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忘川客栈
第4章 青铜轮回
青铜树灰烬里爬出的少女赤足踏在星砂上，足铃与冷香绫的银铃分毫不差。
叶寒舟的剑尖挑起她颈间铜牌："摇光零八？
""也可以是摇光零九。
"少女指尖拂过铜牌编号，数字竟随她触碰流动起来，"取决于师兄愿不愿意斩下这一剑。
"血池突然在两人脚下漫开，池中浮沉着历代双生子的兵器。
叶寒舟瞥见池底有把剑柄刻着"叶知秋"的断剑，剑穗上银蝎簪头正对着少女眉心。
"你们每代人都要演这出戏么？
"叶寒舟的剑气激起三丈血浪。
少女在血雨中轻笑，发间银蝎簪突然射向池底断剑："是每代人都想改命。
"断剑与簪头相撞的刹那，血池里浮现二十八具青铜棺投影。
每具棺盖上都有双生子姓名，最新那具赫然刻着"叶寒舟 冷香绫 甲午年霜降"。
七星阁废墟里的残碑突然开裂。
守碑人用盲杖敲击碑文裂缝，空洞的声响惊起夜鸦："上次来问命的，是丙寅年的冷青霜。
"他灰白瞳孔映着叶寒舟腕间未褪尽的贪狼印。
"命盘上怎么说？
"叶寒舟的剑鞘压住碑顶螭吻。
"说你们本该死在惊蛰那场雨里。
"守碑人指甲抠下碑身碎屑放入口中咀嚼，"但有人改写了星轨。
"残碑突然渗出淡金色血液。
少女的银铃声自碑后传来："改命者要付双倍代价。
"她手中的青铜罗盘正在吸食碑文血气，盘面星针指向叶寒舟心口。
守碑人突然暴起，盲杖洞穿少女肩胛："冷家的丫头，这局你们布了九十年！
"被刺穿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涌出星砂凝成新的碑文——乙未年谷雨 双星逆位青龙逆鳞图在血池底部亮起时，叶寒舟正握着那柄"叶知秋"断剑。
剑身倒影里闪过冷香绫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场景，锁链尽头拴着块刻满年轮的青铜板。
"当年你师父选的是斩因果。
"少女的声音混着锁链晃动声，"所以他剜了冷青霜的贪狼骨。
"池底突然升起具水晶棺，棺中女子心口插着七枚银蝎簪，簪尾星纹与叶寒舟手中断剑完全契合。
叶寒舟的剑气震碎水晶棺："你们究竟是谁的替身？
""是所有人的。
"少女突然扯开衣襟，她心口的贪狼印竟与叶寒舟形成镜像，"从初代掌门把星图刻进青铜树那刻起，你我都是活着的碑文。
"血池开始倒流，池底逆鳞图化作活物缠上叶寒舟双足。
少女在旋涡中心吟唱祭词，每个音符都令青铜棺椁上的年轮加深一寸。
斩星台的风里带着铁锈味。
叶寒舟握着新铸的弑神刀，刀身映出二十八道星轨。
守碑人用盲杖敲击刀背，发出龙吟般的颤鸣："上一个拿这把刀的人，砍断了初代掌门的轮回链。
"少女的银铃声响彻高台："他也变成了链子的一部分。
"她掀开斩星台地砖，底下埋着具无头尸骸，右手掌心握着块青铜年轮碎片——刻着"叶知秋 冷青霜 丙寅年大雪"。
弑神刀突然自行颤动，刀柄处睁开只血瞳："挥刀前可想清了？
"沙哑的嗓音从刀身传出，"斩的是宿命，断的是因果。
"叶寒舟将刀尖抵住少女咽喉："你们想要我斩断什么？
""斩断这个。
"少女突然引着他的刀刺入自己心口，淡金色血液喷溅在斩星台凹槽里。
那些血珠自动游走成北斗倒影，台面缓缓升起棵青铜树幼苗。
幼苗见风即长，转眼己成参天巨树。
叶寒舟抚过最新那道年轮刻痕，指尖触到未干的血迹："甲午年七月初七..."话音未落，那道刻痕突然裂开，涌出带着冷梅香的雾气。
雾中浮现出七星剑派禁地的场景：年轻的师父正将贪狼印刻入婴儿手腕，屏风后站着个戴银蝎面具的女人，她怀中的女婴心口跳动着七星纹。
"当年种印时，他手抖了三次。
"少女的声音从树顶传来，"所以他不是合格的守碑人。
"叶寒舟的弑神刀突然斩向虚影，刀刃穿过师父虚影却劈中了现实中的青铜树。
