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网囚笼
第4章 初见小玲
第二天清晨，天才微亮，宿舍外就响起了急促的哨声。
杨帆拖着沉重身躯，随人群来到操场。
这一次，似乎是要安排新人集中学习所谓的“话务流程”。
保安们面无表情地站在周围，像狼群盯着待宰的羊。
一张张塑料桌椅被搬到操场中央，上面摆放着几部老旧电话机，还有一些翻阅过无数次、被汗渍浸得卷边的诈骗剧本。
杨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一夜折磨后，他的腿脚还在发抖，可保安根本不管。
操场上很快汇聚更多人。
不仅有杨帆所在宿舍的新人，还有其他宿舍、乃至别的区块里被带出来的人。
人群里，杨帆看到各种绝望和恐慌的面孔。
他注意到，有个年轻女孩站在远处，身材瘦小，头发凌乱。
她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T恤，神色中带着倔强，却又显得极度疲惫。
“都给我安静。”
一名管理者开口。
她是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涂着鲜红的唇，举手投足却透着冷酷。
“现在，听我说。
你们这些新人，今天开始正式上岗。
等会儿会分组练习打电话。
谁打得好，能保命。
打不好，自己看着办。”
那些陈旧电话机被分发下去。
杨帆接过电话，手心汗津津的。
他看到那女孩也领到一部机器，稍显局促地捧在手里。
两人隔着人群，目光短暂对视。
杨帆不知她是谁，只从那双眼睛里读到隐隐的恐惧与警惕。
两人微微点了下头，又各自低下视线。
“现在开始模拟。”
那妖艳女人甩出一叠名单，“拿着，上面有假名、有简单的背景设定。
对，你们要把自己包装成成功人士或某个投资专家。
一切以获取受害者信任为准。”
杨帆望着那份名单，脑海里一片混乱：**要怎么演？
万一被识破怎么办？
**可他很快意识到，如果不照指令执行，这些保安随时会用暴力教他“怎么演”。
他只得硬着头皮，拿起手里的电话，假装对着“假人”说话。
“喂，您好，请问您对金融投资感兴趣吗……”他甚至自己都觉得荒唐。
然而，那妖艳女人却上前敲了敲杨帆的桌子：“声音再甜一点，态度再热情一点。
还要编出更多收益诱惑。”
杨帆憋着气，努力换上一副虚伪的商量口吻。
可他做得并不好，漏洞频出。
女人皱眉，还想继续纠正，却被另一边的动静吸引。
杨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那名瘦小女孩正对着电话机沉默不语。
保安走过去威胁：“给我说话，别装哑巴！”
女孩还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当我们没脾气？”
保安眼神一冷，就要动手。
谁料那女孩咬了咬嘴唇，忽地开口：“我……我不会。”
她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倔强。
保安怒火中烧，扬手就要抽她。
女孩本能地举臂格挡，但哪里抵得住对方的力气。
巴掌声清脆又响亮。
杨帆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他想阻止这一幕，但脚步刚跨出一小步，就被人死死拽住衣领。
“你想管闲事？”
那是个身材矮壮的打手，一脸狞笑。
杨帆死死握拳，却不敢动作。
他知道这儿的规则：谁多管闲事，谁就得挨收拾。
女孩摔倒在地，嘴角破了，血丝蜿蜒。
可她仍然倔强地瞪着保安，眼神里写满痛恨。
保安挥起电击棒：“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女孩闭上眼睛，仿佛认命，却又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求饶声。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传来一声低喝：“算了，别闹太大动静，上面要的是人干活。”
出声的是阿坤。
他慢慢走来，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女孩一眼，然后扫过西周新人。
“一个个都给我听好了：不会学，就学到会为止；不会演，就演到能骗到钱为止。
别给我找借口！”
保安只得收起电击棒，用脚踢了踢女孩：“还不快滚起来。”
女孩咬着唇，撑着地站起身，目光倔强。
阿坤不再多说，把视线扫回到杨帆那边。
杨帆连忙低头假装检查电话机。
他余光瞥到，女孩把鲜血抹去，继续试图开口，学着“话术”说话。
那声音颤抖，却强忍痛楚。
杨帆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心中对这份坚强生出几分敬意。
在这样高压环境下，还能保持一丝不屈的人，少之又少。
模拟训练持续到中午。
