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告：七日循环日记
第3章 共犯者与暗线
暴雨把霓虹灯牌浇得滋滋作响，“24小时营业”的“时”字缺了半边，在积水里映出鬼火似的红光。
林小满握斧的手心沁出冷汗，周野的拇指正压在她虎口突突跳动的血管上。
雨衣男人歪头盯着仓库铁门，血水顺着塑料袋滴落的节奏突然加快。
林小满闻到铁锈味混着腐肉的气息——那袋子里装的绝不是生鲜猪肉。
“白沙，硬盒。”
男人又重复一遍，指甲缝里的黑垢在收银台灯下格外刺目。
他掏钱时带出张皱巴巴的超市小票，日期显示是三天前的，购买清单里赫然列着尼龙绳与大型裁纸刀。
周野突然松开她的手，趿拉着人字拖晃出去，后腰别的瑞士军刀不知何时收了起来：“三十五块。”
他叼着棒棒糖含糊报数，扫码枪的红光扫过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
林小满盯着收银机旁的监控屏幕。
男人接过烟时雨衣袖口上翻，露出腕部结痂的抓痕，像被什么动物挠过。
APP在她裤兜里震动，最新提示正在渗血般浮现：“干预惩罚生效：原定死亡者陈国富存活，补位死亡名额将在24小时内随机生成。”
“找零。”
周野把硬币“叮”地弹到台面。
男人伸手去接的瞬间，便利店突然陷入漆黑。
断电的嗡鸣声中，林小满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与玻璃碎裂的脆响。
“蹲下！”
周野的暴喝和野猫炸毛般的嘶叫同时炸响。
她凭记忆扑向消防栓的位置，指尖刚触到斧柄，脑后突然掠过道凉风——有什么利器擦着她发梢劈在货架上，膨化食品袋爆开的声响混着薯片碎屑喷了满身。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雨衣男人正把周野按在关东煮操作台上。
口罩滑落露出下半张脸，下巴处蜈蚣状的疤痕与APP记载的连环杀人犯特征完全吻合。
“你女朋友？”
杀人犯的膝盖死死顶住周野胸口，裁纸刀在他脖颈压出血线，“上次在巷子里坏我好事的......”周野突然咧嘴笑开，沾血的虎牙在冷光下白得瘆人：“她啊？”
被钳制的手腕猛地翻转，瑞士军刀弹簧般弹起，“就是个锤子！”
刀尖扎进大腿的噗嗤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林小满抡起消防斧砸碎冷柜玻璃，警报器的尖啸声中，杀人犯踉跄着撞翻货架逃向后巷。
周野抹了把颈间的血就要追，被她死死拽住裤腰：“你疯球了？！”
“龟儿子身上有陈老头的药瓶！”
周野扯开领口，心口的倒计时纹身正在疯狂闪烁，“看到没？
替死鬼轮到那老头了！”
后巷传来野猫濒死的哀嚎。
林小满踩进及踝的污水追出去时，暴雨糊得睁不开眼。
闪电劈落的瞬间，她看见杀人犯正把陈老头往面包车里塞，老人怀里的鲜奶吐司撒了一地，被车轮碾进泥里。
“车牌尾号357......”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这正是她第一次死亡时那辆肇事车。
周野的棒球棍先一步砸中车窗。
玻璃碴子西溅时，林小满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五金店张老板眼神呆滞，额头浮现出与周野相同的倒计时数字。
“他被系统操控了！”
周野踹开车门的动作狠得像要杀人，“狗日的替死鬼规则！”
陈老头被甩出车厢时，林小满扑过去当肉垫。
后脑勺磕在马路牙子上的剧痛中，她恍惚看见七岁那天的浓烟。
记忆里男孩的后颈也有倒计时纹身，他把湿毛巾捂在她脸上喊：“数到七就往外冲！”
尖锐的刹车声将现实撕开裂缝。
周野用棒球棍卡住车轮的瞬间，APP突然弹出血红色全屏警告：“严重违规！
惩罚机制升级所有被干预者即刻抹除”整条街的路灯开始频闪。
林小满怀中的陈老头突然变得透明，指间还攥着没付完的吐司钱。
对面居民楼传来胖婶打麻将的笑骂声，却在下一秒化作电子杂音般的扭曲噪音。
