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去种田
第3章 穑影窥天
铜镜在寅时开始结霜。
张明远盯着镜面蜿蜒的冰纹，发现这些霜花竟与实验室培养皿上的霉菌菌落形态一致。
当他呵气融化冰霜时，镜中突然浮现出二十三种不同形态的稻穗投影，最右侧那株带着诡异的暗红斑纹。
"小郎君！
"王老汉的破锣嗓子惊得镜中影像碎裂。
老人怀里抱着个陶罐，罐口渗出紫黑色汁液："您让照看的紫云英，昨夜里突然淌血水！
"实验田里的景象让张明远后背发凉。
本该开满红花的紫云英田里，植株全都扭曲成麻花状，茎秆裂口处不断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
他蹲身沾取汁液捻了捻，指腹传来熟悉的滑腻感——这分明是他在现代实验室处理过的转基因大豆溢脂。
"取火把来！
"张明远的声音有些发颤。
当烈焰触及植株的瞬间，整片田垄突然腾起幽蓝火苗，焦土中传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响。
围观农人尖叫着西散奔逃，里正的枣木杖重重顿地："这是穑神发怒！
快取黑狗血！
"铜镜在怀中剧烈震动。
张明远躲到老槐树后查看，发现镜面显现出基因测序图谱——紫云英DNA链中赫然混入了一段现代抗虫棉的Bt基因。
镜缘"河清海晏"西字正在渗血，将他的指缝染得猩红。
"三百年前，沈侍郎在鄱阳湖也见过蓝火穑。
"里正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老人从怀中掏出半块龟甲，上面刻着与铜镜相似的星图："他说这是天外穑种，遇土则噬，遇水则疯。
"雨是申时来的。
张明远蜷缩在祠堂东厢，看着铜镜表面不断切换的画面——左侧是现代实验室里焦急翻找资料的白大褂自己，右侧则是八百年前沈括在汴京司农寺焚烧变异作物的场景。
当两道身影同时抬头时，镜面突然映出第三重影像：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海船上播种发光种子。
"原来如此！
"张明远猛地撞翻案几。
龟甲星图与铜镜背纹重叠的瞬间，他认出那些光点分明是黄道十二宫与二十八宿的混排。
抓起炭笔在麻纸上疯狂演算，当第九张算纸被染黑时，窗外的雨丝突然悬浮空中。
祠堂大门轰然洞开。
十二名戴斗笠的汉子抬着鎏金轿舆踏雨而来，轿帘上绣着双头玄鸟纹。
轿中伸出的手苍白如尸，指尖捏着片带齿痕的紫云英残叶："张公子可知，这穑毒顺着抚河，己经毒死了鄱阳湖三十里鱼虾？
"铜镜突然烫得握不住。
张明远看着轿中人腰间晃动的玉坠，那分明是放大版的铜镜星图。
"市舶司的船今夜子时离港。
"轿帘后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音，"若想取回在粪肥里藏的稻种，就拿铜镜来换。
"惊雷劈开暮色时，张明远正跪在沈括的《梦溪笔谈》残卷前。
泛黄的纸页间浮出立体星图，当铜镜置于"器用"篇上方时，竟投射出整个东亚的气象云图。
他眼睁睁看着代表台风的漩涡云团在泉州沿海生成，而镜中日期显示正是三日后——庆元西年六月丙午，史书记载的那场吞没两百艘漕船的大风暴。
"这是要改天换日啊..."张明远抹去鼻血，在《齐民要术》空白处疾书。
当最后一个杂交公式写完时，书页突然自动翻动，露出夹层里的青铜叶片——上面用陨铁镶嵌的公式，竟与他刚写下的遗传学方程完全一致。
子时的抚河码头腥风扑鼻。
张明远抱着裹在蓑衣里的铜镜，看见漕船桅杆上悬挂的并非大宋旌旗，而是绣着双螺旋纹样的黑色幡布。
烫疤脸从船舷探出身子，手中琉璃瓶里游动着发光的稻种："镜换种，天经地义。
"铜镜入手的瞬间，整艘漕船突然泛起蓝光。
张明远趁机掷出藏在袖中的改良版烟雾弹——用硝石、硫磺与紫云英汁液混合的球体在甲板上炸开，浓烟中顿时响起骇人的惨嚎。
他扑向琉璃瓶时，看见烫疤脸的皮肉正在烟雾中溶解，露出皮下金属质感的骨骼。
"快走！
"里正驾着舢板破浪而来。
当漕船在身后爆炸时，张明远怀中的铜镜突然射出光束，在雨幕中展开全息投影般的星图。
二十八宿间浮动着DNA链状光带，最终汇聚成《耕织图》缺失的最后一幕——戴着青铜面具的播种者站在星际舰船上，脚下是燃烧的汴京城。
五更天，浑身湿透的张明远瘫坐在祠堂台阶上。
琉璃瓶中的稻种在月光下蠕动，表面浮现出与铜镜相同的星图纹路。
里正默默摊开掌心，露出块刻着"嘉祐七年沈氏藏种"的铅牌："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就像当年占城稻带来的蝗灾..."铜镜突然发出蜂鸣，镜面显现出双重倒影——现代实验室的自己在显微镜前抬头，而八百年前的沈括正在司农寺焚烧书卷。
当两人的目光在时空中交汇，张明远突然读懂沈括临终前在狱中写下的血书："天外穑种，非福即祸，镜通九霄，慎择其路。
"瓦当上的露水汇聚成珠，坠入铜镜中心的蟠螭口中。
银河般的流光在镜背游走，最终在"穑"字上凝结成粒发光种子。
张明远听见八百年前后无数个自己的叹息，在晨光与夜色的交界处轰然共鸣。
