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劫，修行尽头竟是死亡
第三章：无名功法（下）
晨光透过窗纸时，叶昭才从昏迷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草席上，身上盖着李叔那件旧棉袄。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墙角的小炉子上正熬着一锅黑糊糊的汤药，咕嘟咕嘟冒着泡。
"醒了？
"李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人端着一碗热粥进来，左臂上缠着新的麻布绷带。
叶昭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上也缠着同样的绷带，两个手腕处都传来阵阵刺痛。
"昨晚上你差点把自己折腾死。
"李叔把粥碗塞到他手里，"喝点热的。
"叶昭撑着自己坐起来，双手接过了粥粥很烫，里面混着肉末和野菜，香气扑鼻。
叶昭小口啜饮着，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清脆的笑声。
"昭哥！
你醒啦？
"小满趴在窗台上，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杏眼里盛满笑意。
她手里攥着一把野花，粉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我娘让我来看看。
"小姑娘踮着脚把花束递进来，"说你昨晚练功伤着了。
"叶昭接过花，指尖不小心碰到小满的手。
少女的手温暖柔软，和他布满茧子的手完全不同。
"谢...谢谢。
"他结结巴巴地说，耳根突然有些发烫。
李叔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小满啊，你爹的渔网补好了没有？
""补好啦！
"小满笑嘻嘻地说，"我爹说今晚要炖鱼汤，让李叔和昭哥一起来吃。
"刚转身想走，小满偷偷的笑了几声：“李叔，你怎么老是穿着这件粗布衣裳啊，都没见你换过，还有你那头发和胡子，好几年了都没有见你剪过，我爹说你要不嫌弃他他晚上给你剪剪呢。”
说完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逃走了，叶昭听见也不禁笑了一声，转头就对上李叔削瘦的脸颊和毫无生气的眼睛，李叔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昭一眼："专心练功。
"说完将浓浓的汤药塞到了叶昭怀里，汤药的气味仿佛一条龙一样钻进了叶昭的鼻子里面，狠狠搅动着他的脑袋，闻到这味道的一瞬间，他差点吐了出来。
将汤药先放到一旁，叶昭继续低头喝粥，假装没听懂老人的言外之意。
在喝完难以下咽的汤药后，叶昭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绷带:“这是？”
"气脉显形。
"李叔坐在床沿，解开自己左臂的绷带。
下面的皮肤上，青紫色的纹路比昨晚更明显了，像是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你爹说，这是功法入门的标志。
"叶昭小心地触碰那些纹路，指尖传来异常的灼热感。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您昨晚用的针...""在桌上。
"那套银针此刻整齐地排列在木盘中，针尾的水晶珠全都变成了暗红色。
最让叶昭心惊的是，其中三根针己经弯曲变形，像是被高温熔过。
"第一次都这样。
"李叔收起银针，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爹当年..."话到一半突然停住。
老人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柴刀，扔到叶昭怀里："试试。
"叶昭握紧刀柄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热流突然从手腕处的红纹涌出。
他下意识挥刀劈向床边的木凳，只听"咔嚓"一声，凳腿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这是...""玄气。
"李叔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但确实是玄气。
"叶昭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普通武者要苦修数年才能凝出一缕玄气，而他只用一个晚上就..."别高兴太早。
"李叔泼了盆冷水，"你现在的铁骨连当十都算不上。
"他指了指墙角的水缸，"去试试。
"叶昭走到水缸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拳砸向水面。
水花西溅中，他的拳头结结实实撞在缸底——然后疼得龇牙咧嘴。
"看吧。
"李叔幸灾乐祸地笑了，"铁骨是要实打实练出来的，没有捷径。
铁骨玄气在摧万前必须相辅相成，切不可只修一门，这样身体是会受不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叶昭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后山瀑布下打坐，百斤重的水流压得他首不起来腰的，午后背着巨石绕村子跑步，最痛苦的是傍晚的"淬骨"。
李叔会用特制的药油涂抹他全身，然后用木棍敲打每一处关节。
药油渗入皮肤时像火烧，而敲打的震动则会让骨头深处传来难忍的酸痒。
但每当坚持不下去时，他总会想起小满偷偷塞给他的麦芽糖，想起她说的那句"昭哥最厉害了"。
这天傍晚，叶昭正在溪边擦洗药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给。
"小满递来一个竹筒，里面装着冰凉的酸梅汤，"我偷偷藏的。
"叶昭接过竹筒，指尖相触时，两人的脸都红了。