“抓紧我！”
周野的手掌几乎掐进她肩胛骨。
柏油马路在他们脚下融化成沥青沼泽，便利店的轮廓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逐渐消失。
林小满最后看见的是杀人犯惊愕的脸——他腕表的日期正在倒转，下巴的伤疤如退潮般消失。
溺水般的窒息感持续了七次心跳。
再睁眼时，林小满躺在便利店仓库的纸箱堆里，周野正用纱布包扎她渗血的脚踝。
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2月8日 05:17，比上次循环提前了十二小时。
“现在信了？”
周野把染血的纱布团成球砸进垃圾桶，锁骨处的043纹身泛着淤青，“每轮循环最多救三条命，超出的部分......”他指了指正在播放早间新闻的电视。
女主播的笑容突然卡顿，身后股市行情表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当画面切换到失踪人口报道时，林小满看见陈老头布满皱纹的脸在屏幕里扭曲成马赛克，下方字幕显示：“查无此人”。
货架深处传来泡面坍塌的声响。
林小满转头看见杀人犯正在零食区挑选口香糖，下巴光洁如初。
当他拿起绿箭薄荷糖时，周野突然嗤笑：“上轮循环他用裁纸刀割断你气管，血喷了整整三排货架。”
暮色降临时，林小满在关东煮氤氲的热气里数着死亡名单。
APP界面新增的“因果树”功能正在疯长——救下陈老头导致杀人犯提前作案，阻止车祸致使五金店老板成为替死鬼，每个选择都像在钢丝上凿冰窟窿。
周野把过期盒饭扔进微波炉：“要不要看看我的功德簿？”
他撩起衣摆，腰侧密密麻麻的烫疤组成诡异图腾，细看竟是无数个“正”字，“救一人划一道，死一次烧一横。”
后巷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
林小满抄起扫帚冲出去时，看见野猫阿花正在撕咬个染血的帆布包。
扯出来的女士钱包里掉出张照片——穿碎花睡衣的胖婶搂着个穿高中校服的女孩，拍摄日期是西年前的情人节。
“这不是...胖婶女儿？”
林小满想起每次循环都来买火腿肠的高中生。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倩倩高考加油！
妈妈永远陪你”。
周野用树枝挑起钱包里的身份证：“张红倩，2020年2月14日失踪......”他突然顿住，掏出自己钱包夹层里的旧照片。
泛黄的画面里，七岁的林小满扎着冲天辫，正和满脸雀斑的小男孩蹲在孤儿院花坛边喂猫。
那只三花猫左耳缺了个角。
“你早就认出来了是不是？”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
记忆里浓烟中的男孩与眼前人重合，他脖颈处的旧疤与火灾逃生时被钢筋划伤的痕迹完全一致，“当年是你把我......”警报器的尖啸打断质问。
他们冲回店里时，杀人犯正把高中生往冷藏库里拖。
女孩的校服领口露出红绳穿着的护身符——和胖婶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次不能救！”
周野拦住要冲上去的林小满，眼底泛着血丝，“她是这轮循环的替死鬼，救了会触发更严重的......”冷藏库的铁门轰然关闭。
林小满看着APP里新增的死亡预告：“2月14日18:00 周野将代替张红倩被锁入冷库，体温降至26℃致死”。
微波炉里的盒饭突然爆炸，番茄酱溅在墙上宛如血瀑。
杀人犯哼着走调的情歌擦拭指纹时，周野正把林小满的脑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
隔着衣料，她听见他心脏的跳动与倒计时的滴答声逐渐重合。
“记不记得孤儿院着火那天，我说要给你变魔术？”
周野突然抓起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倒计时纹身正在皮下蠕动，“现在看好了——数字043突然破裂重组，变成044”。
