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活成了自己的靠山
第5章 手机里的自拍
凌晨一点，卧室里只剩下空调的微弱嗡鸣。
苏晚睁着眼，天花板在夜色里泛着模糊的灰白，像她此刻混沌的心。
身旁的陈景明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偶尔翻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被子上 —— 这个曾经让她觉得安心的动作，现在却让她浑身发僵。
从昨天发现公文包里的电影票根和双人餐小票后，她就没合过眼。
那些票据像烧红的针，扎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陈景明近半年的反常：晚归时身上偶尔沾着陌生的香水味，手机永远调着静音放在手边，洗澡时也得把手机带进浴室，还有他对苏念越来越敷衍的态度…… 以前她总找借口骗自己，“他工作压力大男人都这样粗心”，可现在，那些借口像一戳就破的泡沫，再也撑不起她的自我安慰。
苏晚轻轻侧过身，目光落在陈景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漆黑，只有顶部的呼吸灯偶尔闪一下，像在引诱她揭开最后的真相。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 —— 她从来没有查过陈景明的手机，结婚时他主动把密码设成苏念的生日，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瞒的”，那时候她信了，觉得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可现在，这份信任像被白蚁蛀空的堤坝，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外壳。
“再等等，也许只是误会……” 她在心里默念，可电影票根上的情侣座号、小票上的 “双人炸鸡”，还有陈母说的 “项目忙”，像无数个声音在反驳。
苏晚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满是冰凉的空气，她慢慢伸出手，指尖离手机还有一厘米时，陈景明突然动了一下，她吓得立刻收回手，心脏狂跳不止。
等了几分钟，确认陈景明没醒，她才又缓缓探过身，指尖轻轻触到手机外壳 —— 是凉的，和他最近的态度一样。
她屏住呼吸，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苏晚的手指在数字键上顿了顿，按下 “20180912”—— 那是苏念的生日，她赌他没改。
“咔嗒” 一声，屏幕解锁了。
苏晚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她快速点开相册，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相册里大多是苏念的照片，有去年生日拍的，有去公园玩的，还有几张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陈景明笑着揽着她的肩，眼神温柔。
苏晚看着那些照片，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 那时候的他们，明明那么好，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开 “最近删除” 文件夹。
页面加载的几秒，像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缩略图跳了出来，大多是苏念的旧照片，还有几张工作文件的截图，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苏晚的心稍微松了点，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可就在她准备退出时，一张缩略图吸引了她的目光 —— 那是一张自拍，背景看起来很熟悉。
她手指一点，照片放大，瞬间，她的血液像被冻住了。
照片里的女孩坐在飘窗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真丝睡衣，手里举着手机自拍。
那睡衣苏晚再熟悉不过 —— 是去年结婚纪念日，陈景明送她的礼物，她说过喜欢这个颜色，特意选了宽松的款式，平时舍不得穿，只在家偶尔穿给陈景明看。
可现在，这件承载着她心意的睡衣，穿在另一个女孩身上，而女孩身后的背景，正是他们主卧的飘窗，窗台上还放着她上个月刚买的多肉盆栽，甚至能隐约看到墙上挂着的他们的结婚照。
苏晚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手机差点从手里滑掉。
她盯着照片里的女孩，越看越觉得眼熟 —— 是林薇薇，陈景明新招的助理，上次公司年会她见过一次，陈景明介绍时说 “这是林助理，很能干”。
那时候她没多想，只觉得这女孩看起来很年轻，眼里带着一股机灵劲儿，可现在，这张脸在她眼里，却充满了讽刺。
女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嘴角还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睡衣的领口有点低，露出纤细的锁骨。
苏晚看着照片，眼泪无声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她想起陈景明说 “项目忙陪客户”，想起自己在家为他担心，为他留灯，想起苏念盼着爸爸回家，这些画面和眼前的照片重叠在一起，像一把刀，把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翻，“最近删除” 里还有几张林薇薇的照片，有一张是在陈景明的办公室拍的 —— 林薇薇坐在陈景明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陈景明的保温杯，对着镜头比耶，背景里能看到陈景明的名字牌和堆在桌上的文件。
还有一张是两人的合影，陈景明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背影，林薇薇靠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甜蜜，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上周六 —— 就是陈景明说 “陪客户吃饭”，却被她在公文包里发现电影票根的那天。
苏晚点开录屏功能，把这些照片一张张播放，确保每个细节都录下来。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 她知道，这些照片是她最后的退路，是她和苏念未来的保障。
录完屏，她把照片重新放回 “最近删除”，清除了自己的操作痕迹，然后把手机放回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彻底碎了。
苏晚躺回床上，背对着陈景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她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陈景明对她说 “晚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想起苏念出生时，他抱着她们母女，说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我会努力让你们幸福”；想起以前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和苏念，会记得她的生日，会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 那些曾经的美好，现在都变成了刺，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翻了个身，看着陈景明的侧脸。
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苏晚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他的脸颊时，又缩了回来 ——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
