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馆：未烬之钥
第2章 合同工吴不群
龙华市，龙华南方农业大学的一间宿舍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他叫吴不群，是这所大学的大西老登,学的是广播电视编导，在内卷的环境下，正所谓毕业即失业。
吴不群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拇指在“入职确认”键上悬了足足十秒。
“黑馆殡仪服务有限公司诚邀您于明日9:00报到，岗位：民俗文化调研员（第三方派遣）。”
这职位和他海投的“新媒体运营市场策划”毫不沾边，但微宝上的余额迫使他按下了确认键。
次日的报到地点是一栋灰扑扑的老楼，墙根爬满青苔，门牌上的“黑馆”二字掉漆严重，乍看像“黑食”。
前台大妈递给他一沓合同，指甲缝里黏着香灰。
“工资日结，每天跟着老员工跑外勤，拍照记录殡葬习俗就行。”
她吐着瓜子皮补充，“记住，别碰尸体，别问家属问题，尤其别进标红封条的房间。”
吴不群攥着配发的旧相机，跟着带他的老师傅穿过停尸间。
冷柜嗡嗡作响，某个柜门突然“咔嗒”弹开一条缝，他下意识举起相机——取景器里，一缕银白发丝正从柜门缝隙缓缓溢出。
“手别抖。”
老师傅猛地合上柜门，发丝在闭合的瞬间燃成青烟，“这的女尸邪性得很，魂识闹了三天了，烧也烧不得，送也送不走。”
吴不群跟着老师傅走到一间房。
打开门，里面床，桌椅都有，虽然房间不大，但可以拎包入住。
“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我们这人性化得很，单人单间。”
吴不群突然觉得生活有盼头，起码毕业之后不用痛苦的去找房子。
“对了，你姓吴是吧，以后我叫你小吴好了，你叫我老赵就行”老赵点了跟烟，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你在入职前还有个入职测试，测试通过了才能正式签合同，嗯，现在人手不够，这样吧，你就明天测试吧。”
“还有入职测试？”
“废话，我们这是正规公司，一切都要按流程办事，明早八点钟，江海区的十字门那的麦当当见，到时候我开车接你，记得带份早餐给我”次日，吴不群抱着一个外卖袋站在麦当当前，一会看着街头上来回穿梭的车子，一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不一会一个黑色面包车停在门口，车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花圈，花圈中央是个“奠”字。
车窗摇下，开车的人正是老赵。
吴不群呆在原地，想不到有生之年这么快就能坐上灵车了。
“小吴，上车。”
外勤任务是去“春子家”拍摄悼念仪式。
吴不群缩在灵车后座，听着老赵唠叨：“这户的闺女上吊，爹妈早没了，就一个妹妹来收尸……嘿，到了。”
车子停下。
“这栋楼上去402，进屋里，拿着相机拍几张照片，拍什么都可以，拍完就算通过入职测试了。”
”拍什么都可以？
这个算什么测试啊。”
吴不群疑惑道。
“就这么简单，你上去两三分钟就搞定了，快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老赵挥挥手，示意吴不群下车。
老楼402室的门上交叉贴着黄符，封条却是诡异的暗红色。
吴不群刚举起相机，符纸突然无风自燃，灰烬簌簌落下，露出门后一道人影——是个穿白裙的少女，赤脚站在满地纸钱中，脚踝缠着褪色的红绳。
“我是晴子，春子的妹妹。”
少女伸手接住飘落的纸灰，“你要拍的话，得先整理姐姐的遗物。”
吴不群跟着她踏入卧室时，相机突然死机。
取景器里，晴子的身影断断续续闪现重影，而本该堆放衣物的墙角，赫然立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把手挂着一把缠满头发的铜锁。
“那是……杂物间？”
他试探着指向铁门。
晴子缓缓转头，瞳孔缩成针尖：“妈妈不许别人进去。”
“哦哦，好的，好的。”
虽然感觉一切事情很诡异，但是生活的压力让吴不群连怀疑的劲都没有，随手连拍了几十张照片，主打的一个量大管饱。
“小妹妹，那我先走了，很抱歉打扰到你。”
