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锁定
第4章 潮间带心音观测
台风过后的第七个清晨，陆知遥在校服第二颗纽扣上系了根蓝丝带——那里沾着江逾白的血，如今己凝固成珊瑚色琥珀。
当她抱着太空城市模型组件推开心外研究所309病房时，监护仪正发出潮汐般的电子音。
江逾白半倚在摇起的病床上，左手缠着留置针，右手在平板电脑上勾勒星轨。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下投出栅栏状阴影，那些阴影随着知遥的脚步轻轻颤动。
"医生说需要适度脑力活动。
"知遥将组件堆在窗台，故意让1999年版哈勃望远镜模型滚到他被角。
这是她翻遍防空洞图书馆找到的绝版教具，塑料外壳还带着咸涩的海风味。
江逾白的指尖顿在平板边缘。
他今天没戴耳钉，左耳垂结着暗红血痂，像颗小行星撞击坑。
"我不需要看护。
"声音比监护仪的滴答声更冷硬，但知遥注意到他正在偷瞄望远镜的卡榫结构。
整个上午，他们沉默地拼装着生态舱模块。
知遥负责对照星图校准压力阀，江逾白用美工刀削改错位的接驳口。
当他的小指第三次擦过她手背时，知遥突然开口："你母亲拍的流星雨...很美。
"刀尖在亚克力板上划出突兀的折线。
江逾白扯掉心率监护贴片，苍白的胸膛起伏如风暴前的海面："你怎么知道她的事？
""这个。
"知遥从书包夹层抽出泛舟鼓浪屿的老照片，背面"最后全家福"的字迹被摩挲得模糊，"我在防空洞找到的。
"她没说自己如何用暗房技术修复了被海水侵蚀的相纸边缘。
江逾白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薄荷糖的凉意。
知遥下意识去拍他的背，掌心触到的肩胛骨像即将融化的冰棱。
当他的额头抵上她锁骨时，监护仪响起尖锐的警报。
"别动。
"知遥按住想要挣脱的江逾白。
她的校服领口沾染了药水味，混着昨夜在暗房沾染的显影液气息。
少年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呼出的白雾在监护屏上结成蛛网状冰花。
黄昏来临时，他们拼完了第一个气密舱。
江逾白用平板导出设计图，知遥发现他标注的逃生通道，正是防空洞天花板裂缝的镜像投影。
"这里要留观测窗。
"他虚点着三维模型某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银河的弧度。
知遥突然举起拍立得。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江逾白本能地抬手遮挡，却露出腕间淡青的针孔。
"这张照片，"她摇晃着逐渐显影的相纸，"能抵十分之一张流星雨底片。
"画面里，两人交叠的指尖正搭在尚未闭合的舱门上，像在触碰宇宙的创口。
第七夜，知遥带来了母亲遗留的《海街日记》手账本。
江逾白在翻到鎌仓海岸的星空速写时，瞳孔突然收缩——右下角标注的星图坐标，与他母亲1999年观测日志完全一致。
"你母亲..."江逾白的声音卡在喉咙。
他解开病号服纽扣，露出心口手术疤痕："她参与过我的基因治疗。
"月光下，那道伤痕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蜿蜒如仙女座星云。
知遥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方颤抖。
当江逾白抓住她的手按上胸膛时，掌下传来紊乱却炽热的心跳。
"这里..."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有颗被宇宙射线修改过的心脏。
"窗外飘起细雨，监护仪的波纹渐趋平稳。
他们头靠着头睡去时，未完工的太空城市模型正在月光里生长。
江逾白的左手虚拢在知遥发间，那些天然卷缠着他的指节，像海藻拥抱沉船。
当她抱着太空城市模型组件推开心外研究所309病房时，监护仪正发出潮汐般的电子音。
江逾白半倚在摇起的病床上，左手缠着留置针，右手在平板电脑上勾勒星轨。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下投出栅栏状阴影，那些阴影随着知遥的脚步轻轻颤动。
"医生说需要适度脑力活动。
"知遥将组件堆在窗台，故意让1999年版哈勃望远镜模型滚到他被角。
这是她翻遍防空洞图书馆找到的绝版教具，塑料外壳还带着咸涩的海风味。
江逾白的指尖顿在平板边缘。
他今天没戴耳钉，左耳垂结着暗红血痂，像颗小行星撞击坑。
"我不需要看护。
"声音比监护仪的滴答声更冷硬，但知遥注意到他正在偷瞄望远镜的卡榫结构。
整个上午，他们沉默地拼装着生态舱模块。
知遥负责对照星图校准压力阀，江逾白用美工刀削改错位的接驳口。
当他的小指第三次擦过她手背时，知遥突然开口："你母亲拍的流星雨...很美。
"刀尖在亚克力板上划出突兀的折线。
江逾白扯掉心率监护贴片，苍白的胸膛起伏如风暴前的海面："你怎么知道她的事？
""这个。
"知遥从书包夹层抽出泛舟鼓浪屿的老照片，背面"最后全家福"的字迹被摩挲得模糊，"我在防空洞找到的。
"她没说自己如何用暗房技术修复了被海水侵蚀的相纸边缘。
江逾白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薄荷糖的凉意。
知遥下意识去拍他的背，掌心触到的肩胛骨像即将融化的冰棱。
当他的额头抵上她锁骨时，监护仪响起尖锐的警报。
"别动。
"知遥按住想要挣脱的江逾白。
她的校服领口沾染了药水味，混着昨夜在暗房沾染的显影液气息。
少年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呼出的白雾在监护屏上结成蛛网状冰花。
黄昏来临时，他们拼完了第一个气密舱。
江逾白用平板导出设计图，知遥发现他标注的逃生通道，正是防空洞天花板裂缝的镜像投影。
"这里要留观测窗。
"他虚点着三维模型某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银河的弧度。
知遥突然举起拍立得。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江逾白本能地抬手遮挡，却露出腕间淡青的针孔。
"这张照片，"她摇晃着逐渐显影的相纸，"能抵十分之一张流星雨底片。
"画面里，两人交叠的指尖正搭在尚未闭合的舱门上，像在触碰宇宙的创口。
第七夜，知遥带来了母亲遗留的《海街日记》手账本。
江逾白在翻到鎌仓海岸的星空速写时，瞳孔突然收缩——右下角标注的星图坐标，与他母亲1999年观测日志完全一致。
"你母亲..."江逾白的声音卡在喉咙。
他解开病号服纽扣，露出心口手术疤痕："她参与过我的基因治疗。
"月光下，那道伤痕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蜿蜒如仙女座星云。
知遥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方颤抖。
当江逾白抓住她的手按上胸膛时，掌下传来紊乱却炽热的心跳。
"这里..."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有颗被宇宙射线修改过的心脏。
"窗外飘起细雨，监护仪的波纹渐趋平稳。
他们头靠着头睡去时，未完工的太空城市模型正在月光里生长。
江逾白的左手虚拢在知遥发间，那些天然卷缠着他的指节，像海藻拥抱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