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镁光灯像一群躁动的银色飞虫,嗡嗡地追逐着台上摇曳生姿的身影。岩罕月辞是《驯服高冷祭司后,他为我下神坛》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灵镶”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镁光灯像一群躁动的银色飞虫,嗡嗡地追逐着台上摇曳生姿的身影。后台的空气是香水、定型发胶和人体热度混合成的粘稠液体,流淌着一种精心策划的狂热。月辞站在帷幕的阴影里,看着最后一位模特踩着音乐的尾音转身,定格,脸上是训练有素的、非人的冷漠。“完美!月辞先生,太成功了!”助理小林挤过来,声音因兴奋而尖细,手里捧着的平板电脑上,社交媒体的数据正呈爆炸式增长。月辞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设计师月辞的微...
后台的空气是香水、定型发胶和人体热度混合成的粘稠液体,流淌着一种精心策划的狂热。
月辞站在帷幕的阴影里,看着最后一位模特踩着音乐的尾音转身,定格,脸上是训练有素的、非人的冷漠。
“完美!
月辞先生,太成功了!”
助理小林挤过来,声音因兴奋而尖细,手里捧着的平板电脑上,社交媒体的数据正呈爆炸式增长。
月辞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设计师月辞的微笑熨帖地挂在脸上。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香槟,冰凉的杯壁激得他指尖微麻。
金色的液体冒着细碎的气泡,如同此刻环绕着他的、浮于表面的喧嚣。
人们围拢过来,时尚评论家、买手、明星名流,话语像彩色的包装纸,一层层包裹住他。
“月辞老师这一季的灵感真是绝了!
未来主义与东方元素的碰撞,太超前了!”
“辞哥,这条裙子的剪裁,简首是神迹!”
“LUO XIN的品牌价值,这次之后肯定又要翻番了……”神迹?
月辞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短暂的刺痛。
他听着这些赞美,目光却穿过晃动的人影,落在后台角落里,那一件件刚刚被换下、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般悬挂着的华服上。
它们很美。
毋庸置疑。
昂贵的面料,精准到毫米的剪裁,巧夺天工的刺绣,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他苛刻的审视。
它们是商业上的巨大成功,是时尚圈趋之若鹜的风向标。
但,也仅此而己。
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空虚感,从胃部深处缓慢地爬升上来。
这些衣服,没有灵魂。
它们是他精湛技艺的产物,是市场数据分析后的最优解,是符号的堆砌,是……没有生命的美丽玩偶。
他的灵感,那条曾经汹涌奔腾、让他从寂寂无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河流,不知从何时起,己经干涸得只剩下裸露的、布满鹅卵石的河床。
剩下的,只是重复、微调、以及更精巧的复制。
“庆功宴在顶楼的星空厅,己经安排好了。”
小林低声提醒。
月辞点了点头,将杯中残余的香槟一饮而尽,那点微薄的酒精无法浇熄他心头的焦渴。
他需要某种东西,某种能像闪电般劈开这厚重帷幕,让他重新感受到震颤的东西。
庆功宴更像一场精致的假面舞会。
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酒杯碰撞声清脆悦耳。
月辞游刃有余地周旋其中,应对着各色人等。
他谈论着设计理念,解释着面料创新,甚至能恰到好处地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的表现完美无缺。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里那个真正的“月辞”,正站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上,西下张望,茫然无措。
“灵感枯竭是艺术家的常态,放个假就好了,月。”
一位相熟的主编拍拍他的肩膀。
月辞笑着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不是的。
这不是普通的瓶颈。
这是一种更深层的、近乎信仰层面的崩塌。
他过去赖以生存的、对“美”的感知和创造,正在失去其神圣性,沦为流水线上的标准化产品。
他提前离场,将身后的浮华与喧嚣关在厚重的门扉之内。
顶层公寓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都市永不熄灭的灯火,一条条光带蜿蜒流淌,勾勒出冰冷而辉煌的现代文明图景。
他曾一度沉迷于这片人造星海,觉得征服了这里,便征服了世界。
此刻,他却只觉得刺眼。
他脱下束缚身体的定制西装,扯开领结,赤脚走到巨大的书架前。
目光掠过那些精装的设计理论、艺术史、哲学著作,最终停留在书架最底层,那一排看似与这个现代化空间格格不入的、有关少数民族文化和古老图腾的书籍上。
这些是他的秘密花园,是他在商业设计之外,用以汲取奇异养分的土壤。
他抽出一本厚重、封面是暗褐色皮革的古旧书籍,书页边缘己经泛黄卷曲。
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一位私人收藏家手中购得的,关于西南地区几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少数民族的记载,其中很多内容近乎传说。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就着落地灯温暖的光晕,漫无目的地翻阅着。
