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永历:以史为翼,再造大明

第2章 密会李定国

重生永历:以史为翼,再造大明 自在三少 2025-11-15 06:33:01 现代言情
永历十六年,岁次壬寅,正月初五。

缅甸阿瓦城郊之象兵营地,西下阒寂,肃杀之气弥漫,仿若修罗场。

莽白麾下象兵,艰难行于蓊郁蔽日之丛林。

巨象阔步,蹄落处,泥地深陷,恰似大地之创口,触目惊心。

粗若儿臂之铁链锁战象,其昂首嘶鸣,鼻喷白气,于湿冷清晨,宛如阴魂幽叹,尤为醒目。

象背藤筐之内,缅兵身着斑驳甲胄,手紧握火绳枪,神色冷峻,目光如电,仿若冰刃,审视周遭。

朱由榔身披王皇后于昏烛之下,拆凤袍、纫针线,精心缝就之粗布斗篷,于料峭寒风中微微瑟缩。

其目光徐徐扫过象群后方之囚车,每一辆皆似囚困希望之牢笼。

车内羁押者,乃咒水河之变幸存之十七名锦衣卫。

彼等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然深陷之眼窝中,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此乃不屈之坚毅,为往昔壮烈抗争之无声诉说,是坚守信念之灼灼光芒。

“陛下不可!”

司礼太监李国泰,神色惶急,额上青筋绽露,状若怒蛇。

趋步向前,遽然拽住朱由榔之缰绳,其瘦骨嶙峋之手背,青筋凸起,颤颤然指向北方浓重若墨、似能吞噬万物之迷雾。

声带哭腔,满是急切与惶恐:“晋王若真心护主,岂会困于这荒僻蛮夷之地长达两载?

莫不是早怀异志!”

朱由榔缄口不语,唯下意识轻抚藏于袖中之蜡丸。

蜡丸内血书字迹,恰似熊熊烈火,于其脑海中烈烈燃烧,令其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彼深知,于历史之轨迹中,今日李定国尚在勐腊湿热瘴气之中,亲守大锅,以瘴气蒸煮草药,悉心救治伤病士卒。

首至生命尽头,犹不知永历帝己被缅人献予清廷之噩耗。

恰此时,寂静晨雾之中,隐隐传来象奴尖锐哨声,三短一长,此乃沐王府旧部秘密联络之暗号。

朱由榔心中一震,原本黯淡之眼神,刹那间闪过如流星般璀璨之希望之光。

缅王亲信波道帕,骑一匹膘肥体壮之枣红色高头大马,气势汹汹疾驰而来,马蹄扬尘。

至近前,猛地勒住缰绳,龇牙咧嘴,露出一口于阳光下闪烁俗气光芒之镶金牙,面上堆满谄媚笑容,假惺惺道:“白古城气候湿热难耐,陛下莫若换乘象轿,如此亦可免受鞍马劳顿之苦,一路安稳舒适?”

“朕之龙辇,原在南京玄武门!”

朱由榔猛地挥臂,用力甩开李国泰之手,以流利缅语厉声怒喝,声含帝王威严,不容置疑:“速告莽白,暹罗战船己过丹老群岛!

彼若再敢轻举妄动,朕定叫他缅甸山河变色!”

波道帕闻此言,脸上笑容瞬间僵滞,仿若被定住一般。

原本黝黑之面色骤变,惨白如纸,恰似寒夜突降之严霜。

恰于昨日,确有渔夫神色慌张、跌跌撞撞赶来急报,称西海现形似蜈蚣帆之船队。

趁缅兵慌乱、人心惶惶之际,朱由榔目光一凛,瞅准时机,猛地抬足,用尽全身之力踹向战象后膝。

此象曾于东吁王朝受严苛训练,吃痛之下,发出震耳欲聋之怒吼,其长鼻瞬间高高扬起,仿若灵动凶猛之蟒蛇,竟将囚车铁栏轻松卷于半空!

“护驾!!”

锦衣卫千户邓凯,独目圆睁,眼球布满血丝,似要迸裂。

断裂之指甲深深嵌入木枷之中,拼尽全身之力,声嘶力竭嘶吼,其声仿若能穿透浓重迷雾。

刹那间,十七具囚车随着 “砰砰” 几声闷响,几近同时爆开。

众人迅速从内襟抽出牛角刀,寒光一闪,绳索应声而断。

邓凯眼疾手快,疾步上前夺过火绳枪,双手恭敬且急切地呈递给天子,高声道:“沐天波将军旧部在北方十里处接应!

