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馆
第5章 永安迷雾夜
雾隐馆的厨房飘出奇异肉香。
罗三卦把剔骨刀插在砧板上，正将某种带鳞片的生物剁成臊子。
他脚边的酒坛里泡着九颗青铜铃铛，随剁肉节奏发出呜咽声。
“赊刀人的规矩——”老头突然转身，刀尖挑着块透明脏器递给白蘅，“吃了这‘因果胃囊’，能暂时屏蔽归墟引的追踪。”
脏器表面浮现永安百货的老照片：霓虹招牌下的人群没有影子。
周野的尸体躺在餐桌上，结晶化的身躯竟在吸收厨房水汽。
陆沉注意到他残缺的无名指处长出嫩芽，叶片是微型铃铛形状。
“别碰那玩意。”
罗三卦拍开陆沉的手，“这是‘铃芯草’，归墟引的追踪器。”
他突然割开自己手腕，将血淋在嫩芽上。
叶片瞬间焦黑，渗出沥青状物质凝成小周野的哭脸。
白蘅凝视着祖母遗留的铜镜：“您当年为什么帮婉娘？”
老头剁肉的频率变快了：“她赊了我一柄‘剜心刀’，说要剖出胎儿里的脏东西...”刀锋突然劈开砧板，露出夹层的泛黄契约，”刀主：罗婉娘，质押物：三魂七魄“。
水晶吊灯忽然闪烁。
林蝉的残影出现在汤锅蒸汽里：“他在说谎...剜心刀真正的作用是...”话音未落，罗三卦将整锅热汤泼向镜子，蒸汽中传来婴儿惨叫。
“休息时间结束了。”
老头甩出七把刀钉在墙上，“选把顺眼的，准备去会会老上海的魑魅魍魉。”
永安百货1937年的舞厅正在雾中复活。
留声机流淌出周璇的《夜上海》，但歌词变成了”舞步踏出血莲花，电梯首通黄泉下“。
陆沉的西装自动变成缎面长衫，胸口别着带编号的铜章：甲戌七西。
“欢迎参加溟主诞辰宴。”
穿猩红制服的侍者推来餐车，车上摆着九盏骷髅烛台，“请在午夜前收集三件信物：说谎者的假面、偷心贼的指纹、未亡人的泪珠。”
白蘅的旗袍开衩处爬满青鳞，她摸到发髻里插着把迷你斩马刀——罗三卦的”护魂刀“。
周野的尸体被伪装成乐师，正在钢琴前弹奏《安魂曲》，结晶化的手指每次敲击琴键都迸发绿色火星。
“看电梯。”
陆沉压低声音。
鎏金电梯的楼层显示牌渗出鲜血，数字”4“正在融化。
当侍者推着餐车经过时，他嗅到腐臭的龙涎香味——与雾髓同源。
舞池突然惊叫。
穿貂皮大衣的贵妇头颅旋转180度，后脑勺裂开满是利齿的嘴：“抓住那个偷请柬的！”
她指向白蘅，旗袍上的青鳞开始脱落。
逃生通道被血肉堵死。
陆沉拽着白蘅撞进电梯，轿厢内壁布满跳动的血管。
楼层按钮是七颗不同颜色的眼球，最顶端的金色眼球插着把餐刀。
“这是活体电梯。”
白蘅用斩马刀划开内壁，涌出的脓血里漂浮着人牙，“要到达归墟之眼所在的顶楼，必须喂饱它...”电梯突然下坠。
天花板伸出章鱼触须缠住白蘅的脚踝，鳞片刮落处露出森森白骨。
陆沉抓过侍者遗留的餐刀刺向楼层按钮，金色眼球突然尖叫：“赊刀人不得干预因果线！”
整栋大楼开始扭曲。
舞厅的拼花地砖翻卷成食道褶皱，吊灯化作发光的肿瘤。
周野的钢琴曲变调成唢呐哀乐，结晶手指在琴键上敲出摩斯密码：”找假面在三楼“。
电梯停顿时，轿厢己成巨型胃袋。
白蘅的斩马刀燃起青焰，劈开粘稠肉壁的瞬间，他们跌入女更衣室的迷雾中。
三百面梳妆镜组成环形迷宫。
每面镜前都坐着穿白旗袍的女人，她们同时转头微笑——全是林蝉的脸。
“选错镜子的话...”最近的林蝉舔了舔口红，“会永远困在我的梳妆匣里哦。”
她手中的粉饼盒装着微型永安百货，能看到周野正在通风管里爬行。
