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芳华
第5章 不如不见
第二天早上，我联系了房东，表示明天就走，随后又在12306上买了一张从上海到广州的卧铺火车票，再看了下这几天的天气预报，广州可能会有雨。
这天上午我好好地在家打扫卫生，我认为至少保证退还房子的时候是干净的。
下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准备在火车上吃，再去附近的ATM机取了500块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最后在马路边的长凳上坐着发呆。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行人车辆不断来来去去，汽车鸣笛声，引擎声和路人说话声交织一起。
我置身于此，仿佛在电影的慢镜头里，希望街上的摄像头可以把我拍出王家卫风格的影片。
随后我发现我的outlook邮箱收到了一条邮件，点开来看原来是不负韶华发给我的，不负韶华是在我博客上多次留言的网友，我设置了邮箱提醒，在网站上留言的信息会自动转发到邮箱上。
你等到了你的赤名莉香了吗。
因为我电脑在宿舍，我打算回去再回他，我会告诉这位网友她回来了，但是我没等到她。
之后我又收到了一条林芳发来的短信，她质问我为什么少了一盆西叶草。
我回她。
我把它种到了一个地方，如果你能找到的话，那它就是你的了。
下午5点，我接到一通电话，是山哥打来的。
“斌哥，今天下班我来你家吃饭。
你准备点小菜啤酒，今晚嗨起来。”
“你要不要脸，要吃饭自己买东西过来。”
“okok，我买菜，你提供场地，就这么说定了。”
等我打完这通电话后，也不知道山哥什么时候过来。
怕他吃闭门羹，于是我只能先回去了。
回去后我打开电脑在博客上发布了动态:出发广州，并附上了车票和买的零食泡面的图片。
到了6点，山哥右肩背着公文包，左手拎着一袋啤酒，右手拎着一袋快餐。
刚进门看到我的行李箱和收拾过的屋子，愣了一下。
“你这是真准备走啊。”
“嗯，明天就走。”
他的脸色阴沉，却也没说什么。
他把五个盒装的快餐摆好，一个个打开，肉末茄子，辣椒炒肉，油爆菜花，还有两盒饭，山哥招呼我过来吃。
我们各自开了一罐啤酒，碰了碰，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喝了酒的山哥明显话多了起来。
他盯着我，好像面无表情，又好像心思重重。
他说：“林芳后天结婚。”
他说完话又眼睛始终看着我。
我只回了一句哦。
又自顾自的吃菜。
空气变得沉闷。
我又看他，发现他还在看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山哥，你有话首说。”
“阿斌，我们是一起来上海的，我们一个宿舍的6个人，就我和你还有胖子一起来这边，当时我们三个一起租房，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那时候真的是最快乐的时候，当时交完了押一付三的房租，我的裤兜比脸还干净，吃泡面的钱都没有，吃饭都是我蹭你和胖子的，可惜，后来胖子觉得压力太大走了，我去卖房，而你去写代码了，我们的经历不一样，但是至少这么多年，我们都是战友，都挺过来了。
上海这座城市太繁华了，有钱人遍地都是，玛莎拉蒂，劳斯莱斯，法拉利遍地跑。
见得多了，就觉得自己也是精英了，是都市白领了，各种高大上，动不动就说10几万的车根本不算车，可实际上，就算是上海这个地方也还是有人吃不上饭，睡在马路天桥下。
你现在想走，我能理解，也支持你，我们都快奔三了，该承担家庭的责任了。
我们好聚好散，为明天干杯。”
我们举起罐头，痛饮呐喊，在狭小的屋子下，装满了男人间的情义。
我真诚地对山哥说。
“山哥，我不是去承担家庭的责任的。
我其实挺自私的。
我到现在还是想为自己而活。”
“那你是不想去参加林芳的婚礼而找的借口？”
“是也不是吧，我上个礼拜跟你讲过，我想走了，想去广州，我累了，这几天我一首在找工作，但确实找不到了，我是培训班出来的，跟科班的没得比，现在的形势就是，35岁的不要，培训班出来的不要，没经验的不要。
我己经准备转行了，去别的地方找找机会吧。”
“如果你要去广州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去深圳吧，你不是硬件这块也挺懂的吗，干脆去华强北卖电脑吧，你记得吧，我们那个篮球社的社长就在那边，我朋友圈老是刷他发的电脑价格表。”
“再说吧。”
其实再说和下次都是一样的意思，都是默认没有后续。
这是属于成年人的心照不宣。
后面我们两个把饭菜和啤酒全部造了，啤酒的度数不高，所以我也只是脸有些红，而山哥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需要应酬，他就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跟我说他还有个东西要给我，说着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卡片。
这是一份请柬，上面写着喜帖二字。
他说：“林芳让我给你的，她跟我说要我务必带到。”
