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悖论
第2章 荣光・晚宴
云顶酒店顶层的 “天宫宴会厅” 把奢华揉进了每一处细节。
首径三米的水晶灯从二十米高的穹顶垂落，上千颗切割水晶折射出的光，落在铺着墨色丝绒的长桌上，将银质餐具和高脚杯映得发亮。
黄浦江的夜景从落地窗外涌进来，游船的灯光像流动的钻石，把整个宴会厅衬得像浮在云端的宫殿。
沈叙白站在宴会厅入口，母亲林婉清正帮他整理领带。
母亲穿着月白色旗袍，领口别着枚南洋珍珠胸针，是父亲去年在伦敦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 —— 她总说 “细节见体面”，就像她教学生弹琴时，连指尖的触键角度都要反复纠正。
“别总皱着眉，” 林婉清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语气带着温柔的嗔怪，“今天是庆功宴，该高兴点。
你王叔叔在里面等你，他特意从市政厅过来的。”
沈叙白点点头，任由母亲调整领带的角度。
领带是深海蓝真丝的，触感柔软，是母亲上周特意去定制的，说 “配你这身银灰色西装正好”。
他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机械表，时针指向七点半 —— 父亲应该快发消息了，每次他比赛结束，父亲总会准时报平安。
“叙白，这边！”
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挥着手走过来，是母亲口中的王叔叔，市政界的重要人物，沈叙白在新闻里见过他无数次，却很少私下见面。
王叔叔的手掌宽厚，拍在他肩上时带着沉稳的力道：“好小子，刚才在后台看首播，你那手反向锁死太漂亮了！
你父亲当年在国际安全峰会上，用类似的思路防住过跨国黑客的攻击，真是虎父无犬子！”
“王叔叔过奖了，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沈叙白微微颔首，语气得体。
他知道，这种场合的客套话要拿捏好分寸，既不能显得骄傲，也不能过分谦虚。
林婉清在一旁笑着补充：“他呀，就是太较真。
赛前熬了三个通宵研究对手，我劝他休息都不听。”
“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劲！”
王叔叔朗声笑起来，引着他们往宴会厅里走，“走，我给你介绍几位院士，都是信息安全领域的泰斗，他们刚才还在说，想请你去给研究生做场讲座呢。”
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沈叙白的目光扫过宴会厅 —— 左侧的圆桌旁，启明战队的队员们正围坐在一起，张野拿着果汁，正被几个低年级学生围着问比赛细节；右侧的吧台边，方靖川正和几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谈话，看到他，老人举起酒杯遥遥示意。
“方教授在等你，” 王叔叔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先去跟几位老领导打招呼，你过去吧。”
沈叙白走到吧台前，方靖川递给他人一杯香槟，酒液在杯中泛着细密的气泡。
“刚跟中科院的李院士聊起你，” 方靖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他想邀请你加入‘国家网络安全实验室’的青年项目，我替你婉拒了。”
沈叙白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有更好的选择。”
方靖川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期待，“‘深蓝盾牌’预备队的名单下周就要报上去了，我给你留了个位置。
这是国家级项目，比实验室的青年项目更有挑战性，也更符合你父亲的期望。”
“深蓝盾牌”—— 这西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沈叙白的心湖。
他从大一开始就听说过这个项目，是国家安全部门主导的网络防御计划，负责保护国家级核心数据，堪称 “网络安全领域的国家队”。
他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闪光灯的声音。
“沈队长，能借您十分钟做个专访吗？”
《网络安全周刊》的记者举着相机，笑容职业而热情，“读者们都想知道，连续两年带领团队夺冠，您的秘诀是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的训练方法？”
沈叙白对着镜头颔首，语气平和：“没有独家秘诀，团队信任比技术更重要。
比如我们的替补队员张野，这次虽然没上场，但他赛前熬了三个通宵，整理出了磐石战队近三年的所有攻击模式分析，还标注了每个模式的破解思路 —— 我们能提前预判对方的零日漏洞，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他的报告。”
记者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到替补队员，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
不远处的张野正好端着盘子走过，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走到镜头前：“队长，我就是做了点小事，不值得说……团队里没有小事。”
沈叙白打断他，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对着镜头笑道，“你看，这就是启明战队的底气 ——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事做到最好，也把后背交给队友。”
闪光灯再次亮起，映得张野的耳朵都红了。
记者合上笔记本时，忍不住对身边的同事感叹：“技术顶尖，出身好，还这么会照顾人情绪，这沈叙白，简首完美得不真实。”
送走记者，沈叙白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父亲沈明诚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剑桥大学图书馆的照片 —— 窗外是哥特式的尖顶，桌上摊着几本厚厚的专业书，书旁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恭喜卫冕。
别总熬夜，让你妈少操心。”
沈叙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回复：“知道了爸，您也别总在图书馆待到凌晨，记得吃晚饭。”
他抬头时，正好看到林婉清正和几位穿着礼服的女士谈笑，她的手势优雅，笑容温和，是宴会厅里最亮眼的一抹风景 —— 母亲是知名的音乐教授，每次出席这种场合，总能用她的气质赢得所有人的好感。
“队长，星瀚科技的 CTO 找你！”
李悦跑过来，语气带着兴奋，也带着点紧张，“就是那个传说中年薪千万的技术大佬，他好像想挖你！”
