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永历:以史为翼,再造大明

第3章 暹罗借兵

重生永历:以史为翼,再造大明 自在三少 2025-11-15 06:33:01 现代言情
永历十六年,岁在壬寅,正月十八,暹罗阿瑜陀耶王城,昭披耶河畔。

杲日高悬,波光粼粼,河水潋滟,恍若碎金铺就之绮练。

荷兰东印度公司使节范・德林,安坐于临河之室,执羽管笔,于羊皮纸上徐徐书之,墨渍晕染,恰似阴霾悄然漫布。

其抬眸远眺河面,见那一艘艘舢板随波逐流,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喃喃自语:“明朝皇帝?

首如被缅甸人折脊之丧家犬,今犹妄图中兴,真乃痴人说梦,荒谬绝伦!”

其言犹在梁间回荡,昭披耶河西岸,骤响三声火铳,宛如惊雷乍起,刹那间打破周遭之静谧。

俄而,茂密丛林中,轰然涌出三百头身披灿现金甲之战象,每一头皆身形巍峨,如山岳耸立。

象身上的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流动的金河。

暹罗象兵,自素可泰王朝崛起之际,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纵横沙场。

在素可泰王朝对抗高棉帝国的战争中,暹罗象兵初次展现出强大的实力。

彼时,高棉军队凭借坚固的城防和精锐的步兵,让周边各国望而却步。

暹罗象兵却如神兵天降,他们骑着战象,冲破高棉军队的防线,以雷霆万钧之势扭转战局,为素可泰王朝的扩张奠定了基础。

步入大城王朝,象兵更是被视作国之重器。

在大城王朝与缅甸东吁王朝的长期对抗中,象兵发挥了关键作用。

著名的 “白象之战”,便是暹罗象兵的高光时刻。

当时,缅甸东吁王朝的莽应龙亲率大军进犯暹罗,妄图一举吞并这片土地。

暹罗王摩诃・查克腊帕特深知此战关乎国运,派出精锐的象兵迎战。

战场上,暹罗象兵骑着高大的战象,如钢铁洪流般冲向缅军。

战象们用粗壮的象鼻卷起敌军,用巨大的脚掌踩踏敌人,象背上的战士们则挥舞着长刀,寒光闪烁,杀声震天。

这场战役中,暹罗象兵凭借着勇猛无畏的战斗精神和精湛的骑战技巧,成功击退了缅军的进攻,守护了暹罗的疆土,成为暹罗历史上的不朽传奇。

象轿之上,端坐着暹罗王那莱,其双手紧攥缰绳,指节泛白,目光如寒星般冷峻,尽显上位者之威严与审视。

而在象群前列,一头白象尤为夺目,其踏破河面之晨曦,仿若破晓之曙光,象额所嵌翡翠 “敕命之宝”,于日光轻抚之下,泛着神秘而诱人之幽光,此乃汉人皇帝朱由榔独一无二之徽记。

(一)王城暗涌朱由榔于两名暹罗禁卫军严密扈从之下,赤足缓行于莲花纹柚木地板之上。

禁卫军腰间之马来克力士剑虽未出鞘,然刀鞘之上殷红刺目之新血,仿若无声之史官,默默诉说着数日前那场惊心动魄之纷争 —— 三日前,妄图行刺之缅甸细作己被立决,其首级高悬于城门之上,于风中摇曳,以儆效尤。

“陛下可知荷兰人所开何价?”

那莱王高坐于鎏金王座之上,修长手指轻叩扶手,发出清脆之音,目光如炬,于朱由榔身上来回打量,满是审视与探究。

通译尚未开口,朱由榔却忽以潮州话应道:“范・德林许以大王二十门舰炮,只求我大明商船不得停靠北大年港。”

那莱王闻此语,指尖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之惊惶。

其生母乃潮州华商之女,此隐秘之事,唯暹罗王室秘典有所载,眼前这位汉人皇帝竟能洞悉,实乃令人惊愕不己。

“潮州米铺郑镛,上月慷慨捐出三百石粮饷。”

朱由榔从容不迫,从袖中缓缓抖出账册,闽南口音之潮州话,于宽敞大殿之内悠悠回荡,仿若古老之谣曲,“若陛下允我朝水师驻防宋卡,郑家愿献上荷兰人在马来半岛之私盐路径。”

一旁之范・德林闻此言,原本梳理齐整之金发,瞬间几欲首立,恰似受惊之刺猬。

其昨日刚接巴达维亚之急报,柔佛港之私盐船遭劫,此刻方恍然大悟,原来竟是暹罗华商从中作梗。

(二)龙舟密议是夜,昭披耶河上之龙舟画舫,灯火辉煌,宛如夜空中璀璨之星宿。

悠扬婉转之潮剧《荔镜记》唱腔,如灵动之音符,从船舱之内悠悠飘出。

朱由榔褪去平日象征帝王威严之龙袍,身着一袭葛布短衫,因天气闷热潮湿,衣衫旋即被汗水浸透,紧紧贴于其身。

其对面而坐者,乃郑镛,此未来郑信大帝之父,此刻尚为米行之一普通账房。

“西班牙人之火绳,较荷兰人便宜三成。”

郑镛蘸着米汤,于桌案之上认真勾画,低声说道,“然需以瓷器结算,且万不可途经马六甲,荷兰人于彼处布下天罗地网,关卡林立。”

其言犹未尽,舷窗忽被一阵劲风猛然撞开,一支淬毒弩箭 “嗖” 地如闪电般钉入舱板,箭尾尚在微微颤动。

邓凯独目瞬间充血,仿若燃烧之火球,眼中满是警惕与愤怒。

其迅速抽出牛角刀,如猎豹般疾冲上前,利刃划过袭者之咽喉,冷冷道:“红毛鬼之走狗!”

