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墙头草只为自己
第3章 暗涌
暴雨裹挟着咸腥的海风砸向九龙码头七号仓，赵忠亚贴着集装箱的锈蚀凹痕挪动，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柜侧面剥落的"HL-092"喷漆时，他闻到了熟悉的火药味——三小时前林三爷在堂口拍他肩膀时，貂皮大衣袖口就沾着这种气味。
潮湿的铁锈味混着柴油的刺鼻气息灌入鼻腔，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缝合线，那里嵌着的生物芯片正隐隐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这场暴雨中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
"坤哥，东侧通道有油桶！
"他按住耳麦低吼，雨水顺着防水面罩的滤网往下淌，"等他们进拐角就推！
""用你教？
老子混码头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阿坤的机械义肢在雨中泛着冷光，液压管随着步伐发出规律的嗡鸣。
赵忠亚知道这声音的节奏——每当阿坤杀人前，液压泵都会加速半拍，像野兽捕猎前的呼吸。
西个青鱼帮马仔的影子被货柜顶的探照灯拉得老长。
为首的刀疤脸正用匕首撬着货柜锁，手腕上的蝎子刺青在光线下一闪而过。
"操，这锁被焊死了！
"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铁门，污水溅在同伴的皮靴上，"老三，去拿气割枪……"话音未落，赵忠亚猛地踹翻堆叠的油桶。
铁桶顺着斜坡轰隆滚落，刀疤脸被撞进污水渠的瞬间，阿坤的机械手钳住第二个马仔的喉咙，液压装置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说！
谁让你们截三爷的货？
""是…是黄老板的命令！
"马仔盯着抵在太阳穴的枪管颤抖，裤裆渗出的液体混进雨水里，"说三爷的货里夹带私盐……"赵忠亚的匕首突然贴上马仔耳后，刀刃压进皮肤半毫米："黄老板查私盐会让缉私队带着狙击枪布控？
"他扯开对方夹克，露出内袋里印着黄氏集团logo的无线电——这是上个月码头暴动时警方用过的型号。
"上周沉塘的阿飞也有这个。
"他瞥见阿坤的机械手指微微抽搐，"坤哥，记得吗？
他死前说蝎子尾巴要翘起来了。
"阿坤的机械义肢猛地收紧，马仔的喉骨发出碎裂的脆响："放你妈的屁！
三爷对兄弟从来……""等等！
"赵忠亚按住阿坤的手腕，刀尖挑开货柜底板的焊接缝，"你看这个。
"防弹背心下的电路板散落一地，露出底层用油布包裹的枪管膛线加工模具——模具侧面刻着德文钢印"Krüger-Marken"，正是黄氏集团明令禁止进口的军火级设备。
阿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个标志：五年前他断臂那场火拼，对方用的就是这种膛线加工的子弹。
堂口的青铜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林三爷摩挲着翡翠扳指，貂皮大衣下摆还在滴水。
赵忠亚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的绷带换了新纱布，渗出的靛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和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案中，那些"志愿者"伤口的分泌物一模一样。
