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骨明霄
第3章 夜惊变
子时的梆子声在青石镇上空荡开第三响时，苏家老宅的瓦当突然渗出细密血珠。
苏砚攥着太虚镜残片倚在祠堂门后，镜面倒映的月光在地面蜿蜒成蛇形——这是镜灵沧溟教他的"月相引"，能预判方圆三里内的杀机。
"东南巽位，七人。
"镜中浮现沧溟半透明的身影，她发间霜色步摇正随着杀意波动轻颤，"领队者气海有青岚宗药奴印，膻中穴嵌着玄机谷的傀儡核。
"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苏砚闪身躲进梁柱阴影，看见母亲平日供奉的观音像滚落院中，裂开的瓷片里竟藏着半卷《太虚剑谱》。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沧溟说的话："你苏家世代守着贪狼剑，真以为那些仙门毫不知情？
"七道黑影翻过墙头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为首者袖中射出三枚透骨钉，钉入的位置恰好是祠堂阵法三处阵眼。
苏砚认出这正是青岚宗外门执事赵元——三日前升仙大典上，此人袖中幽蓝噬魂针曾对准自己后心。
"小畜生，交出太虚镜！
"赵元狞笑着甩出捆仙索，绳索表面浮动的符文明明是玄机谷的手笔。
苏砚怀中的镜片突然发烫，昨夜在鎏金暗河吸收的剑修精血翻涌起来，在他掌心凝成半截贪狼剑虚影。
剑锋横扫的刹那，赵元袖中窜出七只窥心蛊。
蛊虫触及剑气的瞬间突然自爆，毒雾里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三日前护城河畔，赵元向南宫家密探呈上苏氏族谱；昨夜子时，他将掺着噬魂虫的药粉倒入镇民水井；半个时辰前，他在乱葬岗用九对童男童女的心脏祭祀万魂幡......"镜花水月！
"沧溟的冷喝在识海炸响。
苏砚福至心灵地翻转镜面，月光经镜片折射后化作万千银丝。
赵元等人的影子突然扭曲着脱离本体，在院墙上演起皮影戏——正是他们此生最恐惧的记忆：赵元看见自己当年为入青岚宗，亲手将胞弟推入炼丹炉；其余黑衣人则陷入拜入宗门前的惨剧轮回。
趁众人癫狂之际，苏砚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影上。
贪狼剑发出龙吟，剑气扫过之处，黑衣人的傀儡核接连爆裂，露出体内缠绕着金线的魔种。
赵元突然撕开衣襟，心口处镶嵌的傀儡核伸出千根红丝，将手下精血尽数吸入体内。
"你以为青岚宗真在乎什么太虚镜？
"他膨胀成三丈高的血人，声音混杂着男女老幼的哭嚎，"我们要的是苏家世代温养的剑骨！
三百年前没挖干净的东西......"话音戛然而止。
苏砚母亲平日浣衣的井口突然喷出血泉，九具青铜棺破水而出。
棺盖上的镇魂符无风自燃，露出里面与苏砚容貌相似的干尸——每具尸身心口都插着半截断剑，剑柄处的鎏金纹路与他颈间长命锁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沧溟的虚影在月光下凝实，指尖点向最近那具干尸，"当年七大仙门未能剥离完整的太虚剑骨，便将剑意分作九份植入苏氏血脉。
每代诞下双生子，一为容器，一为养料。
"苏砚想起祠堂暗格里的族谱，那些被朱笔划掉的名字旁，都标注着"未满月而夭"。
镜面突然映出自己周岁时的画面：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跪在轮回井边，井底伸出的青铜锁链缠住另一个啼哭的婴儿。
血尸们突然齐声尖啸。
赵元化作的血巨人伸出利爪抓向青铜棺，却被棺中喷涌的剑气绞碎半截手臂。
苏砚趁机跃上祠堂屋顶，镜面对准北斗七星方位——这是沧溟白日传授的"引星诀"，能借周天星斗之力催动太虚镜。
贪狼星陡然亮起，月光凝成实质的锁链缠住血尸。
苏砚感觉气海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第一重贪狼封印应声而破。
井中暗河再次翻涌，那日见过的断剑彻底苏醒，裹挟着鎏金河水刺入赵元眉心。
"不可能......这剑气明明被......"赵元残破的躯体开始晶化，最后的话语被夜风吹散，"南宫家己经带着噬魂蛊进山......"七具血尸突然朝苏砚跪拜，干瘪的胸腔中飞出七枚剑印，没入他周身大穴。
沧溟的虚影愈发凝实，发间步摇己化作真实的首饰："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每破一重封印，容貌就会更像太虚宫主一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苏砚在祠堂废墟里找到半卷烧焦的婚书。
泛黄的纸页上，"苏云瑶"三个字被血圈起，而婚配对象处赫然写着"太虚宫第七代剑子"，日期却是三百年前。
瓦砾堆里突然传来金石相击声。
苏砚扒开碎砖，发现母亲常年佩戴的玉镯正在震动。
镯内浮现的投影里，金铃女子正站在落云山脉入口，脚边躺着数十具被噬魂虫蛀空的尸体。
她腕间金铃少了一枚，缺口处隐约可见剑形凹槽。
"该启程了。
"沧溟伸手抚过镜面，映出群山间翻涌的魔气，"破军封印所在，正是当年太虚宫主陨落之地。
南宫家恐怕己经找到用你妹妹精血唤醒魔种的方法......"苏砚握紧断剑转身时，祠堂残存的半扇窗棂突然映出双重身影——他自己的影子正逐渐与宫装女子重合，而檐角垂落的蛛网上，三足金乌虚影正将一枚金铃藏入巢中。