陆沉的联觉症在香水味中暴走。
他尝到三百种不同的绝望：被丈夫背叛的苦涩、痛失爱子的咸腥、还有最深处一丝...复仇的快意。
白蘅突然刺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镜子。
当血珠穿过镜面时，三百个林蝉同时伸手抢夺，指甲刮擦镜面发出金属摩擦声。
“就是现在！”
白蘅撞向唯一无动于衷的那面镜子。
碎裂的镜片中浮现婉娘的脸，她手中握着说谎者的假面——那正是罗三卦缺失的眉心皮肤。
假面戴上脸的瞬间，更衣室坍塌成旋转楼梯。
台阶由脊椎骨拼接而成，扶手是交缠的脐带。
周野的结晶身躯卡在台阶缝隙，正将半截钢琴键塞给陆沉：“顶楼...有真相...”推开天台铁门时，黄浦江的迷雾中矗立着青铜母铃。
铃舌是具蜷缩的胎儿干尸，随着江风摇晃发出哭啼声。
罗三卦正在铃下煮火锅。
九宫格里沸腾的不明食材中，赫然浮着周野妹妹的半截指骨：“来得正好，尝尝归墟引特供的‘因果涮肉’。”
白蘅的斩马刀抵住他咽喉：“你早知道周野妹妹就是...嘘——”老头捞起片蠕动的肉，“永安百货的钟要响了。”
午夜钟声里，母铃投射出全球归墟之眼的实时影像：长白山天池沸腾、百慕大漩涡倒流...而上海站的画面中，林蝉的完整身躯正在玻璃舱内苏醒。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罗三卦将假面抛向江雾，面具燃烧成金色路引，”下一站：1937南京站台“。
陆沉的口袋突然发烫——那枚民国铜元显现出列车时刻表，终点站标注着”溟墟“。
江面传来汽笛长鸣。
浓雾中缓缓驶来幽灵列车，车窗内挤满挥舞车票的无面人，每张票根都印着主角团的名字...
罗三卦把剔骨刀插在砧板上，正将某种带鳞片的生物剁成臊子。
他脚边的酒坛里泡着九颗青铜铃铛，随剁肉节奏发出呜咽声。
“赊刀人的规矩——”老头突然转身，刀尖挑着块透明脏器递给白蘅，“吃了这‘因果胃囊’，能暂时屏蔽归墟引的追踪。”
脏器表面浮现永安百货的老照片：霓虹招牌下的人群没有影子。
周野的尸体躺在餐桌上，结晶化的身躯竟在吸收厨房水汽。
陆沉注意到他残缺的无名指处长出嫩芽，叶片是微型铃铛形状。
“别碰那玩意。”
罗三卦拍开陆沉的手，“这是‘铃芯草’，归墟引的追踪器。”
他突然割开自己手腕，将血淋在嫩芽上。
叶片瞬间焦黑，渗出沥青状物质凝成小周野的哭脸。
白蘅凝视着祖母遗留的铜镜：“您当年为什么帮婉娘？”
老头剁肉的频率变快了：“她赊了我一柄‘剜心刀’，说要剖出胎儿里的脏东西...”刀锋突然劈开砧板，露出夹层的泛黄契约，”刀主：罗婉娘，质押物：三魂七魄“。
水晶吊灯忽然闪烁。
林蝉的残影出现在汤锅蒸汽里：“他在说谎...剜心刀真正的作用是...”话音未落，罗三卦将整锅热汤泼向镜子，蒸汽中传来婴儿惨叫。
“休息时间结束了。”
老头甩出七把刀钉在墙上，“选把顺眼的，准备去会会老上海的魑魅魍魉。”
永安百货1937年的舞厅正在雾中复活。
留声机流淌出周璇的《夜上海》，但歌词变成了”舞步踏出血莲花，电梯首通黄泉下“。
陆沉的西装自动变成缎面长衫，胸口别着带编号的铜章：甲戌七西。
“欢迎参加溟主诞辰宴。”
穿猩红制服的侍者推来餐车，车上摆着九盏骷髅烛台，“请在午夜前收集三件信物：说谎者的假面、偷心贼的指纹、未亡人的泪珠。”
白蘅的旗袍开衩处爬满青鳞，她摸到发髻里插着把迷你斩马刀——罗三卦的”护魂刀“。
