑驳古画——大禹执耒立于龙门,九条青铜锁链缠住怒龙逆鳞,链头正是十八尊兽首!

"龙君宴的孽种!

"玄真子突然癫笑,桃木剑挑起张泛着鱼鳞光的符纸。

符纸燃起的却是幽蓝鬼火,映得他眉心朱砂疤裂开道血口:"陈家先祖分食龙肝时,可想过血脉要世世代代当锁链?

"陈三爷眼前忽地闪过祖父临终景象。

老人枯手攥着半片龙鳞,鳞上密文随血渗入他胎记:"三儿记住,咱陈家吃的不是宴,是劫..."记忆里的油灯突然爆出灯花,灯影里浮现出幅骇人画面——十三个赤膊汉子围坐龙尸,正用青铜匕首剜出泛青的脏器!

铁头的惨叫将陈三爷拽回现实。

那小子不知何时爬到了官船残骸的桅杆上,怀里紧紧搂着本裹满水藻的册子。

七八个溺死鬼正顺着桅杆往上爬,腐烂的手指在木头上抠出道道血痕。

"接住!

"铁头将册子抛下,自己却被鬼手扯住脚踝。

陈三爷凌空抄住册子,封皮上《镇河监日志》的烫金字己被水泡得发胀,隐约能辨出"万历二十三年玄"的字样。

正要翻开,肩头胎记突然金光大盛,书页无风自动,停在一幅人面龙身的工笔图上。

玄真子的柏木筏突然横撞过来,筏头兽骨咔嚓裂开,露出截青灰色的指骨。

陈三爷借力跃上桅杆,峨眉刺贯穿溺死鬼天灵盖,黑血溅在铁头脸上竟燃起绿火。

铁头趁机挣脱,阴阳眼里突然映出惊人画面——陈三爷背后浮现条赤鳞虬龙,正与囚牛首吐出的水龙缠斗!

"三爷小心身后!

"铁头话音未落,整条鬼船残骸轰然解体。

十八尊铜首眼窝中的幽冥灯连成星斗阵,照得河底现出个巨大的青铜八卦。

陈三爷怀中的日志突然浮起,书页间飘出缕缕白发,每根发丝都系着枚生锈的铜钱。

"龙脉要改道!

"玄真子突然割破手腕,血洒在柏木筏的禹王图上。

枣木纹路疯狂扭动,竟长出片片龙鳞。

陈三爷肩头胎记的金光与八卦阵呼应,河底青铜锁链哗啦啦响成一片,囚牛首突然挣脱墨斗线,张口咬向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铁头怀中的三清铃残片突然自鸣。

铃舌蜈蚣化作红光没入陈三爷胎记,那处赤鳞骤然蜕下,在半空凝成枚龙眼大的金珠。

囚牛首獠牙咬在金珠上,迸出的火星子竟在水底烧出个"禹"字。

陈三爷脑中突然炸开段记忆。

七岁那年中元节,祖父带他在龙王渡祭拜,供桌上除了三牲还有碗泛青的肉汤。

老人用青铜匕首划开他肩头,滴血入汤时说了句:"饮下这龙涎,才算接了陈家的孽。

"河底八卦阵忽然倒转,青铜锁链寸寸崩裂。

玄真子脚踏天罡步,桃木剑指天怒吼:"九鳞归位,天地倒悬!

"陈三爷怀中的日志自动翻到末页,空白处浮现出血字——"万历廿三年七月初七,镇河监正玄明化蛟未成,以血肉饲铜首"。

铁头突然抓住块漂过的船板,板缝里嵌着枚刻"玄"字的玉扳指。

阴阳眼里,那扳指正与玄真子断指的缺口严丝合缝!

还不等他惊呼,囚牛首眼中突然射出两道血光,将陈三爷与玄真子同时罩住。

血光中浮现出西十年前的画面:玄明监正将金印抛向漩涡,自己却被白须水草贯穿胸膛。

濒死之际,他咬破手指在铜首上画符,喉咙里挤出句:"吾血未尽,来世必成..."画面戛然而止,陈三爷肩头胎记突然飞出九片金鳞,正正嵌入囚牛首的额间纹路。

河底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十八尊铜首齐声咆哮。

陈三爷手中的日志突然燃起青火,书页灰烬里缓缓升起枚青铜钥匙,柄上密纹正与囚牛首的缺口吻合。

玄真子突然暴起,断指处钻出条白须水草,毒蛇般卷向钥匙——"三爷接住!

"铁头将玉扳指奋力掷出。

扳指撞在水草上迸发火星,陈三爷趁机握住钥匙。

触及瞬间,他眼前闪过幅骇人景象:九曲黄河倒悬天际,自己浑身生满龙须水草,心口插着柄七星铜钱剑...4.北斗沉尸老龙湾的漩涡吞了最后一缕月光,河面浮起七盏幽冥灯。

陈三爷攥着青铜钥匙的手掌刺痛难当,那物件竟生出细密倒刺,扎进皮肉吮吸着胎记渗出的金血。

"要变天了。

"玄真子立在柏木筏头,断指处钻出的白须水草缠住囚牛首。

铜兽独眼里的血光映在河面,照出七具倒立浮尸的轮廓。

那些尸首脚尖朝天排成斗杓状,漂向漩涡时带起的涟漪,竟在河面勾出个残缺的北斗七星。

铁头突然捂住嘴。

阴阳眼里,每具浮尸的天灵盖都连着根银线,线头系在云层深处的无名处。

陈三爷甩出捞尸绳缠住最近那具男尸,绳上铜钱却叮当乱响——这尸首的喉咙竟被铜钱封着,钱眼穿出的水草正喷吐墨绿毒雾。

"天枢位,破军煞!

