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水坑就穿越
第5章 龙骨翻波
夏至前的闷热裹着淮河水汽扑面而来，张明远蹲在龟裂的田埂上，青铜量天尺的刻度映出水渠里仅剩的泥浆。
昨夜二叔家的佃户掘断了上游水坝，此刻他改良过的二十亩试验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哥，井水打上来了！
"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木桶里晃荡的井水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水面漂浮着死去的孑孓——这正是满柱临终前说的毒井。
张明远扯下汗巾浸入水中，蓝墨字迹遇毒竟显出朱红纹路。
他猛然想起实验室的pH试纸，指尖蘸水在《齐民要术》扉页划出曲线：酸碱度超常，含砷量足以致命。
田垄间突然传来尖叫，陈三嫂家的小儿子正抱着胀如鼓面的肚皮打滚。
"取绿豆甘草汤！
"他撕开少年衣襟，腹部紫纹如蛛网蔓延，"每家灶膛取百草霜三钱，混陈醋灌服！
"这是他在农大选修的中毒急救课内容，明代版解毒剂需要就地取材。
当县衙的赈灾粥棚支起时，张明远正带着村民在河滩架设筒车。
青铜齿轮咬合着樟木轮轴，三十六个竹筒依次没入河水，岸边的老桑树突然簌簌作响——二叔带着周掌柜的家丁正在砍树。
"住手！
"张明远扬起县学颁发的农器改良令，"此树系筒车轴承支点，毁者以破坏农事论！
"他特意将"农事"二字咬得极重，按《大明律》这可是要杖八十的重罪。
周掌柜的玉扳指在阳光下闪了闪，家丁们的柴刀顿时迟疑。
张明远趁机展开《王祯农书》，指着"水利篇"的木刻插图："此乃按洪武十年工部颁行的筒车规制改良，各位莫非要违抗圣命？
"暮色降临时，筒车终于吐出第一股清流。
混着泥沙的河水涌进干裂的田垄，却在触到毒井水渍的瞬间腾起白烟。
张明远瞳孔骤缩——这是酸碱中和反应，说明井毒含强碱性物质。
"取硝石五十斤！
"他跃入齐腰深的水渠，"沿田垄每丈埋三斤，上覆河沙二寸！
"这是最原始的土壤淋洗法，硝酸钾遇碱生成的中性盐能保住最后的秧苗。
更鼓响过三遍，张明远拎着气死风灯摸到周记粮仓后院。
月光下，井口石栏刻着模糊的梵文——这分明是前元时期景教寺院的圣水井。
他放下绳梯时，怀中的磁石突然剧烈震颤，井壁竟嵌着成排的生铁锭。
"难怪井水含铁超标..."他刮下铁锭表面的青苔，忽然瞥见苔藓下露出的"至正三年铸"字样。
这竟是元末红巾军埋下的兵器库，经年累月铁锈污染了地下水系。
晨雾中，二十架改良筒车突然停转。
张明远摸着发烫的青铜轴承，发现摩擦面布满凹痕——有人往齿轮间撒了金刚砂。
对岸山坡上，二叔正指挥佃户架起水转翻车，将淮河水引向自家田地。
"列位请看！
"张明远突然敲响铜锣。
他掀开连夜赶制的木质模型，黄河鲤在环形水槽中奋力摆尾，带动木质齿轮徐徐转动。
"此乃活水车，以鱼力代人力，按《天工开物》记载可省三成畜力！
"围观人群发出惊叹。
张明远将鱼食撒进水槽，暗中混入苦参粉末——这是他在实验室用过的驱鱼剂。
当鲤鱼发狂般游动时，水车转速陡然加快，竟将二叔家的翻车链条生生绞断。
惊蛰雷声滚过天际时，张明远正站在新掘的渗水井前。
井壁用糯米灰浆混着碎瓷片夯筑，井下三丈深处埋着磁石阵列——这是他用明代材料复刻的磁化水装置。
第一桶水提出时，铁锈含量己不足原先三成。
"报应啊！
"王寡妇的尖叫划破黎明。
周记粮仓方向腾起冲天火光，囤积的毒麦在烈焰中噼啪爆响。
张明远望着火舌舔舐夜空，嘴角扬起冷笑——那夜他撒在粮仓周围的雄黄粉，终究引来了嗜甜的蚁群咬断油灯绳。
当县丞的官轿再度进村时，张明远正在试验田里收割头茬早稻。
改良过的青铜镰刀划过稻秆，金灿灿的谷粒倾泻如瀑。
他突然弯腰拾起半截麦穗，穗轴上残留的牙印与满柱临终前握着的证物如出一辙。
"大人明鉴。
"他将麦穗呈上官轿，"此物在周记粮仓火场发现，与里长家的田契..."话未说完，轿帘后突然伸出的手夺过麦穗，青瓷药瓶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正是那日二叔手中之物。
惊雷乍响，今年的第一场暴雨终于落下。
张明远站在新筑的拦水坝上，望着淮河水涌入改良过的梯田。
