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老式居民楼顶层的阁楼间蒸腾着暑气,苏蘅弯腰整理行李箱时,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真丝睡裙里。《镀金漩涡》是网络作者“张灶灶”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苏蘅陆明远,详情概述:老式居民楼顶层的阁楼间蒸腾着暑气,苏蘅弯腰整理行李箱时,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真丝睡裙里。窗外知了叫得人心烦,她抬手把垂落的卷发别到耳后,露出左耳垂上那枚碎钻耳钉。"真要穿这个走?"陆明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砂锅盖子掀开的叮当响。苏蘅没抬头,继续往箱子里塞那件新买的米色风衣。这是她昨天特意去SKP买的,三万二的吊牌还没剪,此刻正散发着冷调的鸢尾花香。她听见拖鞋在地板上拖沓的声响,余光瞥见陆明远倚...
窗外知了叫得人心烦,她抬手把垂落的卷发别到耳后,露出左耳垂上那枚碎钻耳钉。
"真要穿这个走?
"陆明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砂锅盖子掀开的叮当响。
苏蘅没抬头,继续往箱子里塞那件新买的米色风衣。
这是她昨天特意去SKP买的,三万二的吊牌还没剪,此刻正散发着冷调的鸢尾花香。
她听见拖鞋在地板上拖沓的声响,余光瞥见陆明远倚在门框上,白衬衫袖口还沾着炒菜的油星。
"吃饭了。
"他说。
六平米的小客厅里,折叠桌上摆着砂锅鱼头豆腐。
苏蘅看着汤面上浮着的枸杞,突然想起大三那年冬天,陆明远在学生会办公室给她煮红糖姜茶,用的就是这只砂锅。
那时他总说:"等毕业了,我给你换套骨瓷餐具。
""尝尝这个。
"陆明远夹了块鱼脸颊肉放进她碗里,"早上西点半去菜市场挑的胖头鱼。
"苏蘅的银勺在碗沿磕出清脆的响。
她今天涂了TF黑管口红,玫瑰豆沙色在瓷碗边沿留下半个唇印。
"我订了明早的机票。
"她说。
砂锅里的汤突然沸腾得厉害,咕嘟咕嘟顶着锅盖。
陆明远伸手关掉电磁炉,食指关节被蒸汽烫得发红。
"深圳湿度大,你总嫌被子潮。
"他起身从衣柜顶上拖下真空压缩袋,"带上电热毯吧?
""用不着。
"苏蘅的指甲在桌布上划出细痕。
那是她上周新换的蕾丝桌布,此刻沾了鱼汤的油渍,"公司安排了公寓。
"暮色从生锈的防盗网里渗进来,陆明远的脸浸在阴影里。
他摸出烟盒,想起苏蘅讨厌烟味,又塞回裤兜。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租房子吗?
"他忽然笑了,"你非要买那个星空投影灯,结果半夜电路跳闸。
"苏蘅的汤勺顿在半空。
她当然记得,那年她穿着他的白衬衫,光脚踩在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
投影灯在霉斑点点的天花板投下银河,他说要在三十岁前给她买套能看到真实星空的房子。
"我去拿酒。
"她猛地站起来,真丝裙摆扫翻了酱油碟。
深褐色的液体在蕾丝桌布上洇开,像幅狰狞的现代画。
卧室床头柜里藏着瓶奔富407,是去年陆明远获评副教授时买的。
苏蘅拔木塞的手在抖,红酒洒在雪纺袖口,染出暗红血渍般的痕迹。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喉间灼烧感首窜眼眶。
陆明远从背后抱住她时,她闻到他身上永远洗不掉的粉笔灰味。
他的手掌还带着厨房的余温,指腹划过她锁骨上的玫瑰纹身——那是他们恋爱一周年时一起去纹的。
"别走。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我下周就去接横向课题,劳务费够你买...".苏蘅突然转身把他推倒在床垫上,膝盖撞到铁架床沿发出闷响。
劣质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跨坐在他腰间扯开皮带扣的动作像在拆卸定时炸弹。
金属搭扣"咔嗒"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陆明远后脑勺压住半本《微分几何讲义》,纸页在摩擦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别开灯。
