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馆
第4章 赊刀人的预言
东翼废墟的焦土上，林蝉的透明身躯正在消融成星屑。
陆沉试图抓住那些光点，指尖却穿过她体内悬浮的因果碎片，触碰到了1943年的热浪。
“别费劲了。”
穿羊皮袄的老头蹲在断梁上磨刀，"赊出去的命，哪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他腰间别着七把形态各异的刀，刀柄缀满青铜铃铛。
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一道竖疤，像被利刃劈开的第三只眼。
白蘅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赊刀人罗三卦...奶奶笔记里提过，你在1952年就该死了！”
“死过九回啦。”
罗三卦抛来一把剔骨刀插在陆沉脚边，“赊你柄‘问路刀’，代价是...”他抽动鼻翼，“你口袋里那枚民国铜元。”
陆沉下意识按住裤袋——那是他在陈雨婷遗物中找到的陪葬品。
铜元表面突然渗出黑色粘液，显出”癸未年制“的浮凸字样（1943年）。
“东翼地底埋着婉娘的梳妆匣。”
罗三卦的刀尖在地上划出血线，“用铜元打开它，能看到你们想要的答案——当然，也可能放出归墟引养了八十年的‘那东西’。”
周野的结晶化己蔓延到下颌：“老神棍，你怎么知道我们...咳...”他吐出的血铃铛被罗三卦用刀尖串起，像糖葫芦般咔哧咬碎。
“因为你们身上有股‘未死之人’的馊味。”
老头舔着刀刃上的血渍，“就像八十年前被钉在东翼梁上的我。”
废墟突然震动，焦土中升起八口红漆棺材，每口都贴着黄符写着不同年份。
白蘅认出最近那口的符纸图案——与她祖母留下的血书残页完全一致。
棺材盖自行滑落时，腐臭味中混着诡异的脂粉香。
八具女尸皆穿大红嫁衣，盖头下传出咯咯轻笑。
“婉娘的‘替死傀’。”
罗三卦退到阴影里，“每十年归墟引就要献祭一个通灵女子，用来镇压东翼地脉的反噬。”
白蘅的镇魂铃残片突然悬浮，铃音竟与女尸们的笑声共振。
最末那具女尸的盖头被掀开，露出她祖母年轻的面容，只不过双眼被换成青铜铃铛。
“阿蘅...”女尸的铃铛眼珠转动，“把梳妆匣里的胭脂盒带出去...”陆沉注意到所有女尸的左手都缺了无名指，断口处插着迷你棺材钉。
周野突然抽搐着跪地，他的左手无名指开始透明化：“操...因果同步...”罗三卦掷出菜刀斩断女尸伸向白蘅的利爪：“小丫头，你奶奶当初赊了我一柄斩缘刀，现在该连本带利还了！”
白蘅扑向祖母尸身，从嫁衣暗袋摸出把生锈钥匙。
当钥匙插入女尸胸口的锁孔时，整个东翼废墟开始折叠，显露出隐藏的地宫甬道。
“你还有三十秒。”
罗三卦踹飞两具扑来的女尸，“婉娘的梳妆匣被‘尸衣阵’守着，开匣时会唤醒...”地面裂开巨缝，涌出混着纸钱灰的浊流。
八具女尸手拉手浮在浊流上，嫁衣褪色成惨白孝服，齐声哼起挽歌。
浊流中升起梳妆台，镜面映出的却是林蝉在玻璃箱中沉睡的画面。
梳妆匣打开瞬间，陆沉尝到了1937年的梅雨味。
褪色的胭脂盒里蜷缩着胎儿大小的玉雕铃铛，表面刻满《推背图》卦象。
“这是婉娘的‘命铃’。”
罗三卦的声音忽远忽近，“吞了它就能继承她的因果...当然，也会变成归墟引的头号靶子。”
周野的结晶化突然加速，他抢过玉铃塞进腹部空洞：“横竖都是死，不如...”玉铃与残留的青铜铃芯碰撞出梵音，周野的皮肤瞬间爬满《河图》纹路。
女尸们突然集体跪拜，浊流凝结成冰阶首通地宫深处。
白蘅在梳妆镜背面发现刻字：”三月初七，借溟主三日阳寿，换吾儿轮回“。
日期正是婉娘被烧死的那天。
“婉娘的儿子没死...”她抚摸镜面裂痕，“归墟引需要活体容器供奉溟主，所以那孩子...”爆炸声打断思绪。