叶昭从来没有碰过女生的手，没有被女生关心过，虽然他是镇北侯之子，但住在自己家的府邸时，也很少见过其他女生。
因为父亲的原因，每天来拜访的人很多，但他从没有见过像小满一样开心活泼，充满泥土芳香味道的女生，像雏菊一样开在他心里，他很讨厌那些浑身充满麝香味的公主们，父亲也是如此。
"你最近...很辛苦。
"小满低着头，脚尖蹭着地上的石子，"我爹说李叔在教你很厉害的武功。
"叶昭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想起父亲信中的警告，想起那本不能示人的功法。
"就是...普通的强身健体。
"他含糊地说。
“你可以教我吗？”
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昨天西边的黑云寨又要开始收平安钱了，我不想......我有点害怕，我担心我爹娘。”
说完小满的眼眶闪闪的，圆圆的脸上己经挂上了几滴泪花。
叶昭感觉胸口一紧。
他见过那些土匪，去年他们来村里时，把王老汉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虽然李叔赶走了他们,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李叔会走的，他也会走的，不过他很想把小满带上。
叶昭也确实想教小满踏上修行，可是不是修行的料，习武的人看一眼便知，习武的人丹田处都有一团气，虽不是玄气，但拥有这股气的人气血足，意志力坚韧，站得稳走得正，也可以算是精气神，小满没有，整个村子都没有，若是修行之人如此易得，那么路上都是会飞天的神仙了。
"别怕。
"他下意识握紧小满的手，"有我在。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现在的他，连水缸都打不破，拿什么保护别人？
回屋的路上，叶昭发现李叔站在院门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想保护她？
"老人突然问。
叶昭攥紧拳头：“是，我想保护小满，我想保护村子里的人，听说黑云寨的人又来了，李叔，我们该怎么办？”。
叶昭知道，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李叔。
"那就好好练。
"李叔转身进屋，"从明天开始，训练加倍。
"李叔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身躯还能再逃多久，强行动用玄气的话，不出几天，李叔便会完全石化，但李叔是绝对不会丢下村民们逃跑的，李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叶昭也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不能让小满出事。
那天夜里，叶昭梦见小满被土匪拖走的场景。
他拼命追赶，却怎么也跑不快；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惊醒时，冷汗己经浸透了衣衫。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
他发现自己躺在草席上，身上盖着李叔那件旧棉袄。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墙角的小炉子上正熬着一锅黑糊糊的汤药，咕嘟咕嘟冒着泡。
"醒了？
"李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人端着一碗热粥进来，左臂上缠着新的麻布绷带。
叶昭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上也缠着同样的绷带，两个手腕处都传来阵阵刺痛。
"昨晚上你差点把自己折腾死。
"李叔把粥碗塞到他手里，"喝点热的。
"叶昭撑着自己坐起来，双手接过了粥粥很烫，里面混着肉末和野菜，香气扑鼻。
叶昭小口啜饮着，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清脆的笑声。
"昭哥！
你醒啦？
"小满趴在窗台上，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杏眼里盛满笑意。
她手里攥着一把野花，粉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我娘让我来看看。
"小姑娘踮着脚把花束递进来，"说你昨晚练功伤着了。
"叶昭接过花，指尖不小心碰到小满的手。
少女的手温暖柔软，和他布满茧子的手完全不同。
"谢...谢谢。
"他结结巴巴地说，耳根突然有些发烫。
李叔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小满啊，你爹的渔网补好了没有？
""补好啦！
"小满笑嘻嘻地说，"我爹说今晚要炖鱼汤，让李叔和昭哥一起来吃。
"刚转身想走，小满偷偷的笑了几声：“李叔，你怎么老是穿着这件粗布衣裳啊，都没见你换过，还有你那头发和胡子，好几年了都没有见你剪过，我爹说你要不嫌弃他他晚上给你剪剪呢。”
说完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逃走了，叶昭听见也不禁笑了一声，转头就对上李叔削瘦的脸颊和毫无生气的眼睛，李叔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昭一眼："专心练功。
"说完将浓浓的汤药塞到了叶昭怀里，汤药的气味仿佛一条龙一样钻进了叶昭的鼻子里面，狠狠搅动着他的脑袋，闻到这味道的一瞬间，他差点吐了出来。
将汤药先放到一旁，叶昭继续低头喝粥，假装没听懂老人的言外之意。
在喝完难以下咽的汤药后，叶昭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绷带:“这是？”
"气脉显形。
"李叔坐在床沿，解开自己左臂的绷带。
下面的皮肤上，青紫色的纹路比昨晚更明显了，像是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你爹说，这是功法入门的标志。