年轮裂缝里传出千万人的哀嚎，每道刻痕都在渗血。
"听见了吗？
"少女倒悬在树枝间，"这些血在说，九十七代双生子都试过改命。
"她的银蝎簪划过树干，带出的木屑在空中凝成星图："但他们最后都成了年轮的养分。
"星砂凝成的蚕茧内，叶寒舟看见自己的经脉正在树化。
"这是第七次轮回。
"少女的声音从茧外传来，隔着星砂显得缥缈，"前六次你都选了不同死法。
"蚕茧内壁浮现出六幅场景：有他自刎于血月下的，有与冷香绫同归于尽的，最末那幅竟是弑神刀贯穿青铜树核心的画面。
"这次为何不同？
"叶寒舟震碎蚕茧，星砂嵌入皮肤形成新星纹。
少女的链刃突然缠住他树化的右臂："因为这次你带了弑神刀。
"她的笑容突然变得真切，"知道这把刀原本叫什么吗？
叫因果刃，初代掌门用它斩断了自己的轮回。
"青铜树突然剧烈震颤，树根处爬出无数青铜人偶。
每个人偶都长着叶寒舟与冷香绫的面容，脖颈铜牌编号从"摇光零一"排到"摇光九七"。
弑神刀刺入树心的刹那，九十七具青铜棺同时开启。
"现在你才是真正的守碑人。
"少女的身躯开始透明，她的银蝎簪飞入刀柄血瞳，"记住，碑文不灭，轮回不止..."血瞳突然爆发出强光，叶寒舟看见青铜树年轮急速倒转。
最新那道"甲午年"刻痕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丙寅年"的旧痕。
树根处伸出青铜手掌，将弑神刀缓缓推出树心。
"果然...斩不断..."叶寒舟的虎口迸裂，淡金色血液渗入年轮裂缝。
那些裂缝突然开出冷梅花，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时代的双生子。
濒死之际，他听见初代掌门的声音自花蕊传来："所谓轮回，不过是后人读碑时产生的妄念..."最后一片花瓣凋零时，弑神刀完全退出树心，刀身血瞳里映出新的场景：真正的冷香绫沉睡在青铜树核心，腕间缠着九十七道星链，链头拴着块无字碑。
叶寒舟的剑尖挑起她颈间铜牌："摇光零八？
""也可以是摇光零九。
"少女指尖拂过铜牌编号，数字竟随她触碰流动起来，"取决于师兄愿不愿意斩下这一剑。
"血池突然在两人脚下漫开，池中浮沉着历代双生子的兵器。
叶寒舟瞥见池底有把剑柄刻着"叶知秋"的断剑，剑穗上银蝎簪头正对着少女眉心。
"你们每代人都要演这出戏么？
"叶寒舟的剑气激起三丈血浪。
少女在血雨中轻笑，发间银蝎簪突然射向池底断剑："是每代人都想改命。
"断剑与簪头相撞的刹那，血池里浮现二十八具青铜棺投影。
每具棺盖上都有双生子姓名，最新那具赫然刻着"叶寒舟 冷香绫 甲午年霜降"。
七星阁废墟里的残碑突然开裂。
守碑人用盲杖敲击碑文裂缝，空洞的声响惊起夜鸦："上次来问命的，是丙寅年的冷青霜。
"他灰白瞳孔映着叶寒舟腕间未褪尽的贪狼印。
"命盘上怎么说？
"叶寒舟的剑鞘压住碑顶螭吻。
"说你们本该死在惊蛰那场雨里。
"守碑人指甲抠下碑身碎屑放入口中咀嚼，"但有人改写了星轨。
"残碑突然渗出淡金色血液。
少女的银铃声自碑后传来："改命者要付双倍代价。
"她手中的青铜罗盘正在吸食碑文血气，盘面星针指向叶寒舟心口。
守碑人突然暴起，盲杖洞穿少女肩胛："冷家的丫头，这局你们布了九十年！
"被刺穿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涌出星砂凝成新的碑文——乙未年谷雨 双星逆位青龙逆鳞图在血池底部亮起时，叶寒舟正握着那柄"叶知秋"断剑。
剑身倒影里闪过冷香绫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场景，锁链尽头拴着块刻满年轮的青铜板。
"当年你师父选的是斩因果。
"少女的声音混着锁链晃动声，"所以他剜了冷青霜的贪狼骨。