苏砚攥着太虚镜残片倚在祠堂门后，镜面倒映的月光在地面蜿蜒成蛇形——这是镜灵沧溟教他的"月相引"，能预判方圆三里内的杀机。
"东南巽位，七人。
"镜中浮现沧溟半透明的身影，她发间霜色步摇正随着杀意波动轻颤，"领队者气海有青岚宗药奴印，膻中穴嵌着玄机谷的傀儡核。
"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苏砚闪身躲进梁柱阴影，看见母亲平日供奉的观音像滚落院中，裂开的瓷片里竟藏着半卷《太虚剑谱》。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沧溟说的话："你苏家世代守着贪狼剑，真以为那些仙门毫不知情？
"七道黑影翻过墙头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为首者袖中射出三枚透骨钉，钉入的位置恰好是祠堂阵法三处阵眼。
苏砚认出这正是青岚宗外门执事赵元——三日前升仙大典上，此人袖中幽蓝噬魂针曾对准自己后心。
"小畜生，交出太虚镜！
"赵元狞笑着甩出捆仙索，绳索表面浮动的符文明明是玄机谷的手笔。
苏砚怀中的镜片突然发烫，昨夜在鎏金暗河吸收的剑修精血翻涌起来，在他掌心凝成半截贪狼剑虚影。
剑锋横扫的刹那，赵元袖中窜出七只窥心蛊。
蛊虫触及剑气的瞬间突然自爆，毒雾里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三日前护城河畔，赵元向南宫家密探呈上苏氏族谱；昨夜子时，他将掺着噬魂虫的药粉倒入镇民水井；半个时辰前，他在乱葬岗用九对童男童女的心脏祭祀万魂幡......"镜花水月！
"沧溟的冷喝在识海炸响。
苏砚福至心灵地翻转镜面，月光经镜片折射后化作万千银丝。
赵元等人的影子突然扭曲着脱离本体，在院墙上演起皮影戏——正是他们此生最恐惧的记忆：赵元看见自己当年为入青岚宗，亲手将胞弟推入炼丹炉；其余黑衣人则陷入拜入宗门前的惨剧轮回。
趁众人癫狂之际，苏砚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影上。
贪狼剑发出龙吟，剑气扫过之处，黑衣人的傀儡核接连爆裂，露出体内缠绕着金线的魔种。
赵元突然撕开衣襟，心口处镶嵌的傀儡核伸出千根红丝，将手下精血尽数吸入体内。
"你以为青岚宗真在乎什么太虚镜？
"他膨胀成三丈高的血人，声音混杂着男女老幼的哭嚎，"我们要的是苏家世代温养的剑骨！
三百年前没挖干净的东西......"话音戛然而止。
苏砚母亲平日浣衣的井口突然喷出血泉，九具青铜棺破水而出。
棺盖上的镇魂符无风自燃，露出里面与苏砚容貌相似的干尸——每具尸身心口都插着半截断剑，剑柄处的鎏金纹路与他颈间长命锁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沧溟的虚影在月光下凝实，指尖点向最近那具干尸，"当年七大仙门未能剥离完整的太虚剑骨，便将剑意分作九份植入苏氏血脉。
每代诞下双生子，一为容器，一为养料。
"苏砚想起祠堂暗格里的族谱，那些被朱笔划掉的名字旁，都标注着"未满月而夭"。
镜面突然映出自己周岁时的画面：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跪在轮回井边，井底伸出的青铜锁链缠住另一个啼哭的婴儿。
血尸们突然齐声尖啸。
赵元化作的血巨人伸出利爪抓向青铜棺，却被棺中喷涌的剑气绞碎半截手臂。
苏砚趁机跃上祠堂屋顶，镜面对准北斗七星方位——这是沧溟白日传授的"引星诀"，能借周天星斗之力催动太虚镜。
贪狼星陡然亮起，月光凝成实质的锁链缠住血尸。
苏砚感觉气海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第一重贪狼封印应声而破。
井中暗河再次翻涌，那日见过的断剑彻底苏醒，裹挟着鎏金河水刺入赵元眉心。
"不可能......这剑气明明被......"赵元残破的躯体开始晶化，最后的话语被夜风吹散，"南宫家己经带着噬魂蛊进山......"七具血尸突然朝苏砚跪拜，干瘪的胸腔中飞出七枚剑印，没入他周身大穴。
沧溟的虚影愈发凝实，发间步摇己化作真实的首饰："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每破一重封印，容貌就会更像太虚宫主一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苏砚在祠堂废墟里找到半卷烧焦的婚书。
泛黄的纸页上，"苏云瑶"三个字被血圈起，而婚配对象处赫然写着"太虚宫第七代剑子"，日期却是三百年前。
瓦砾堆里突然传来金石相击声。
苏砚扒开碎砖，发现母亲常年佩戴的玉镯正在震动。
镯内浮现的投影里，金铃女子正站在落云山脉入口，脚边躺着数十具被噬魂虫蛀空的尸体。
她腕间金铃少了一枚，缺口处隐约可见剑形凹槽。
"该启程了。
"沧溟伸手抚过镜面，映出群山间翻涌的魔气，"破军封印所在，正是当年太虚宫主陨落之地。
南宫家恐怕己经找到用你妹妹精血唤醒魔种的方法......"苏砚握紧断剑转身时，祠堂残存的半扇窗棂突然映出双重身影——他自己的影子正逐渐与宫装女子重合，而檐角垂落的蛛网上，三足金乌虚影正将一枚金铃藏入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