随着尸体重重跌落,一枚东印度公司徽章,滴溜溜滚至郑镛脚边。

“范・德林活不过今夜。”

朱由榔神色冷峻如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光,仿若寒夜中之孤狼。

其用力碾碎徽章,将一青花瓷瓶推与郑镛,沉声道:“瓶底有泉州港潮汐之表,足供郑家船队巧妙避开荷兰巡逻舰,于茫茫沧海之上畅行无阻。”

(三)象阵盟誓正月二十,阿瑜陀耶演武场,赤日炎炎,毫无保留地倾洒于大地,似欲将整个世界燃为灰烬。

三千暹罗象兵整齐列阵,其庞大阵容仿若移动之磅礴山岳,气势震撼人心。

回溯往昔,在阿瑜陀耶城抵御外敌入侵时,暹罗象兵总是冲锋在前,以排山倒海之势击退敌军。

在那决定命运的战场上,象兵们列成紧密的方阵,犹如钢铁长城。

战象们仰天长啸,声震西野,其吼声仿若能撕裂苍穹。

象背上的战士们,身着坚固的战甲,手持锋利的长矛与长刀,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念。

他们随着战象的步伐,整齐地挥舞着武器,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当冲锋的号角响起,象兵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军。

战象们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大地在它们的脚下颤抖。

它们用粗壮的象鼻卷起敌军的士兵,将其狠狠甩向空中,又用巨大的脚掌无情地践踏敌人。

象背上的战士们则在象群的掩护下,奋勇杀敌,他们的喊杀声与战象的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震撼人心的战歌。

朱由榔却独自朝着演武场边缘一头瘸腿老象走去,老象身形略显佝偻,右眼处一片空洞,显然是被象奴刺瞎所留之凄惨伤痕。

李定国独臂按住剑柄,神色忧虑,快步跟上:“陛下,此象乃当年缅甸贡品,于漫长岁月中受尽折磨,如今己垂垂老矣,不堪驱驰。”

“正合朕意。”

朱由榔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之坚毅。

其将手中甘蔗递至老象嘴边,老象缓缓低头,温顺食之,鼻子轻轻摩挲着朱由榔之手。

忽尔,朱由榔高声喝道:“莽应龙攻破阿瑜陀耶之时,即用此等战象无情踏碎暹罗王族之脊梁,令这片土地深陷无尽之苦难渊薮!”

那莱王原本端坐之身躯霍然立起,先王帕那莱被缅军俘虏后惨遭鞭尸之惨状,如噩梦般涌上心头,其眼中瞬间燃起愤怒与不甘之熊熊烈火。

朱由榔翻身上象,那瘸腿老象竟在嘶鸣声中奋力人立而起,仿若被注入一股神秘之力。

朱由榔从象轿中抽出一柄断剑,剑身虽有破损,却依旧散发着凛凛寒光,此乃万历年间暹罗纳黎萱大帝抗缅所用 “圣剑” 之仿品,虽非真品,却承载着往昔之荣耀与不屈。

“今朕以大明皇帝之名立誓:凡暹罗战船所至之处,日月旗必护其商道,保其安宁;凡缅甸疆土所侵之地,明军锋镝必百倍还之,令其血债血偿!”

朱由榔之声激昂而坚定,如洪钟般于演武场上空久久回荡,震人心魄。

三千象兵闻之,齐声高呼,声浪首冲霄汉。

其手中长矛重重顿地,发出沉闷而有力之声响,仿若大地之脉动。

那莱王解下佩刀,用力掷于范・德林脚边,大声吼道:“告于荷兰人,暹罗之大米,唯售与友邦,与敌寇,唯有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西)火器疑云是夜,月色如水,倾洒于大地。

李定国率数名士兵,费力掀开运粮草车之篷布,二十门裹着稻壳之荷兰造舰炮,赫然现于众人眼前。

炮身上所刻鸢尾花纹,于朦胧月色之下隐隐闪烁,透着神秘之气。

“郑镛自柔佛港劫得。”

朱由榔走上前,轻轻摩挲炮身,眉头却微微皱起,似有重重疑虑,“晋王可信?

此等炮膛所刻字母,非 VOC(荷兰东印度公司),而是 J.M——靖难!”

李定国独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仿若目睹不可思议之事。

永乐朝 “靖难之役” 之火器铭文格式,缘何现于这遥远之南洋,现于这些荷兰造舰炮之上?

河风轻轻拂过,如温柔之使者,卷着郑镛之密信飘落。

朱由榔俯身捡起信件,缓缓展开阅读:“炮乃万历年间吕宋华商私铸,西班牙人得之于马尼拉大屠杀。”

朱由榔抬起头,遥望北方之紫微星,那闪烁之星宿仿若历史之眼眸,默默凝视着这一切。

心中感慨万千,历史于此仿若打了个奇异之结:1405 年郑和船队留于满剌加之铁匠后裔,二百年后竟为南明造出翻盘之火器,此究为命运之巧妙安排,亦或是历史之慷慨馈赠?

一场更为波澜壮阔、关乎生死存亡之战争或许即将来临,而他,将携此希望与未知,毅然前行,为南明之复兴而战,纵前路荆棘满布,亦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