罗三卦挥舞双刀与无面人傀儡厮杀，刀锋每次碰撞都迸发铃音火花：“带玉铃去地宫！
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
地宫深处的景象让所有人窒息——数百个玻璃罐悬浮空中，每个都浸泡着与林蝉容貌相似的少女。
她们胸腔敞开，体内生长着青铜铃铛组成的脏器。
“编号1943-07的容器又失败了。”
戴空白面具的掌舵从阴影走出，声音是电子合成的女声，“不过多亏你们送来周野这个变异体...”周野腹部的玉铃突然被无形之力扯出。
掌舵握住玉铃的瞬间，所有玻璃罐中的铃铛开始共鸣，地宫穹顶显现出全球七大归墟之眼的坐标。
陆沉的联觉症在超频下突破维度。
他看见1943年的婉娘正在地宫刻下血阵，而2023年的自己同时伸手触碰那道阵眼。
时空涟漪中，玉铃坠地碎裂，迸发的冲击波震碎所有玻璃罐。
“就是现在！”
罗三卦掷出眉心嵌着的青铜刀，刺入掌舵面具的裂缝，“八十年的债，该清了！”
面具碎裂，露出林蝉的脸——或者说，是林蝉与婉娘融合的面容。
掌舵的电子音变成婴儿啼哭：“娘亲...为什么不要我...”白蘅用祖母的钥匙刺入血阵中心，地宫开始崩塌。
周野在结晶彻底覆盖瞳孔前，将最后一块铃芯碎片塞给陆沉：“放到我妹妹坟前...”罗三卦拽着众人跃入浊流漩涡。
在意识模糊前，陆沉瞥见老头后背的烙印——那是个被刀贯穿的衔尾蛇图腾。
回到雾隐馆大厅时，倒计时显示00:00:00，但数字不再血红，而是虚无的透明。
白蘅的婴灵菌斑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脖颈浮现的衔尾蛇刺青。
水晶吊灯上垂下条幅，书写着新规则：最终任务：唤醒溟主或弑神建议装备：赊刀人的觉悟林蝉的残影出现在镜中，怀里抱着婉娘的玉铃碎片：“去上海永安百货...那里藏着第一个归墟之眼...”罗三卦的声音从虚空传来：“下次见面，记得带两斤高粱酒...还有，别信那丫头说的任何话。”
陆沉试图抓住那些光点，指尖却穿过她体内悬浮的因果碎片，触碰到了1943年的热浪。
“别费劲了。”
穿羊皮袄的老头蹲在断梁上磨刀，"赊出去的命，哪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他腰间别着七把形态各异的刀，刀柄缀满青铜铃铛。
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一道竖疤，像被利刃劈开的第三只眼。
白蘅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赊刀人罗三卦...奶奶笔记里提过，你在1952年就该死了！”
“死过九回啦。”
罗三卦抛来一把剔骨刀插在陆沉脚边，“赊你柄‘问路刀’，代价是...”他抽动鼻翼，“你口袋里那枚民国铜元。”
陆沉下意识按住裤袋——那是他在陈雨婷遗物中找到的陪葬品。
铜元表面突然渗出黑色粘液，显出”癸未年制“的浮凸字样（1943年）。
“东翼地底埋着婉娘的梳妆匣。”
罗三卦的刀尖在地上划出血线，“用铜元打开它，能看到你们想要的答案——当然，也可能放出归墟引养了八十年的‘那东西’。”
周野的结晶化己蔓延到下颌：“老神棍，你怎么知道我们...咳...”他吐出的血铃铛被罗三卦用刀尖串起，像糖葫芦般咔哧咬碎。
“因为你们身上有股‘未死之人’的馊味。”
老头舔着刀刃上的血渍，“就像八十年前被钉在东翼梁上的我。”
废墟突然震动，焦土中升起八口红漆棺材，每口都贴着黄符写着不同年份。
白蘅认出最近那口的符纸图案——与她祖母留下的血书残页完全一致。
棺材盖自行滑落时，腐臭味中混着诡异的脂粉香。
八具女尸皆穿大红嫁衣，盖头下传出咯咯轻笑。
“婉娘的‘替死傀’。”
罗三卦退到阴影里，“每十年归墟引就要献祭一个通灵女子，用来镇压东翼地脉的反噬。”