"货被调包了？
"林三爷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青鱼帮俘虏，机械义肢的指尖在黄花梨桌面上划出细痕，"黄老板的手伸得够长啊。
""三爷明鉴！
"俘虏的额头磕在青砖上砰砰作响，血水混着冷汗滴在地面，"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货里有军火模具……""奉命？
"紫砂壶砸在俘虏额角的闷响让赵忠亚眼皮一跳。
滚烫的茶汤泼在伤口上，俘虏的惨叫声被阿坤的链锯声盖过。
"上个月越南帮抢货，第二天他们的仓库就进了缉私队——"林三爷起身时，貂皮大衣扫落香炉里的灰烬，"今天你们截货不到六小时，黄老板的私人会计就打电话问我要码头税单！
"赵忠亚掏出从货柜夹层找到的追踪器，金属外壳上的"V17"编号在香火中泛着冷光："瑞士产的微型定位器，黄氏集团安保部上个月刚采购的型号。
"他故意让追踪器滚到林三爷脚边，"安装位置在货柜夹层，除非装货时提前埋进去。
"香炉里的线香突然"啪"地断裂。
林三爷的扳指叩在桌面，翡翠与木头的碰撞声像丧钟："封条量子码验证通过，但货柜底板有重新焊接的痕迹。
"赵忠亚亮出金属碎屑，锋利的边缘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色光晕，"用的是德国产氩弧焊机——整个九龙只有黄氏造船厂有这种设备。
"堂口突然陷入死寂。
赵忠亚听见自己后颈的芯片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像毒蛇在耳膜上爬行。
他知道这是林三爷在激活追踪功能——那枚今早被植入的生物芯片，此刻正将他每一寸肌肉的颤动传回主控终端。
暴雨中的鲤鱼门码头像座钢铁迷宫。
赵忠亚蹲在废弃吊机的驾驶室里，夜视望远镜的十字准星锁住财务总管肥佬黎臃肿的身影。
这个管了和义盛十年账目的老人，此刻正用手帕反复擦拭胸前的金链，仿佛那串拇指粗的金子能镇住他发抖的手。
"搬快点！
"肥佬黎踹了一脚搬运工，镶着鳄鱼皮的皮鞋陷进污泥里，"三点前必须装船！
"赵忠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认得那艘快艇——船尾的鲨鱼涂装下藏着黄氏集团的隐形编号。
当第西个密封箱被搬上甲板时，他像幽灵般滑下钢索，靴底踩住舷梯的瞬间，肥佬黎的金链在雨中发出慌乱的叮当声。
"黎叔，三爷说今晚要清点库存。
"他故意让追踪器从指缝滑落，金属外壳在甲板上滚出清脆的声响，"您搬的是哪批货？
"肥佬黎的胖脸抽搐了一下，金链随着后退的动作缠住领口："阿忠啊，这些都是瑕疵品……""瑕疵品需要装进防弹箱？
"赵忠亚的靴尖挑开脚边的密封箱，成捆的百元美钞从裂缝中瀑布般倾泻。
一张照片飘落在他脚边——画面里肥佬黎正与黄氏集团的财务副总握手，背后的货柜上赫然印着"HL-092"的褪色喷漆。
"上个月仓库火灾，保险柜里的现金账册烧得真干净。
"他碾碎照片，灰烬从指缝飘散，"可惜消防队在灰烬里检测出白磷成分，这种纵火手法和去年西贡渔市灭门案一模一样。
"快艇引擎突然轰鸣，肥佬黎掏枪的瞬间被钢索缠住手腕——阿坤的机械义肢从阴影中显现，链锯的嗡鸣震碎了雨幕。
"三爷待你不薄。
"阿坤的机械眼泛起血光，"为什么当叛徒？
""你们懂个屁！
"肥佬黎的金链突然崩断，链坠里掉出微型通讯器，"黄老板早知道三爷要自立门户，那批军火模具就是钓鱼的饵……"消音手枪的闷响打断了嘶吼。
赵忠亚扑倒时看见对岸货柜顶的镜片反光——狙击手的身影在暴雨中模糊如鬼魅。
肥佬黎的眉心绽开血花，通讯器坠入污水前迸出最后一串电码：蝎尾己断。
"7.62毫米钢芯弹，三爷私人枪械库的特供品。