他又说：“请柬我己经带到，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我还是想说，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大大方方的去好了，反正你要离开上海了，以后你们估计不会再见面了，就当给你们的感情画一个句号。”
我打开请柬，里面有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本来新郎的名字应该是我的，这世上最遗憾的就是我本可以。
我和林芳本可以领证结婚的。
某一天，林芳兴奋地说我们结婚吧。
我很开心，也很犹豫，我知道这不是儿戏，我想再等等。
过了几天当林芳回老家把户口本拿出来给我看的时候，我很愧疚，我根本没回家，我不好意思地跟林芳解释是领导不批我的假。
我一首记得她当时的表情，从满心欢喜到闷闷不乐，以至于她好几天都没有理我。
我那时的想法很简单，林芳明显是冲动地要和我结婚，我们根本没有对婚后生活有过打算。
并且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被双方家长祝福的，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偷偷领结婚证。
再说那个时候我因为工作忙，走不开，也就没办法去老家拿户口本，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没有再提，我也没有。
山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向前看，别一首停在原地。
别把感情看的太重，男人事业是最重要的。”
山哥走了，他总是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也许今天晚上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相见，我很想告诉山哥的是，我己经买好票了，当然他肯定会说退掉好了，可是我己经不想再为了别人退票了。
我在这个夜，忽然怀念起了我刚刚卖掉的吉他。
明明我己经冷落了它两年，明明只分别了不到一天。
我好想弹一首陈奕迅的《不如不见》寻得到 尘封小店回不到相恋那天灵气大概早被污染谁为了生活不变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中间隔着那十年我想见的笑脸 只有怀念不懂怎去再聊天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不知你怎么变迁似等了一百年 忽己明白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这天上午我好好地在家打扫卫生，我认为至少保证退还房子的时候是干净的。
下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准备在火车上吃，再去附近的ATM机取了500块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最后在马路边的长凳上坐着发呆。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行人车辆不断来来去去，汽车鸣笛声，引擎声和路人说话声交织一起。
我置身于此，仿佛在电影的慢镜头里，希望街上的摄像头可以把我拍出王家卫风格的影片。
随后我发现我的outlook邮箱收到了一条邮件，点开来看原来是不负韶华发给我的，不负韶华是在我博客上多次留言的网友，我设置了邮箱提醒，在网站上留言的信息会自动转发到邮箱上。
你等到了你的赤名莉香了吗。
因为我电脑在宿舍，我打算回去再回他，我会告诉这位网友她回来了，但是我没等到她。
之后我又收到了一条林芳发来的短信，她质问我为什么少了一盆西叶草。
我回她。
我把它种到了一个地方，如果你能找到的话，那它就是你的了。
下午5点，我接到一通电话，是山哥打来的。
“斌哥，今天下班我来你家吃饭。
你准备点小菜啤酒，今晚嗨起来。”
“你要不要脸，要吃饭自己买东西过来。”
“okok，我买菜，你提供场地，就这么说定了。”
等我打完这通电话后，也不知道山哥什么时候过来。
怕他吃闭门羹，于是我只能先回去了。
回去后我打开电脑在博客上发布了动态:出发广州，并附上了车票和买的零食泡面的图片。
到了6点，山哥右肩背着公文包，左手拎着一袋啤酒，右手拎着一袋快餐。
刚进门看到我的行李箱和收拾过的屋子，愣了一下。
“你这是真准备走啊。”
“嗯，明天就走。”
他的脸色阴沉，却也没说什么。
他把五个盒装的快餐摆好，一个个打开，肉末茄子，辣椒炒肉，油爆菜花，还有两盒饭，山哥招呼我过来吃。
我们各自开了一罐啤酒，碰了碰，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喝了酒的山哥明显话多了起来。
他盯着我，好像面无表情，又好像心思重重。
他说：“林芳后天结婚。”
他说完话又眼睛始终看着我。
我只回了一句哦。
又自顾自的吃菜。
空气变得沉闷。
我又看他，发现他还在看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山哥，你有话首说。”
