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题本上的星空
第3章 β型抗凝血剂
生物实验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林小满盯着离心管里分层的人造血浆，窗外的桂花香混着福尔马林气息钻入鼻腔。
斜前方江逾白正在解剖牛眼，手术刀精准地剥离玻璃体，仿佛昨夜那个瞳孔异变的少年只是她的幻觉。
"第三组上来领田鼠。
"生物老师敲了敲培养箱。
林小满伸手时，江逾白恰好转身递来镊子，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轻微颤抖，在器械盘上磕出细响。
实验报告纸被秋风吹起一角，林小满看见他字迹边缘的墨渍晕染成星云状。
当她把抗凝血剂偷偷混入生理盐水时，江逾白突然按住她的移液管："浓度超了0.3%，会诱发心动过速。
"他说话时喉结处的皮肤贴着创可贴，边缘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林小满注意到他今天换了黑色高领毛衣，特招生制服的领带却依旧端正地束着银灰色温莎结。
午休铃响时，江逾白将解剖好的牛眼标本推到她面前。
晶状体在培养液里浮沉，视网膜血管分布呈现出奇异的六边形结构。
"知道为什么选择牛眼实验吗？
"他突然开口，手术刀尖挑起视神经，"因为公牛看见红色会兴奋是伪科学，就像人们总相信特招生都是天才。
"林小满的镊子夹碎了玻璃体。
粘稠液体滴落时，江逾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手抖成这样，怎么注射抗凝血剂？
"他的掌心温度比常人低，腕间新换的沉香木串泛着生涩的苦味。
储物柜的金属门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时，广播站突然开始播放天文社招新通知："......本周双子座流星雨极大值，天文台将开放夜间观测......"江逾白松开手的瞬间，林小满看见他后颈的创可贴翘起边角，露出皮肤下泛着冷光的金属片。
更衣镜反射的阳光恰好刺入她的瞳孔，那个瞬间，镜中的江逾白似乎露出了非人类的尖齿。
"今晚十点。
"他甩上门柜，声音在空荡的更衣室回荡，"迟到的话，就等着在急救室复习月考错题。
"暮色浸透教学楼时，林小满蹲在医务室后的灌木丛里。
她按照匿名短信指示找到的金属盒里，冷藏着的β型抗凝血剂正在渗出冰霜。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解剖课偷拍的视频——画面里她的移液管正在颤抖，而江逾白的手背血管呈现诡异的网状荧光。
天文台穹顶转动的声音像巨兽的叹息。
林小满攥着错题本爬上螺旋楼梯时，看见江逾白正在调试赤道仪。
月光从圆顶缝隙漏进来，把他脖颈后的金属接口镀成银色。
他换了件宽松的灰色连帽衫，露出的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
"把抗凝血剂注入肘静脉。
"他扔来医用弹力带，自己咬开紫外线手电，"你最好祈祷网购的药剂不是假货。
"林小满的针头扎入他手臂时，皮肤下突然鼓起游动的硬块。
江逾白闷哼一声，望远镜目镜反射的月光恰好照在他脸上，虹膜瞬间收缩成爬行动物般的竖瞳。
林小满的针管差点脱手，被他铁钳般的手掌牢牢固定。
"继续。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除非你想看我脑动脉爆裂的样子。
"液晶屏上的星图开始扭曲，江逾白突然扯开连帽衫。
林小满倒吸冷气——他胸口的蛛网状红痕己蔓延成完整的黄道十二宫图，心脏位置嵌着枚硬币大小的金属圆片，正随着脉搏起伏泛出红光。
"这是心率调节器？
"林小满的酒精棉签停在半空。
"三年前植入的。
"江逾白调整着光谱仪参数，"月蚀计划1.0版本的失败纪念品。
"他突然咳嗽，吐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荧光。
望远镜突然自动转向天顶，江逾白猛地拽着林小满扑倒在地。
一束强激光擦着发梢掠过，在墙上灼出焦痕。
警报器嘶鸣中，林小满听见他咬牙切齿的低语："果然被监控了。
