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仙穹
第4章 灶火照幽冥
寅时的梆子声还在山涧回荡，林宵己经蹲在膳堂后院的青石板上劈柴。
青铜碎片被他用鱼线系在胸口，隔着粗布衫传来规律的搏动，像是第二颗心脏。
"新来的？
"满脸油光的老周踢开脚边的柴堆，腰间别着的玄铁锅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九转还阳火要烧青冈木，每根柴必须三尺三寸。
"林宵默不作声地量着柴火。
斧刃与木纹相触的瞬间，碎片突然传来轻微的震颤，朽木内部的金色纹路在视野中纤毫毕现。
他顺着纹路下斧，原本需要三斧才能劈开的铁木应声而裂。
老周眯起三角眼，锅铲在掌心转出残影："有点意思。
"他突然朝灶膛掷出铲头，暗红的火舌猛地蹿高三尺，"去把阴米淘了，辰时要供往镇魔塔。
"米缸揭开时，林宵的呼吸一滞。
那些米粒表面布满血丝，在昏暗的晨光里像是无数只闭着的眼睛。
当他伸手探入米堆时，指尖突然刺痛——某粒米在他掌心跳动着裂开，露出芝麻大小的血色瞳孔。
"别碰血瞳灵米！
"老周的警告迟了半拍。
林宵的右手己经染上青灰，米缸里的血瞳齐齐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灶膛里的九转还阳火突然变成幽蓝色，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出三头六臂的狰狞轮廓。
"接着！
"破空声袭来，林宵本能地接住老周抛来的玉瓶。
冰凉的液体顺喉而下，喉管里像是吞下了整条雪线。
右手青灰色退去的瞬间，他看见米缸底部隐约浮现出暗金色纹路——竟与青铜碎片的星图有三分神似。
辰时的钟声救了这场变故。
当执事弟子来取灵米时，老周己经换回憨厚的笑脸，将渗血的米袋递出去时，还不忘塞给领头弟子两枚朱果。
"这是阴傀米。
"等人走远后，老周突然用锅铲在地上画符。
青砖表面浮现出扭曲的纹路，"用魔修精血浇灌，专克镇魔塔的佛光。
"林宵握紧斧柄。
碎片在他胸口发烫，那些被劈开的木柴断面正渗出淡金色汁液，在砖缝里汇成微小的星图。
老周一脚碾碎汁液，声音突然变得飘忽："青冥山的水比归墟还深，小娃娃要学鸬鹚——""周胖子！
内门要三百份雪莲羹！
"前堂传来尖利的吆喝。
老周脸上的皱纹立刻堆成菊花，小跑着应声而去。
他转身时，林宵瞥见其后颈有道蜈蚣状的伤疤，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金色。
午后的浣剑池腾起的热浪扭曲了视线。
林宵握着青竹帚清扫石阶时，发现池底断剑比昨日少了三成。
昨日灰袍老者刻碑的位置，此刻坐着个绣剑穗的绿衣少女。
"师兄是癸亥院的？
"少女抬头时，发间的银铃发出清响。
她手中的剑穗正串着七枚玉珠，每颗珠子内部都浮动着星云状的纹路，"我叫阿沅，是丙寅院的药童。
"林宵正要答话，少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玉珠串发出刺目红光，映出他皮肤下游走的青色纹路："你身上有......"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剑啸打断，三柄飞剑钉在两人身侧，组成森冷的三角剑阵。
"外门弟子不得私相授受。
"御剑而来的监察使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像是钝刀刮骨。
阿沅吐了吐舌头，将剑穗塞进林宵手心："夜里去药庐还我。
"剑阵消散后，林宵发现剑穗玉珠里的星云，竟与青铜碎片昨夜吸收的月华轨迹完全相同。
他摩挲着玉珠表面，忽然察觉池水倒影里多了道不该存在的影子——昨日见过的铁笼囚徒正倒挂在柳树上，脖颈的符文项圈渗出血珠。
戌时的更鼓响起时，林宵正蹲在灶膛前添火。
老周不知去向，九转还阳火时而泛青时而转红，将他的影子撕扯成各种形状。
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开始发烫，那些星图纹路透过布料在胸口灼出印记。
"果然在这里。
"沙哑的嗓音从梁上传来。
昨日见过的铁笼囚徒倒悬而下，破损的青衫下露出缠满符纸的躯体，"太虚宿主居然沦落到烧火？
"林宵抄起烧火棍疾退，灶火突然暴涨封住退路。
囚徒咧开嘴笑时，嘴角首接咧到耳根："别怕，我和云林那叛徒不是一路人。
"他脖颈的符文项圈突然崩开，露出下方暗紫色的莲花刺青，"想要救你朋友，子时带着剑穗来镇魔塔。
"瓦砾碎裂声从屋顶传来。
囚徒化作黑雾消散的瞬间，十二尊青铜剑傀破墙而入。
为首的剑傀眼眶燃起幽火，剑锋指向尚在摇晃的灶门——那里残留着半片青色布料，边缘绣着"药王谷"的徽记。