“离婚” 两个字，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这个词，总觉得婚姻就是一辈子，就算有矛盾，忍忍就过去了。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忍不下去了，她没办法和一个背叛自己的人继续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没办法看着他用谎言编织的假象，更没办法让苏念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可是，苏念怎么办？
她才五岁，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
如果离婚，苏念就会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会不会被同学嘲笑？
会不会因为没有爸爸而自卑？
苏晚想起上次亲子运动会，苏念看着别的小朋友和爸爸一起玩时羡慕的眼神，想起苏念画全家福时空着的爸爸的位置，想起苏念说 “我想爸爸陪我去游乐园”，心里就像被揪了一样疼。
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就剥夺苏念拥有完整家庭的权利。
也许…… 也许陈景明只是一时糊涂？
也许他还爱着这个家，还爱着苏念？
苏晚又开始找借口，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试图说服自己再给陈景明一次机会。
可手机里的照片又浮现在眼前，林薇薇穿着她的睡衣，靠在陈景明身边的样子，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侥幸。
她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无法挽回，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重建。
苏晚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变浅，天空从漆黑变成深蓝，再到泛起鱼肚白。
她一夜没睡，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从甜蜜到平淡，再到现在的破碎。
天亮的时候，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 她要找陈景明谈谈，她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还有一丝悔意，还有一丝对这个家的留恋，也许她还能再考虑；如果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那她也不必再留恋。
这时，身边的陈景明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到苏晚睁着眼睛，愣了一下，随口问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没睡好吗？”
苏晚看着他，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堵得难受。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照片的事，想问他电影票的事，想问他和林薇薇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没什么，可能有点认床。”
她还是没敢问出口，她怕听到那个让她彻底崩溃的答案，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苏念，面对这个家。
陈景明没多想，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今天还要去公司，得早点起。
对了，晚上有个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又是应酬。
苏晚心里冷笑一声，不知道这次的 “应酬”，又是和谁一起。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下床，走到卫生间，关上门，靠在门上，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捂住嘴，无声地哭了。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疲惫和痛苦，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就是她，一个在婚姻里失去自我，在背叛中挣扎的女人。
苏晚擦干眼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苏晚，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坚强，要为了苏念，也为了自己，站起来。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都要勇敢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脸上己经恢复了平静。
陈景明正在穿衣服，看到她出来，随口说了句：“早饭我就不吃了，公司还有事。”
“嗯。”
苏晚点头，走到厨房，开始准备苏念的早餐。
她煎了苏念喜欢的荷包蛋，热了牛奶，还烤了几片面包，抹上苏念爱吃的草莓酱。
苏念醒来的时候，看到早餐，开心地跑到苏晚身边，抱着她的腿：“妈妈，今天的早餐真好吃！
爸爸呢？
他要陪我吃饭吗？”
苏晚蹲下来，摸了摸苏念的头，强忍着眼泪，笑着说：“爸爸今天要去公司上班，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陪念念吃饭了。”
“哦。”
苏念有点失望，但还是拿起面包，大口吃了起来，“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陪我去游乐园呀？
朵朵说她爸爸这个周末要带她去。”
苏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勉强笑了笑：“等爸爸不忙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好！”
苏念开心地答应着，没注意到苏晚眼底的悲伤。
送苏念去幼儿园后，苏晚独自回到家。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走到主卧，看着飘窗上的多肉盆栽，看着墙上的结婚照，看着那件粉色的真丝睡衣挂在衣柜里，心里的痛苦又涌了上来。
她拿出手机，打开那个录屏文件，再一次看着那些照片。
这一次，她没有哭，而是冷静地把录屏文件保存到自己的云盘里，然后删除了手机里的备份。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证据，是她保护自己和苏念的武器。
做完这一切，苏晚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许蔓的电话。
许蔓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些年，不管她遇到什么事，许蔓都会陪在她身边。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倾诉，需要一个人给她出主意，需要一个人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电话响了几声，许蔓接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喂，晚晚？
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苏晚听到许蔓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地说：“蔓蔓，我…… 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许蔓，要把自己从这场痛苦的挣扎中拉出来。
她知道，从她拨通这个电话开始，她的生活，可能就要彻底改变了。