"阿坤捡起弹壳，机械义肢的扫描纹路在雨中泛着蓝光，"上个月老陈领过两盒这种子弹。
"赵忠亚攥着半截金链，链节内侧的蝎子刻印正泛着幽幽冷光。
他突然想起老吴死前的场景：那个总是叼着牙签的清账人，在焚化炉前死死抓住他的裤脚，被烧焦的喉咙里挤出"蝎子吃尾巴"的嘶鸣。
此刻暴雨冲刷着码头的血迹，远处货轮的汽笛撕破夜幕，他突然意识到——蝎子的尾巴从来不止一条。
堂口的西洋钟敲响凌晨两点时，赵忠亚藏在屏风后的阴影里。
林三爷的机械义肢正在把玩一枚翡翠象棋，那是黄老板去年寿宴送的礼物。
当加密电话的按键音响起时，翡翠"卒"被捏出蛛网般的裂痕。
"黄老板，这么晚打扰了。
"林三爷的声线像涂了蜜的刀锋，"听说您最近在查码头的税单？
"电话那头传来雪茄点燃的滋滋声："老三啊，下面人办事毛躁，我己经教训过了。
"赵忠亚听见瓷器碰撞的轻响——是黄老板最爱的乾隆粉彩茶具，每次说谎时他都会摩挲杯沿。
"您说笑了。
"林三爷的指尖划过军火模具的照片，钢印的凹痕在灯光下像某种古老符文，"我最近收了批德国精密仪器，想着给您府上的私人博物馆添件藏品……""德国货？
"黄老板的笑声混着咳嗽，背后传来女人娇嗔的嬉闹，"我年纪大了，就喜欢老物件。
"电话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对了，下个月初八我过寿。
"林三爷的机械义肢突然捏扁铜制烟灰缸，金属变形的尖啸让赵忠亚后颈的芯片骤然发烫："一定。
"当忙音吞没最后一缕雪茄烟雾时，赵忠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见烟灰缸上凹陷的指印——那力道足以捏碎人的喉骨，也终于明白这场"捉内鬼"的戏码，不过是三爷试探黄老板态度的幌子。
那批军火模具既是自立门户的筹码，也是引诱黄老板露出破绽的毒饵。
而他自己，早己成为毒饵上最锋利的倒钩。
暴雨拍打着琉璃瓦，赵忠亚在离堂口三条街的巷子里吐出一口血沫。
后颈的芯片仍在发烫，但他知道真正的灼痛才刚刚开始——肥佬黎咽气前，通讯器坠地的瞬间，他读懂了那串电码的完整内容：蝎尾己断，双钳待启。
潮湿的铁锈味混着柴油的刺鼻气息灌入鼻腔，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缝合线，那里嵌着的生物芯片正隐隐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这场暴雨中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
"坤哥，东侧通道有油桶！
"他按住耳麦低吼，雨水顺着防水面罩的滤网往下淌，"等他们进拐角就推！
""用你教？
老子混码头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阿坤的机械义肢在雨中泛着冷光，液压管随着步伐发出规律的嗡鸣。
赵忠亚知道这声音的节奏——每当阿坤杀人前，液压泵都会加速半拍，像野兽捕猎前的呼吸。
西个青鱼帮马仔的影子被货柜顶的探照灯拉得老长。
为首的刀疤脸正用匕首撬着货柜锁，手腕上的蝎子刺青在光线下一闪而过。
"操，这锁被焊死了！
"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铁门，污水溅在同伴的皮靴上，"老三，去拿气割枪……"话音未落，赵忠亚猛地踹翻堆叠的油桶。
铁桶顺着斜坡轰隆滚落，刀疤脸被撞进污水渠的瞬间，阿坤的机械手钳住第二个马仔的喉咙，液压装置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说！
谁让你们截三爷的货？
""是…是黄老板的命令！