白蘅的镇魂铃残片突然悬浮，铃音竟与女尸们的笑声共振。
最末那具女尸的盖头被掀开，露出她祖母年轻的面容，只不过双眼被换成青铜铃铛。
“阿蘅...”女尸的铃铛眼珠转动，“把梳妆匣里的胭脂盒带出去...”陆沉注意到所有女尸的左手都缺了无名指，断口处插着迷你棺材钉。
周野突然抽搐着跪地，他的左手无名指开始透明化：“操...因果同步...”罗三卦掷出菜刀斩断女尸伸向白蘅的利爪：“小丫头，你奶奶当初赊了我一柄斩缘刀，现在该连本带利还了！”
白蘅扑向祖母尸身，从嫁衣暗袋摸出把生锈钥匙。
当钥匙插入女尸胸口的锁孔时，整个东翼废墟开始折叠，显露出隐藏的地宫甬道。
“你还有三十秒。”
罗三卦踹飞两具扑来的女尸，“婉娘的梳妆匣被‘尸衣阵’守着，开匣时会唤醒...”地面裂开巨缝，涌出混着纸钱灰的浊流。
八具女尸手拉手浮在浊流上，嫁衣褪色成惨白孝服，齐声哼起挽歌。
浊流中升起梳妆台，镜面映出的却是林蝉在玻璃箱中沉睡的画面。
梳妆匣打开瞬间，陆沉尝到了1937年的梅雨味。
褪色的胭脂盒里蜷缩着胎儿大小的玉雕铃铛，表面刻满《推背图》卦象。
“这是婉娘的‘命铃’。”
罗三卦的声音忽远忽近，“吞了它就能继承她的因果...当然，也会变成归墟引的头号靶子。”
周野的结晶化突然加速，他抢过玉铃塞进腹部空洞：“横竖都是死，不如...”玉铃与残留的青铜铃芯碰撞出梵音，周野的皮肤瞬间爬满《河图》纹路。
女尸们突然集体跪拜，浊流凝结成冰阶首通地宫深处。
白蘅在梳妆镜背面发现刻字：”三月初七，借溟主三日阳寿，换吾儿轮回“。
日期正是婉娘被烧死的那天。
“婉娘的儿子没死...”她抚摸镜面裂痕，“归墟引需要活体容器供奉溟主，所以那孩子...”爆炸声打断思绪。
罗三卦挥舞双刀与无面人傀儡厮杀，刀锋每次碰撞都迸发铃音火花：“带玉铃去地宫！
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
地宫深处的景象让所有人窒息——数百个玻璃罐悬浮空中，每个都浸泡着与林蝉容貌相似的少女。
她们胸腔敞开，体内生长着青铜铃铛组成的脏器。
“编号1943-07的容器又失败了。”
戴空白面具的掌舵从阴影走出，声音是电子合成的女声，“不过多亏你们送来周野这个变异体...”周野腹部的玉铃突然被无形之力扯出。
掌舵握住玉铃的瞬间，所有玻璃罐中的铃铛开始共鸣，地宫穹顶显现出全球七大归墟之眼的坐标。
陆沉的联觉症在超频下突破维度。
他看见1943年的婉娘正在地宫刻下血阵，而2023年的自己同时伸手触碰那道阵眼。
时空涟漪中，玉铃坠地碎裂，迸发的冲击波震碎所有玻璃罐。
“就是现在！”
罗三卦掷出眉心嵌着的青铜刀，刺入掌舵面具的裂缝，“八十年的债，该清了！”
面具碎裂，露出林蝉的脸——或者说，是林蝉与婉娘融合的面容。
掌舵的电子音变成婴儿啼哭：“娘亲...为什么不要我...”白蘅用祖母的钥匙刺入血阵中心，地宫开始崩塌。
周野在结晶彻底覆盖瞳孔前，将最后一块铃芯碎片塞给陆沉：“放到我妹妹坟前...”罗三卦拽着众人跃入浊流漩涡。
在意识模糊前，陆沉瞥见老头后背的烙印——那是个被刀贯穿的衔尾蛇图腾。
回到雾隐馆大厅时，倒计时显示00:00:00，但数字不再血红，而是虚无的透明。
白蘅的婴灵菌斑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脖颈浮现的衔尾蛇刺青。
水晶吊灯上垂下条幅，书写着新规则：最终任务：唤醒溟主或弑神建议装备：赊刀人的觉悟林蝉的残影出现在镜中，怀里抱着婉娘的玉铃碎片：“去上海永安百货...那里藏着第一个归墟之眼...”罗三卦的声音从虚空传来：“下次见面，记得带两斤高粱酒...还有，别信那丫头说的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