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仙穹
第3章 竹帚扫云阶
林宵的鼻尖萦绕着松烟墨的气息。
他跪坐在问心殿的墨玉地砖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十二根盘龙柱切割得支离破碎。
李承鄞三个时辰前就被掌刑殿的人带走，临走时右臂的魔纹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外门杂役林宵，领青竹令。
"执事长老的声音从九级台阶上飘下来，带着某种金石相击的冷意。
一枚刻着"癸亥"字样的竹牌落在他掌心，边缘还沾着前主人的血痂。
带路的是个独眼老仆。
两人穿过云雾缭绕的悬空廊桥时，老人突然开口："新人该去浣剑池。
"他缺了食指的右手摩挲着廊柱上的剑痕，"那里能看到映心莲开花。
"林宵尚未答话，前方云海突然翻涌。
七只仙鹤载着锦衣少年踏云而来，当先那人腰间玉佩与陆师兄的制式相同，只是镶着金边。
老仆猛地将他拽到廊柱后，腐朽的衣袖扫过石阶上未干的血迹。
"是内门剑子。
"老仆独眼里闪过阴翳，"他们刚从上清秘境回来。
"林宵屏息望着少年们御鹤而过，注意到最后那只仙鹤爪下挂着个铁笼。
笼中黑影依稀是人形，脖颈处锁着刻满符文的项圈。
当啷作响的铁链间隙，一抹青色布料刺痛了他的眼——与那夜雾隐村出现的青衫客衣色相同。
浣剑池位于外门最西侧的落霞峰。
林宵握着青竹帚扫过石阶时，青铜碎片在怀中微微发烫。
正午的日头将池水蒸成氤氲雾气，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涟漪中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叮——"一枚铜钱滚落脚边。
池畔歪脖子柳树下，醉醺醺的灰袍老者正往池中投掷铜钱。
每枚钱币入水即化作金鲤，衔走沉在池底的断剑残片。
"小子，替老夫打壶松醪酒。
"老者抛来酒葫芦，葫芦口还沾着墨渍。
林宵接住时浑身一震，那些墨渍竟是游动的小篆，写着"天机不可泄露"。
当他抱着酒葫芦来到膳堂时，蒸腾的热气里飘来零碎对话："听说了吗？
昨夜镇魔塔又有异动......""嘘！
没见掌刑殿的师兄在？
据说抓回来的雾隐村少年......"林宵的指尖掐进葫芦藤套。
膳堂西南角，三个白衣弟子正在用银箸挑拣灵米中的血穗——那是被魔气污染的征兆。
其中一人突然转头，瞳孔里闪过与李承鄞相似的琥珀色。
返回浣剑池时，老者正在柳树下刻碑。
青石板上浮现出扭曲的星图，与青铜碎片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酒葫芦递过去时，老者突然抓住林宵手腕："你身上有海的味道。
"池水毫无征兆地沸腾。
无数断剑从池底升起，在半空拼成残缺的剑阵。
林宵怀中的碎片剧烈震颤，那些锈迹斑斑的剑刃竟同时转向他所在的位置。
"有趣。
"老者仰头灌下一口酒，浑浊的眼球突然清明如镜，"三十年了，终于又见到活着的......"震耳欲聋的钟声打断话语。
西方天际腾起九道剑光，在空中炸成青冥剑宗的徽记。
池畔练剑的外门弟子们慌忙整衣，林宵被汹涌的人流挤到角落，再回头时柳树下只剩满地酒渍。
入夜后的杂役房弥漫着霉味。
林宵躺在咯吱作响的竹床上，听着同屋的老杂役在梦里念叨"剑冢要开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胸口的青铜碎片上，那些星图纹路正缓缓吸收着月华。
子夜时分，他被某种韵律唤醒。
黑暗中，青竹令上的"癸亥"字样泛着幽光，与百里外某处产生共鸣。
林宵鬼使神差地摸出房门，沿着青砖小径走向后山禁地。
守夜的青铜剑傀眼眶空荡，却在林宵经过时突然转头。
他怀中的碎片渗出青光，剑傀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露出身后被藤蔓覆盖的界碑——"剑冢"二字己经斑驳，碑底却有一道新鲜的剑痕。
林宵的指尖刚触到剑痕，整座山体突然震颤。
无数萤火从地缝涌出，在他面前聚成青衫客的虚影。
那人面具己经碎裂，露出与云层中相同的"云林"二字刺青。
"太虚宿主......"虚影的声音带着地脉深处的回响，"小心青冥......"刺目的剑光划破夜空。
林宵被人拎着后领甩出三丈，陆师兄的剑气将虚影绞成光屑。
青年修士的月白道袍沾着血迹，目光如剑钉在他脸上："谁准你靠近剑冢？
"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冰冷如铁。
林宵看着陆师兄腰间的玉佩，那上面嵌着的血色晶石，正与李承鄞魔纹中的竖瞳一模一样。
