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骨明霄
第4章 秘境启
子时的月光透过老槐树虬结的枝桠，在祠堂废墟上织出蛛网般的银纹。
苏砚盘坐在半截断碑前，太虚镜残片悬浮在掌心三寸处，镜面倒映的却不是月轮，而是落云山脉深处翻涌的紫雾——那里有座被削平的山峰，断面处残留着三百年前的太虚剑气。
"气海未开便强破贪狼锁，倒是像极了她。
"沧溟的虚影自镜中浮现，霜色襦裙上沾染着星屑般的血迹。
她指尖点向苏砚眉心，九瓣莲印记突然裂开道血口："南宫家的噬魂虫己钻进地脉，再拖下去，破军剑意就要喂了魔种。
"苏砚握紧那卷烧焦的婚书，纸页间残存的鎏金粉末正飘向西北方。
三日前赵元晶化的尸体旁，他找到半枚刻着南宫家徽的玉珏，此刻正与太虚镜产生诡异共鸣。
当月光偏移到祠堂残存的"浩"字匾额时，镜面突然映出奇景——落云山脉的瀑布逆流而上，露出藏在虹光中的青铜门。
"走水路。
"沧溟挥袖搅碎镜中影像，苏砚脚下的青砖应声塌陷。
鎏金暗河再次涌现，这次河面漂浮着无数青铜剑匣，每个匣盖都刻着苏氏先祖的名讳。
当他踏浪而行时，匣中残剑纷纷震颤，剑鸣声惊醒了沉睡在岩缝中的烛阴蛇。
这种头生独角的怪蛇鳞片泛着太虚剑气独有的紫芒，显然是常年受秘境滋养异变而成。
苏砚并指为剑划向水面，昨夜吸收的贪狼剑意激得暗河沸腾，万千水珠化作剑雨刺向蛇群。
首蛇额间的独角突然迸发幽蓝火焰，竟将剑气熔成铁水。
"用镜面折射月华！
"沧溟的提醒伴着金石之音。
苏砚翻身跃起，太虚镜残片将月光聚成银梭，穿透独角时带出串湛蓝血珠。
血珠坠河刹那，整条暗河突然倒悬，裹着他冲进山腹中的溶洞。
钟乳石间嵌满修士尸骸，每具尸身都保持着结印姿势。
沧溟的虚影在石壁间飘忽："这是当年七十二剑侍殉道之地，他们用肉身封印魔渊裂隙。
"她忽然拂袖扫开青苔，露出壁刻上的剑谱——正是苏家祠堂暗格中那卷的完整版。
苏砚按着壁画起手式挥动断剑，气海深处传来锁链绷紧声。
当剑招舞到第七式"星坠平野"时，石壁突然剥落，露出后方水晶棺椁。
棺中女子与他有七分相似，眉心的九瓣莲正在渗血，手中紧握的金铃缺了一枚。
"三百年前我亲手斩杀的叛徒，竟被供在此处。
"沧溟冷笑着一剑劈开水晶棺，尸体却化作流光没入苏砚丹田。
气海内九道枷锁同时震颤，第二重破军锁表面浮现南宫家族徽，锁眼形状与金铃缺口完全契合。
洞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苏砚循声冲出，见百里外的山谷上空悬浮着九座倒立佛塔，塔尖不断向地面倾泻黑雾。
雾中隐约可见金铃女子身影，她腕间飘出的红线正缠绕在昏迷的镇民身上。
"噬魂虫己经成熟。
"沧溟的虚影淡了几分，"破军封印就在佛塔下的祭坛，但需用至亲血脉为引......"话音未落，苏砚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映出妹妹阿芷被困在塔中的画面——她嫁衣上绣着的流云纹，正与太虚宫主衣摆的纹路重叠。
攀上峭壁时，苏砚发现每处落脚点都嵌着青铜剑柄。
握上去的瞬间，前世记忆汹涌而来：三百年前的同个雨夜，太虚宫主在此处用九星连珠阵困杀七大仙门长老，却因本命剑被亲传弟子调包而遭反噬。
"屏息！
"沧溟突然厉喝。
苏砚旋身躲过道幽蓝剑光，原先立足处的山石己被腐蚀出深坑。
三个戴哭笑面具的南宫家死士从雾中走出，为首者手中的软剑竟是用噬魂虫尸体制成。
"把剑骨留下。
"中间的死士掀开面具，露出与赵元相同的药奴印记，"你妹妹的血快流干了，不想听听她的惨叫么？
"说着抛来枚留影珠，映出阿芷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画面。
苏砚双目赤红，断剑发出悲鸣。
气海内的贪狼锁链应声崩断，太虚镜残片突然分裂成九块，在周身结成剑阵。
死士们的软剑触到镜光瞬间，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眉心。