林小满握斧的手心沁出冷汗，周野的拇指正压在她虎口突突跳动的血管上。
雨衣男人歪头盯着仓库铁门，血水顺着塑料袋滴落的节奏突然加快。
林小满闻到铁锈味混着腐肉的气息——那袋子里装的绝不是生鲜猪肉。
“白沙，硬盒。”
男人又重复一遍，指甲缝里的黑垢在收银台灯下格外刺目。
他掏钱时带出张皱巴巴的超市小票，日期显示是三天前的，购买清单里赫然列着尼龙绳与大型裁纸刀。
周野突然松开她的手，趿拉着人字拖晃出去，后腰别的瑞士军刀不知何时收了起来：“三十五块。”
他叼着棒棒糖含糊报数，扫码枪的红光扫过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
林小满盯着收银机旁的监控屏幕。
男人接过烟时雨衣袖口上翻，露出腕部结痂的抓痕，像被什么动物挠过。
APP在她裤兜里震动，最新提示正在渗血般浮现：“干预惩罚生效：原定死亡者陈国富存活，补位死亡名额将在24小时内随机生成。”
“找零。”
周野把硬币“叮”地弹到台面。
男人伸手去接的瞬间，便利店突然陷入漆黑。
断电的嗡鸣声中，林小满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与玻璃碎裂的脆响。
“蹲下！”
周野的暴喝和野猫炸毛般的嘶叫同时炸响。
她凭记忆扑向消防栓的位置，指尖刚触到斧柄，脑后突然掠过道凉风——有什么利器擦着她发梢劈在货架上，膨化食品袋爆开的声响混着薯片碎屑喷了满身。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雨衣男人正把周野按在关东煮操作台上。
口罩滑落露出下半张脸，下巴处蜈蚣状的疤痕与APP记载的连环杀人犯特征完全吻合。
“你女朋友？”
杀人犯的膝盖死死顶住周野胸口，裁纸刀在他脖颈压出血线，“上次在巷子里坏我好事的......”周野突然咧嘴笑开，沾血的虎牙在冷光下白得瘆人：“她啊？”
被钳制的手腕猛地翻转，瑞士军刀弹簧般弹起，“就是个锤子！”
刀尖扎进大腿的噗嗤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林小满抡起消防斧砸碎冷柜玻璃，警报器的尖啸声中，杀人犯踉跄着撞翻货架逃向后巷。
周野抹了把颈间的血就要追，被她死死拽住裤腰：“你疯球了？！”
“龟儿子身上有陈老头的药瓶！”
周野扯开领口，心口的倒计时纹身正在疯狂闪烁，“看到没？
替死鬼轮到那老头了！”
后巷传来野猫濒死的哀嚎。
林小满踩进及踝的污水追出去时，暴雨糊得睁不开眼。
闪电劈落的瞬间，她看见杀人犯正把陈老头往面包车里塞，老人怀里的鲜奶吐司撒了一地，被车轮碾进泥里。
“车牌尾号357......”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这正是她第一次死亡时那辆肇事车。
周野的棒球棍先一步砸中车窗。
玻璃碴子西溅时，林小满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五金店张老板眼神呆滞，额头浮现出与周野相同的倒计时数字。
“他被系统操控了！”
周野踹开车门的动作狠得像要杀人，“狗日的替死鬼规则！”
陈老头被甩出车厢时，林小满扑过去当肉垫。
后脑勺磕在马路牙子上的剧痛中，她恍惚看见七岁那天的浓烟。
记忆里男孩的后颈也有倒计时纹身，他把湿毛巾捂在她脸上喊：“数到七就往外冲！”
尖锐的刹车声将现实撕开裂缝。
周野用棒球棍卡住车轮的瞬间，APP突然弹出血红色全屏警告：“严重违规！
惩罚机制升级所有被干预者即刻抹除”整条街的路灯开始频闪。
林小满怀中的陈老头突然变得透明，指间还攥着没付完的吐司钱。
对面居民楼传来胖婶打麻将的笑骂声，却在下一秒化作电子杂音般的扭曲噪音。
“抓紧我！”
周野的手掌几乎掐进她肩胛骨。
柏油马路在他们脚下融化成沥青沼泽，便利店的轮廓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逐渐消失。
