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题本上的星空
第4章 荧光示踪剂（上）
解剖课残留的福尔马林气息还粘在头发上，林小满蹲在化学试剂柜前核对清单。
夕阳透过气窗斜切进准备室，在硼硅玻璃器皿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她第三次清点乙醚数量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逾白正在用德语讲电话，声线比平日低哑。
"……血清白蛋白浓度不够，需要调整荧光标记物配比。
"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在磨砂玻璃上，"告诉苏黎世那边，下次用CRISPR-Cas12做基因剪切，别再用过时的TALEN技术。
"林小满的移液管掉在橡胶垫上。
上周生物课刚学的基因编辑技术名词，此刻像冰锥刺进太阳穴。
她摸出手机想录音，却发现江逾白的脚步声突然停在门外。
"林同学。
"他的指节叩响铁质门框，"硝酸甘油溶液要避光保存。
"玻璃柜门映出他苍白的笑容，医用口罩上方，虹膜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金环。
林小满转身时撞翻试剂架，江逾白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氰化钾瓶。
他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弯曲，像是经历过粉碎性骨折。
"小心点。
"他重新码放棕色试剂瓶，"这些可不是普通班的实验材料。
"消毒灯突然亮起，林小满看见他的白大褂内袋露出半截束缚带，皮革表面结着可疑的暗斑。
晚自习下课铃响彻校园时，林小满在女厕隔间里展开那张皱巴巴的CT片。
手机闪光灯下，心脏位置的微型射电望远镜阵列清晰可见，金属支架上蚀刻着"ES-01"编号。
隔板突然被敲响三下，她慌忙收起CT片，抬头看见门缝下塞进张对折的坐标纸。
"想活命的话，九点到生物实验室。
"字迹是用3B铅笔写的，但笔锋转折处藏着江逾白的书写习惯。
坐标图绘制的正是天文台密道结构，在焚化炉位置画着血红叉号。
生物实验室的紫外灯管发出蜂鸣。
林小满握着防狼喷雾藏在离心机后，听见低温冰箱发出解冻的滴水声。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她摸到操作台下的应急按钮——这是上周消防演习时记的位置。
"警觉性提高了。
"江逾白的声音从液氮罐后方传来。
他穿着连体防护服，面罩结满白霜，"可惜你忘了我有实验室门禁权限。
"手中的γ射线检测仪正发出急促的嘀嗒声。
林小满后退时碰倒试管架，江逾白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玻璃碎裂声在耳边炸响，他左肩防护服裂开豁口，露出渗血的绷带。
"红外警报系统。
"他扯下面罩，呼吸间带着血腥气，"你再动一下，整层楼的灭火装置都会启动。
"月光爬上电子显微镜的目镜筒时，林小满看见他锁骨处的星图红痕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荧光。
江逾白打开通风管道盖板，示意她跟上："不想被基因追踪剂标记的话，就别碰任何金属表面。
"他们在管道内匍匐前进，林小满的校服沾满铁锈。
江逾白的防护服后背印着褪色的德文标志，她认出是某生物科技公司的LOGO。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前方突然出现用粉笔画着的笑脸涂鸦——正是她上周在女厕所隔间看到的神秘符号。
"到了。
"江逾白撬开生锈的格栅。
林小满看见焚化炉幽蓝的火焰，将地下室的钢制货架映照得如同炼狱刑具。
货架上摆满贴着"月蚀"标签的标本罐，福尔马林溶液里漂浮着各种器官组织，其中某个心脏标本的主动脉上，赫然缠绕着微型金属线圈。
"三年前的失败品。
"江逾白用镊子夹起片肺叶组织，在紫外灯下，肺泡表面浮现出荧光编码，"ES-00号实验体，死于基因编辑引发的细胞风暴。
"林小满的胃部剧烈抽搐。
她认出标本罐标签上的日期，正是江逾白转学来育华高中的前一周。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震动，江逾白猛地关掉紫外灯："巡查组。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江逾白带着她退到变电箱后方，林小满的后背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巡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焚化炉时，她看见对面墙上挂着2018年度科研项目公示表，"月蚀计划"的负责人照片被刻意涂抹，但胸前的衔尾蛇胸针与江逾白的家徽如出一辙。
