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仙穹
第5章 药香藏锋
阿沅给的剑穗在月光下泛起涟漪状的光晕。
林宵蹲在药庐西墙的狗洞前，鼻尖萦绕着苦艾与腐肉混合的怪味。
戌时的梆子声刚过三响，墙内突然传来瓷罐碎裂的声响。
"癸亥院的？
"墙头垂下条缀满铃铛的草绳，阿沅的声音裹在浓雾里，"顺着傀线爬上来，当心别碰着守宫砂。
"林宵攀上墙头时，才发现那些"铃铛"竟是风干的婴儿手掌。
每当他移动分毫，指骨便相互叩击出空洞的脆响。
药圃里飘荡着幽蓝的磷火，栽种的也不是寻常草药，而是些蠕动着的肉瘤状植株。
"这是血菩提。
"阿沅提着琉璃灯走来，灯油里泡着半颗仍在跳动的心脏，"用剑修心头血浇灌，叶脉纹路能预知凶吉。
"她突然掐断一片嫩叶，汁液在空中凝成"大凶"二字。
药庐内堂的景象更令人悚然。
数百个陶瓮整齐码放在檀木架上，每个瓮口都探出人形根茎，面部轮廓清晰可辨。
林宵在第三排陶瓮前顿住脚步——某个瓮中人的眉眼，竟与雾隐村失踪多年的渔夫阿七一模一样。
"别盯着看。
"阿沅往他眼里弹了滴琥珀色的药液，"这些药傀最会勾魂。
"视线恢复清明时，林宵发现那些陶瓮全都变成了寻常药柜。
青铜碎片突然发出蜂鸣。
药柜东南角的抽屉自动滑开，露出半卷焦黄的《神农残篇》。
当林宵的手指触及书页时，那些蝌蚪状的文字突然游入手背，在皮肤下组成全新的星图纹路。
"你果然能触发禁制。
"阿沅的银铃发饰无风自动，瞳孔泛起翡翠般的色泽，"三百年了，终于等到......"凄厉的鸦啼打断了她的话。
窗外掠过七盏血色灯笼，抬轿的纸人脚尖点过药圃，在泥地上烙出焦黑的脚印。
阿沅猛地吹灭琉璃灯，将林宵推进装满药渣的竹篓："掌刑殿的搜魂使！
"腐臭味扑面而来。
林宵透过竹篓缝隙看见，纸人掀开的轿帘里伸出条布满眼珠的触手。
触手扫过陶瓮时，瓮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某个药柜突然渗出黑血，化作青面獠牙的怪物扑向轿辇。
混乱中，有人往竹篓塞了块冰凉的事物。
林宵摸出那是半块玉珏，断裂处正好能与青铜碎片的星图纹路契合。
当他试图拼接时，阿沅的传音入耳："去藏经阁地三层，用血浸透《观星要术》......"五更天的梆子救了这场劫难。
林宵回到杂役房时，同屋的老孟正说梦话："剑冢吃人了......"他摊开手掌，发现那些蝌蚪文在腕部凝成青痣，按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灵力流转。
次日挑水时，林宵在井沿发现了异常。
青铜碎片对某块苔藓覆盖的井砖产生反应，撬开后竟藏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钥匙柄上刻着"癸亥"字样，与他竹牌上的编号相同。
"那是往生钥。
"老周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井边，玄铁锅铲挂着串药渣，"每任癸亥院杂役都活不过三个月。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同样的青痣，"你猜上一位怎么死的？
"井水突然变成血红色。
林宵的倒影在涟漪中扭曲成白发老者的模样，那人的青竹令正系在自己腰间。
老周的笑声像是钝刀刮锅底："青冥山的规矩——死人才能教活人。
"未时三刻的浣剑池起了异变。
林宵清扫石阶时，池底断剑突然组成剑阵指向东北方。
他循着剑尖方向望去，看见试剑崖上有人影舞剑——竟是失踪三日的李承鄞，只是右臂缠满渗血的符纸，剑锋所指之处魔纹隐现。
怀中的青铜碎片与玉珏同时发烫。
林宵借着捡落叶的姿势蹲下，发现池底映出的试剑崖景象与真实世界截然不同：李承鄞身后悬浮着十二道锁链虚影，其中西道己经断裂，锁链尽头没入云层中的血色竖瞳。
"看够了？
"冰冷剑锋抵住后颈。
陆师兄的月白道袍沾着魔血，玉佩上的血色晶石比昨日明亮数倍，"戌时到问道坪，掌刑长老要验你的魂。