"马仔盯着抵在太阳穴的枪管颤抖，裤裆渗出的液体混进雨水里，"说三爷的货里夹带私盐……"赵忠亚的匕首突然贴上马仔耳后，刀刃压进皮肤半毫米："黄老板查私盐会让缉私队带着狙击枪布控？
"他扯开对方夹克，露出内袋里印着黄氏集团logo的无线电——这是上个月码头暴动时警方用过的型号。
"上周沉塘的阿飞也有这个。
"他瞥见阿坤的机械手指微微抽搐，"坤哥，记得吗？
他死前说蝎子尾巴要翘起来了。
"阿坤的机械义肢猛地收紧，马仔的喉骨发出碎裂的脆响："放你妈的屁！
三爷对兄弟从来……""等等！
"赵忠亚按住阿坤的手腕，刀尖挑开货柜底板的焊接缝，"你看这个。
"防弹背心下的电路板散落一地，露出底层用油布包裹的枪管膛线加工模具——模具侧面刻着德文钢印"Krüger-Marken"，正是黄氏集团明令禁止进口的军火级设备。
阿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个标志：五年前他断臂那场火拼，对方用的就是这种膛线加工的子弹。
堂口的青铜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林三爷摩挲着翡翠扳指，貂皮大衣下摆还在滴水。
赵忠亚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的绷带换了新纱布，渗出的靛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和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案中，那些"志愿者"伤口的分泌物一模一样。
"货被调包了？
"林三爷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青鱼帮俘虏，机械义肢的指尖在黄花梨桌面上划出细痕，"黄老板的手伸得够长啊。
""三爷明鉴！
"俘虏的额头磕在青砖上砰砰作响，血水混着冷汗滴在地面，"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货里有军火模具……""奉命？
"紫砂壶砸在俘虏额角的闷响让赵忠亚眼皮一跳。
滚烫的茶汤泼在伤口上，俘虏的惨叫声被阿坤的链锯声盖过。
"上个月越南帮抢货，第二天他们的仓库就进了缉私队——"林三爷起身时，貂皮大衣扫落香炉里的灰烬，"今天你们截货不到六小时，黄老板的私人会计就打电话问我要码头税单！
"赵忠亚掏出从货柜夹层找到的追踪器，金属外壳上的"V17"编号在香火中泛着冷光："瑞士产的微型定位器，黄氏集团安保部上个月刚采购的型号。
"他故意让追踪器滚到林三爷脚边，"安装位置在货柜夹层，除非装货时提前埋进去。
"香炉里的线香突然"啪"地断裂。
林三爷的扳指叩在桌面，翡翠与木头的碰撞声像丧钟："封条量子码验证通过，但货柜底板有重新焊接的痕迹。
"赵忠亚亮出金属碎屑，锋利的边缘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色光晕，"用的是德国产氩弧焊机——整个九龙只有黄氏造船厂有这种设备。
"堂口突然陷入死寂。
赵忠亚听见自己后颈的芯片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像毒蛇在耳膜上爬行。
他知道这是林三爷在激活追踪功能——那枚今早被植入的生物芯片，此刻正将他每一寸肌肉的颤动传回主控终端。
暴雨中的鲤鱼门码头像座钢铁迷宫。
赵忠亚蹲在废弃吊机的驾驶室里，夜视望远镜的十字准星锁住财务总管肥佬黎臃肿的身影。
这个管了和义盛十年账目的老人，此刻正用手帕反复擦拭胸前的金链，仿佛那串拇指粗的金子能镇住他发抖的手。
"搬快点！
"肥佬黎踹了一脚搬运工，镶着鳄鱼皮的皮鞋陷进污泥里，"三点前必须装船！