趁着他们挣扎，苏砚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虚空画出道血符——正是溶洞壁画末页的禁术"燃魂"。
沧溟的虚影突然凝实，发间步摇射出道金光击碎血符："蠢货！
这般用禁术，是想让魔种提前苏醒么？
"她夺过身体控制权，太虚镜残片在掌心重组，映出九重天外的星图，"看好了，这才是太虚剑诀的真意。
"月光突然被扯向镜面，凝成柄横贯天地的巨剑。
剑锋扫过处，倒立佛塔接连崩塌，露出底部血池中浸泡的青铜祭坛。
阿芷的嫁衣在池中沉浮，金线绣着的流云纹正吸收着血雾，渐渐显化成太虚宫主战袍上的九曜星图。
苏砚飞身跃入血池时，怀中断剑突然与祭坛产生共鸣。
九根缠着符文的青铜柱破土而出，柱身雕刻的正是九重封印的破解之法。
第二根破军柱上，南宫家主的生辰八字正被血水侵蚀。
"原来如此。
"沧溟的声音带着彻骨寒意，"南宫家先祖当年窃取破军剑意，将其炼入血脉传承。
要破此锁，需斩尽南宫血脉......"话音未落，金铃女子突然出现在祭坛顶端。
她摘下枚金铃抛向苏砚，铃铛内壁刻着的"云瑶"二字正与婚书上的名字重合："三百年前你选苍生，如今该还我自由了。
"说着扯开衣襟，心口处的九瓣莲印记正渗出黑血。
苏砚接住金铃的刹那，气海内破军锁轰然炸裂。
血池沸腾如煮，池底升起具水晶棺，棺中女子缓缓睁眼——竟与太虚宫主容貌无二，只是眉心多道狰狞剑痕。
南宫死士们突然集体自爆，血雾凝成道传送阵，将金铃女子与水晶棺一并吞没。
沧溟的虚影在月光下近乎透明："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每代太虚传人都叫苏云瑶。
"她伸手点向苏砚心口，九瓣莲印记突然爬满裂痕，"去天剑阁找七杀锁，你妹妹的魂魄......"话未说完，东方天际突然亮起血色剑芒。
苏砚认出那是青岚宗处决叛徒时用的赤霄刑剑，而剑光落处，正是青石镇祠堂的方向。
怀中的太虚镜残片突然映出断水剑尊的身影，老人正用竹杖挑着赵元的头颅，脚下伏尸百里。
苏砚盘坐在半截断碑前，太虚镜残片悬浮在掌心三寸处，镜面倒映的却不是月轮，而是落云山脉深处翻涌的紫雾——那里有座被削平的山峰，断面处残留着三百年前的太虚剑气。
"气海未开便强破贪狼锁，倒是像极了她。
"沧溟的虚影自镜中浮现，霜色襦裙上沾染着星屑般的血迹。
她指尖点向苏砚眉心，九瓣莲印记突然裂开道血口："南宫家的噬魂虫己钻进地脉，再拖下去，破军剑意就要喂了魔种。
"苏砚握紧那卷烧焦的婚书，纸页间残存的鎏金粉末正飘向西北方。
三日前赵元晶化的尸体旁，他找到半枚刻着南宫家徽的玉珏，此刻正与太虚镜产生诡异共鸣。
当月光偏移到祠堂残存的"浩"字匾额时，镜面突然映出奇景——落云山脉的瀑布逆流而上，露出藏在虹光中的青铜门。
"走水路。
"沧溟挥袖搅碎镜中影像，苏砚脚下的青砖应声塌陷。
鎏金暗河再次涌现，这次河面漂浮着无数青铜剑匣，每个匣盖都刻着苏氏先祖的名讳。
当他踏浪而行时，匣中残剑纷纷震颤，剑鸣声惊醒了沉睡在岩缝中的烛阴蛇。
这种头生独角的怪蛇鳞片泛着太虚剑气独有的紫芒，显然是常年受秘境滋养异变而成。
苏砚并指为剑划向水面，昨夜吸收的贪狼剑意激得暗河沸腾，万千水珠化作剑雨刺向蛇群。
首蛇额间的独角突然迸发幽蓝火焰，竟将剑气熔成铁水。
"用镜面折射月华！
"沧溟的提醒伴着金石之音。
苏砚翻身跃起，太虚镜残片将月光聚成银梭，穿透独角时带出串湛蓝血珠。
血珠坠河刹那，整条暗河突然倒悬，裹着他冲进山腹中的溶洞。
钟乳石间嵌满修士尸骸，每具尸身都保持着结印姿势。
沧溟的虚影在石壁间飘忽："这是当年七十二剑侍殉道之地，他们用肉身封印魔渊裂隙。
"她忽然拂袖扫开青苔，露出壁刻上的剑谱——正是苏家祠堂暗格中那卷的完整版。
苏砚按着壁画起手式挥动断剑，气海深处传来锁链绷紧声。
当剑招舞到第七式"星坠平野"时，石壁突然剥落，露出后方水晶棺椁。
棺中女子与他有七分相似，眉心的九瓣莲正在渗血，手中紧握的金铃缺了一枚。
"三百年前我亲手斩杀的叛徒，竟被供在此处。
