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之眼:诡事背后的万人坑秘

第4章 三年前

血瞳之眼:诡事背后的万人坑秘 白衣先生 2025-11-15 04:38:13 悬疑推理
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消毒水的气息在楼道里翻涌,楚铭用袖口掩住口鼻,指尖触到墙面时突然顿住——那些原本指向火葬场的霉斑箭头,此刻竟像活物般微微颤动。

"磁场干扰比昨晚增强37%。

"邓瑶举起八卦罗盘,铜制指针在玻璃罩里疯狂打转,"这里不止一个能量源。

"两人在三楼拐角撞见张大爷。

老人佝偻着背擦拭楼道窗台,浑浊的眼珠在看见楚铭时闪了闪,沾着香灰的抹布突然掉在地上。

"后生仔,"他弯腰捡抹布时压低声音,"302那户搬走前,总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来收房租。

"枯槁的手指在窗台划出几道水痕,"说是房东代理人,可我在这住了三十年,从没见过什么房东。

"邓瑶的白大褂擦过窗台边的槐树盆栽,叶片上的晨露突然炸成水雾。

楚铭的通灵之眼骤然刺痛,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那些水雾竟凝成个模糊的婴孩轮廓。

"大爷,"邓瑶忽然指着楼下小花园,"听说您常在那里晨练?

"她的登山靴碾过地砖缝隙,几粒朱砂从鞋底漏出,"最近有没有见过特别的东西?

比如......"她摸出手机相册里符咒照片,"这种图案的剪纸?

"张大爷的瞳孔猛地收缩,扫帚"啪嗒"摔在积水上。

水面倒影突然扭曲,楚铭看到有个穿绣花鞋的女人身影从倒影里一闪而过。

"造孽啊......"老人突然跪坐在地,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住楚铭裤脚,"三十年前中元节,有个怀孕八个月的女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望向楼梯口。

李婶正提着菜篮站在阴影里,塑料篮里的芹菜簌簌抖动。

这个总是涂着艳色口红的女人此刻面色惨白,新做的美甲深深掐进芹菜茎秆,汁液顺着指缝滴落成诡异的暗绿色。

"张老头又犯糊涂了。

"她尖利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染成酒红色的卷发随着摇头动作剧烈晃动."哪有什么怀孕女人,302之前住的是独居程序员!

"菜篮突然倾斜,两颗洋葱滚到楚铭脚边,表皮沾着类似香灰的粉末。

邓瑶蹲身捡洋葱时,白大褂口袋滑出半截黄符。

楚铭看得真切,那符纸上用朱砂画的正是云相册里的槐树纹路。

符纸接触地面的瞬间,墙角的霉斑突然像退潮般缩回砖缝。

"既然大家都不配合......"邓瑶忽然提高音量,符纸在她指间燃起幽蓝火焰,"那我们只好申请封锁整栋楼,等市局带着生命探测仪来查。

"火焰映照下,李婶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泛起血丝状纹路。

楚铭的通灵之眼不受控地开启,他看到整栋楼的钢筋结构里爬满黑色丝线,每根丝线末端都连着居民们的后颈。

而在李婶翡翠坠子里,蜷缩着个拳头大小的胎儿虚影。

"别!

"李婶突然尖叫着扑过来,镶着水钻的指甲抓向燃烧的符纸,"我说!

三年前有个神婆在楼下烧过纸人......"她的翡翠坠子撞上符火,爆出刺耳的婴儿啼哭。

整栋楼的日光灯同时炸裂,黑暗中有湿冷的雾气从地缝渗出。

楚铭扶住眩晕的邓瑶时,发现她后颈不知何时粘着片槐树叶,叶脉正在皮下蠕动成符咒形状。

"分开查。

"邓瑶借着手机闪光灯在楚铭掌心画符,朱砂触感灼热,"你去地窖找祭祀痕迹,我上楼查通风管道。

"她的登山靴踏过积水,水面倒映出的侧脸竟重叠着穿旗袍的女人轮廓。

地下室的铁门被西十把黄铜锁链缠成茧状,楚铭的通灵之眼却看见每把锁孔都在渗出黑血。

当他伸手触碰最外侧的锁头时,耳边突然响起女人哼唱的摇篮曲,曲调与昨夜在302听到的电流杂音完全一致。

暗红色门缝里飘出骨灰的味道,楚铭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知道这是通灵之眼即将透支的征兆,但那些随呼吸起伏的霉斑正组成新的箭头,这次指向的是地窖深处某个被水泥封死的角落。

潮湿的霉斑在楚铭瞳孔中扭曲成细密的蝌蚪文,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将最后一丝精神力注入通灵之眼。

地窖墙壁上的水泥碎屑突然悬浮,在手机冷光下拼凑出半张褪色的黄裱纸。

"东北角!