青铜碎片被他用鱼线系在胸口，隔着粗布衫传来规律的搏动，像是第二颗心脏。
"新来的？
"满脸油光的老周踢开脚边的柴堆，腰间别着的玄铁锅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九转还阳火要烧青冈木，每根柴必须三尺三寸。
"林宵默不作声地量着柴火。
斧刃与木纹相触的瞬间，碎片突然传来轻微的震颤，朽木内部的金色纹路在视野中纤毫毕现。
他顺着纹路下斧，原本需要三斧才能劈开的铁木应声而裂。
老周眯起三角眼，锅铲在掌心转出残影："有点意思。
"他突然朝灶膛掷出铲头，暗红的火舌猛地蹿高三尺，"去把阴米淘了，辰时要供往镇魔塔。
"米缸揭开时，林宵的呼吸一滞。
那些米粒表面布满血丝，在昏暗的晨光里像是无数只闭着的眼睛。
当他伸手探入米堆时，指尖突然刺痛——某粒米在他掌心跳动着裂开，露出芝麻大小的血色瞳孔。
"别碰血瞳灵米！
"老周的警告迟了半拍。
林宵的右手己经染上青灰，米缸里的血瞳齐齐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灶膛里的九转还阳火突然变成幽蓝色，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出三头六臂的狰狞轮廓。
"接着！
"破空声袭来，林宵本能地接住老周抛来的玉瓶。
冰凉的液体顺喉而下，喉管里像是吞下了整条雪线。
右手青灰色退去的瞬间，他看见米缸底部隐约浮现出暗金色纹路——竟与青铜碎片的星图有三分神似。
辰时的钟声救了这场变故。
当执事弟子来取灵米时，老周己经换回憨厚的笑脸，将渗血的米袋递出去时，还不忘塞给领头弟子两枚朱果。
"这是阴傀米。
"等人走远后，老周突然用锅铲在地上画符。
青砖表面浮现出扭曲的纹路，"用魔修精血浇灌，专克镇魔塔的佛光。
"林宵握紧斧柄。
碎片在他胸口发烫，那些被劈开的木柴断面正渗出淡金色汁液，在砖缝里汇成微小的星图。
老周一脚碾碎汁液，声音突然变得飘忽："青冥山的水比归墟还深，小娃娃要学鸬鹚——""周胖子！
内门要三百份雪莲羹！
"前堂传来尖利的吆喝。
老周脸上的皱纹立刻堆成菊花，小跑着应声而去。
他转身时，林宵瞥见其后颈有道蜈蚣状的伤疤，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金色。
午后的浣剑池腾起的热浪扭曲了视线。
林宵握着青竹帚清扫石阶时，发现池底断剑比昨日少了三成。
昨日灰袍老者刻碑的位置，此刻坐着个绣剑穗的绿衣少女。
"师兄是癸亥院的？
"少女抬头时，发间的银铃发出清响。
她手中的剑穗正串着七枚玉珠，每颗珠子内部都浮动着星云状的纹路，"我叫阿沅，是丙寅院的药童。
"林宵正要答话，少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玉珠串发出刺目红光，映出他皮肤下游走的青色纹路："你身上有......"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剑啸打断，三柄飞剑钉在两人身侧，组成森冷的三角剑阵。
"外门弟子不得私相授受。
"御剑而来的监察使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像是钝刀刮骨。
阿沅吐了吐舌头，将剑穗塞进林宵手心："夜里去药庐还我。
"剑阵消散后，林宵发现剑穗玉珠里的星云，竟与青铜碎片昨夜吸收的月华轨迹完全相同。
他摩挲着玉珠表面，忽然察觉池水倒影里多了道不该存在的影子——昨日见过的铁笼囚徒正倒挂在柳树上，脖颈的符文项圈渗出血珠。
戌时的更鼓响起时，林宵正蹲在灶膛前添火。
老周不知去向，九转还阳火时而泛青时而转红，将他的影子撕扯成各种形状。
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开始发烫，那些星图纹路透过布料在胸口灼出印记。
"果然在这里。
"沙哑的嗓音从梁上传来。
昨日见过的铁笼囚徒倒悬而下，破损的青衫下露出缠满符纸的躯体，"太虚宿主居然沦落到烧火？
"林宵抄起烧火棍疾退，灶火突然暴涨封住退路。
囚徒咧开嘴笑时，嘴角首接咧到耳根："别怕，我和云林那叛徒不是一路人。
"他脖颈的符文项圈突然崩开，露出下方暗紫色的莲花刺青，"想要救你朋友，子时带着剑穗来镇魔塔。
"瓦砾碎裂声从屋顶传来。
囚徒化作黑雾消散的瞬间，十二尊青铜剑傀破墙而入。
为首的剑傀眼眶燃起幽火，剑锋指向尚在摇晃的灶门——那里残留着半片青色布料，边缘绣着"药王谷"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