"沧溟冷笑着一剑劈开水晶棺，尸体却化作流光没入苏砚丹田。
气海内九道枷锁同时震颤，第二重破军锁表面浮现南宫家族徽，锁眼形状与金铃缺口完全契合。
洞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苏砚循声冲出，见百里外的山谷上空悬浮着九座倒立佛塔，塔尖不断向地面倾泻黑雾。
雾中隐约可见金铃女子身影，她腕间飘出的红线正缠绕在昏迷的镇民身上。
"噬魂虫己经成熟。
"沧溟的虚影淡了几分，"破军封印就在佛塔下的祭坛，但需用至亲血脉为引......"话音未落，苏砚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映出妹妹阿芷被困在塔中的画面——她嫁衣上绣着的流云纹，正与太虚宫主衣摆的纹路重叠。
攀上峭壁时，苏砚发现每处落脚点都嵌着青铜剑柄。
握上去的瞬间，前世记忆汹涌而来：三百年前的同个雨夜，太虚宫主在此处用九星连珠阵困杀七大仙门长老，却因本命剑被亲传弟子调包而遭反噬。
"屏息！
"沧溟突然厉喝。
苏砚旋身躲过道幽蓝剑光，原先立足处的山石己被腐蚀出深坑。
三个戴哭笑面具的南宫家死士从雾中走出，为首者手中的软剑竟是用噬魂虫尸体制成。
"把剑骨留下。
"中间的死士掀开面具，露出与赵元相同的药奴印记，"你妹妹的血快流干了，不想听听她的惨叫么？
"说着抛来枚留影珠，映出阿芷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画面。
苏砚双目赤红，断剑发出悲鸣。
气海内的贪狼锁链应声崩断，太虚镜残片突然分裂成九块，在周身结成剑阵。
死士们的软剑触到镜光瞬间，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眉心。
趁着他们挣扎，苏砚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虚空画出道血符——正是溶洞壁画末页的禁术"燃魂"。
沧溟的虚影突然凝实，发间步摇射出道金光击碎血符："蠢货！
这般用禁术，是想让魔种提前苏醒么？
"她夺过身体控制权，太虚镜残片在掌心重组，映出九重天外的星图，"看好了，这才是太虚剑诀的真意。
"月光突然被扯向镜面，凝成柄横贯天地的巨剑。
剑锋扫过处，倒立佛塔接连崩塌，露出底部血池中浸泡的青铜祭坛。
阿芷的嫁衣在池中沉浮，金线绣着的流云纹正吸收着血雾，渐渐显化成太虚宫主战袍上的九曜星图。
苏砚飞身跃入血池时，怀中断剑突然与祭坛产生共鸣。
九根缠着符文的青铜柱破土而出，柱身雕刻的正是九重封印的破解之法。
第二根破军柱上，南宫家主的生辰八字正被血水侵蚀。
"原来如此。
"沧溟的声音带着彻骨寒意，"南宫家先祖当年窃取破军剑意，将其炼入血脉传承。
要破此锁，需斩尽南宫血脉......"话音未落，金铃女子突然出现在祭坛顶端。
她摘下枚金铃抛向苏砚，铃铛内壁刻着的"云瑶"二字正与婚书上的名字重合："三百年前你选苍生，如今该还我自由了。
"说着扯开衣襟，心口处的九瓣莲印记正渗出黑血。
苏砚接住金铃的刹那，气海内破军锁轰然炸裂。
血池沸腾如煮，池底升起具水晶棺，棺中女子缓缓睁眼——竟与太虚宫主容貌无二，只是眉心多道狰狞剑痕。
南宫死士们突然集体自爆，血雾凝成道传送阵，将金铃女子与水晶棺一并吞没。
沧溟的虚影在月光下近乎透明："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每代太虚传人都叫苏云瑶。
"她伸手点向苏砚心口，九瓣莲印记突然爬满裂痕，"去天剑阁找七杀锁，你妹妹的魂魄......"话未说完，东方天际突然亮起血色剑芒。
苏砚认出那是青岚宗处决叛徒时用的赤霄刑剑，而剑光落处，正是青石镇祠堂的方向。
怀中的太虚镜残片突然映出断水剑尊的身影，老人正用竹杖挑着赵元的头颅，脚下伏尸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