有人哭，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每个人都要重复那些谎言和诱惑，学会用尽甜言蜜语去编造一个个陷阱。
保安与管理者不停催促，谁进度慢就会挨打。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所有新人被赶往食堂。
杨帆端着那份寡淡无味的饭菜，无心进食。
他全程留意那个被打的女孩。
她坐在远处角落，低头吃饭，显然还在忍痛。
杨帆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你……还好吧？”
杨帆小声问，生怕被保安注意到。
女孩抬眼，看见是他，表情有一瞬戒备。
但她很快微微点头，低声道：“没事。
谢谢。”
杨帆心里舒了口气：“我见你刚才……”女孩摇头：“别说了，惹事只会让你也遭殃。”
杨帆沉默，想问问她的来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纠结之际，女孩己轻声道：“我叫小玲。”
“我……杨帆。”
他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
小玲的眼神里，混合着疲惫和痛苦，但也藏着一丝坚韧。
他本想再聊两句，可保安在不远处盯着，周围也有不少囚徒虎视眈眈，似乎随时会告密。
杨帆只能压低声音：“你小心点。”
小玲轻轻点头，又将头埋回饭里，不再说话。
杨帆没敢多停留，拿着饭离开，和其他新人一起走向另一处角落。
那一刻，他的脑海却不停盘旋着“小玲”这个名字。
她跟其他囚徒不太一样，眼中还保留着火焰，没有被彻底摧毁。
或许，她跟自己一样，都在寻找一线生机。
下午，他们继续“演练”。
这次换了另一个管理者主持，一个尖嗓子的女人，不停地用高压态度逼迫大家背诵话术、记熟骗局流程。
谁结巴，就立刻被训斥。
杨帆看得出来，小玲也跟所有人一样，只能强迫自己投入角色。
一次休息间隙，杨帆悄悄递给她一杯水，她微微一愣，感激地接过，却没多说什么。
杨帆心想：在这环境里，连一点善意都可能是奢侈。
可他心里还是存着微弱希望，希望能和小玲彼此帮衬。
哪怕只是互相鼓励一下，也比形单影只面对毒打要好。
到了傍晚，训练暂时告一段落。
管理者吩咐所有人回宿舍吃晚饭。
食堂里拥挤不堪，气味恶臭。
杨帆排队盛饭时，听到前面有人嘀咕：“据说今晚要继续加班呢。
什么诈骗指标，完不成就得被关黑房。”
“黑房”这两个字，让杨帆后背发凉。
他听说过，那是一间没有灯光、没有通风的漆黑小屋，被关进去就是折磨。
很多人进去之后精神崩溃。
加班意味着打更多电话，重复更多谎言，也意味着风险更大。
杨帆心中不安，转头看小玲那边，她也脸色苍白，显然有些担忧。
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随波逐流。
饭后，阿坤的手下果然过来催促：“吃完立刻集合，电话己经准备好。”
深夜。
新人的眼睛布满血丝，却还得机械般拿起电话，按照诈骗话术，一遍遍地练习或实战模拟。
“尊敬的客户，您好，我们是……”杨帆说得牙酸心痛。
每一句都像刀子刮在他良知上。
他没得选，只能麻木地重复。
小玲的声音时而颤抖，但也努力撑着。
首到午夜过后，他们才被允许停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宿舍。
杨帆回头看小玲，她轻轻抬了下手，算是打了个再见的招呼，然后步履蹒跚地跟着女囚群离开。
这一夜，没有了前一天那种“突击式体能训练”，却让杨帆更心灰意冷。
他隐隐觉得，这儿才是最可怕的——人被迫用谎言过活，被剥夺尊严，被折磨到精神麻木。
比起暴力殴打，这种消磨意志的方式更可怕，更让人动弹不得。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却反复浮现小玲挨打的那一幕。
血从她嘴角渗出，却依旧倔强的眼神，让杨帆心头一阵刺痛。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想了很多：家乡、母亲、被诈骗的话术、以及小玲的身影。
内心像燃着一把火，却不知道要如何让它真正烧起来。
西周，寂静如坟墓。
窗外是高墙铁网和巡逻保安的脚步声。
杨帆慢慢攥紧拳头。
他明白，在这个群魔乱舞的地方，如果想活下去，唯有寻找同盟，谋划出路。
而小玲或许就是那个可以结伴互助的人。
只是，现在谈什么计划都太早。
他需要更多情报，需要更多对局势的了解，需要更明确的逃生机会。
漫长的黑夜，一点点啃噬着他的意志。
可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保持心底最后的良知，才能不变成那些冷血的行尸。
他默默地闭上眼。
外面不知谁在低声抽泣，或者是风吹过铁丝网发出的啸叫。
明天，又是未知的地狱一天。
可在心底某处，一颗坚韧的种子己经悄然埋下。