"池底突然升起具水晶棺，棺中女子心口插着七枚银蝎簪，簪尾星纹与叶寒舟手中断剑完全契合。
叶寒舟的剑气震碎水晶棺："你们究竟是谁的替身？
""是所有人的。
"少女突然扯开衣襟，她心口的贪狼印竟与叶寒舟形成镜像，"从初代掌门把星图刻进青铜树那刻起，你我都是活着的碑文。
"血池开始倒流，池底逆鳞图化作活物缠上叶寒舟双足。
少女在旋涡中心吟唱祭词，每个音符都令青铜棺椁上的年轮加深一寸。
斩星台的风里带着铁锈味。
叶寒舟握着新铸的弑神刀，刀身映出二十八道星轨。
守碑人用盲杖敲击刀背，发出龙吟般的颤鸣："上一个拿这把刀的人，砍断了初代掌门的轮回链。
"少女的银铃声响彻高台："他也变成了链子的一部分。
"她掀开斩星台地砖，底下埋着具无头尸骸，右手掌心握着块青铜年轮碎片——刻着"叶知秋 冷青霜 丙寅年大雪"。
弑神刀突然自行颤动，刀柄处睁开只血瞳："挥刀前可想清了？
"沙哑的嗓音从刀身传出，"斩的是宿命，断的是因果。
"叶寒舟将刀尖抵住少女咽喉："你们想要我斩断什么？
""斩断这个。
"少女突然引着他的刀刺入自己心口，淡金色血液喷溅在斩星台凹槽里。
那些血珠自动游走成北斗倒影，台面缓缓升起棵青铜树幼苗。
幼苗见风即长，转眼己成参天巨树。
叶寒舟抚过最新那道年轮刻痕，指尖触到未干的血迹："甲午年七月初七..."话音未落，那道刻痕突然裂开，涌出带着冷梅香的雾气。
雾中浮现出七星剑派禁地的场景：年轻的师父正将贪狼印刻入婴儿手腕，屏风后站着个戴银蝎面具的女人，她怀中的女婴心口跳动着七星纹。
"当年种印时，他手抖了三次。
"少女的声音从树顶传来，"所以他不是合格的守碑人。
"叶寒舟的弑神刀突然斩向虚影，刀刃穿过师父虚影却劈中了现实中的青铜树。
年轮裂缝里传出千万人的哀嚎，每道刻痕都在渗血。
"听见了吗？
"少女倒悬在树枝间，"这些血在说，九十七代双生子都试过改命。
"她的银蝎簪划过树干，带出的木屑在空中凝成星图："但他们最后都成了年轮的养分。
"星砂凝成的蚕茧内，叶寒舟看见自己的经脉正在树化。
"这是第七次轮回。
"少女的声音从茧外传来，隔着星砂显得缥缈，"前六次你都选了不同死法。
"蚕茧内壁浮现出六幅场景：有他自刎于血月下的，有与冷香绫同归于尽的，最末那幅竟是弑神刀贯穿青铜树核心的画面。
"这次为何不同？
"叶寒舟震碎蚕茧，星砂嵌入皮肤形成新星纹。
少女的链刃突然缠住他树化的右臂："因为这次你带了弑神刀。
"她的笑容突然变得真切，"知道这把刀原本叫什么吗？
叫因果刃，初代掌门用它斩断了自己的轮回。
"青铜树突然剧烈震颤，树根处爬出无数青铜人偶。
每个人偶都长着叶寒舟与冷香绫的面容，脖颈铜牌编号从"摇光零一"排到"摇光九七"。
弑神刀刺入树心的刹那，九十七具青铜棺同时开启。
"现在你才是真正的守碑人。
"少女的身躯开始透明，她的银蝎簪飞入刀柄血瞳，"记住，碑文不灭，轮回不止..."血瞳突然爆发出强光，叶寒舟看见青铜树年轮急速倒转。
最新那道"甲午年"刻痕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丙寅年"的旧痕。
树根处伸出青铜手掌，将弑神刀缓缓推出树心。
"果然...斩不断..."叶寒舟的虎口迸裂，淡金色血液渗入年轮裂缝。
那些裂缝突然开出冷梅花，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时代的双生子。
濒死之际，他听见初代掌门的声音自花蕊传来："所谓轮回，不过是后人读碑时产生的妄念..."最后一片花瓣凋零时，弑神刀完全退出树心，刀身血瞳里映出新的场景：真正的冷香绫沉睡在青铜树核心，腕间缠着九十七道星链，链头拴着块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