而她能做的，只有勇敢地面对，为了自己，也为了苏念，走出这片黑暗，找到属于她们的光明。
苏晚睁着眼，天花板在夜色里泛着模糊的灰白，像她此刻混沌的心。
身旁的陈景明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偶尔翻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被子上 —— 这个曾经让她觉得安心的动作，现在却让她浑身发僵。
从昨天发现公文包里的电影票根和双人餐小票后，她就没合过眼。
那些票据像烧红的针，扎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陈景明近半年的反常：晚归时身上偶尔沾着陌生的香水味，手机永远调着静音放在手边，洗澡时也得把手机带进浴室，还有他对苏念越来越敷衍的态度…… 以前她总找借口骗自己，“他工作压力大男人都这样粗心”，可现在，那些借口像一戳就破的泡沫，再也撑不起她的自我安慰。
苏晚轻轻侧过身，目光落在陈景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漆黑，只有顶部的呼吸灯偶尔闪一下，像在引诱她揭开最后的真相。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 —— 她从来没有查过陈景明的手机，结婚时他主动把密码设成苏念的生日，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瞒的”，那时候她信了，觉得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可现在，这份信任像被白蚁蛀空的堤坝，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外壳。
“再等等，也许只是误会……” 她在心里默念，可电影票根上的情侣座号、小票上的 “双人炸鸡”，还有陈母说的 “项目忙”，像无数个声音在反驳。
苏晚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满是冰凉的空气，她慢慢伸出手，指尖离手机还有一厘米时，陈景明突然动了一下，她吓得立刻收回手，心脏狂跳不止。
等了几分钟，确认陈景明没醒，她才又缓缓探过身，指尖轻轻触到手机外壳 —— 是凉的，和他最近的态度一样。
她屏住呼吸，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苏晚的手指在数字键上顿了顿，按下 “20180912”—— 那是苏念的生日，她赌他没改。
“咔嗒” 一声，屏幕解锁了。
苏晚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她快速点开相册，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相册里大多是苏念的照片，有去年生日拍的，有去公园玩的，还有几张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陈景明笑着揽着她的肩，眼神温柔。
苏晚看着那些照片，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 那时候的他们，明明那么好，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开 “最近删除” 文件夹。
页面加载的几秒，像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缩略图跳了出来，大多是苏念的旧照片，还有几张工作文件的截图，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苏晚的心稍微松了点，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可就在她准备退出时，一张缩略图吸引了她的目光 —— 那是一张自拍，背景看起来很熟悉。
她手指一点，照片放大，瞬间，她的血液像被冻住了。
照片里的女孩坐在飘窗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真丝睡衣，手里举着手机自拍。
那睡衣苏晚再熟悉不过 —— 是去年结婚纪念日，陈景明送她的礼物，她说过喜欢这个颜色，特意选了宽松的款式，平时舍不得穿，只在家偶尔穿给陈景明看。
可现在，这件承载着她心意的睡衣，穿在另一个女孩身上，而女孩身后的背景，正是他们主卧的飘窗，窗台上还放着她上个月刚买的多肉盆栽，甚至能隐约看到墙上挂着的他们的结婚照。
苏晚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手机差点从手里滑掉。
她盯着照片里的女孩，越看越觉得眼熟 —— 是林薇薇，陈景明新招的助理，上次公司年会她见过一次，陈景明介绍时说 “这是林助理，很能干”。
那时候她没多想，只觉得这女孩看起来很年轻，眼里带着一股机灵劲儿，可现在，这张脸在她眼里，却充满了讽刺。
女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嘴角还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睡衣的领口有点低，露出纤细的锁骨。
苏晚看着照片，眼泪无声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她想起陈景明说 “项目忙陪客户”，想起自己在家为他担心，为他留灯，想起苏念盼着爸爸回家，这些画面和眼前的照片重叠在一起，像一把刀，把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翻，“最近删除” 里还有几张林薇薇的照片，有一张是在陈景明的办公室拍的 —— 林薇薇坐在陈景明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陈景明的保温杯，对着镜头比耶，背景里能看到陈景明的名字牌和堆在桌上的文件。
还有一张是两人的合影，陈景明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背影，林薇薇靠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甜蜜，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上周六 —— 就是陈景明说 “陪客户吃饭”，却被她在公文包里发现电影票根的那天。
苏晚点开录屏功能，把这些照片一张张播放，确保每个细节都录下来。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 她知道，这些照片是她最后的退路，是她和苏念未来的保障。
录完屏，她把照片重新放回 “最近删除”，清除了自己的操作痕迹，然后把手机放回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彻底碎了。
苏晚躺回床上，背对着陈景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她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陈景明对她说 “晚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想起苏念出生时，他抱着她们母女，说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我会努力让你们幸福”；想起以前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和苏念，会记得她的生日，会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 那些曾经的美好，现在都变成了刺，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翻了个身，看着陈景明的侧脸。
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苏晚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他的脸颊时，又缩了回来 ——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
