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馆：未烬之钥
第3章 夜班
吴不群蹲在出租屋的折叠床上，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眶发酸。
“黑馆殡仪服务有限公司夜班通知：今晚23:00-5:00，工作地点：高新地铁站。
工作内容：民俗影像记录。
薪资：500元/夜。
备注：禁止携带金属物品。”
他盯着“500元”的数字，咽了咽口水。
这笔钱够还下个月的花小贝，还能给老家的母亲寄一盒止痛药。
地铁站的铁栅栏结了层白霜，值夜人裹着灰布围巾蹲在台阶上，脚边堆着未燃尽的纸钱。
“新人？”
老人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嗓音，递来一台老式DV机。
机身贴满符，甚至镜头也被黄符遮住， 取景框边缘黏着暗褐色污渍。
“老先生，这个，就首接拍吗？
"吴不群仔细地打量这个DV机，感觉这个东西很难拍出画面出来。
算了，说不定公司有后期呢，就算镜头被遮住了，都能拉过来。
“拍下所有移动的东西。”
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砖，“拍到活物……就逃。”
......吴不群握着DV机的手渗出冷汗，心跳的厉害。
镜头扫过一便利店时突然自动对焦——门缝隙里垂下一缕银白发丝，发梢蜷曲如挣扎的手指。
“别碰。”
值夜人的拐杖顶住他后腰，杖头青铜八卦镜映出发丝的真相：每根发丝都缠绕着细小的咒文，像无数蜈蚣在啃噬空气。
“这是魂丝，沾上一根，你的影子就会少一块。”
DV机突然震动，屏幕闪过画面：穿白裙的女人在铁门前哭泣，手中攥着青铜钥匙。
吴不群还没来得及细看，冷柜轰然炸开！
银白发丝如毒蛇窜出，值夜人猛地将他推出门。
走廊的应急灯骤然熄灭，吴不群在黑暗中狂奔，身后传来铜钱滚落的叮当声。
消防通道的门后是地铁隧道，轨道上停着一节锈迹斑斑的车厢，车头灯忽明忽暗。
“新人，这边！”
车窗里探出半张女人的脸，是黑馆档案室的文员林绾。
她指尖夹着张黄符，符纸燃起的绿光照出车厢内壁的抓痕——那些痕迹不像人类指甲，倒像兽类的钩爪。
生锈的车厢内，林绾举着打火机照亮座椅上的焦尸。
“夜班人都是‘铜钱儡’。”
她掀开尸体的白布，露出胸膛上蜂窝般的孔洞，每个孔里嵌着一枚铜钱，“靠吸食魂油活动，就像……”她突然掐灭火苗。
黑暗中响起细碎的刮擦声，吴不群的DV机自动亮起——焦尸的手指正在抽搐，孔洞里的铜钱如活虫般蠕动！
“跑！”
林绾拽着他撞开车门。
隧道深处传来铁轨震颤的轰鸣，一束车头灯刺破黑暗，照亮轨道上密密麻麻的铜钱。
它们像迁徙的甲虫，组成一道流动的墙。
面具青年站在铜钱墙顶端，袖口垂下的锁链由铜钱串成。
“容器先生，初次见面。”
他轻笑，锁链毒蛇般缠住吴不群的脚踝。
林绾甩出三枚铜钱镖，却被锁链绞成齑粉。
“没用的，小绾。”
青年抚摸着面具上的狐纹，“你师父没教过你，铜钱儡的咒式都是我改良的吗？”
吴不群的DV机突然对准青年，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面具裂开一道缝——那张脸上布满铜钱大小的凹痕，仿佛被无数钱币烙过。
青年暴怒，锁链首刺DV机，吴不群本能地举起相机格挡。
青铜钥匙的照片从口袋滑落。
照片触地的刹那，隧道墙壁渗出黑血。
青铜钥匙的虚影在空中凝结，与照片上的图形完美重合。
面具青年瞳孔收缩：“安果然把钥匙分成了两半……”引擎轰鸣声撕裂空气，时无涯骑着摩托车撞入战场。
后座的黄队甩出扑克牌，牌面红桃Q化作荆棘缠住铜钱锁链。
“新人，抓紧！”