周野的尸体被伪装成乐师，正在钢琴前弹奏《安魂曲》，结晶化的手指每次敲击琴键都迸发绿色火星。
“看电梯。”
陆沉压低声音。
鎏金电梯的楼层显示牌渗出鲜血，数字”4“正在融化。
当侍者推着餐车经过时，他嗅到腐臭的龙涎香味——与雾髓同源。
舞池突然惊叫。
穿貂皮大衣的贵妇头颅旋转180度，后脑勺裂开满是利齿的嘴：“抓住那个偷请柬的！”
她指向白蘅，旗袍上的青鳞开始脱落。
逃生通道被血肉堵死。
陆沉拽着白蘅撞进电梯，轿厢内壁布满跳动的血管。
楼层按钮是七颗不同颜色的眼球，最顶端的金色眼球插着把餐刀。
“这是活体电梯。”
白蘅用斩马刀划开内壁，涌出的脓血里漂浮着人牙，“要到达归墟之眼所在的顶楼，必须喂饱它...”电梯突然下坠。
天花板伸出章鱼触须缠住白蘅的脚踝，鳞片刮落处露出森森白骨。
陆沉抓过侍者遗留的餐刀刺向楼层按钮，金色眼球突然尖叫：“赊刀人不得干预因果线！”
整栋大楼开始扭曲。
舞厅的拼花地砖翻卷成食道褶皱，吊灯化作发光的肿瘤。
周野的钢琴曲变调成唢呐哀乐，结晶手指在琴键上敲出摩斯密码：”找假面在三楼“。
电梯停顿时，轿厢己成巨型胃袋。
白蘅的斩马刀燃起青焰，劈开粘稠肉壁的瞬间，他们跌入女更衣室的迷雾中。
三百面梳妆镜组成环形迷宫。
每面镜前都坐着穿白旗袍的女人，她们同时转头微笑——全是林蝉的脸。
“选错镜子的话...”最近的林蝉舔了舔口红，“会永远困在我的梳妆匣里哦。”
她手中的粉饼盒装着微型永安百货，能看到周野正在通风管里爬行。
陆沉的联觉症在香水味中暴走。
他尝到三百种不同的绝望：被丈夫背叛的苦涩、痛失爱子的咸腥、还有最深处一丝...复仇的快意。
白蘅突然刺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镜子。
当血珠穿过镜面时，三百个林蝉同时伸手抢夺，指甲刮擦镜面发出金属摩擦声。
“就是现在！”
白蘅撞向唯一无动于衷的那面镜子。
碎裂的镜片中浮现婉娘的脸，她手中握着说谎者的假面——那正是罗三卦缺失的眉心皮肤。
假面戴上脸的瞬间，更衣室坍塌成旋转楼梯。
台阶由脊椎骨拼接而成，扶手是交缠的脐带。
周野的结晶身躯卡在台阶缝隙，正将半截钢琴键塞给陆沉：“顶楼...有真相...”推开天台铁门时，黄浦江的迷雾中矗立着青铜母铃。
铃舌是具蜷缩的胎儿干尸，随着江风摇晃发出哭啼声。
罗三卦正在铃下煮火锅。
九宫格里沸腾的不明食材中，赫然浮着周野妹妹的半截指骨：“来得正好，尝尝归墟引特供的‘因果涮肉’。”
白蘅的斩马刀抵住他咽喉：“你早知道周野妹妹就是...嘘——”老头捞起片蠕动的肉，“永安百货的钟要响了。”
午夜钟声里，母铃投射出全球归墟之眼的实时影像：长白山天池沸腾、百慕大漩涡倒流...而上海站的画面中，林蝉的完整身躯正在玻璃舱内苏醒。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罗三卦将假面抛向江雾，面具燃烧成金色路引，”下一站：1937南京站台“。
陆沉的口袋突然发烫——那枚民国铜元显现出列车时刻表，终点站标注着”溟墟“。
江面传来汽笛长鸣。
浓雾中缓缓驶来幽灵列车，车窗内挤满挥舞车票的无面人，每张票根都印着主角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