青铜量水尺的刻度稳稳停在"丰"字位，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昨夜二叔家的佃户掘断了上游水坝，此刻他改良过的二十亩试验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哥，井水打上来了！
"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木桶里晃荡的井水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水面漂浮着死去的孑孓——这正是满柱临终前说的毒井。
张明远扯下汗巾浸入水中，蓝墨字迹遇毒竟显出朱红纹路。
他猛然想起实验室的pH试纸，指尖蘸水在《齐民要术》扉页划出曲线：酸碱度超常，含砷量足以致命。
田垄间突然传来尖叫，陈三嫂家的小儿子正抱着胀如鼓面的肚皮打滚。
"取绿豆甘草汤！
"他撕开少年衣襟，腹部紫纹如蛛网蔓延，"每家灶膛取百草霜三钱，混陈醋灌服！
"这是他在农大选修的中毒急救课内容，明代版解毒剂需要就地取材。
当县衙的赈灾粥棚支起时，张明远正带着村民在河滩架设筒车。
青铜齿轮咬合着樟木轮轴，三十六个竹筒依次没入河水，岸边的老桑树突然簌簌作响——二叔带着周掌柜的家丁正在砍树。
"住手！
"张明远扬起县学颁发的农器改良令，"此树系筒车轴承支点，毁者以破坏农事论！
"他特意将"农事"二字咬得极重，按《大明律》这可是要杖八十的重罪。
周掌柜的玉扳指在阳光下闪了闪，家丁们的柴刀顿时迟疑。
张明远趁机展开《王祯农书》，指着"水利篇"的木刻插图："此乃按洪武十年工部颁行的筒车规制改良，各位莫非要违抗圣命？
"暮色降临时，筒车终于吐出第一股清流。
混着泥沙的河水涌进干裂的田垄，却在触到毒井水渍的瞬间腾起白烟。
张明远瞳孔骤缩——这是酸碱中和反应，说明井毒含强碱性物质。
"取硝石五十斤！
"他跃入齐腰深的水渠，"沿田垄每丈埋三斤，上覆河沙二寸！
"这是最原始的土壤淋洗法，硝酸钾遇碱生成的中性盐能保住最后的秧苗。
更鼓响过三遍，张明远拎着气死风灯摸到周记粮仓后院。
月光下，井口石栏刻着模糊的梵文——这分明是前元时期景教寺院的圣水井。
他放下绳梯时，怀中的磁石突然剧烈震颤，井壁竟嵌着成排的生铁锭。
"难怪井水含铁超标..."他刮下铁锭表面的青苔，忽然瞥见苔藓下露出的"至正三年铸"字样。
这竟是元末红巾军埋下的兵器库，经年累月铁锈污染了地下水系。
晨雾中，二十架改良筒车突然停转。
张明远摸着发烫的青铜轴承，发现摩擦面布满凹痕——有人往齿轮间撒了金刚砂。
对岸山坡上，二叔正指挥佃户架起水转翻车，将淮河水引向自家田地。
"列位请看！
"张明远突然敲响铜锣。
他掀开连夜赶制的木质模型，黄河鲤在环形水槽中奋力摆尾，带动木质齿轮徐徐转动。
"此乃活水车，以鱼力代人力，按《天工开物》记载可省三成畜力！
"围观人群发出惊叹。
张明远将鱼食撒进水槽，暗中混入苦参粉末——这是他在实验室用过的驱鱼剂。
当鲤鱼发狂般游动时，水车转速陡然加快，竟将二叔家的翻车链条生生绞断。
惊蛰雷声滚过天际时，张明远正站在新掘的渗水井前。
井壁用糯米灰浆混着碎瓷片夯筑，井下三丈深处埋着磁石阵列——这是他用明代材料复刻的磁化水装置。
第一桶水提出时，铁锈含量己不足原先三成。
"报应啊！
"王寡妇的尖叫划破黎明。
周记粮仓方向腾起冲天火光，囤积的毒麦在烈焰中噼啪爆响。
张明远望着火舌舔舐夜空，嘴角扬起冷笑——那夜他撒在粮仓周围的雄黄粉，终究引来了嗜甜的蚁群咬断油灯绳。
当县丞的官轿再度进村时，张明远正在试验田里收割头茬早稻。
改良过的青铜镰刀划过稻秆，金灿灿的谷粒倾泻如瀑。
他突然弯腰拾起半截麦穗，穗轴上残留的牙印与满柱临终前握着的证物如出一辙。
"大人明鉴。
"他将麦穗呈上官轿，"此物在周记粮仓火场发现，与里长家的田契..."话未说完，轿帘后突然伸出的手夺过麦穗，青瓷药瓶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正是那日二叔手中之物。
惊雷乍响，今年的第一场暴雨终于落下。
张明远站在新筑的拦水坝上，望着淮河水涌入改良过的梯田。
青铜量水尺的刻度稳稳停在"丰"字位，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