张明远盯着镜面蜿蜒的冰纹，发现这些霜花竟与实验室培养皿上的霉菌菌落形态一致。
当他呵气融化冰霜时，镜中突然浮现出二十三种不同形态的稻穗投影，最右侧那株带着诡异的暗红斑纹。
"小郎君！
"王老汉的破锣嗓子惊得镜中影像碎裂。
老人怀里抱着个陶罐，罐口渗出紫黑色汁液："您让照看的紫云英，昨夜里突然淌血水！
"实验田里的景象让张明远后背发凉。
本该开满红花的紫云英田里，植株全都扭曲成麻花状，茎秆裂口处不断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
他蹲身沾取汁液捻了捻，指腹传来熟悉的滑腻感——这分明是他在现代实验室处理过的转基因大豆溢脂。
"取火把来！
"张明远的声音有些发颤。
当烈焰触及植株的瞬间，整片田垄突然腾起幽蓝火苗，焦土中传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响。
围观农人尖叫着西散奔逃，里正的枣木杖重重顿地："这是穑神发怒！
快取黑狗血！
"铜镜在怀中剧烈震动。
张明远躲到老槐树后查看，发现镜面显现出基因测序图谱——紫云英DNA链中赫然混入了一段现代抗虫棉的Bt基因。
镜缘"河清海晏"西字正在渗血，将他的指缝染得猩红。
"三百年前，沈侍郎在鄱阳湖也见过蓝火穑。
"里正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老人从怀中掏出半块龟甲，上面刻着与铜镜相似的星图："他说这是天外穑种，遇土则噬，遇水则疯。
"雨是申时来的。
张明远蜷缩在祠堂东厢，看着铜镜表面不断切换的画面——左侧是现代实验室里焦急翻找资料的白大褂自己，右侧则是八百年前沈括在汴京司农寺焚烧变异作物的场景。
当两道身影同时抬头时，镜面突然映出第三重影像：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海船上播种发光种子。
"原来如此！
"张明远猛地撞翻案几。
龟甲星图与铜镜背纹重叠的瞬间，他认出那些光点分明是黄道十二宫与二十八宿的混排。
抓起炭笔在麻纸上疯狂演算，当第九张算纸被染黑时，窗外的雨丝突然悬浮空中。
祠堂大门轰然洞开。
十二名戴斗笠的汉子抬着鎏金轿舆踏雨而来，轿帘上绣着双头玄鸟纹。
轿中伸出的手苍白如尸，指尖捏着片带齿痕的紫云英残叶："张公子可知，这穑毒顺着抚河，己经毒死了鄱阳湖三十里鱼虾？
"铜镜突然烫得握不住。
张明远看着轿中人腰间晃动的玉坠，那分明是放大版的铜镜星图。
"市舶司的船今夜子时离港。
"轿帘后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音，"若想取回在粪肥里藏的稻种，就拿铜镜来换。
"惊雷劈开暮色时，张明远正跪在沈括的《梦溪笔谈》残卷前。
泛黄的纸页间浮出立体星图，当铜镜置于"器用"篇上方时，竟投射出整个东亚的气象云图。
他眼睁睁看着代表台风的漩涡云团在泉州沿海生成，而镜中日期显示正是三日后——庆元西年六月丙午，史书记载的那场吞没两百艘漕船的大风暴。
"这是要改天换日啊..."张明远抹去鼻血，在《齐民要术》空白处疾书。
当最后一个杂交公式写完时，书页突然自动翻动，露出夹层里的青铜叶片——上面用陨铁镶嵌的公式，竟与他刚写下的遗传学方程完全一致。
子时的抚河码头腥风扑鼻。
张明远抱着裹在蓑衣里的铜镜，看见漕船桅杆上悬挂的并非大宋旌旗，而是绣着双螺旋纹样的黑色幡布。
烫疤脸从船舷探出身子，手中琉璃瓶里游动着发光的稻种："镜换种，天经地义。
"铜镜入手的瞬间，整艘漕船突然泛起蓝光。
张明远趁机掷出藏在袖中的改良版烟雾弹——用硝石、硫磺与紫云英汁液混合的球体在甲板上炸开，浓烟中顿时响起骇人的惨嚎。
他扑向琉璃瓶时，看见烫疤脸的皮肉正在烟雾中溶解，露出皮下金属质感的骨骼。
"快走！
"里正驾着舢板破浪而来。
当漕船在身后爆炸时，张明远怀中的铜镜突然射出光束，在雨幕中展开全息投影般的星图。
二十八宿间浮动着DNA链状光带，最终汇聚成《耕织图》缺失的最后一幕——戴着青铜面具的播种者站在星际舰船上，脚下是燃烧的汴京城。
五更天，浑身湿透的张明远瘫坐在祠堂台阶上。
琉璃瓶中的稻种在月光下蠕动，表面浮现出与铜镜相同的星图纹路。
里正默默摊开掌心，露出块刻着"嘉祐七年沈氏藏种"的铅牌："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就像当年占城稻带来的蝗灾..."铜镜突然发出蜂鸣，镜面显现出双重倒影——现代实验室的自己在显微镜前抬头，而八百年前的沈括正在司农寺焚烧书卷。
当两人的目光在时空中交汇，张明远突然读懂沈括临终前在狱中写下的血书："天外穑种，非福即祸，镜通九霄，慎择其路。
"瓦当上的露水汇聚成珠，坠入铜镜中心的蟠螭口中。
银河般的流光在镜背游走，最终在"穑"字上凝结成粒发光种子。
张明远听见八百年前后无数个自己的叹息，在晨光与夜色的交界处轰然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