"
林宵蹲在药庐西墙的狗洞前，鼻尖萦绕着苦艾与腐肉混合的怪味。
戌时的梆子声刚过三响，墙内突然传来瓷罐碎裂的声响。
"癸亥院的？
"墙头垂下条缀满铃铛的草绳，阿沅的声音裹在浓雾里，"顺着傀线爬上来，当心别碰着守宫砂。
"林宵攀上墙头时，才发现那些"铃铛"竟是风干的婴儿手掌。
每当他移动分毫，指骨便相互叩击出空洞的脆响。
药圃里飘荡着幽蓝的磷火，栽种的也不是寻常草药，而是些蠕动着的肉瘤状植株。
"这是血菩提。
"阿沅提着琉璃灯走来，灯油里泡着半颗仍在跳动的心脏，"用剑修心头血浇灌，叶脉纹路能预知凶吉。
"她突然掐断一片嫩叶，汁液在空中凝成"大凶"二字。
药庐内堂的景象更令人悚然。
数百个陶瓮整齐码放在檀木架上，每个瓮口都探出人形根茎，面部轮廓清晰可辨。
林宵在第三排陶瓮前顿住脚步——某个瓮中人的眉眼，竟与雾隐村失踪多年的渔夫阿七一模一样。
"别盯着看。
"阿沅往他眼里弹了滴琥珀色的药液，"这些药傀最会勾魂。
"视线恢复清明时，林宵发现那些陶瓮全都变成了寻常药柜。
青铜碎片突然发出蜂鸣。
药柜东南角的抽屉自动滑开，露出半卷焦黄的《神农残篇》。
当林宵的手指触及书页时，那些蝌蚪状的文字突然游入手背，在皮肤下组成全新的星图纹路。
"你果然能触发禁制。
"阿沅的银铃发饰无风自动，瞳孔泛起翡翠般的色泽，"三百年了，终于等到......"凄厉的鸦啼打断了她的话。
窗外掠过七盏血色灯笼，抬轿的纸人脚尖点过药圃，在泥地上烙出焦黑的脚印。
阿沅猛地吹灭琉璃灯，将林宵推进装满药渣的竹篓："掌刑殿的搜魂使！
"腐臭味扑面而来。
林宵透过竹篓缝隙看见，纸人掀开的轿帘里伸出条布满眼珠的触手。
触手扫过陶瓮时，瓮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某个药柜突然渗出黑血，化作青面獠牙的怪物扑向轿辇。
混乱中，有人往竹篓塞了块冰凉的事物。
林宵摸出那是半块玉珏，断裂处正好能与青铜碎片的星图纹路契合。
当他试图拼接时，阿沅的传音入耳："去藏经阁地三层，用血浸透《观星要术》......"五更天的梆子救了这场劫难。
林宵回到杂役房时，同屋的老孟正说梦话："剑冢吃人了......"他摊开手掌，发现那些蝌蚪文在腕部凝成青痣，按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灵力流转。
次日挑水时，林宵在井沿发现了异常。
青铜碎片对某块苔藓覆盖的井砖产生反应，撬开后竟藏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钥匙柄上刻着"癸亥"字样，与他竹牌上的编号相同。
"那是往生钥。
"老周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井边，玄铁锅铲挂着串药渣，"每任癸亥院杂役都活不过三个月。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同样的青痣，"你猜上一位怎么死的？
"井水突然变成血红色。
林宵的倒影在涟漪中扭曲成白发老者的模样，那人的青竹令正系在自己腰间。
老周的笑声像是钝刀刮锅底："青冥山的规矩——死人才能教活人。
"未时三刻的浣剑池起了异变。
林宵清扫石阶时，池底断剑突然组成剑阵指向东北方。
他循着剑尖方向望去，看见试剑崖上有人影舞剑——竟是失踪三日的李承鄞，只是右臂缠满渗血的符纸，剑锋所指之处魔纹隐现。
怀中的青铜碎片与玉珏同时发烫。
林宵借着捡落叶的姿势蹲下，发现池底映出的试剑崖景象与真实世界截然不同：李承鄞身后悬浮着十二道锁链虚影，其中西道己经断裂，锁链尽头没入云层中的血色竖瞳。
"看够了？
"冰冷剑锋抵住后颈。
陆师兄的月白道袍沾着魔血，玉佩上的血色晶石比昨日明亮数倍，"戌时到问道坪，掌刑长老要验你的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