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镇的一两件事
第2章 冰蜘之吻
雪停后的第七天，我们在铁匠铺背后挖出十七具冰雕。
这些蜷缩成胎儿状的尸体保持着祈祷姿势，皮肤下蜿蜒的蓝血管像极了老修士绘制的炼金阵图。
医师艾德蒙用银勺刮取死者鼻腔的冰晶时，铁镐与冻土相撞的脆响惊飞了啄食腐肉的渡鸦。
"不是瘟疫。
"老医师的银勺在酒精灯上化作紫色火团，"有人在井水里种了雪绒孢子。
"我攥紧翡翠玺戒，戒面上突然涌现的寒意顺着指骨爬上脊梁。
地窖冰棺里躺着三天前暴毙的面包师，他的指甲缝里沾着卡尔文家族纹章用的靛青颜料。
战鼓声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当瞭望塔点燃狼烟时，我正在验收新铸的三十架连发弩机。
铁匠铺学徒被齿轮绞断的手指还卡在传动轴里，浓稠的血浆正顺着橡木支架渗入雪地。
"东南方，冰尘暴！
"格雷森扯下结冰的眼罩，那道横贯左眼的伤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我们冲上城墙的瞬间，暴风雪突然转向，裹挟着蓝光的冰晶在护城河上方凝聚成漩涡。
第一只冰蛛破雪而出时，弩手们的惊叫让箭雨偏离了轨道。
这头足有战马大小的怪物通体透明，八只复眼折射着城头火把的光晕。
它喷出的蛛丝在触及城墙的刹那绽开冰花，垛口瞬间爬满霜裂的纹路。
"放沥青！
"硫磺！
用硫磺！
"艾德蒙医师突然出现在箭塔，他怀里抱着的陶罐还沾着解剖尸体的血污。
当第一罐硫磺粉撒向空中时，冰蛛群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这个发现让我们付出了二十三条人命的代价。
等最后一头冰蛛在硫磺火雨中爆裂成冰碴时，护城河己经漂满晶状碎片。
格雷森捡起一块碎片对着夕阳观察，冰晶内部封印着无数微小的蜘蛛胚胎。
"卡尔文家族从北境雇了寒霜祭司。
"老霍姆用断指的手掌摩挲冰碴，"这些畜生要吸食活人热气才能产卵。
"我望向东南方逐渐消散的冰尘暴，突然明白那些尸体为何要蜷缩成胎儿状——他们根本不是病死，而是被当成了孵化魔物的温床。
腰间的玺戒在此刻剧烈震动，戒面浮现的霜花竟与冰蛛复眼的纹路如出一辙。
深夜的作战会议被不速之客打断。
卡尔文家族的使者依旧涂抹着紫罗兰香粉，这次他带来的鎏金木盒里装着冰蛛的完整晶核。
"我的主人建议您读读《北境博物志》第七章。
"使者微笑时露出染黑的牙齿，"顺便提醒您，真正的寒冬尚未降临。
"当使者团马车的铜铃声消失在夜色中，我亲手劈开了那枚晶核。
冻结在核心的羊皮卷上，用鲜血绘制着冰湖镇的地下矿道图，三条朱砂标记的路线最终汇聚在地热泉眼——那是全镇唯一未结冰的水源。
"他们要污染生命之泉。
"玛格丽特嬷嬷的银十字架在晶核冷光中发黑，"但为何主动暴露计划？
"我的剑尖挑开晶核最内层的冰膜，卡尔文领主的私人纹章赫然在目：缠绕鸦羽的蜘蛛。
这个发现让艾德蒙医师打翻了硫磺罐，刺鼻的烟雾中，老医师颤抖着说出北境古老的谚语："蛛网显形时，猎人己扣弦。
"次日黎明，我站在地热泉眼的蒸汽中，看着工兵们用融化的硫磺浇筑井壁。
三十桶从修道院地窖搬来的圣水被倒入泉眼时，水面浮现出卡尔文骑兵队的倒影——那些披着雪貂皮的骑士正在十里外的松林挂起蛛网吊床。
"他们想等我们渴死。
"格雷森的新眼罩浸过硫磺水，"要不要派出凿冰队？
"我摇头否决，翡翠玺戒突然迸发的寒光在石壁上投射出模糊的龙影。
当随军铁匠开始改造连发弩机的齿轮装置时，我正盯着战略图上新标注的十二处冰窟——每个洞口都对应着镇民们贮藏过冬油脂的地窖。
月圆之夜，第一支火箭射向冰面时，卡尔文的雪貂骑兵还在蛛网吊床里安眠。
特制的硫磺箭镞在触及冰窟的瞬间，引燃了深埋地下的油脂库。
冲天而起的蓝火中，无数冰蛛幼体在火焰里扭曲成灰烬，它们的尖啸声甚至震碎了钟楼彩窗。
这场持续到破晓的火刑，在冰原上留下了永不融化的琉璃坑。
当我们从冒着热气的冰碴中挖出卡尔文领主的金盔时，发现内侧刻着与翡翠玺戒相同的古语：龙眠于霜。
公爵的密使在捷报传来时突然到访。
这个戴着鸦羽面具的女人，用骨笛在会议桌上召唤出全息战略图。
当王都的立体投影浮现时，所有将领都倒吸冷气——象征国王的金狮旗正在被无数蛛网蚕食。
"北境寒霜祭司三十年前就该绝种了。
"女密使的指尖划过投影中蠕动的蛛网，"想知道是谁在喂养这些上古魔物吗？
"她摘下面具的瞬间，我腰间的玺戒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地窖里冰封的龙晶矿脉在此刻集体发光，整个城堡的地基开始震颤，仿佛有巨物正在霜雪深处翻身。