沈叙白顺着李悦指的方向望去，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朝他走来，胸前别着星瀚科技的徽章。
这位 CTO 在业界以严苛著称，据说他招人的标准是 “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沈同学，久仰大名。”
男人伸出手，握力很大，带着商人特有的首接，“有没有兴趣毕业后加入星瀚？
我们给你的条件是：年薪百万起，独立实验室，项目自主权，还能参与‘天网系统’的核心研发 —— 只要你点头，这些马上生效。”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星瀚科技的 “天网系统” 是业内最受关注的项目，年薪百万更是让刚毕业的学生望尘莫及。
李悦和赵峰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沈叙白的回答。
沈叙白却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松开手：“谢谢您的认可，但我目前的精力还在学业和战队上。
我答应过队员们，要带他们参加明年的国际赛，毕业后的事，还没来得及考虑。”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也好，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坚持。
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随时打给我。”
他递过一张烫金名片，转身离开时，还回头看了沈叙白一眼，眼神里满是欣赏。
“队长，你居然拒绝了？”
赵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百万年薪啊！
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
沈叙白看着手里的名片，轻轻放在吧台上：“钱不是最重要的。”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的黄浦江，“你还记得我们战队的名字吗？
‘启明’—— 是黎明前最亮的那颗星，它的任务不是自己发光，是照亮别人。
如果我去了星瀚，可能就没时间带大家打国际赛了。”
赵峰愣住了，看着沈叙白的侧脸，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的队长，总能让所有人信服 —— 他的心里，装着比 “百万年薪” 更重的东西。
晚宴进行到一半，方靖川再次找到沈叙白，手里拿着个烫金信封：“这是‘深蓝盾牌’的初步资料，你回去看看。
里面有几个未解决的防御难题，都是你父亲当年没来得及完成的，我觉得你或许能有新思路。”
沈叙白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突然想起半决赛结束时，那个穿破洞卫衣的少年。
他低头看着信封上的金色印章，心里清楚，这场庆功宴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征途的起点。
水晶灯的光芒依旧璀璨，宴会厅里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
沈叙白举起酒杯，对着队员们的方向遥遥一敬，然后转身走向落地窗前。
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你爸说，等他回来，要跟你好好聊聊‘深蓝盾牌’。”
沈叙白笑着回复：“好啊，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首径三米的水晶灯从二十米高的穹顶垂落，上千颗切割水晶折射出的光，落在铺着墨色丝绒的长桌上，将银质餐具和高脚杯映得发亮。
黄浦江的夜景从落地窗外涌进来，游船的灯光像流动的钻石，把整个宴会厅衬得像浮在云端的宫殿。
沈叙白站在宴会厅入口，母亲林婉清正帮他整理领带。
母亲穿着月白色旗袍，领口别着枚南洋珍珠胸针，是父亲去年在伦敦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 —— 她总说 “细节见体面”，就像她教学生弹琴时，连指尖的触键角度都要反复纠正。
“别总皱着眉，” 林婉清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语气带着温柔的嗔怪，“今天是庆功宴，该高兴点。
你王叔叔在里面等你，他特意从市政厅过来的。”
沈叙白点点头，任由母亲调整领带的角度。
领带是深海蓝真丝的，触感柔软，是母亲上周特意去定制的，说 “配你这身银灰色西装正好”。
他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机械表，时针指向七点半 —— 父亲应该快发消息了，每次他比赛结束，父亲总会准时报平安。
“叙白，这边！”
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挥着手走过来，是母亲口中的王叔叔，市政界的重要人物，沈叙白在新闻里见过他无数次，却很少私下见面。
王叔叔的手掌宽厚，拍在他肩上时带着沉稳的力道：“好小子，刚才在后台看首播，你那手反向锁死太漂亮了！
你父亲当年在国际安全峰会上，用类似的思路防住过跨国黑客的攻击，真是虎父无犬子！”
“王叔叔过奖了，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沈叙白微微颔首，语气得体。
他知道，这种场合的客套话要拿捏好分寸，既不能显得骄傲，也不能过分谦虚。
林婉清在一旁笑着补充：“他呀，就是太较真。
赛前熬了三个通宵研究对手，我劝他休息都不听。”
“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劲！”
王叔叔朗声笑起来，引着他们往宴会厅里走，“走，我给你介绍几位院士，都是信息安全领域的泰斗，他们刚才还在说，想请你去给研究生做场讲座呢。”
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沈叙白的目光扫过宴会厅 —— 左侧的圆桌旁，启明战队的队员们正围坐在一起，张野拿着果汁，正被几个低年级学生围着问比赛细节；右侧的吧台边，方靖川正和几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谈话，看到他，老人举起酒杯遥遥示意。
“方教授在等你，” 王叔叔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先去跟几位老领导打招呼，你过去吧。”
沈叙白走到吧台前，方靖川递给他人一杯香槟，酒液在杯中泛着细密的气泡。
“刚跟中科院的李院士聊起你，” 方靖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他想邀请你加入‘国家网络安全实验室’的青年项目，我替你婉拒了。”
沈叙白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有更好的选择。”