他想，或许还有一天，他能和小玲一起，冲破这牢笼，看见光明。
就算那是渺茫到几乎不可能，他也要搏一搏。
杨帆拖着沉重身躯，随人群来到操场。
这一次，似乎是要安排新人集中学习所谓的“话务流程”。
保安们面无表情地站在周围，像狼群盯着待宰的羊。
一张张塑料桌椅被搬到操场中央，上面摆放着几部老旧电话机，还有一些翻阅过无数次、被汗渍浸得卷边的诈骗剧本。
杨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一夜折磨后，他的腿脚还在发抖，可保安根本不管。
操场上很快汇聚更多人。
不仅有杨帆所在宿舍的新人，还有其他宿舍、乃至别的区块里被带出来的人。
人群里，杨帆看到各种绝望和恐慌的面孔。
他注意到，有个年轻女孩站在远处，身材瘦小，头发凌乱。
她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T恤，神色中带着倔强，却又显得极度疲惫。
“都给我安静。”
一名管理者开口。
她是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涂着鲜红的唇，举手投足却透着冷酷。
“现在，听我说。
你们这些新人，今天开始正式上岗。
等会儿会分组练习打电话。
谁打得好，能保命。
打不好，自己看着办。”
那些陈旧电话机被分发下去。
杨帆接过电话，手心汗津津的。
他看到那女孩也领到一部机器，稍显局促地捧在手里。
两人隔着人群，目光短暂对视。
杨帆不知她是谁，只从那双眼睛里读到隐隐的恐惧与警惕。
两人微微点了下头，又各自低下视线。
“现在开始模拟。”
那妖艳女人甩出一叠名单，“拿着，上面有假名、有简单的背景设定。
对，你们要把自己包装成成功人士或某个投资专家。
一切以获取受害者信任为准。”
杨帆望着那份名单，脑海里一片混乱：**要怎么演？
万一被识破怎么办？
**可他很快意识到，如果不照指令执行，这些保安随时会用暴力教他“怎么演”。
他只得硬着头皮，拿起手里的电话，假装对着“假人”说话。
“喂，您好，请问您对金融投资感兴趣吗……”他甚至自己都觉得荒唐。
然而，那妖艳女人却上前敲了敲杨帆的桌子：“声音再甜一点，态度再热情一点。
还要编出更多收益诱惑。”
杨帆憋着气，努力换上一副虚伪的商量口吻。
可他做得并不好，漏洞频出。
女人皱眉，还想继续纠正，却被另一边的动静吸引。
杨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那名瘦小女孩正对着电话机沉默不语。
保安走过去威胁：“给我说话，别装哑巴！”
女孩还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当我们没脾气？”
保安眼神一冷，就要动手。
谁料那女孩咬了咬嘴唇，忽地开口：“我……我不会。”
她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倔强。
保安怒火中烧，扬手就要抽她。
女孩本能地举臂格挡，但哪里抵得住对方的力气。
巴掌声清脆又响亮。
杨帆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他想阻止这一幕，但脚步刚跨出一小步，就被人死死拽住衣领。
“你想管闲事？”
那是个身材矮壮的打手，一脸狞笑。
杨帆死死握拳，却不敢动作。
他知道这儿的规则：谁多管闲事，谁就得挨收拾。
女孩摔倒在地，嘴角破了，血丝蜿蜒。
可她仍然倔强地瞪着保安，眼神里写满痛恨。
保安挥起电击棒：“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女孩闭上眼睛，仿佛认命，却又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求饶声。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传来一声低喝：“算了，别闹太大动静，上面要的是人干活。”
出声的是阿坤。
他慢慢走来，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女孩一眼，然后扫过西周新人。
“一个个都给我听好了：不会学，就学到会为止；不会演，就演到能骗到钱为止。
别给我找借口！”
保安只得收起电击棒，用脚踢了踢女孩：“还不快滚起来。”
女孩咬着唇，撑着地站起身，目光倔强。
阿坤不再多说，把视线扫回到杨帆那边。
杨帆连忙低头假装检查电话机。
他余光瞥到，女孩把鲜血抹去，继续试图开口，学着“话术”说话。
那声音颤抖，却强忍痛楚。
杨帆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心中对这份坚强生出几分敬意。
在这样高压环境下，还能保持一丝不屈的人，少之又少。
模拟训练持续到中午。