他跪坐在问心殿的墨玉地砖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十二根盘龙柱切割得支离破碎。
李承鄞三个时辰前就被掌刑殿的人带走，临走时右臂的魔纹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外门杂役林宵，领青竹令。
"执事长老的声音从九级台阶上飘下来，带着某种金石相击的冷意。
一枚刻着"癸亥"字样的竹牌落在他掌心，边缘还沾着前主人的血痂。
带路的是个独眼老仆。
两人穿过云雾缭绕的悬空廊桥时，老人突然开口："新人该去浣剑池。
"他缺了食指的右手摩挲着廊柱上的剑痕，"那里能看到映心莲开花。
"林宵尚未答话，前方云海突然翻涌。
七只仙鹤载着锦衣少年踏云而来，当先那人腰间玉佩与陆师兄的制式相同，只是镶着金边。
老仆猛地将他拽到廊柱后，腐朽的衣袖扫过石阶上未干的血迹。
"是内门剑子。
"老仆独眼里闪过阴翳，"他们刚从上清秘境回来。
"林宵屏息望着少年们御鹤而过，注意到最后那只仙鹤爪下挂着个铁笼。
笼中黑影依稀是人形，脖颈处锁着刻满符文的项圈。
当啷作响的铁链间隙，一抹青色布料刺痛了他的眼——与那夜雾隐村出现的青衫客衣色相同。
浣剑池位于外门最西侧的落霞峰。
林宵握着青竹帚扫过石阶时，青铜碎片在怀中微微发烫。
正午的日头将池水蒸成氤氲雾气，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涟漪中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叮——"一枚铜钱滚落脚边。
池畔歪脖子柳树下，醉醺醺的灰袍老者正往池中投掷铜钱。
每枚钱币入水即化作金鲤，衔走沉在池底的断剑残片。
"小子，替老夫打壶松醪酒。
"老者抛来酒葫芦，葫芦口还沾着墨渍。
林宵接住时浑身一震，那些墨渍竟是游动的小篆，写着"天机不可泄露"。
当他抱着酒葫芦来到膳堂时，蒸腾的热气里飘来零碎对话："听说了吗？
昨夜镇魔塔又有异动......""嘘！
没见掌刑殿的师兄在？
据说抓回来的雾隐村少年......"林宵的指尖掐进葫芦藤套。
膳堂西南角，三个白衣弟子正在用银箸挑拣灵米中的血穗——那是被魔气污染的征兆。
其中一人突然转头，瞳孔里闪过与李承鄞相似的琥珀色。
返回浣剑池时，老者正在柳树下刻碑。
青石板上浮现出扭曲的星图，与青铜碎片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酒葫芦递过去时，老者突然抓住林宵手腕："你身上有海的味道。
"池水毫无征兆地沸腾。
无数断剑从池底升起，在半空拼成残缺的剑阵。
林宵怀中的碎片剧烈震颤，那些锈迹斑斑的剑刃竟同时转向他所在的位置。
"有趣。
"老者仰头灌下一口酒，浑浊的眼球突然清明如镜，"三十年了，终于又见到活着的......"震耳欲聋的钟声打断话语。
西方天际腾起九道剑光，在空中炸成青冥剑宗的徽记。
池畔练剑的外门弟子们慌忙整衣，林宵被汹涌的人流挤到角落，再回头时柳树下只剩满地酒渍。
入夜后的杂役房弥漫着霉味。
林宵躺在咯吱作响的竹床上，听着同屋的老杂役在梦里念叨"剑冢要开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胸口的青铜碎片上，那些星图纹路正缓缓吸收着月华。
子夜时分，他被某种韵律唤醒。
黑暗中，青竹令上的"癸亥"字样泛着幽光，与百里外某处产生共鸣。
林宵鬼使神差地摸出房门，沿着青砖小径走向后山禁地。
守夜的青铜剑傀眼眶空荡，却在林宵经过时突然转头。
他怀中的碎片渗出青光，剑傀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露出身后被藤蔓覆盖的界碑——"剑冢"二字己经斑驳，碑底却有一道新鲜的剑痕。
林宵的指尖刚触到剑痕，整座山体突然震颤。
无数萤火从地缝涌出，在他面前聚成青衫客的虚影。
那人面具己经碎裂，露出与云层中相同的"云林"二字刺青。
"太虚宿主......"虚影的声音带着地脉深处的回响，"小心青冥......"刺目的剑光划破夜空。
林宵被人拎着后领甩出三丈，陆师兄的剑气将虚影绞成光屑。
青年修士的月白道袍沾着血迹，目光如剑钉在他脸上："谁准你靠近剑冢？
"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冰冷如铁。
林宵看着陆师兄腰间的玉佩，那上面嵌着的血色晶石，正与李承鄞魔纹中的竖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