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无情,人有情

第 4章 雷雨剧本与主

戏子无情,人有情 余念向来难安吗 2025-11-15 04:52:54 现代言情
暮色像渗了墨汁的纱布,裹着化妆间角落那盏老吊灯。

钨丝灯泡忽明忽暗,在陆林后颈投下蛛网似的阴影。

他正备准备离开这诡异的镜子,刚准备走的时候,镜面突然泛起涟漪——猩红的字迹从镜框边缘渗出,如同割裂的血管,一笔一画蜿蜒出”找到主“三个字。

湿漉漉的血浆顺着镜面滑落,在玻璃上拖出粘稠的尾迹,甜腥气混着化妆品的脂粉味涌进鼻腔。

陆林的手僵在半空,汗水一滴又一滴坠地。

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吞了块烧红的炭。

后腰抵住化妆台的瞬间,金属镶边硌得尾椎生疼,这痛楚反而让他找回些许力气。

他踉跄着冲向侧门,皮鞋跟敲击瓷砖的脆响在走廊炸开,却仿佛永远跑不出回声的迷宫。

首到额头撞上无形的屏障,耳鸣声中传来李导沙哑的笑,像锈刀刮着瓦罐:"小陆啊,戏还没完呢......""操!

"他蜷在墙角狠狠抹了把脸,冷汗在掌心糊成泥泞。

这时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手指——那温度让他想起停尸房的金属托盘。

蔡虹青白的面孔从肩后浮出,腐烂的声带摩擦出沙沙的颤音:"团长说......"他裂开的嘴角淌下暗红液体,滴在陆林衬衫领口,"你藏了《雷雨》的剧本"陆林盯着他脖颈处蠕动的黑色缝线,那是蔡红被杀时脖子上被捅的位置。

此刻线头正随着话语起伏,像一群饥饿的蛆虫。

陆林冷汗首冒,说剧本我没拿但我可以给你们写出来!真的请相信我蔡红看着他吃着手指好像在发呆,好似没有听到陆林的话,但突然他好似接受到了什么指示把陆林带到了休息室里,说你……写……出……来……陆林的手指在剧院休息室的3号打印纸上簌簌划过,钢笔尖渗出的墨迹被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映得发蓝。

他听见化妆间外传来蔡虹的尖笑,那声音像生锈的琴弦刮擦着耳膜,让他后颈泛起一层寒意。

纸上的“周明远”三字被洇湿了一角,仿佛那位金融大亨的冷酷己透过文字渗出。

周明远站在巴洛克风格的鎏金楼梯上,手杖尖端深深刺入波斯地毯的蔷薇纹路。

二十年了,这座公馆的每一寸镀金雕花都浸透了他掌控的欲望。

他俯视着客厅里擦拭烛台的林默——年轻人低垂的脖颈与记忆中那张焦黑的脸重叠,令他的指节骤然收紧。

“父亲。”

长女周雪的声音裹着雨水的潮气撞入耳膜。

她湿透的旗袍下摆拖曳过柚木地板,脖颈上一道暗红勒痕随呼吸起伏,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周明远知道那是林默昨夜留下的,就像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管家是如何在火中死死攥住他裤脚哀求。

二楼突然爆发的瓷器碎裂声撕开雨幕。

次子周雷的咆哮裹挟着珍珠崩落的脆响:“你也配看她?”

透过旋转楼梯的间隙,周明远看见养女周雨赤着脚缩在墙角,怀中的青花瓷瓶碎片正缓缓渗出猩红——不知是釉彩还是血迹。

---方文慧的黑伞刺破雨帘时,水晶吊灯正将十七道棱镜投在周明远脸上。

伞尖滴落的雨水在地毯晕开暗红花纹,让他想起化验单上那个被雷火烧灼的名字。

女人烧伤的掌心按着泛黄文件,疤痕在闪电中宛若蜿蜒的蛆虫。

“亲子鉴定”西个铅字炸开在周雨颤抖的瞳孔里。

林默从阴影中递出的文件袋散落出照片:襁褓中的婴儿后颈缀着枫叶胎记,与周雨锁骨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周雪手中的红酒瓶轰然坠地,玛瑙红的酒液漫过她藏在蕾丝袖口中的孕检单——那里蜷缩着一个注定禁忌的生命。

“你害死我姐姐,还要让这些孩子陪葬吗?”

方文慧烧伤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冷笑。

周明远的手杖哐当砸碎彩绘玻璃,暴雨裹着二十年前的灰烬灌入厅堂。

他突然看清周雨攥着的出生证明——1998年3月12日,正是他亲手按下汽油喷射器的日子。

---当裁信刀没入林默胸口时,周雪才发现刀柄上缠着褪色的戏票根。

那是他们上个月偷溜去看《罗密欧与朱丽叶》时留下的,青年温热的血正将票根上的日期1998.3.12泡得发胀。

林默最后的目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嘴角笑意比烛台上融化的银蜡还要温柔。

青铜雕像砸落的瞬间,周明远在火焰中看见童年的周雨——那孩子总爱赤脚在玫瑰园奔跑,银铃铛在雨中叮当作响。

此刻那枚铃铛正滚过焦黑的地板,内壁“赠爱女周岁”的刻痕被血污浸染。

雷鸣第十七次炸响时,他忽然想起老管家被火焰吞噬前的诅咒:“周家的血脉会在暴雨里腐烂。”

---陆林停笔时,发现稿纸边缘不知何时晕开一圈水渍。

化妆镜中的蔡虹正机械地重复着“主等不及了”,她的瞳孔在顶灯下泛着玻璃珠似的冷光。

走廊尽头团长办公室的门缝里渗出铁锈味,陆林摸了摸口袋里的简易剧本,突然听见银器坠地的清响——休息室烛台上,一支雕着蔷薇纹的银质烛台正缓缓倾倒。

暴雨拍打着剧院彩窗,将1998年3月12日的旧报纸残片冲刷得发亮。

陆林不知道,他笔下每个角色脖颈后都有一枚枫叶状胎记,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的后颈在镜中闪过一道暗红印记。

今天最后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