吴不群走出房门，还贴心地把封条给贴回去。
下楼，看到老赵靠在车门旁抽着烟。
“呦，我说是不是简单。”
“老赵你要看一下我拍的吗？”
吴不群拿着相机递过去。
老赵打开车门，启动车子，“不用了，东西你拿回去吧，反正是你的，记得天天带着，毕竟工作要用到，我先送你回学校吧，记得明天打包好行李过来，你以后就住在我们这了”凌晨两点，吴不群被桌子上的相机震动吵醒。
“异常数据警告！
您今日拍摄的照片编号17、29、35出现灵能残留，请立即删除。”
他摸出相机翻到照片35——晴子站在铁门前，但门缝里渗出的是无数交缠的银白发丝，发丝末端黏着细小的眼球。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回到了春子家。
封条不知被谁撕开了，铁门的铜锁“咔哒”落地。
推开门的一瞬，霉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有杂物，只有一张铺满报纸的铁床，床头挂着一张合照：春子、晴子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背后的摩天轮上爬满蛆虫。
相机突然闪光灯亮起，吴不群看见报纸缝隙间渗出黑血，凝成一行字：“钥匙”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吴不群转身，险些撞上一个撑红伞的女人。
她旗袍下摆绣着彼岸花，伞骨上悬的铜铃刻满“孟”字。
“活人擅闯魂识空间，要留下点东西哦。”
女人用伞尖挑起他的下巴。
相机突然发出尖锐嗡鸣，照片如雪片喷出。
每张照片都显示着同一画面：春子的尸体在停尸间坐起，手中握着一把青铜钥匙。
孟婆的笑意凝固了：“你拍了‘钥匙’……原来如此，他们找的是你这种‘容器’。”
黑血从照片中漫出，裹住吴不群的脚踝将他拖向铁床。
最后一瞬，他抓起相机砸向孟婆，闪光灯爆出刺目白光——吴不群在灵车后座惊醒，手中死死攥着那张青铜钥匙照片。
前排的老赵哼着唢呐小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小吴，拍到啥有趣的了？”
老赵从后视镜瞥他。
吴不群低头，相机屏幕亮起一行血字提示：“恭喜通过考核，你己晋升为正式灵媒记录员。”
吴不群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拇指在“入职确认”键上悬了足足十秒。
“黑馆殡仪服务有限公司诚邀您于明日9:00报到，岗位：民俗文化调研员（第三方派遣）。”
这职位和他海投的“新媒体运营市场策划”毫不沾边，但微宝上的余额迫使他按下了确认键。
次日的报到地点是一栋灰扑扑的老楼，墙根爬满青苔，门牌上的“黑馆”二字掉漆严重，乍看像“黑食”。
前台大妈递给他一沓合同，指甲缝里黏着香灰。
“工资日结，每天跟着老员工跑外勤，拍照记录殡葬习俗就行。”
她吐着瓜子皮补充，“记住，别碰尸体，别问家属问题，尤其别进标红封条的房间。”
吴不群攥着配发的旧相机，跟着带他的老师傅穿过停尸间。
冷柜嗡嗡作响，某个柜门突然“咔嗒”弹开一条缝，他下意识举起相机——取景器里，一缕银白发丝正从柜门缝隙缓缓溢出。
“手别抖。”
老师傅猛地合上柜门，发丝在闭合的瞬间燃成青烟，“这的女尸邪性得很，魂识闹了三天了，烧也烧不得，送也送不走。”
吴不群跟着老师傅走到一间房。
打开门，里面床，桌椅都有，虽然房间不大，但可以拎包入住。
“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我们这人性化得很，单人单间。”
吴不群突然觉得生活有盼头，起码毕业之后不用痛苦的去找房子。
“对了，你姓吴是吧，以后我叫你小吴好了，你叫我老赵就行”老赵点了跟烟，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你在入职前还有个入职测试，测试通过了才能正式签合同，嗯，现在人手不够，这样吧，你就明天测试吧。”
“还有入职测试？”