这些蜷缩成胎儿状的尸体保持着祈祷姿势，皮肤下蜿蜒的蓝血管像极了老修士绘制的炼金阵图。
医师艾德蒙用银勺刮取死者鼻腔的冰晶时，铁镐与冻土相撞的脆响惊飞了啄食腐肉的渡鸦。
"不是瘟疫。
"老医师的银勺在酒精灯上化作紫色火团，"有人在井水里种了雪绒孢子。
"我攥紧翡翠玺戒，戒面上突然涌现的寒意顺着指骨爬上脊梁。
地窖冰棺里躺着三天前暴毙的面包师，他的指甲缝里沾着卡尔文家族纹章用的靛青颜料。
战鼓声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当瞭望塔点燃狼烟时，我正在验收新铸的三十架连发弩机。
铁匠铺学徒被齿轮绞断的手指还卡在传动轴里，浓稠的血浆正顺着橡木支架渗入雪地。
"东南方，冰尘暴！
"格雷森扯下结冰的眼罩，那道横贯左眼的伤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我们冲上城墙的瞬间，暴风雪突然转向，裹挟着蓝光的冰晶在护城河上方凝聚成漩涡。
第一只冰蛛破雪而出时，弩手们的惊叫让箭雨偏离了轨道。
这头足有战马大小的怪物通体透明，八只复眼折射着城头火把的光晕。
它喷出的蛛丝在触及城墙的刹那绽开冰花，垛口瞬间爬满霜裂的纹路。
"放沥青！
"硫磺！
用硫磺！
"艾德蒙医师突然出现在箭塔，他怀里抱着的陶罐还沾着解剖尸体的血污。
当第一罐硫磺粉撒向空中时，冰蛛群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这个发现让我们付出了二十三条人命的代价。
等最后一头冰蛛在硫磺火雨中爆裂成冰碴时，护城河己经漂满晶状碎片。
格雷森捡起一块碎片对着夕阳观察，冰晶内部封印着无数微小的蜘蛛胚胎。
"卡尔文家族从北境雇了寒霜祭司。
"老霍姆用断指的手掌摩挲冰碴，"这些畜生要吸食活人热气才能产卵。
"我望向东南方逐渐消散的冰尘暴，突然明白那些尸体为何要蜷缩成胎儿状——他们根本不是病死，而是被当成了孵化魔物的温床。
腰间的玺戒在此刻剧烈震动，戒面浮现的霜花竟与冰蛛复眼的纹路如出一辙。
深夜的作战会议被不速之客打断。
卡尔文家族的使者依旧涂抹着紫罗兰香粉，这次他带来的鎏金木盒里装着冰蛛的完整晶核。
"我的主人建议您读读《北境博物志》第七章。
"使者微笑时露出染黑的牙齿，"顺便提醒您，真正的寒冬尚未降临。
"当使者团马车的铜铃声消失在夜色中，我亲手劈开了那枚晶核。
冻结在核心的羊皮卷上，用鲜血绘制着冰湖镇的地下矿道图，三条朱砂标记的路线最终汇聚在地热泉眼——那是全镇唯一未结冰的水源。
"他们要污染生命之泉。
"玛格丽特嬷嬷的银十字架在晶核冷光中发黑，"但为何主动暴露计划？
"我的剑尖挑开晶核最内层的冰膜，卡尔文领主的私人纹章赫然在目：缠绕鸦羽的蜘蛛。
这个发现让艾德蒙医师打翻了硫磺罐，刺鼻的烟雾中，老医师颤抖着说出北境古老的谚语："蛛网显形时，猎人己扣弦。
"次日黎明，我站在地热泉眼的蒸汽中，看着工兵们用融化的硫磺浇筑井壁。
三十桶从修道院地窖搬来的圣水被倒入泉眼时，水面浮现出卡尔文骑兵队的倒影——那些披着雪貂皮的骑士正在十里外的松林挂起蛛网吊床。
"他们想等我们渴死。
"格雷森的新眼罩浸过硫磺水，"要不要派出凿冰队？
"我摇头否决，翡翠玺戒突然迸发的寒光在石壁上投射出模糊的龙影。
当随军铁匠开始改造连发弩机的齿轮装置时，我正盯着战略图上新标注的十二处冰窟——每个洞口都对应着镇民们贮藏过冬油脂的地窖。
月圆之夜，第一支火箭射向冰面时，卡尔文的雪貂骑兵还在蛛网吊床里安眠。
特制的硫磺箭镞在触及冰窟的瞬间，引燃了深埋地下的油脂库。
冲天而起的蓝火中，无数冰蛛幼体在火焰里扭曲成灰烬，它们的尖啸声甚至震碎了钟楼彩窗。
这场持续到破晓的火刑，在冰原上留下了永不融化的琉璃坑。
当我们从冒着热气的冰碴中挖出卡尔文领主的金盔时，发现内侧刻着与翡翠玺戒相同的古语：龙眠于霜。
公爵的密使在捷报传来时突然到访。
这个戴着鸦羽面具的女人，用骨笛在会议桌上召唤出全息战略图。
当王都的立体投影浮现时，所有将领都倒吸冷气——象征国王的金狮旗正在被无数蛛网蚕食。
"北境寒霜祭司三十年前就该绝种了。
"女密使的指尖划过投影中蠕动的蛛网，"想知道是谁在喂养这些上古魔物吗？
"她摘下面具的瞬间，我腰间的玺戒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地窖里冰封的龙晶矿脉在此刻集体发光，整个城堡的地基开始震颤，仿佛有巨物正在霜雪深处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