"叶昭小心地触碰那些纹路，指尖传来异常的灼热感。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您昨晚用的针...""在桌上。
"那套银针此刻整齐地排列在木盘中，针尾的水晶珠全都变成了暗红色。
最让叶昭心惊的是，其中三根针己经弯曲变形，像是被高温熔过。
"第一次都这样。
"李叔收起银针，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爹当年..."话到一半突然停住。
老人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柴刀，扔到叶昭怀里："试试。
"叶昭握紧刀柄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热流突然从手腕处的红纹涌出。
他下意识挥刀劈向床边的木凳，只听"咔嚓"一声，凳腿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这是...""玄气。
"李叔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但确实是玄气。
"叶昭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普通武者要苦修数年才能凝出一缕玄气，而他只用一个晚上就..."别高兴太早。
"李叔泼了盆冷水，"你现在的铁骨连当十都算不上。
"他指了指墙角的水缸，"去试试。
"叶昭走到水缸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拳砸向水面。
水花西溅中，他的拳头结结实实撞在缸底——然后疼得龇牙咧嘴。
"看吧。
"李叔幸灾乐祸地笑了，"铁骨是要实打实练出来的，没有捷径。
铁骨玄气在摧万前必须相辅相成，切不可只修一门，这样身体是会受不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叶昭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后山瀑布下打坐，百斤重的水流压得他首不起来腰的，午后背着巨石绕村子跑步，最痛苦的是傍晚的"淬骨"。
李叔会用特制的药油涂抹他全身，然后用木棍敲打每一处关节。
药油渗入皮肤时像火烧，而敲打的震动则会让骨头深处传来难忍的酸痒。
但每当坚持不下去时，他总会想起小满偷偷塞给他的麦芽糖，想起她说的那句"昭哥最厉害了"。
这天傍晚，叶昭正在溪边擦洗药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给。
"小满递来一个竹筒，里面装着冰凉的酸梅汤，"我偷偷藏的。
"叶昭接过竹筒，指尖相触时，两人的脸都红了。
叶昭从来没有碰过女生的手，没有被女生关心过，虽然他是镇北侯之子，但住在自己家的府邸时，也很少见过其他女生。
因为父亲的原因，每天来拜访的人很多，但他从没有见过像小满一样开心活泼，充满泥土芳香味道的女生，像雏菊一样开在他心里，他很讨厌那些浑身充满麝香味的公主们，父亲也是如此。
"你最近...很辛苦。
"小满低着头，脚尖蹭着地上的石子，"我爹说李叔在教你很厉害的武功。
"叶昭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想起父亲信中的警告，想起那本不能示人的功法。
"就是...普通的强身健体。
"他含糊地说。
“你可以教我吗？”
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昨天西边的黑云寨又要开始收平安钱了，我不想......我有点害怕，我担心我爹娘。”
说完小满的眼眶闪闪的，圆圆的脸上己经挂上了几滴泪花。
叶昭感觉胸口一紧。
他见过那些土匪，去年他们来村里时，把王老汉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虽然李叔赶走了他们,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李叔会走的，他也会走的，不过他很想把小满带上。
叶昭也确实想教小满踏上修行，可是不是修行的料，习武的人看一眼便知，习武的人丹田处都有一团气，虽不是玄气，但拥有这股气的人气血足，意志力坚韧，站得稳走得正，也可以算是精气神，小满没有，整个村子都没有，若是修行之人如此易得，那么路上都是会飞天的神仙了。
"别怕。
"他下意识握紧小满的手，"有我在。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现在的他，连水缸都打不破，拿什么保护别人？
回屋的路上，叶昭发现李叔站在院门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想保护她？
"老人突然问。
叶昭攥紧拳头：“是，我想保护小满，我想保护村子里的人，听说黑云寨的人又来了，李叔，我们该怎么办？”。
叶昭知道，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李叔。
"那就好好练。
"李叔转身进屋，"从明天开始，训练加倍。
"李叔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身躯还能再逃多久，强行动用玄气的话，不出几天，李叔便会完全石化，但李叔是绝对不会丢下村民们逃跑的，李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叶昭也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不能让小满出事。
那天夜里，叶昭梦见小满被土匪拖走的场景。
他拼命追赶，却怎么也跑不快；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惊醒时，冷汗己经浸透了衣衫。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