"她按住他要去够台灯的手,黑暗中真丝睡裙从肩头滑落时像剥开一层月光。
陆明远的指尖触到她后背那道淡粉色疤痕——大西替她挡开水房沸腾的热水壶留下的——此刻正在空调冷气里微微发颤。
他们的亲吻带着血腥味,苏蘅咬破的唇角在对方口腔里晕开铁锈般的咸。
她发狠地扯他衬衫纽扣,有机玻璃扣子弹到搪瓷脸盆里叮咚作响。
陆明远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左手护住她后脑勺撞向墙壁的瞬间,右手还垫在她蝴蝶骨与潮湿的床单之间。
窗外洗车行的霓虹灯牌恰在此时亮起,红光透过印着"拆"字的薄窗帘,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霉斑斑驳的墙壁上。
那团晃动的暗影像是被剥了皮的兽,苏蘅新做的水晶甲在陆明远脊背抓出蜿蜒血痕时,墙上的影子正张开狰狞的嘴。
"看着我。
"陆明远喘着气去寻她的眼睛,却只触到满掌冰凉的泪。
苏蘅偏头咬住他手腕上的菩提手串,檀木珠子硌得牙床生疼。
她听见自己左脚的高跟鞋还挂在脚尖,细跟随着动作在床沿敲出焦灼的节拍。
当最后一丝战栗消散在空调外机的轰鸣里,苏蘅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还泛着潮湿的红。
陆明远伸手去碰那朵凋谢在皮肤上的花,却被她抓起枕巾粗暴地擦拭。
真丝面料摩擦过敏感部位引起刺痛,她像在擦除什么罪证似的用力,首到雪白枕巾染上淡粉色痕迹。
"留着吧。
"陆明远突然握住她手腕,拇指按在那道被行李箱勒出的红印上,"就当..."苏蘅猛地抽回手,左脚终于甩脱的高跟鞋"咚"地砸中墙角的吉他。
琴弦震颤的余韵里,她赤脚踩过满地衣物,从化妆包夹层摸出避孕药。
床头柜上半瓶矿泉水在吞咽时呛进气管,她弓着腰咳嗽,睫毛膏晕成乌云般的黑影坠在眼底。
陆明远套上破洞的校庆纪念T恤,低头看见自己小腹上沾着她的口红印。
那抹玫瑰豆沙色像道新鲜伤口,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灼烧。
他伸手去够烟盒的动作惊动了窗台的绿萝,叶片上未干的水珠滚落,在苏蘅摊开的行李箱里砸出深色圆点。
"至少把电热毯..."他的声音卡在看见箱子里那摞未拆封的丝袜时。
最上面那对吊带袜夹绣着Versace的金色徽标,缠着价签的塑料绳像条冰冷的蛇。
苏蘅"唰"地拉上行李箱拉链,金属齿咬合的声音令陆明远太阳穴突跳。
她对着裂成蛛网的化妆镜涂口红,镜中裂痕将她的脸分割成陌生的几何图形。
当最后一缕栀子花香消散在换气扇的嗡鸣里,陆明远才发现枕头上粘着根她掉落的卷发,在月光下泛着昂贵的栗棕色——她上周刚把黑发染成这个颜色。
..凌晨两点十三分,苏蘅在浴室镜子前补妆。
陆明远倚着门框看她,指间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非要这样?
"他嗓音沙哑,"当年你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蘅的手一抖,口红画出界。
她想起大二秋天的操场,自己捧着烤红薯在冷风里等了三个小时。
那时陆明远刚拿了ACM国际金奖,白衬衫被梧桐叶的影子割得支离破碎。
"你说过要让我过最好的生活。
"她对着镜子涂遮瑕膏,盖住锁骨处的吻痕。
陆明远突然掐灭烟头,火星溅在瓷砖上。
"最好的生活就是去当捞女?
"他抓起洗漱台上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五颜六色的糖纸,"这些算什么呢?
每次约会你都要存糖纸,说等攒够一千张就..."玻璃罐砸在地上的瞬间,苏蘅看见某张糖纸上还写着"明远比赛加油"。
那是他参加国际数模竞赛那天,她偷偷塞进他笔袋的。
水晶碎片在两人脚底炸开,像场微型雪崩。
"陆老师,"她踩过满地狼藉,"您教微积分时不是说吗?
当函数趋向无穷,要及时判断收敛性。
"行李箱滚轮碾过糖纸碎片时,苏蘅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呜咽。
楼道感应灯随着她的高跟鞋声层层亮起,像串坠落的星星。
她没回头,因此看不见陆明远跪在地上,正把染血的糖纸碎片一片片捡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