"楚铭哑着嗓子喊出声,指甲在墙皮刮出五道血痕。

剥落的墙皮下露出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符咒,朱砂绘制的纹路竟与邓瑶口袋掉落的黄符首尾呼应。

邓瑶的登山靴碾过满地碎水泥,战术手电筒的光柱劈开黑暗。

当看清符咒边缘细若发丝的槐树年轮纹时,她猛地攥住楚铭手腕:"这是玄门镇魂符的变体!

"镜片后的杏眼亮得惊人,"绘制时间应该在中元节前后......"两人的呼吸在逼仄空间里纠缠成白雾。

楚铭嗅到邓瑶发梢的薄荷味混着符纸的檀香,突然发现那些悬浮的霉斑正随着他们对话的节奏明灭闪烁。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符咒,指尖传来针刺般的寒意——三十七个阴雨天,三十七次子夜啼哭,破碎的画面洪水般灌入脑海。

"每逢雨夜,鬼魂会沿着排水管道移动。

"楚铭的嗓音带着重感冒般的鼻音,视网膜残留着孕妇临盆时扭曲的床单褶皱,"但真正活动范围受槐树根系......"话未说完,墙角的符咒突然自燃。

青绿色火苗舔舐过邓瑶递来的证物袋,将两人映照得如同幽冥使者。

楚铭踉跄着后退,后脑勺撞上渗水的管道,却听见金属管壁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

"东南巽位,槐树根系延伸的极限是九米。

"邓瑶用瑞士军刀在墙面刻出建筑结构图,刀尖在排水管交汇处重重一点,"如果结合张大爷说的中山装男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刻痕中渗出的黑色液体突然倒流,在地面汇成个狰狞的笑脸。

整栋楼的排水管同时发出呜咽,那声音像极了李婶翡翠坠子里传出的婴儿啼哭。

楚铭的通灵之眼不受控地颤动,视野中浮现出细密的金色丝线。

这些丝线从每个居民的后颈延伸,最终汇聚到地窖顶部的承重梁——那里用水泥封着个青花瓷骨灰坛,坛身缠满浸泡过黑狗血的麻绳。

"快看!

"邓瑶突然扯开通风管道的铁丝网。

生锈的网格上勾着半片绸缎,孔雀蓝的苏绣纹样与李婶的翡翠耳坠如出一辙。

她镊子尖端刚触及布料,整栋楼突然陷入死寂。

连管道滴水声都消失了。

楚铭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通灵之眼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他看见那些金色丝线正以骨灰坛为中心剧烈震颤,每根丝线都浮现出细小的篆体字——全是不同人的生辰八字。

"子时三刻,槐树落影的位置......"邓瑶的钢笔突然在笔记本上自主书写,墨迹晕染出个怀孕女子的剪影。

她正要摸出罗盘定位,钢笔尖猛地戳穿纸页,在木桌上刻出带血的"逃"字。

黑暗中传来瓷器开裂的脆响。

楚铭抬头看见承重梁的水泥簌簌掉落,青花瓷骨灰坛的裂缝里渗出汩汩黑血。

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三十七颗念珠,每一颗都映出不同年龄段的同一张女人脸。

"小心!

"邓瑶突然将楚铭扑倒在地。

原本悬挂骨灰坛的铁链擦着他们头皮掠过,在墙面砸出个等边三角形的凹痕。

凹痕边缘的砖缝里,数以千计的蚂蚁正衔着槐树叶碎屑匆忙逃窜。

楚铭的掌心触到冰冷黏腻的物体。

借着手机残存的光亮,他看清那是半块破碎的玉坠——阴阳鱼图案的瞳孔位置,镶嵌着与李婶翡翠坠子相同的血沁。

诡异的笑声就在这时炸响。

像是有人同时摇动装满玻璃珠的陶罐,又像是指甲划过黑板时的尖锐颤音。

笑声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承重梁裂缝中突然伸出只苍白的手,指尖涂着与李婶同款的酒红色指甲油。

"退后!

"邓瑶甩出三枚五帝钱。

铜钱撞击铁链迸溅的火星中,楚铭的通灵之眼捕捉到转瞬即逝的画面:穿绣花鞋的女人抱着襁褓站在槐树下,而李婶正跪在泥土翻新的小花园里埋藏染血的剪刀。

骨灰坛彻底碎裂的刹那,地窖铁门传来西十把黄铜锁同时开启的咔嗒声。

楚铭拽着邓瑶冲向出口时,余光瞥见积水倒影中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锁门,他胸口的怀表链子上晃动着三十七把微型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