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我在江湖那些年
第3章 和谈
听人把话说完，是个好习惯。
至少在当时，听眼镜把话说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天晚上晚自习，我便被衙门的捕快带走了。
我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眼镜想说的话，竟然和“我爸是李刚”如出一辙……在衙门里，我被单手拷在暖气片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整待了一夜。
一首到第二天上午，才在审讯室见到了姥姥，白刁的母亲，以及眼镜的父亲。
白刁前一天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但好在己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也是我们能在此时在这里见面，进行调解的主要原因。
可眼镜的父亲好像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一脸严肃。
反倒是白刁的母亲，双眼浑浊，靠在姥姥肩头，似乎被抽空了灵魂，兀自看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我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姥姥犹如往常一样，坚定且慈祥，不停地细细索索安慰着白刁的母亲。
而靠在她肩头的白刁妈妈，仿佛比姥姥还苍老不少，头发枯槁灰白的散落在脑袋上，两只手像两只干枯的树枝一样，局促的交叠握在一起。
我没胆量看姥姥的眼睛，本能低着头坐在审讯凳子后，选择了逃避。
姥姥看到被带进来的我，也只是叹了口气，转而接着安慰白刁的母亲。
这一幕的平衡，是被一个年轻的捕快打破的。
“各位当事人都到齐了，咱们就这起事件谈谈吧，看怎么解决，毕竟涉事人员都还不满18岁，我个人建议还是赔偿解决，不要影响孩子们的前途。”
“前途？”
眼镜父亲嗤之以鼻。
“这个年纪就敢动刀伤人，将来那还不杀人放火，为祸一方？
我不接受赔偿私了，坚决严办！”
事实上，眼镜父亲一语成谶，基本上将后来二十年的我概况了个遍，可他万万也不会想到，他会成为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且第一个受害者。
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姥姥的智慧，她有着不同于她这个年龄人的果敢和语言艺术。
对于眼镜父亲的咄咄逼人，姥姥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是轻轻拍打着白刁母亲的肩膀，淡然的开口说道。
“大妹子，我这样喊你可别介意，我虽是沈小义的姥姥，可我也有个比你娃大不了多少孩子，你孩子现在躺在医院，我心里也难受，但总算是没有过了危险期。
娃现在的情况，也需要人照顾，你又是一个人，你看，咱俩轮流照顾孩子，咋样？”
“这事都怪我家孙子，娃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家全包了。
你看看多少赔偿，我绝不还口，砸锅卖铁也给咱凑出来。
娃正是冲动的年纪，千错万错都是他错了，我们该担的总要担着，不能一棒子把娃打死，不让他翻身啊。”
白刁母亲听了姥姥的话，先是泪眼婆娑的抬眼看了看姥姥，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眼镜父亲，却又双手掩面，呜呜咽咽的啜泣了起来。
局面一时又陷入了尴尬的僵局，不知如何是好。
年轻的捕快见状，只得再打圆场。
“好了大嫂，您先别哭了，嫌疑人都在这，你看咱是怎么办，也得有个解决办法啊……我不是嫌疑人……”听到捕快的话，我有些不服气，悄声嚅嗫道。
“是他们先动手的……”可我话没说完，姥姥突然起身，在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是姥姥第一次打我，不疼，可脸上却火辣辣的。
“你还顶嘴！
不是你先动手的咋没让我在医院守着你呢？
我千叮咛万嘱咐，你就把我话当耳旁风，也要挨千刀是吧！”
捕快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了一跳，连忙拦在姥姥身前，让他消消火。
可这一幕好像正中眼镜爸爸的下怀，只听他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别在这使这苦肉计，这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一个耳光，白刁就能从医院走出来了？
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还真没说错。
老的老的没素质，小的小的小流氓！”
“张老板，我知道娃冲撞了你了，老太太给您赔个不是。”
“赔不是值几个钱？
要是我们娃把你家这个小流氓扎了，是不是我们赔个不是也就算了？”
可能是觉得威力还不够，眼镜父亲转身又开始在白刁母亲耳旁扇起了邪火。
“我说白刁母亲，你还是不是孩子的亲妈，这伤人的小流氓就在你面前站着呢，你不说赶紧给孩子讨个公道，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你要还是这么个态度，那我就不给你垫钱了，你自己去交你娃的医药费吧！”
白刁妈妈闻声，这才又强忍住眼泪，盯着我看了良久，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孩子，你能给阿姨认个错不？”
姥姥闻声，狠狠瞪了我一眼，厉声呵斥的拉着我让我跪下给白刁母亲道歉。
可这明显不是眼镜父亲想要的结果，他竟一把将姥姥推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少在这假惺惺的你个老东西，这个小流氓的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看着倒地的姥姥，我首觉血气上涌，也不顾不上身体的酸痛，指着眼镜父亲大骂。
“你特么的别动我姥姥，你儿子才是小流氓，不是你儿子勒索我，劳资才不会动他！”
当时那种情况，其实谁都可以冲动，唯独我不可以。
我后来咨询过律师，我如果想有个好结果，当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律师告诉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冷静的待在那里，该道歉道歉，该认错认错。
因为我姥姥明显是有大智慧的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己经在前一夜安慰好了白刁妈妈，差的只是一个最后的和解了。
甚至眼镜父亲用医药费相逼，白刁妈妈都准备选择和解。
可偏偏这个插曲，让我顿时失智，冲动的出言不逊。
甚至年轻捕快过来控制我时，我都不管不顾，想要跳出去和眼镜父亲动手。
甚至在此过程中，误将捕快的官帽打落在地。
这是大不敬，甚至有袭警嫌疑。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被新进来的捕快反剪了双手，押了回去。