夕阳透过气窗斜切进准备室，在硼硅玻璃器皿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她第三次清点乙醚数量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逾白正在用德语讲电话，声线比平日低哑。
"……血清白蛋白浓度不够，需要调整荧光标记物配比。
"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在磨砂玻璃上，"告诉苏黎世那边，下次用CRISPR-Cas12做基因剪切，别再用过时的TALEN技术。
"林小满的移液管掉在橡胶垫上。
上周生物课刚学的基因编辑技术名词，此刻像冰锥刺进太阳穴。
她摸出手机想录音，却发现江逾白的脚步声突然停在门外。
"林同学。
"他的指节叩响铁质门框，"硝酸甘油溶液要避光保存。
"玻璃柜门映出他苍白的笑容，医用口罩上方，虹膜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金环。
林小满转身时撞翻试剂架，江逾白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氰化钾瓶。
他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弯曲，像是经历过粉碎性骨折。
"小心点。
"他重新码放棕色试剂瓶，"这些可不是普通班的实验材料。
"消毒灯突然亮起，林小满看见他的白大褂内袋露出半截束缚带，皮革表面结着可疑的暗斑。
晚自习下课铃响彻校园时，林小满在女厕隔间里展开那张皱巴巴的CT片。
手机闪光灯下，心脏位置的微型射电望远镜阵列清晰可见，金属支架上蚀刻着"ES-01"编号。
隔板突然被敲响三下，她慌忙收起CT片，抬头看见门缝下塞进张对折的坐标纸。
"想活命的话，九点到生物实验室。
"字迹是用3B铅笔写的，但笔锋转折处藏着江逾白的书写习惯。
坐标图绘制的正是天文台密道结构，在焚化炉位置画着血红叉号。
生物实验室的紫外灯管发出蜂鸣。
林小满握着防狼喷雾藏在离心机后，听见低温冰箱发出解冻的滴水声。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她摸到操作台下的应急按钮——这是上周消防演习时记的位置。
"警觉性提高了。
"江逾白的声音从液氮罐后方传来。
他穿着连体防护服，面罩结满白霜，"可惜你忘了我有实验室门禁权限。
"手中的γ射线检测仪正发出急促的嘀嗒声。
林小满后退时碰倒试管架，江逾白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玻璃碎裂声在耳边炸响，他左肩防护服裂开豁口，露出渗血的绷带。
"红外警报系统。
"他扯下面罩，呼吸间带着血腥气，"你再动一下，整层楼的灭火装置都会启动。
"月光爬上电子显微镜的目镜筒时，林小满看见他锁骨处的星图红痕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荧光。
江逾白打开通风管道盖板，示意她跟上："不想被基因追踪剂标记的话，就别碰任何金属表面。
"他们在管道内匍匐前进，林小满的校服沾满铁锈。
江逾白的防护服后背印着褪色的德文标志，她认出是某生物科技公司的LOGO。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前方突然出现用粉笔画着的笑脸涂鸦——正是她上周在女厕所隔间看到的神秘符号。
"到了。
"江逾白撬开生锈的格栅。
林小满看见焚化炉幽蓝的火焰，将地下室的钢制货架映照得如同炼狱刑具。
货架上摆满贴着"月蚀"标签的标本罐，福尔马林溶液里漂浮着各种器官组织，其中某个心脏标本的主动脉上，赫然缠绕着微型金属线圈。
"三年前的失败品。
"江逾白用镊子夹起片肺叶组织，在紫外灯下，肺泡表面浮现出荧光编码，"ES-00号实验体，死于基因编辑引发的细胞风暴。
"林小满的胃部剧烈抽搐。
她认出标本罐标签上的日期，正是江逾白转学来育华高中的前一周。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震动，江逾白猛地关掉紫外灯："巡查组。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江逾白带着她退到变电箱后方，林小满的后背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巡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焚化炉时，她看见对面墙上挂着2018年度科研项目公示表，"月蚀计划"的负责人照片被刻意涂抹，但胸前的衔尾蛇胸针与江逾白的家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