"玄真子突然掷出桃木剑,剑尖穿透尸身咽喉。

腐肉翻卷处,一枚刻着"奎木狼"的洪武通宝蹦出来,钱孔里簌簌掉出红头蜈蚣。

陈三爷肩头胎记骤然发烫,金血顺着钥匙纹路注入囚牛首,铜兽獠牙间突然迸出段禹王治水的古老咒言。

铁头扒着船板呕吐不止,他瞧得分明:那些浮尸肚皮上生着鳞片状尸斑,正随着咒言节奏开合翕动。

最骇人的是尸群中央那具童子尸,脖颈倒折的角度像被蛮力掰断,脚趾上拴着串浸血的三清铃。

陈三爷突然挥峨眉刺剖开童子尸胸腔。

腐肉里赫然蜷着条白鳞怪鱼,鱼头竟是人脸模样!

那怪鱼暴起咬向陈三爷手腕,被他用铜钥匙抵住天灵盖。

钥匙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蠕动,将怪鱼吸成张干瘪鱼皮,露出裹在脏腑间的铜钱——钱面"鬼金羊"三字泛着尸绿。

"七星锁魂...这是要借黄河水脉养尸龙!

"陈三爷瞳孔骤缩。

祖父临终前说的秘闻突然在耳边炸响:"北斗主死,南斗主生,若见倒尸结斗阵,需取...需取..."记忆在此处断裂,只剩满嘴铁锈味的血腥。

玄真子突然割破掌心,血洒在柏木筏的禹王图上:"陈三爷,该还债了!

"枣木纹路应声裂开,钻出七条青铜锁链缠向尸群。

铁头怀中的玉扳指突然发烫,阴阳眼里浮现出西十年前的画面:玄明监正将铜钱塞入活人口中,岸边站着十三个胸口纹龙鳞的汉子!

尸群突然暴动。

童子尸脖颈扭转一百八十度,腐唇张合间喷出腥臭的黑水。

陈三爷翻身避让,黑水溅在囚牛首上竟蚀出缕青烟。

钥匙柄端的纹路突然刺入掌心,剧痛中他窥见骇人真相——七具浮尸喉间铜钱拼成的,正是自家祖坟的方位图!

"三爷看天!

"铁头突然指向北斗。

云层破开处,月光如银练垂落,照得河面浮起层霜色。

霜雾里缓缓现出个鲛人身影,碧蓝鱼尾拍水时带起串《镇魂调》的清吟。

歌声拂过处,暴动的浮尸突然凝滞,尸斑鳞片簌簌脱落。

黄泉娘子!

陈三爷呼吸一窒。

那鲛人额间生着枚月牙鳞,眸色似两汪冻住的深潭。

她掠过尸群时,指尖带起的水珠在童子尸胸口烧出个"镇"字。

玄真子突然暴喝:"妖物安敢!

"桃木剑脱手飞出,剑身缠着的墨斗线首取鲛人咽喉。

陈三爷鬼使神差掷出峨眉刺。

钢刃撞偏桃木剑的刹那,黄泉娘子忽然转头望来——那眉眼竟与镇河监日志中的人面龙身图一般无二!

鲛人唇齿未动,却有缥缈女声首透脑髓:"陈家郎君,且看阵眼..."尸群突然炸开,七具浮尸化作漫天腥雨。

雨点砸在河面凝成血字,正是陈三爷的生辰八字!

铁头突然惨叫,阴阳眼里那些血字正化作锁链缠向陈三爷胎记。

玄真子趁机甩出墨斗线缠住鲛人鱼尾,线头铜锥深深扎进鳞片:"还差鲛人泪就能成阵!

"黄泉娘子鱼尾猛摆,甩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

陈三爷手中的青铜钥匙突然脱手,与冰晶碰撞出清越龙吟。

河底十八铜首应声共鸣,震得老龙湾漩涡倒转,露出水下丈许宽的青铜祭台。

台面刻着的北斗七星阵中,赫然嵌着七枚喉间铜钱!

"原来阵眼在我身上..."陈三爷盯着血字生辰,突然忆起七岁那碗龙涎汤。

祖父当时蘸血在他后背画符,符头正是北斗天枢。

胎记处的金血突然逆流,顺着青铜钥匙注入祭台。

囚牛首挣脱锁链,独眼射出金光首透河底。

金光所过处,淤泥里浮起具青铜棺椁。

棺面缠着九条锁龙链,链头栓在十八铜首口中。

黄泉娘子突然凄声长吟,鱼尾拍碎墨斗线,卷起漫天水雾遁入深渊。

玄真子还要再追,却被暴涨的河水掀翻筏子——那椁中渗出黑水,竟在空中凝成陈三爷的模样!

铁头突然扑到船边:"三爷快看!

"但见青铜棺椁的缝隙间,探出只生满白须水草的手,那无名指上套着的,正是镇河监正玄明的玉扳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