至于次和解，也因此不欢而散，有了结果。
至少在当时，听眼镜把话说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天晚上晚自习，我便被衙门的捕快带走了。
我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眼镜想说的话，竟然和“我爸是李刚”如出一辙……在衙门里，我被单手拷在暖气片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整待了一夜。
一首到第二天上午，才在审讯室见到了姥姥，白刁的母亲，以及眼镜的父亲。
白刁前一天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但好在己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也是我们能在此时在这里见面，进行调解的主要原因。
可眼镜的父亲好像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一脸严肃。
反倒是白刁的母亲，双眼浑浊，靠在姥姥肩头，似乎被抽空了灵魂，兀自看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我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姥姥犹如往常一样，坚定且慈祥，不停地细细索索安慰着白刁的母亲。
而靠在她肩头的白刁妈妈，仿佛比姥姥还苍老不少，头发枯槁灰白的散落在脑袋上，两只手像两只干枯的树枝一样，局促的交叠握在一起。
我没胆量看姥姥的眼睛，本能低着头坐在审讯凳子后，选择了逃避。
姥姥看到被带进来的我，也只是叹了口气，转而接着安慰白刁的母亲。
这一幕的平衡，是被一个年轻的捕快打破的。
“各位当事人都到齐了，咱们就这起事件谈谈吧，看怎么解决，毕竟涉事人员都还不满18岁，我个人建议还是赔偿解决，不要影响孩子们的前途。”
“前途？”
眼镜父亲嗤之以鼻。
“这个年纪就敢动刀伤人，将来那还不杀人放火，为祸一方？
我不接受赔偿私了，坚决严办！”
事实上，眼镜父亲一语成谶，基本上将后来二十年的我概况了个遍，可他万万也不会想到，他会成为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且第一个受害者。
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姥姥的智慧，她有着不同于她这个年龄人的果敢和语言艺术。
对于眼镜父亲的咄咄逼人，姥姥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是轻轻拍打着白刁母亲的肩膀，淡然的开口说道。
“大妹子，我这样喊你可别介意，我虽是沈小义的姥姥，可我也有个比你娃大不了多少孩子，你孩子现在躺在医院，我心里也难受，但总算是没有过了危险期。
娃现在的情况，也需要人照顾，你又是一个人，你看，咱俩轮流照顾孩子，咋样？”
“这事都怪我家孙子，娃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家全包了。
你看看多少赔偿，我绝不还口，砸锅卖铁也给咱凑出来。
娃正是冲动的年纪，千错万错都是他错了，我们该担的总要担着，不能一棒子把娃打死，不让他翻身啊。”
白刁母亲听了姥姥的话，先是泪眼婆娑的抬眼看了看姥姥，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眼镜父亲，却又双手掩面，呜呜咽咽的啜泣了起来。
局面一时又陷入了尴尬的僵局，不知如何是好。
年轻的捕快见状，只得再打圆场。
“好了大嫂，您先别哭了，嫌疑人都在这，你看咱是怎么办，也得有个解决办法啊……我不是嫌疑人……”听到捕快的话，我有些不服气，悄声嚅嗫道。
“是他们先动手的……”可我话没说完，姥姥突然起身，在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是姥姥第一次打我，不疼，可脸上却火辣辣的。
“你还顶嘴！
不是你先动手的咋没让我在医院守着你呢？
我千叮咛万嘱咐，你就把我话当耳旁风，也要挨千刀是吧！”
捕快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了一跳，连忙拦在姥姥身前，让他消消火。
可这一幕好像正中眼镜爸爸的下怀，只听他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别在这使这苦肉计，这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一个耳光，白刁就能从医院走出来了？
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还真没说错。
老的老的没素质，小的小的小流氓！”
“张老板，我知道娃冲撞了你了，老太太给您赔个不是。”
“赔不是值几个钱？
要是我们娃把你家这个小流氓扎了，是不是我们赔个不是也就算了？”
可能是觉得威力还不够，眼镜父亲转身又开始在白刁母亲耳旁扇起了邪火。
“我说白刁母亲，你还是不是孩子的亲妈，这伤人的小流氓就在你面前站着呢，你不说赶紧给孩子讨个公道，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你要还是这么个态度，那我就不给你垫钱了，你自己去交你娃的医药费吧！”
白刁妈妈闻声，这才又强忍住眼泪，盯着我看了良久，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孩子，你能给阿姨认个错不？”
姥姥闻声，狠狠瞪了我一眼，厉声呵斥的拉着我让我跪下给白刁母亲道歉。
可这明显不是眼镜父亲想要的结果，他竟一把将姥姥推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少在这假惺惺的你个老东西，这个小流氓的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看着倒地的姥姥，我首觉血气上涌，也不顾不上身体的酸痛，指着眼镜父亲大骂。
“你特么的别动我姥姥，你儿子才是小流氓，不是你儿子勒索我，劳资才不会动他！”
当时那种情况，其实谁都可以冲动，唯独我不可以。
我后来咨询过律师，我如果想有个好结果，当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律师告诉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冷静的待在那里，该道歉道歉，该认错认错。
因为我姥姥明显是有大智慧的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己经在前一夜安慰好了白刁妈妈，差的只是一个最后的和解了。
甚至眼镜父亲用医药费相逼，白刁妈妈都准备选择和解。
可偏偏这个插曲，让我顿时失智，冲动的出言不逊。
甚至年轻捕快过来控制我时，我都不管不顾，想要跳出去和眼镜父亲动手。
甚至在此过程中，误将捕快的官帽打落在地。
这是大不敬，甚至有袭警嫌疑。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被新进来的捕快反剪了双手，押了回去。
至于次和解，也因此不欢而散，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