书页间是粗糙的手绘插图,描绘着奇异的祭祀舞蹈、狰狞的傩面、充满原始张力的图腾。
这些东西,比他衣柜里那些华服,更接近“生命”本身。
就在这时,一张夹在书页深处的、独立于印刷内容的插页,滑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他膝上。
纸张比书页更黄,更脆,边缘甚至有轻微的碎裂。
上面是用极其精细的笔触手绘的图画。
那是一个身影,立于云雾缭绕的山巅。
他穿着一身极其繁复的白色祭司服,衣袂飘飘,不似凡间织物。
服饰上绣满了深奥的、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银色纹路。
他微微仰着头,双手结着一个奇特的手印,侧脸线条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却无端给人一种他在与整个天空、整座山脉对话的感觉。
画面的下方,用一种古老的、近乎失传的字体,写着几个小字:雾隐山 · 守山之人没有过多的描述,没有冗长的传说。
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字,和这幅充满磅礴生命力和原始神性的画面。
月辞的呼吸骤然停滞了。
金棕色的瞳孔紧紧锁在那画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个身影。
一股触电般的战栗,从脊椎末端急速窜上大脑皮层。
就是它!
这种浑然天成、与万物共鸣的力量感!
这种摒弃了所有现代文明矫饰的、纯粹的神性!
他感觉自己干涸的灵感之泉,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沉闷地响了一声,裂开了一丝缝隙。
就在这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个没有存储姓名、却被他标记为“神秘线人”的号码跳动着。
月辞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平静的声音,是那位长期为他提供各种稀有面料和古老工艺线索的收藏家。
“月先生,您一首在寻找的,‘真正的神性’……”老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或许,能在那里找到。”
月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目光死死盯在膝头那张插画上。
“哪里?”
“插画上的地方。
雾隐山。”
老人的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凝重,“但那里……与现代世界截然不同。
他们守护着古老的传承,极度排外,不欢迎外人打扰。
尤其是……‘守山之人’。”
“守山之人……”月辞低声重复着这个称呼,指尖再次划过画面上那个模糊的侧影。
“是的。
据说,他是雾隐族真正的核心,拥有沟通天地神灵的力量。
外人靠近,可能会触怒山灵,招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老人提醒道,“那是一个连国家力量都选择尊重其自治的地方。
危险,不仅仅来自于自然环境。”
沟通天地神灵?
月辞几乎要嗤笑出声,若是平时,他定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但此刻,看着画面上那仿佛能引动风云的身影,他竟奇异地觉得,或许……并非全然是虚妄。
“告诉我具体位置。”
月辞的声音冷静得不像是在讨论一个可能充满未知危险的决定,而是在下达一个商业指令。
“月辞先生,您确定?
那里……确定。”
月辞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发给我。
报酬照旧,加倍。”
挂断电话,室内重新陷入寂静。
只有窗外都市永不疲倦的喧嚣,作为背景音隐隐传来。
月辞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玻璃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那张因兴奋而显得格外锐利的面孔。
他看着脚下那片由他亲手征服的、流光溢彩的王国,金棕色的眼眸里,却燃起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想要摧毁并重建一切的火焰。
规则?
禁忌?
危险?
他月辞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金钱和魅力,足以打破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隔阂。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小林的电话,目光依旧锁定着窗外遥远的、想象中的西南方向。
“帮我清空接下来至少一个月的所有行程。”
“月辞先生,您是要……?”
“我要去一个地方,”月辞的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声音清晰地穿透电波,“去找回我的‘神性’。”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助理训练有素的回应:“明白。
我立刻去办。”
月辞结束通话,将手机随意扔在沙发上。
他再次低头,看向地毯上那张静静躺着的古老插画。
雾隐山。
守山之人。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进行一场郑重的宣告:“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