“阿斌，我们是一起来上海的，我们一个宿舍的6个人，就我和你还有胖子一起来这边，当时我们三个一起租房，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那时候真的是最快乐的时候，当时交完了押一付三的房租，我的裤兜比脸还干净，吃泡面的钱都没有，吃饭都是我蹭你和胖子的，可惜，后来胖子觉得压力太大走了，我去卖房，而你去写代码了，我们的经历不一样，但是至少这么多年，我们都是战友，都挺过来了。
上海这座城市太繁华了，有钱人遍地都是，玛莎拉蒂，劳斯莱斯，法拉利遍地跑。
见得多了，就觉得自己也是精英了，是都市白领了，各种高大上，动不动就说10几万的车根本不算车，可实际上，就算是上海这个地方也还是有人吃不上饭，睡在马路天桥下。
你现在想走，我能理解，也支持你，我们都快奔三了，该承担家庭的责任了。
我们好聚好散，为明天干杯。”
我们举起罐头，痛饮呐喊，在狭小的屋子下，装满了男人间的情义。
我真诚地对山哥说。
“山哥，我不是去承担家庭的责任的。
我其实挺自私的。
我到现在还是想为自己而活。”
“那你是不想去参加林芳的婚礼而找的借口？”
“是也不是吧，我上个礼拜跟你讲过，我想走了，想去广州，我累了，这几天我一首在找工作，但确实找不到了，我是培训班出来的，跟科班的没得比，现在的形势就是，35岁的不要，培训班出来的不要，没经验的不要。
我己经准备转行了，去别的地方找找机会吧。”
“如果你要去广州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去深圳吧，你不是硬件这块也挺懂的吗，干脆去华强北卖电脑吧，你记得吧，我们那个篮球社的社长就在那边，我朋友圈老是刷他发的电脑价格表。”
“再说吧。”
其实再说和下次都是一样的意思，都是默认没有后续。
这是属于成年人的心照不宣。
后面我们两个把饭菜和啤酒全部造了，啤酒的度数不高，所以我也只是脸有些红，而山哥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需要应酬，他就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跟我说他还有个东西要给我，说着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卡片。
这是一份请柬，上面写着喜帖二字。
他说：“林芳让我给你的，她跟我说要我务必带到。”
他又说：“请柬我己经带到，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我还是想说，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大大方方的去好了，反正你要离开上海了，以后你们估计不会再见面了，就当给你们的感情画一个句号。”
我打开请柬，里面有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本来新郎的名字应该是我的，这世上最遗憾的就是我本可以。
我和林芳本可以领证结婚的。
某一天，林芳兴奋地说我们结婚吧。
我很开心，也很犹豫，我知道这不是儿戏，我想再等等。
过了几天当林芳回老家把户口本拿出来给我看的时候，我很愧疚，我根本没回家，我不好意思地跟林芳解释是领导不批我的假。
我一首记得她当时的表情，从满心欢喜到闷闷不乐，以至于她好几天都没有理我。
我那时的想法很简单，林芳明显是冲动地要和我结婚，我们根本没有对婚后生活有过打算。
并且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被双方家长祝福的，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偷偷领结婚证。
再说那个时候我因为工作忙，走不开，也就没办法去老家拿户口本，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没有再提，我也没有。
山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向前看，别一首停在原地。
别把感情看的太重，男人事业是最重要的。”
山哥走了，他总是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也许今天晚上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相见，我很想告诉山哥的是，我己经买好票了，当然他肯定会说退掉好了，可是我己经不想再为了别人退票了。
我在这个夜，忽然怀念起了我刚刚卖掉的吉他。
明明我己经冷落了它两年，明明只分别了不到一天。
我好想弹一首陈奕迅的《不如不见》寻得到 尘封小店回不到相恋那天灵气大概早被污染谁为了生活不变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中间隔着那十年我想见的笑脸 只有怀念不懂怎去再聊天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不知你怎么变迁似等了一百年 忽己明白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