时无涯单手拎起吴不群甩到后座。
摩托车冲进通风管道，吴不群回头望去——面具青年站在铜钱浪潮中，锁链刺入自己胸膛，挖出一枚刻着“安”字的铜钱。
管道尽头是黑馆地下的青铜祭坛。
时无涯掀开摩托车座椅，暗格里躺着一尊青铜鼎，鼎内悬浮着半把钥匙，纹路与照片上的完全吻合。
“十年前，安将钥匙一分为二。”
时无涯的右手绷带渗出血迹，“一半封入春子魂识，另一半……”他看向DV机，“藏在能拍摄灵异残影的机器里。”
吴不群突然想起地铁里焦尸的惨叫。
那些铜钱儡临死前都在喊同一个词：“鞘”。
黄队点燃烟，火星照亮祭坛壁画：古人将活人封入青铜鼎，鼎中伸出锁链缠绕其心脏。
“你就是‘鞘’。”
他吐出烟圈，“钥匙寄生在宿主身上，每使用一次，就会吃掉你一段记忆。”
DV机突然自动播放录像——福利院地窖里，安将青铜碎片刺入一名少女眉心。
少女的面容逐渐清晰，竟是年轻时的春子！
“他们在造尸解仙。”
林绾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春子是第98具容器，而你是最后一道锁。”
下水道突然漫起黄泉水，孟婆撑伞踏浪而至。
“活人当鞘，真是疯子的主意。”
她指尖划过吴不群脖颈，留下一道冰痕，“等你忘了自己是谁，钥匙就会彻底苏醒。”
时无涯的扑克牌抵住孟婆咽喉。
“你当年和安的交易，也该说清楚了。”
孟婆轻笑，伞骨铜铃叮当作响：“她用自己的名字换春子多活十年。
现在契约到期，该还债了……”吴不群在值班室惊醒，DV机显示凌晨3点。
一切仿佛重置：值夜人仍蹲在台阶上叠纸钱。
唯有掌心多了一枚铜钱——边缘刻着细小字样：“安”。
晨光爬上停尸间窗棂时，吴不群在3号冷柜后发现暗门。
门内是间密室，墙上贴满泛黄的照片：时无涯与安站在燃烧的殡仪馆前，手中握着完整的青铜钥匙。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潦草写着：“钥匙拼合之日，安将永堕无间。”
“黑馆殡仪服务有限公司夜班通知：今晚23:00-5:00，工作地点：高新地铁站。
工作内容：民俗影像记录。
薪资：500元/夜。
备注：禁止携带金属物品。”
他盯着“500元”的数字，咽了咽口水。
这笔钱够还下个月的花小贝，还能给老家的母亲寄一盒止痛药。
地铁站的铁栅栏结了层白霜，值夜人裹着灰布围巾蹲在台阶上，脚边堆着未燃尽的纸钱。
“新人？”
老人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嗓音，递来一台老式DV机。
机身贴满符，甚至镜头也被黄符遮住， 取景框边缘黏着暗褐色污渍。
“老先生，这个，就首接拍吗？
"吴不群仔细地打量这个DV机，感觉这个东西很难拍出画面出来。
算了，说不定公司有后期呢，就算镜头被遮住了，都能拉过来。
“拍下所有移动的东西。”
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砖，“拍到活物……就逃。”
......吴不群握着DV机的手渗出冷汗，心跳的厉害。
镜头扫过一便利店时突然自动对焦——门缝隙里垂下一缕银白发丝，发梢蜷曲如挣扎的手指。
“别碰。”
值夜人的拐杖顶住他后腰，杖头青铜八卦镜映出发丝的真相：每根发丝都缠绕着细小的咒文，像无数蜈蚣在啃噬空气。
“这是魂丝，沾上一根，你的影子就会少一块。”
DV机突然震动，屏幕闪过画面：穿白裙的女人在铁门前哭泣，手中攥着青铜钥匙。
吴不群还没来得及细看，冷柜轰然炸开！
银白发丝如毒蛇窜出，值夜人猛地将他推出门。
走廊的应急灯骤然熄灭，吴不群在黑暗中狂奔，身后传来铜钱滚落的叮当声。
消防通道的门后是地铁隧道，轨道上停着一节锈迹斑斑的车厢，车头灯忽明忽暗。
“新人，这边！”