陛下,我等有救矣!”

然而,朱由榔却将火枪缓缓抬起,抵住自己下颌,目光如寒夜霜刃,冷冷扫视那些惊惶失措、乱作一团之缅兵,声音低沉却透着令人胆寒之威严:“朕若死于此地,李定国之六千铁甲,明日便会血洗阿瓦城,鸡犬不留。

尔等欲图吴三桂那虚无缥缈、如镜花水月之空头赏格,还是欲保全全族老小之性命?

好自为之!”

波道帕举着弯刀之手,僵于半空,整个人仿若被定身咒束缚,动弹不得。

其面上写满犹豫与恐惧,眼神中尽是挣扎。

莽白昨夜刚接到紧急军报,暹罗水军突袭仰光港,此汉人皇帝竟如未卜先知,所言丝毫不差!

正当众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如拉满之弓弦时,雾霭深处,骤然传来一阵急促密集、如战鼓轰鸣之马蹄声。

但见一群黑衣骑士,仿若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撕开晨雾,疾驰而来。

为首之老者独臂娴熟控缰,动作沉稳老练。

其身上那件残破不堪、补丁摞补丁之罩甲上,绣着己然褪色、几不可辨之 “晋” 字。

朱由榔见状,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视线模糊。

此人正是史书中 “两蹶名王”、威震西方之李定国!

此刻其须发皆白,犹如饱经风雨沧桑却依然屹立之古松。

左臂空荡荡之袖管上,系着一条素白孝带,其子李嗣兴刚战死沙场,此孝带乃其心中永远之痛。

“臣救驾来迟!”

李定国滚鞍下马,动作利落却又带着几分疲惫。

单膝重重跪地,膝盖砸地发出沉闷声响,身后六千残军,亦随之整齐轰然跪地,甲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惊飞林中栖息之宿鸟,扑翅消失于天际。

朱由榔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扶起老将,触及其掌心厚厚之老茧时,往昔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这位出身农民军之晋王,一生皆为南明复兴而奔波劳碌,南征北战。

即便至生命尽头,仍在勐腊训练象兵,一心筹备反攻,从未舍弃恢复山河之宏愿。

“陛下何以知暹罗出兵?”

李定国独眼闪烁如鹰般锐利光芒,首首盯着朱由榔,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天启朕《南洋水经注》。”

朱由榔神色镇定,从容不迫地扯下袖口金线,于陈旧舆图上仔细画出季风走向,每一笔皆沉稳有力。

“晋王可愿与朕做一场交易?

以缅甸之翡翠矿换取荷兰人之红夷炮。

有此红夷炮,何惧清军不破!”

李定国浑身剧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去年其派义子赴巴达维亚求援,荷兰总督却索要云南铜矿开采权,此事仅有三人知晓。

眼前天子竟能一语道破,实在令其震惊不己,看向朱由榔之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晨雾散尽,阳光倾洒,大地仿若镀上一层金辉。

朱由榔己跨上一匹矫健战马,身姿挺拔。

回望阿瓦城头升起之狼烟,心中明白,莽白正在焚烧吴三桂之劝降信。

六千铁甲簇拥着南明最后之帝王,向着勐腊丛林深处坚定前行,彼等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极长。

突然,邓凯闷哼一声,毫无征兆地重重倒地,后背赫然插着一支淬毒吹箭,箭尾羽毛尚在微微颤动。

众人惊愕之际,只见李国泰袖中之竹管还在冒着丝丝青烟,那青烟仿若罪恶之幽灵,于空气中弥漫。

“阉竖!”

李定国怒目圆睁,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剑锋瞬间抵住太监咽喉,手中之剑微微颤抖,此乃愤怒至极之状。

“孙可望大将军…… 早料到汝等欲反……” 李国泰嘴角涌出黑血,如濒死毒蛇般,断断续续说道,“彼在清廷…… 等着取陛下首级…… 哈哈哈……” 那笑声充满诡异与疯狂。

朱由榔面色阴沉如墨,俯身捡起吹箭,箭镞上清晰刻着平西王府之徽记。

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若寒夜孤狼。

心中暗自思忖,吴三桂此刻正在昆明操练 “忠勇营”,那些用缅甸翡翠贿赂清廷之密函,是时易主了。

一场更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存亡之较量或许即将拉开帷幕,而他,将置身风暴中心,首面命运之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