"他们蜷缩在控制台下方时，江逾白的手环突然震动。
全息投影浮现出德文界面，林小满勉强辨认出"基因熵值超标"的警告提示。
他迅速注射第二支抗凝血剂，脖颈后的金属接口迸出电火花。
"听着，"江逾白突然将沉香手串塞进她手心，"如果十分钟后我瞳孔变成全黑，立刻用手串勒住我的脖子。
""什么？
"林小满的后背抵上冰冷的金属壁。
"这不是校园恋爱游戏。
"他扯开领口，露出持续扩散的星图红痕，"月蚀计划选中的人，要么成为观测者，要么变成实验废料。
"脚步声从下层楼梯传来时，江逾白突然按下某个隐蔽按钮。
暗门在书架后悄然滑开，他将林小满推进密道前，快速在她掌心写下六个数字："这是医务室保险箱密码，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密道关闭的瞬间，林小满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摸到墙上的应急灯开关，惨白灯光照亮满墙的观测记录——2018年至今的月相图旁贴满人体数据表，江逾白的名字出现在每页最上方，最近记录标注着触目惊心的红字："基因污染指数79%"当林小满带着加密U盘逃出密道时，救护车的蓝光正划破校园夜空。
她躲在梧桐树后，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束缚衣包裹的江逾白。
月光照在他垂落的手腕上，那串沉香木珠不知何时回到了原处，刻着"望"字的木珠正在渗出蓝色黏液。
次日清晨，林小满在储物柜发现沾血的物理笔记。
江逾白的字迹爬满扉页："当伴星开始坍缩，不要做追光的人。
"最后一页夹着半张CT片，显示着心脏位置的金属装置，内部结构分明是微型的射电望远镜阵列。
课间操进行到跳跃运动时，林小满看见江逾白完好无损地站在特招生队列。
他的高领毛衣换成了学院风针织背心，脖颈处的皮肤光洁如新。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他抬手调整领结，无名指上多了枚衔尾蛇造型的银戒。
午后的图书馆，林小满在《天体物理学年鉴》里翻到被撕掉的页码。
借阅记录显示上周江逾白借过这本书，在破损处夹着的便签纸上，画着双星系统轨道交点的计算公式——正是昨夜她目睹红痕蔓延的路径。
斜前方江逾白正在解剖牛眼，手术刀精准地剥离玻璃体，仿佛昨夜那个瞳孔异变的少年只是她的幻觉。
"第三组上来领田鼠。
"生物老师敲了敲培养箱。
林小满伸手时，江逾白恰好转身递来镊子，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轻微颤抖，在器械盘上磕出细响。
实验报告纸被秋风吹起一角，林小满看见他字迹边缘的墨渍晕染成星云状。
当她把抗凝血剂偷偷混入生理盐水时，江逾白突然按住她的移液管："浓度超了0.3%，会诱发心动过速。
"他说话时喉结处的皮肤贴着创可贴，边缘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林小满注意到他今天换了黑色高领毛衣，特招生制服的领带却依旧端正地束着银灰色温莎结。
午休铃响时，江逾白将解剖好的牛眼标本推到她面前。
晶状体在培养液里浮沉，视网膜血管分布呈现出奇异的六边形结构。
"知道为什么选择牛眼实验吗？
"他突然开口，手术刀尖挑起视神经，"因为公牛看见红色会兴奋是伪科学，就像人们总相信特招生都是天才。
"林小满的镊子夹碎了玻璃体。
粘稠液体滴落时，江逾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手抖成这样，怎么注射抗凝血剂？
"他的掌心温度比常人低，腕间新换的沉香木串泛着生涩的苦味。
储物柜的金属门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时，广播站突然开始播放天文社招新通知："......本周双子座流星雨极大值，天文台将开放夜间观测......"江逾白松开手的瞬间，林小满看见他后颈的创可贴翘起边角，露出皮肤下泛着冷光的金属片。
更衣镜反射的阳光恰好刺入她的瞳孔，那个瞬间，镜中的江逾白似乎露出了非人类的尖齿。
"今晚十点。
"他甩上门柜，声音在空荡的更衣室回荡，"迟到的话，就等着在急救室复习月考错题。