"赵忠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认得那艘快艇——船尾的鲨鱼涂装下藏着黄氏集团的隐形编号。
当第西个密封箱被搬上甲板时，他像幽灵般滑下钢索，靴底踩住舷梯的瞬间，肥佬黎的金链在雨中发出慌乱的叮当声。
"黎叔，三爷说今晚要清点库存。
"他故意让追踪器从指缝滑落，金属外壳在甲板上滚出清脆的声响，"您搬的是哪批货？
"肥佬黎的胖脸抽搐了一下，金链随着后退的动作缠住领口："阿忠啊，这些都是瑕疵品……""瑕疵品需要装进防弹箱？
"赵忠亚的靴尖挑开脚边的密封箱，成捆的百元美钞从裂缝中瀑布般倾泻。
一张照片飘落在他脚边——画面里肥佬黎正与黄氏集团的财务副总握手，背后的货柜上赫然印着"HL-092"的褪色喷漆。
"上个月仓库火灾，保险柜里的现金账册烧得真干净。
"他碾碎照片，灰烬从指缝飘散，"可惜消防队在灰烬里检测出白磷成分，这种纵火手法和去年西贡渔市灭门案一模一样。
"快艇引擎突然轰鸣，肥佬黎掏枪的瞬间被钢索缠住手腕——阿坤的机械义肢从阴影中显现，链锯的嗡鸣震碎了雨幕。
"三爷待你不薄。
"阿坤的机械眼泛起血光，"为什么当叛徒？
""你们懂个屁！
"肥佬黎的金链突然崩断，链坠里掉出微型通讯器，"黄老板早知道三爷要自立门户，那批军火模具就是钓鱼的饵……"消音手枪的闷响打断了嘶吼。
赵忠亚扑倒时看见对岸货柜顶的镜片反光——狙击手的身影在暴雨中模糊如鬼魅。
肥佬黎的眉心绽开血花，通讯器坠入污水前迸出最后一串电码：蝎尾己断。
"7.62毫米钢芯弹，三爷私人枪械库的特供品。
"阿坤捡起弹壳，机械义肢的扫描纹路在雨中泛着蓝光，"上个月老陈领过两盒这种子弹。
"赵忠亚攥着半截金链，链节内侧的蝎子刻印正泛着幽幽冷光。
他突然想起老吴死前的场景：那个总是叼着牙签的清账人，在焚化炉前死死抓住他的裤脚，被烧焦的喉咙里挤出"蝎子吃尾巴"的嘶鸣。
此刻暴雨冲刷着码头的血迹，远处货轮的汽笛撕破夜幕，他突然意识到——蝎子的尾巴从来不止一条。
堂口的西洋钟敲响凌晨两点时，赵忠亚藏在屏风后的阴影里。
林三爷的机械义肢正在把玩一枚翡翠象棋，那是黄老板去年寿宴送的礼物。
当加密电话的按键音响起时，翡翠"卒"被捏出蛛网般的裂痕。
"黄老板，这么晚打扰了。
"林三爷的声线像涂了蜜的刀锋，"听说您最近在查码头的税单？
"电话那头传来雪茄点燃的滋滋声："老三啊，下面人办事毛躁，我己经教训过了。
"赵忠亚听见瓷器碰撞的轻响——是黄老板最爱的乾隆粉彩茶具，每次说谎时他都会摩挲杯沿。
"您说笑了。
"林三爷的指尖划过军火模具的照片，钢印的凹痕在灯光下像某种古老符文，"我最近收了批德国精密仪器，想着给您府上的私人博物馆添件藏品……""德国货？
"黄老板的笑声混着咳嗽，背后传来女人娇嗔的嬉闹，"我年纪大了，就喜欢老物件。
"电话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对了，下个月初八我过寿。
"林三爷的机械义肢突然捏扁铜制烟灰缸，金属变形的尖啸让赵忠亚后颈的芯片骤然发烫："一定。
"当忙音吞没最后一缕雪茄烟雾时，赵忠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见烟灰缸上凹陷的指印——那力道足以捏碎人的喉骨，也终于明白这场"捉内鬼"的戏码，不过是三爷试探黄老板态度的幌子。
那批军火模具既是自立门户的筹码，也是引诱黄老板露出破绽的毒饵。
而他自己，早己成为毒饵上最锋利的倒钩。
暴雨拍打着琉璃瓦，赵忠亚在离堂口三条街的巷子里吐出一口血沫。
后颈的芯片仍在发烫，但他知道真正的灼痛才刚刚开始——肥佬黎咽气前，通讯器坠地的瞬间，他读懂了那串电码的完整内容：蝎尾己断，双钳待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