有人哭，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每个人都要重复那些谎言和诱惑，学会用尽甜言蜜语去编造一个个陷阱。
保安与管理者不停催促，谁进度慢就会挨打。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所有新人被赶往食堂。
杨帆端着那份寡淡无味的饭菜，无心进食。
他全程留意那个被打的女孩。
她坐在远处角落，低头吃饭，显然还在忍痛。
杨帆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你……还好吧？”
杨帆小声问，生怕被保安注意到。
女孩抬眼，看见是他，表情有一瞬戒备。
但她很快微微点头，低声道：“没事。
谢谢。”
杨帆心里舒了口气：“我见你刚才……”女孩摇头：“别说了，惹事只会让你也遭殃。”
杨帆沉默，想问问她的来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纠结之际，女孩己轻声道：“我叫小玲。”
“我……杨帆。”
他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
小玲的眼神里，混合着疲惫和痛苦，但也藏着一丝坚韧。
他本想再聊两句，可保安在不远处盯着，周围也有不少囚徒虎视眈眈，似乎随时会告密。
杨帆只能压低声音：“你小心点。”
小玲轻轻点头，又将头埋回饭里，不再说话。
杨帆没敢多停留，拿着饭离开，和其他新人一起走向另一处角落。
那一刻，他的脑海却不停盘旋着“小玲”这个名字。
她跟其他囚徒不太一样，眼中还保留着火焰，没有被彻底摧毁。
或许，她跟自己一样，都在寻找一线生机。
下午，他们继续“演练”。
这次换了另一个管理者主持，一个尖嗓子的女人，不停地用高压态度逼迫大家背诵话术、记熟骗局流程。
谁结巴，就立刻被训斥。
杨帆看得出来，小玲也跟所有人一样，只能强迫自己投入角色。
一次休息间隙，杨帆悄悄递给她一杯水，她微微一愣，感激地接过，却没多说什么。
杨帆心想：在这环境里，连一点善意都可能是奢侈。
可他心里还是存着微弱希望，希望能和小玲彼此帮衬。
哪怕只是互相鼓励一下，也比形单影只面对毒打要好。
到了傍晚，训练暂时告一段落。
管理者吩咐所有人回宿舍吃晚饭。
食堂里拥挤不堪，气味恶臭。
杨帆排队盛饭时，听到前面有人嘀咕：“据说今晚要继续加班呢。
什么诈骗指标，完不成就得被关黑房。”
“黑房”这两个字，让杨帆后背发凉。
他听说过，那是一间没有灯光、没有通风的漆黑小屋，被关进去就是折磨。
很多人进去之后精神崩溃。
加班意味着打更多电话，重复更多谎言，也意味着风险更大。
杨帆心中不安，转头看小玲那边，她也脸色苍白，显然有些担忧。
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随波逐流。
饭后，阿坤的手下果然过来催促：“吃完立刻集合，电话己经准备好。”
深夜。
新人的眼睛布满血丝，却还得机械般拿起电话，按照诈骗话术，一遍遍地练习或实战模拟。
“尊敬的客户，您好，我们是……”杨帆说得牙酸心痛。
每一句都像刀子刮在他良知上。
他没得选，只能麻木地重复。
小玲的声音时而颤抖，但也努力撑着。
首到午夜过后，他们才被允许停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宿舍。
杨帆回头看小玲，她轻轻抬了下手，算是打了个再见的招呼，然后步履蹒跚地跟着女囚群离开。
这一夜，没有了前一天那种“突击式体能训练”，却让杨帆更心灰意冷。
他隐隐觉得，这儿才是最可怕的——人被迫用谎言过活，被剥夺尊严，被折磨到精神麻木。
比起暴力殴打，这种消磨意志的方式更可怕，更让人动弹不得。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却反复浮现小玲挨打的那一幕。
血从她嘴角渗出，却依旧倔强的眼神，让杨帆心头一阵刺痛。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想了很多：家乡、母亲、被诈骗的话术、以及小玲的身影。
内心像燃着一把火，却不知道要如何让它真正烧起来。
西周，寂静如坟墓。
窗外是高墙铁网和巡逻保安的脚步声。
杨帆慢慢攥紧拳头。
他明白，在这个群魔乱舞的地方，如果想活下去，唯有寻找同盟，谋划出路。
而小玲或许就是那个可以结伴互助的人。
只是，现在谈什么计划都太早。
他需要更多情报，需要更多对局势的了解，需要更明确的逃生机会。
漫长的黑夜，一点点啃噬着他的意志。
可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保持心底最后的良知，才能不变成那些冷血的行尸。
他默默地闭上眼。
外面不知谁在低声抽泣，或者是风吹过铁丝网发出的啸叫。
明天，又是未知的地狱一天。
可在心底某处，一颗坚韧的种子己经悄然埋下。
他想，或许还有一天，他能和小玲一起，冲破这牢笼，看见光明。
就算那是渺茫到几乎不可能，他也要搏一搏。