“废话，我们这是正规公司，一切都要按流程办事，明早八点钟，江海区的十字门那的麦当当见，到时候我开车接你，记得带份早餐给我”次日，吴不群抱着一个外卖袋站在麦当当前，一会看着街头上来回穿梭的车子，一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不一会一个黑色面包车停在门口，车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花圈，花圈中央是个“奠”字。
车窗摇下，开车的人正是老赵。
吴不群呆在原地，想不到有生之年这么快就能坐上灵车了。
“小吴，上车。”
外勤任务是去“春子家”拍摄悼念仪式。
吴不群缩在灵车后座，听着老赵唠叨：“这户的闺女上吊，爹妈早没了，就一个妹妹来收尸……嘿，到了。”
车子停下。
“这栋楼上去402，进屋里，拿着相机拍几张照片，拍什么都可以，拍完就算通过入职测试了。”
”拍什么都可以？
这个算什么测试啊。”
吴不群疑惑道。
“就这么简单，你上去两三分钟就搞定了，快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老赵挥挥手，示意吴不群下车。
老楼402室的门上交叉贴着黄符，封条却是诡异的暗红色。
吴不群刚举起相机，符纸突然无风自燃，灰烬簌簌落下，露出门后一道人影——是个穿白裙的少女，赤脚站在满地纸钱中，脚踝缠着褪色的红绳。
“我是晴子，春子的妹妹。”
少女伸手接住飘落的纸灰，“你要拍的话，得先整理姐姐的遗物。”
吴不群跟着她踏入卧室时，相机突然死机。
取景器里，晴子的身影断断续续闪现重影，而本该堆放衣物的墙角，赫然立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把手挂着一把缠满头发的铜锁。
“那是……杂物间？”
他试探着指向铁门。
晴子缓缓转头，瞳孔缩成针尖：“妈妈不许别人进去。”
“哦哦，好的，好的。”
虽然感觉一切事情很诡异，但是生活的压力让吴不群连怀疑的劲都没有，随手连拍了几十张照片，主打的一个量大管饱。
“小妹妹，那我先走了，很抱歉打扰到你。”
吴不群走出房门，还贴心地把封条给贴回去。
下楼，看到老赵靠在车门旁抽着烟。
“呦，我说是不是简单。”
“老赵你要看一下我拍的吗？”
吴不群拿着相机递过去。
老赵打开车门，启动车子，“不用了，东西你拿回去吧，反正是你的，记得天天带着，毕竟工作要用到，我先送你回学校吧，记得明天打包好行李过来，你以后就住在我们这了”凌晨两点，吴不群被桌子上的相机震动吵醒。
“异常数据警告！
您今日拍摄的照片编号17、29、35出现灵能残留，请立即删除。”
他摸出相机翻到照片35——晴子站在铁门前，但门缝里渗出的是无数交缠的银白发丝，发丝末端黏着细小的眼球。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回到了春子家。
封条不知被谁撕开了，铁门的铜锁“咔哒”落地。
推开门的一瞬，霉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有杂物，只有一张铺满报纸的铁床，床头挂着一张合照：春子、晴子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背后的摩天轮上爬满蛆虫。
相机突然闪光灯亮起，吴不群看见报纸缝隙间渗出黑血，凝成一行字：“钥匙”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吴不群转身，险些撞上一个撑红伞的女人。
她旗袍下摆绣着彼岸花，伞骨上悬的铜铃刻满“孟”字。
“活人擅闯魂识空间，要留下点东西哦。”
女人用伞尖挑起他的下巴。
相机突然发出尖锐嗡鸣，照片如雪片喷出。
每张照片都显示着同一画面：春子的尸体在停尸间坐起，手中握着一把青铜钥匙。
孟婆的笑意凝固了：“你拍了‘钥匙’……原来如此，他们找的是你这种‘容器’。”
黑血从照片中漫出，裹住吴不群的脚踝将他拖向铁床。
最后一瞬，他抓起相机砸向孟婆，闪光灯爆出刺目白光——吴不群在灵车后座惊醒，手中死死攥着那张青铜钥匙照片。
前排的老赵哼着唢呐小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小吴，拍到啥有趣的了？”
老赵从后视镜瞥他。
吴不群低头，相机屏幕亮起一行血字提示：“恭喜通过考核，你己晋升为正式灵媒记录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