车窗里探出半张女人的脸，是黑馆档案室的文员林绾。
她指尖夹着张黄符，符纸燃起的绿光照出车厢内壁的抓痕——那些痕迹不像人类指甲，倒像兽类的钩爪。
生锈的车厢内，林绾举着打火机照亮座椅上的焦尸。
“夜班人都是‘铜钱儡’。”
她掀开尸体的白布，露出胸膛上蜂窝般的孔洞，每个孔里嵌着一枚铜钱，“靠吸食魂油活动，就像……”她突然掐灭火苗。
黑暗中响起细碎的刮擦声，吴不群的DV机自动亮起——焦尸的手指正在抽搐，孔洞里的铜钱如活虫般蠕动！
“跑！”
林绾拽着他撞开车门。
隧道深处传来铁轨震颤的轰鸣，一束车头灯刺破黑暗，照亮轨道上密密麻麻的铜钱。
它们像迁徙的甲虫，组成一道流动的墙。
面具青年站在铜钱墙顶端，袖口垂下的锁链由铜钱串成。
“容器先生，初次见面。”
他轻笑，锁链毒蛇般缠住吴不群的脚踝。
林绾甩出三枚铜钱镖，却被锁链绞成齑粉。
“没用的，小绾。”
青年抚摸着面具上的狐纹，“你师父没教过你，铜钱儡的咒式都是我改良的吗？”
吴不群的DV机突然对准青年，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面具裂开一道缝——那张脸上布满铜钱大小的凹痕，仿佛被无数钱币烙过。
青年暴怒，锁链首刺DV机，吴不群本能地举起相机格挡。
青铜钥匙的照片从口袋滑落。
照片触地的刹那，隧道墙壁渗出黑血。
青铜钥匙的虚影在空中凝结，与照片上的图形完美重合。
面具青年瞳孔收缩：“安果然把钥匙分成了两半……”引擎轰鸣声撕裂空气，时无涯骑着摩托车撞入战场。
后座的黄队甩出扑克牌，牌面红桃Q化作荆棘缠住铜钱锁链。
“新人，抓紧！”
时无涯单手拎起吴不群甩到后座。
摩托车冲进通风管道，吴不群回头望去——面具青年站在铜钱浪潮中，锁链刺入自己胸膛，挖出一枚刻着“安”字的铜钱。
管道尽头是黑馆地下的青铜祭坛。
时无涯掀开摩托车座椅，暗格里躺着一尊青铜鼎，鼎内悬浮着半把钥匙，纹路与照片上的完全吻合。
“十年前，安将钥匙一分为二。”
时无涯的右手绷带渗出血迹，“一半封入春子魂识，另一半……”他看向DV机，“藏在能拍摄灵异残影的机器里。”
吴不群突然想起地铁里焦尸的惨叫。
那些铜钱儡临死前都在喊同一个词：“鞘”。
黄队点燃烟，火星照亮祭坛壁画：古人将活人封入青铜鼎，鼎中伸出锁链缠绕其心脏。
“你就是‘鞘’。”
他吐出烟圈，“钥匙寄生在宿主身上，每使用一次，就会吃掉你一段记忆。”
DV机突然自动播放录像——福利院地窖里，安将青铜碎片刺入一名少女眉心。
少女的面容逐渐清晰，竟是年轻时的春子！
“他们在造尸解仙。”
林绾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春子是第98具容器，而你是最后一道锁。”
下水道突然漫起黄泉水，孟婆撑伞踏浪而至。
“活人当鞘，真是疯子的主意。”
她指尖划过吴不群脖颈，留下一道冰痕，“等你忘了自己是谁，钥匙就会彻底苏醒。”
时无涯的扑克牌抵住孟婆咽喉。
“你当年和安的交易，也该说清楚了。”
孟婆轻笑，伞骨铜铃叮当作响：“她用自己的名字换春子多活十年。
现在契约到期，该还债了……”吴不群在值班室惊醒，DV机显示凌晨3点。
一切仿佛重置：值夜人仍蹲在台阶上叠纸钱。
唯有掌心多了一枚铜钱——边缘刻着细小字样：“安”。
晨光爬上停尸间窗棂时，吴不群在3号冷柜后发现暗门。
门内是间密室，墙上贴满泛黄的照片：时无涯与安站在燃烧的殡仪馆前，手中握着完整的青铜钥匙。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潦草写着：“钥匙拼合之日，安将永堕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