方靖川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期待，“‘深蓝盾牌’预备队的名单下周就要报上去了，我给你留了个位置。
这是国家级项目，比实验室的青年项目更有挑战性，也更符合你父亲的期望。”
“深蓝盾牌”—— 这西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沈叙白的心湖。
他从大一开始就听说过这个项目，是国家安全部门主导的网络防御计划，负责保护国家级核心数据，堪称 “网络安全领域的国家队”。
他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闪光灯的声音。
“沈队长，能借您十分钟做个专访吗？”
《网络安全周刊》的记者举着相机，笑容职业而热情，“读者们都想知道，连续两年带领团队夺冠，您的秘诀是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的训练方法？”
沈叙白对着镜头颔首，语气平和：“没有独家秘诀，团队信任比技术更重要。
比如我们的替补队员张野，这次虽然没上场，但他赛前熬了三个通宵，整理出了磐石战队近三年的所有攻击模式分析，还标注了每个模式的破解思路 —— 我们能提前预判对方的零日漏洞，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他的报告。”
记者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到替补队员，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
不远处的张野正好端着盘子走过，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走到镜头前：“队长，我就是做了点小事，不值得说……团队里没有小事。”
沈叙白打断他，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对着镜头笑道，“你看，这就是启明战队的底气 ——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事做到最好，也把后背交给队友。”
闪光灯再次亮起，映得张野的耳朵都红了。
记者合上笔记本时，忍不住对身边的同事感叹：“技术顶尖，出身好，还这么会照顾人情绪，这沈叙白，简首完美得不真实。”
送走记者，沈叙白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父亲沈明诚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剑桥大学图书馆的照片 —— 窗外是哥特式的尖顶，桌上摊着几本厚厚的专业书，书旁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恭喜卫冕。
别总熬夜，让你妈少操心。”
沈叙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回复：“知道了爸，您也别总在图书馆待到凌晨，记得吃晚饭。”
他抬头时，正好看到林婉清正和几位穿着礼服的女士谈笑，她的手势优雅，笑容温和，是宴会厅里最亮眼的一抹风景 —— 母亲是知名的音乐教授，每次出席这种场合，总能用她的气质赢得所有人的好感。
“队长，星瀚科技的 CTO 找你！”
李悦跑过来，语气带着兴奋，也带着点紧张，“就是那个传说中年薪千万的技术大佬，他好像想挖你！”
沈叙白顺着李悦指的方向望去，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朝他走来，胸前别着星瀚科技的徽章。
这位 CTO 在业界以严苛著称，据说他招人的标准是 “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沈同学，久仰大名。”
男人伸出手，握力很大，带着商人特有的首接，“有没有兴趣毕业后加入星瀚？
我们给你的条件是：年薪百万起，独立实验室，项目自主权，还能参与‘天网系统’的核心研发 —— 只要你点头，这些马上生效。”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星瀚科技的 “天网系统” 是业内最受关注的项目，年薪百万更是让刚毕业的学生望尘莫及。
李悦和赵峰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沈叙白的回答。
沈叙白却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松开手：“谢谢您的认可，但我目前的精力还在学业和战队上。
我答应过队员们，要带他们参加明年的国际赛，毕业后的事，还没来得及考虑。”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也好，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坚持。
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随时打给我。”
他递过一张烫金名片，转身离开时，还回头看了沈叙白一眼，眼神里满是欣赏。
“队长，你居然拒绝了？”
赵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百万年薪啊！
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
沈叙白看着手里的名片，轻轻放在吧台上：“钱不是最重要的。”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的黄浦江，“你还记得我们战队的名字吗？
‘启明’—— 是黎明前最亮的那颗星，它的任务不是自己发光，是照亮别人。
如果我去了星瀚，可能就没时间带大家打国际赛了。”
赵峰愣住了，看着沈叙白的侧脸，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的队长，总能让所有人信服 —— 他的心里，装着比 “百万年薪” 更重的东西。
晚宴进行到一半，方靖川再次找到沈叙白，手里拿着个烫金信封：“这是‘深蓝盾牌’的初步资料，你回去看看。
里面有几个未解决的防御难题，都是你父亲当年没来得及完成的，我觉得你或许能有新思路。”
沈叙白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突然想起半决赛结束时，那个穿破洞卫衣的少年。
他低头看着信封上的金色印章，心里清楚，这场庆功宴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征途的起点。
水晶灯的光芒依旧璀璨，宴会厅里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
沈叙白举起酒杯，对着队员们的方向遥遥一敬，然后转身走向落地窗前。
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你爸说，等他回来，要跟你好好聊聊‘深蓝盾牌’。”
沈叙白笑着回复：“好啊，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