"暮色浸透教学楼时，林小满蹲在医务室后的灌木丛里。
她按照匿名短信指示找到的金属盒里，冷藏着的β型抗凝血剂正在渗出冰霜。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解剖课偷拍的视频——画面里她的移液管正在颤抖，而江逾白的手背血管呈现诡异的网状荧光。
天文台穹顶转动的声音像巨兽的叹息。
林小满攥着错题本爬上螺旋楼梯时，看见江逾白正在调试赤道仪。
月光从圆顶缝隙漏进来，把他脖颈后的金属接口镀成银色。
他换了件宽松的灰色连帽衫，露出的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
"把抗凝血剂注入肘静脉。
"他扔来医用弹力带，自己咬开紫外线手电，"你最好祈祷网购的药剂不是假货。
"林小满的针头扎入他手臂时，皮肤下突然鼓起游动的硬块。
江逾白闷哼一声，望远镜目镜反射的月光恰好照在他脸上，虹膜瞬间收缩成爬行动物般的竖瞳。
林小满的针管差点脱手，被他铁钳般的手掌牢牢固定。
"继续。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除非你想看我脑动脉爆裂的样子。
"液晶屏上的星图开始扭曲，江逾白突然扯开连帽衫。
林小满倒吸冷气——他胸口的蛛网状红痕己蔓延成完整的黄道十二宫图，心脏位置嵌着枚硬币大小的金属圆片，正随着脉搏起伏泛出红光。
"这是心率调节器？
"林小满的酒精棉签停在半空。
"三年前植入的。
"江逾白调整着光谱仪参数，"月蚀计划1.0版本的失败纪念品。
"他突然咳嗽，吐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荧光。
望远镜突然自动转向天顶，江逾白猛地拽着林小满扑倒在地。
一束强激光擦着发梢掠过，在墙上灼出焦痕。
警报器嘶鸣中，林小满听见他咬牙切齿的低语："果然被监控了。
"他们蜷缩在控制台下方时，江逾白的手环突然震动。
全息投影浮现出德文界面，林小满勉强辨认出"基因熵值超标"的警告提示。
他迅速注射第二支抗凝血剂，脖颈后的金属接口迸出电火花。
"听着，"江逾白突然将沉香手串塞进她手心，"如果十分钟后我瞳孔变成全黑，立刻用手串勒住我的脖子。
""什么？
"林小满的后背抵上冰冷的金属壁。
"这不是校园恋爱游戏。
"他扯开领口，露出持续扩散的星图红痕，"月蚀计划选中的人，要么成为观测者，要么变成实验废料。
"脚步声从下层楼梯传来时，江逾白突然按下某个隐蔽按钮。
暗门在书架后悄然滑开，他将林小满推进密道前，快速在她掌心写下六个数字："这是医务室保险箱密码，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密道关闭的瞬间，林小满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摸到墙上的应急灯开关，惨白灯光照亮满墙的观测记录——2018年至今的月相图旁贴满人体数据表，江逾白的名字出现在每页最上方，最近记录标注着触目惊心的红字："基因污染指数79%"当林小满带着加密U盘逃出密道时，救护车的蓝光正划破校园夜空。
她躲在梧桐树后，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束缚衣包裹的江逾白。
月光照在他垂落的手腕上，那串沉香木珠不知何时回到了原处，刻着"望"字的木珠正在渗出蓝色黏液。
次日清晨，林小满在储物柜发现沾血的物理笔记。
江逾白的字迹爬满扉页："当伴星开始坍缩，不要做追光的人。
"最后一页夹着半张CT片，显示着心脏位置的金属装置，内部结构分明是微型的射电望远镜阵列。
课间操进行到跳跃运动时，林小满看见江逾白完好无损地站在特招生队列。
他的高领毛衣换成了学院风针织背心，脖颈处的皮肤光洁如新。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他抬手调整领结，无名指上多了枚衔尾蛇造型的银戒。
午后的图书馆，林小满在《天体物理学年鉴》里翻到被撕掉的页码。
借阅记录显示上周江逾白借过这本书，在破损处夹着的便签纸上，画着双星系统轨道交点的计算公式——正是昨夜她目睹红痕蔓延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