“离婚” 两个字，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这个词，总觉得婚姻就是一辈子，就算有矛盾，忍忍就过去了。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忍不下去了，她没办法和一个背叛自己的人继续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没办法看着他用谎言编织的假象，更没办法让苏念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可是，苏念怎么办？
她才五岁，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
如果离婚，苏念就会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会不会被同学嘲笑？
会不会因为没有爸爸而自卑？
苏晚想起上次亲子运动会，苏念看着别的小朋友和爸爸一起玩时羡慕的眼神，想起苏念画全家福时空着的爸爸的位置，想起苏念说 “我想爸爸陪我去游乐园”，心里就像被揪了一样疼。
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就剥夺苏念拥有完整家庭的权利。
也许…… 也许陈景明只是一时糊涂？
也许他还爱着这个家，还爱着苏念？
苏晚又开始找借口，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试图说服自己再给陈景明一次机会。
可手机里的照片又浮现在眼前，林薇薇穿着她的睡衣，靠在陈景明身边的样子，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侥幸。
她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无法挽回，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重建。
苏晚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变浅，天空从漆黑变成深蓝，再到泛起鱼肚白。
她一夜没睡，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从甜蜜到平淡，再到现在的破碎。
天亮的时候，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 她要找陈景明谈谈，她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还有一丝悔意，还有一丝对这个家的留恋，也许她还能再考虑；如果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那她也不必再留恋。
这时，身边的陈景明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到苏晚睁着眼睛，愣了一下，随口问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没睡好吗？”
苏晚看着他，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堵得难受。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照片的事，想问他电影票的事，想问他和林薇薇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没什么，可能有点认床。”
她还是没敢问出口，她怕听到那个让她彻底崩溃的答案，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苏念，面对这个家。
陈景明没多想，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今天还要去公司，得早点起。
对了，晚上有个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又是应酬。
苏晚心里冷笑一声，不知道这次的 “应酬”，又是和谁一起。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下床，走到卫生间，关上门，靠在门上，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捂住嘴，无声地哭了。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疲惫和痛苦，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就是她，一个在婚姻里失去自我，在背叛中挣扎的女人。
苏晚擦干眼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苏晚，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坚强，要为了苏念，也为了自己，站起来。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都要勇敢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脸上己经恢复了平静。
陈景明正在穿衣服，看到她出来，随口说了句：“早饭我就不吃了，公司还有事。”
“嗯。”
苏晚点头，走到厨房，开始准备苏念的早餐。
她煎了苏念喜欢的荷包蛋，热了牛奶，还烤了几片面包，抹上苏念爱吃的草莓酱。
苏念醒来的时候，看到早餐，开心地跑到苏晚身边，抱着她的腿：“妈妈，今天的早餐真好吃！
爸爸呢？
他要陪我吃饭吗？”
苏晚蹲下来，摸了摸苏念的头，强忍着眼泪，笑着说：“爸爸今天要去公司上班，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陪念念吃饭了。”
“哦。”
苏念有点失望，但还是拿起面包，大口吃了起来，“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陪我去游乐园呀？
朵朵说她爸爸这个周末要带她去。”
苏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勉强笑了笑：“等爸爸不忙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好！”
苏念开心地答应着，没注意到苏晚眼底的悲伤。
送苏念去幼儿园后，苏晚独自回到家。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走到主卧，看着飘窗上的多肉盆栽，看着墙上的结婚照，看着那件粉色的真丝睡衣挂在衣柜里，心里的痛苦又涌了上来。
她拿出手机，打开那个录屏文件，再一次看着那些照片。
这一次，她没有哭，而是冷静地把录屏文件保存到自己的云盘里，然后删除了手机里的备份。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证据，是她保护自己和苏念的武器。
做完这一切，苏晚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许蔓的电话。
许蔓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些年，不管她遇到什么事，许蔓都会陪在她身边。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倾诉，需要一个人给她出主意，需要一个人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电话响了几声，许蔓接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喂，晚晚？
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苏晚听到许蔓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地说：“蔓蔓，我…… 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许蔓，要把自己从这场痛苦的挣扎中拉出来。
她知道，从她拨通这个电话开始，她的生活，可能就要彻底改变了。
而她能做的，只有勇敢地面对，为了自己，也为了苏念，走出这片黑暗，找到属于她们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