林小满最后看见的是杀人犯惊愕的脸——他腕表的日期正在倒转，下巴的伤疤如退潮般消失。
溺水般的窒息感持续了七次心跳。
再睁眼时，林小满躺在便利店仓库的纸箱堆里，周野正用纱布包扎她渗血的脚踝。
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2月8日 05:17，比上次循环提前了十二小时。
“现在信了？”
周野把染血的纱布团成球砸进垃圾桶，锁骨处的043纹身泛着淤青，“每轮循环最多救三条命，超出的部分......”他指了指正在播放早间新闻的电视。
女主播的笑容突然卡顿，身后股市行情表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当画面切换到失踪人口报道时，林小满看见陈老头布满皱纹的脸在屏幕里扭曲成马赛克，下方字幕显示：“查无此人”。
货架深处传来泡面坍塌的声响。
林小满转头看见杀人犯正在零食区挑选口香糖，下巴光洁如初。
当他拿起绿箭薄荷糖时，周野突然嗤笑：“上轮循环他用裁纸刀割断你气管，血喷了整整三排货架。”
暮色降临时，林小满在关东煮氤氲的热气里数着死亡名单。
APP界面新增的“因果树”功能正在疯长——救下陈老头导致杀人犯提前作案，阻止车祸致使五金店老板成为替死鬼，每个选择都像在钢丝上凿冰窟窿。
周野把过期盒饭扔进微波炉：“要不要看看我的功德簿？”
他撩起衣摆，腰侧密密麻麻的烫疤组成诡异图腾，细看竟是无数个“正”字，“救一人划一道，死一次烧一横。”
后巷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
林小满抄起扫帚冲出去时，看见野猫阿花正在撕咬个染血的帆布包。
扯出来的女士钱包里掉出张照片——穿碎花睡衣的胖婶搂着个穿高中校服的女孩，拍摄日期是西年前的情人节。
“这不是...胖婶女儿？”
林小满想起每次循环都来买火腿肠的高中生。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倩倩高考加油！
妈妈永远陪你”。
周野用树枝挑起钱包里的身份证：“张红倩，2020年2月14日失踪......”他突然顿住，掏出自己钱包夹层里的旧照片。
泛黄的画面里，七岁的林小满扎着冲天辫，正和满脸雀斑的小男孩蹲在孤儿院花坛边喂猫。
那只三花猫左耳缺了个角。
“你早就认出来了是不是？”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
记忆里浓烟中的男孩与眼前人重合，他脖颈处的旧疤与火灾逃生时被钢筋划伤的痕迹完全一致，“当年是你把我......”警报器的尖啸打断质问。
他们冲回店里时，杀人犯正把高中生往冷藏库里拖。
女孩的校服领口露出红绳穿着的护身符——和胖婶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次不能救！”
周野拦住要冲上去的林小满，眼底泛着血丝，“她是这轮循环的替死鬼，救了会触发更严重的......”冷藏库的铁门轰然关闭。
林小满看着APP里新增的死亡预告：“2月14日18:00 周野将代替张红倩被锁入冷库，体温降至26℃致死”。
微波炉里的盒饭突然爆炸，番茄酱溅在墙上宛如血瀑。
杀人犯哼着走调的情歌擦拭指纹时，周野正把林小满的脑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
隔着衣料，她听见他心脏的跳动与倒计时的滴答声逐渐重合。
“记不记得孤儿院着火那天，我说要给你变魔术？”
周野突然抓起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倒计时纹身正在皮下蠕动，“现在看好了——数字043突然破裂重组，变成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